第23章

第23章 第 23 章

齊老大,管管你的人。

阿威眯起眼睛盯着司頓,臉上翹起的黑色死皮随着發怒的表情而微微抖動,他下意識地将手裏的DV抓緊,惡聲惡氣道:“你他媽算個屁,有什麽權利命令我!”

雖然身位聯邦大法官,但司頓顯然并沒有耐心給這種人渣普法,他拎了拎手裏攥着的方向盤鎖,然後猛地擡手,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阿威拿着DV那只右手的手腕處。

骨骼粉碎的微小聲響淹沒在了阿威凄慘的哀嚎聲中,劇烈的、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本能地捂住了已經被砸碎的右腕,然後單腿跪倒在了地上,原本手裏拿着的那個DV也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司頓二話不說、上前一步,舉起方向盤鎖重重地搗向那掉落在地的DV,伴随着咔嚓幾聲脆響,原本精密完好的儀器就被司頓給砸成了一堆破爛。

捂着腕子狼狽坐在地上的阿威這下子也不哀嚎了,他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那碎了一地的DV,仿佛不敢相信司頓這個外來的人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把事情搞到這麽絕。

“卧槽!”阿威扶着地站起來,目光兇狠地瞪着司頓,身上那皲裂開來的皮膚縫隙裏竟隐隐燃起了黃色的火光。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驚呼起來,有幾個人開始出言規勸阿威、讓他不要沖動、不要把事情鬧大,一切都等齊老大來了再說。

可處于盛怒中的阿威顯然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了,他咬着牙抽掉自己的皮帶,然後繞在脖子上做了個簡易的懸臂帶,将自己那只已經粉碎性骨折的右手伸進去放好,然後盯着司頓陰恻恻地說:“臭小子,你今天別想活着走出這道門!”

話音未落,阿威渾身驟然燃起一簇簇橙黃的火花,低吼着就沖司頓沖來。

周圍的人開始尖叫着紛紛抛開,司頓冷靜地往邊上一躲,然後微微回首對宣姨交待了一句“帶她們離開這”,就舉起方向盤鎖朝阿威的面門刺了過去。

阿威爆喝一聲,一掌拍開方向盤鎖,同時緊抓住另外一端,渾身猛一發力。

滾燙的熱度順着金屬質地的方向盤鎖立刻傳到了司頓的掌心,燙的他皮膚一陣生疼,他下意識地松開那鎖,後退了幾步。

阿威哈哈一笑,将已經燙成一根火紅鐵棍的方向盤鎖拎在手裏上下晃了晃,然後說道:“老子又沒動你妹妹,只是随便拍點小片晚上自己看看,你至于嗎?媽的,今天不燒掉你一層皮我就跟你姓!”

說着,阿威舉着那根鐵棍就朝司頓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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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頓的視野裏,看到的就是一團閃着火光的黑色碳球朝自己沖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炙人的、無法忽視的熱度。

此時,這個澡堂的休息大廳裏已經只剩下司頓和阿威了,宣姨已經帶着兩個女孩和其他人一起跑了出去,以避免被誤傷。

司頓眸光閃過身側,在确信宣姨和女孩們已經離開之後便放下心來,敏捷地閃身一避,躲開了呼嘯而來的阿威。

可身體雖然躲開了,但阿威身上的熱度和從他皮膚縫隙裏燃起的熊熊火焰卻沒能躲開。

那些貪婪的火舌在因急速移動而形成的風裏伸的更長、更卷,一下子就舔到了司頓的手臂和側腰,瞬間将他的衣服燒出數個火洞。

所幸司頓穿的較厚,還裏裏外外穿了好幾層,所以那些火洞雖然看起來吓人,但還并沒有燒到司頓的皮膚。

司頓冷着臉,用身上還着火的一側在牆壁上貼蹭,硬是忍着灼人的熱度将那些火舌給生生壓滅。

看到司頓吃癟,阿威心情愉悅地哈哈大笑。他停下來,左手舉高在身前,只見在他掌中虛空之處,竟緩緩地、憑空出現了一團雞蛋大小的火球。

“小子,”阿威陰恻恻地笑,“你砸斷我一只手,我把你燒到體無完膚,怎麽樣,這筆賬算不算公平?”

