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周粥被他緊緊困在懷裏, 推不開,也逃不掉,他單手箍着她的腰, 她的腿晃晃悠悠地蕩在半空, 找不到任何着力點, 就像她的心, 跳得很急,又慌, 眼神更是惶惶, 想看他, 又不想讓他看她, 在他的注視下, 她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他一直能探到她心裏的最深處。

蘇柏熠架着她的兩條長腿圈上他的腰,胳膊托着她的背将她舉高, 周粥身子一歪, 雙手下意識地攀上他的肩膀穩住自己。

她在上,他在下,她的視線高出他半個頭,她垂眸, 他仰視, 兩人目光對上, 周粥睫毛一抖,想躲,又被什麽牽絆住。

以前, 她很讨厭他總是站在高處,以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看她。

現在, 她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才發現,在這樣的視線角度裏,能看清一個人表情裏的所有細微變化。

周粥想起他的那些話,鼻尖澀然,眼睛又泛出潮濕,她嘴角微微一動,想說什麽,蘇柏熠壓着她的後腦勺向下,淩厲的下颌微一擡,直接去吮她的唇。

蘇柏熠不想聽她的任何話,她這張只會騙人的嘴,根本不适合用來說話,她親他就好了,他現在只想親她,再會騙人,唇齒糾纏間感受到的每一處心跳變化,總歸說不了假話,他早該明白這一點。

他抵上來的那瞬,周粥被他呼吸裏的燒灼燙得肩膀微縮,頭不自覺地偏向旁側,他的唇擦過她的唇角,落到她的臉頰。

蘇柏熠心裏一沉,眸光裏的篤定慢慢變得晦暗不明,他活到現在,從未經歷過的挫敗感都給了她。

空氣裏的安靜讓人心悸。

放在之前,他會強求,但他現在已經将一顆心毫無保留地向她剖開,再去強求,只覺諷刺。

蘇柏熠的唇離開她的臉頰,手上也松了力道,他一動,周粥的手也跟着動,順着他的肩膀往上,來到他的頸邊,她捧起他的側臉,從她眼裏跌下的淚和她的氣息,一同,顫顫巍巍地落到他的唇上。

倏地,蘇柏熠的心慢跳一拍,他沒有動,冷眼旁觀她接下來要做什麽,他面上再理智不過,胳膊上凸起的青筋卻将他出賣個幹淨。

周粥閉上眼,含住他的唇,輕輕地裹着,不斷墜落的眼淚劃過臉頰,進到兩人緊貼的嘴裏,明明是苦的,蘇柏熠反而嘗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回甘,他冷靜地克制着漸沉的呼吸,只是輕擡了擡下巴,給了她一個方便親到的角度。

周粥的心是亂的,親得也毫無章法,她只會裹着他的唇吮,眼淚越流越多,堆在嗓子裏的嗚咽緩不過來,她停下,抵在他的唇角,細微的啜泣聲洩出來,又被她壓回去,她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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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柏熠壓抑着的冷靜和理智全都被她哭亂了,他擦不完她的眼淚,索性親上她的眼角,“你想親就親,哭什麽,我說不讓你親了?”

周粥哽咽着小聲道,“你別走。”

蘇柏熠一頓,啞聲回,“我不走。”

周粥抽泣聲變大,“你剛剛就要丢開我。”

蘇柏熠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艱