蹭滅了火花,司頓微微垂眸,不着痕跡地往自己斜後方掃了一眼,然後轉向阿威,一邊不動聲色地用身體擋着、伸手從身後的置物架上順了一個劈開了一條口子的不鏽鋼衣架、一邊坦然地盯着阿威,淡道:“有種就來。”

“……”被司頓的這種不鹹不淡的态度徹底激怒,阿威罵了一聲,猛一使力,就一邊撲将過來、一邊将掌中的火球猛砸向了司頓。

可這一次,司頓卻一反常态的沒有像剛才一樣躲開,而是如離弦之箭一般,以一種比阿威還要快的速度也沖向了他。

阿威露出疑惑的神情,心裏也猛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因為速度實在太快、并且距離也近,他跟司頓轉瞬就幾乎正面遭遇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容得他細想。

雞蛋大的火球正正砸在了司頓的胸前,瞬間将他的外套燒出一個大洞,并且發出火焰熊熊燃燒的噼啪聲。

然而司頓卻對此置若罔聞,就好像胸前被燒開一個大洞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他撲到阿威身前,擡手一把固定住阿威的後腦,忍着掌心和胸口處傳來的、被烈火灼燒的痛楚,将一直隐藏在身後的另一只手高高舉起。

只見,司頓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鋒利的不鏽鋼鋼條,比小指都還要細上不少。

不待阿威看清楚那根細長的鋼條其實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晾衣架折出來的,他的瞳仁裏就倒映出了一個越來越大的金屬圓點,那是鋼條猛紮向他眼睛的倒影。

阿威瞪大了眼睛,開始狂推司頓、拼死掙紮,但是司頓咬着牙不松手,哪怕他那只固定阿威後腦的手已經被燒到了骨肉,都沒有松動半分。

下一秒,“噗呲”一聲,那根鋼條就以一種氣貫長虹的氣勢紮入了阿威的左眼眼眶。

并不尖利的鋼條頂端在司頓既快且狠的動作下産生出了比針尖還要鋒銳的力量,頃刻之間就将阿威的左眼眼球紮了個對穿。

血液和組織液混合在一起從眼眶中流出,澆滅了面頰皲裂皮膚縫隙中噴出的火苗。阿威痛叫一聲,捂着眼睛跪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打着滾罵道:“草泥馬的!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狗娘養的野種……”

司頓脫掉着火的外套扔到遠處,面無表情地垂眸看了眼沾滿鮮血和組織液的鋼條,以及那只被阿威燒到血肉模糊的左手,然後才将視線移向阿威,冷淡地說:“長記性了嗎?”

阿威還在無意識地罵着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同時嗓子裏發出極度痛苦的“嗚嗚嗚”的哀嚎。

見阿威沉浸在痛苦裏根本不回答,司頓便直接說道:“優優會在這個社區住下來,你是想夾起尾巴做人、滾得遠遠的,還是現在就想死?”

阿威趴在地上,艱難地擡起另一只還能視物的右眼,罵道:“操你媽的,有種你就留下來,你走了之後,你那妹妹晚上就別想睡覺,老子用一百種方法艹爛她!”

邊罵,阿威邊撐着地艱難地站起來,作勢還要往司頓身上撲。

司頓本想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害怕從而遠離優優,但眼下,司頓對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留一個這樣油鹽不進、不知悔改的雜種在優優身邊,早晚要出事。

于是,司頓也顧不得他是在別人的地盤,當即就握緊了那根鋼條,眼睛瞄準了阿威的頸部。

只要他過來,司頓想,下一步,就是刺穿他的咽喉。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就在阿威掙紮着要再一次地撲向司頓跟他拼命的時候,一根極快的銀色箭矢“嗖”的一聲劃破長空,貼着阿威的前額飛過,直直的射入到兩人身後的牆壁裏,竟硬是将那有了年頭的牆壁射出了一個小洞,穩穩地紮了進去。

阿威一愣,心有餘悸地偏頭看了一眼,只見從那根銀箭紮入的地方起,牆壁上竟迅速地向四周散開一條條扭曲的裂紋,這一箭的威力可見一斑!

像是立刻想到了什麽,阿威瞪大眼睛僵在原地,剛剛才爆發起的氣焰瞬間熄了火,垂頭喪氣地停住了動作。

司頓順着銀箭射來的方向朝門外一看,只見齊老大和莊星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裏。

齊老大左手還握着箭弓,右手則與眼平行維持着瞄準射箭的姿勢,剛才的那勢如破竹的一箭分明就是他射出來的。

而莊星羽則并肩站在齊老大的身邊,他胸口微微起伏,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運動量過大而有些氣喘。

他微擰着眉心、目光在司頓身上巡視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司頓的左手掌心處被燒傷的創口。

于是,不待齊老大發話,莊星羽便大步走向司頓,走到人近前之後,便一把抓起司頓的左手,皺眉看向了那已然被燒到血肉模糊的手。

司頓微微一怔,掙動着想要抽回自己那只傷手,哪知莊星羽居然抓的很緊、很牢,并且還仗着力氣大使勁拉過他的那只手舉高,側身展示給不遠處的齊老大看。

“齊老大,管管你的人。”莊星羽憤憤地說,“看看把我們手都燒成什麽樣了!”

司頓愣了一下,随即不由自主地偏頭看向了身邊的阿威。只見他垂頭喪氣地靠在牆上,斷了一只手、還瞎了一只眼,滿面是血、狼狽不堪。不由地:……

“阿威。”齊老大将箭弓背好,然後邊走過來、邊說道,“偷窺、還拍視頻,你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自知理虧的阿威頓了一下,随即索性癱坐到了地上,仰起頭看着齊老大、可憐兮兮地替自己辯解,“可是我什麽都沒幹啊!我連摸那小姑娘一指頭都沒有,這地下城來的人就把我打成這樣!他有什麽權利斷我的手、瞎我的眼!齊老大,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就算我犯錯了,也罪不至此!”

“少裝可憐!”

莊星羽一面跟阿威叫陣,一面從腰側摸出一個小巧的匕首,将掌心割破,然後在司頓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将他自己的傷口覆在了司頓被燙傷的掌心處,來回摩挲着、令自己流出的血染滿司頓的整個手掌。

“我們都是正當防衛,你畸變過、有異能、還會噴火,我們什麽異能都沒有,不下手狠一點現在肯定已經被燒成像你一樣的焦炭人了!”

搞不懂莊星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隐忍的沒有動彈,被迫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熱的觸感和濕潤的血跡,司頓:……莊星羽這個人是有點子口才在身上的,跟那些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律師有的一拼……

“你胡說八道!”阿威瞪大了眼睛,氣的聲音都劈了,“明明是他一上來就……”

“閉嘴!”齊老大怒喝一聲,怒其不争地看了阿威一眼,“事情前後曲折我自會查清楚,按照社區的律法,該怎麽罰怎麽罰。”

阿威聽話地閉住了嘴,他也知道莊星羽和司頓本來計劃今早就駕駛飛船離開的,但齊老大已經生氣了,所以他也不敢問能不能不讓司頓這臭小子走、留下來接受完懲罰再說,只是郁悶無比地低下了頭。

在聽阿威和齊老大說話期間,司頓剛開始還分神去聽,但很快他就被掌心處傳來的一種奇異的感覺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燙傷的皮膚上冰敷了一層神奇的草藥,絲絲清涼、帶着一種麻痹神經的緩痛作用侵入精神,那被燙傷的地方很快就不再疼痛難忍,并且還以一種可以感知到的速度緩慢愈合。

司頓奇怪地低頭去看,去只能看見自己掌心塗着的那一層、莊星羽沾給他的、已經涼掉的血。

“你的血……”

司頓微微開口,但後面的問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看到莊星羽居然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襯衫,然後作勢要解開自己的衣扣。

“你幹什麽!”司頓眼疾手快地抓住莊星羽的腕子,問道。

“給你治傷。”莊星羽動了動自己那只劃破了口子的手,“快點,一會兒傷口愈合不流血了,我還要再割自己一刀。”

“……”

就在這邊司頓和莊星羽拉拉扯扯、那邊阿威在齊老大的冰冷注視下艱難地嘗試着起身的時候,房子外面、社區一側,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

一時之間,地動山搖。

房間裏的四人俱是一驚,齊老大立刻拿起腰間別着的對講機,對着那頭大聲地問話:“回話,發生什麽事!”

呲呲啦啦的電流聲從對講機裏面傳來,一道驚懼惶恐的聲音響起。

“齊、齊老大!有敵情!好、好像是地下城的聯邦部隊,他們帶着重機槍和火箭炮、來、來轟炸我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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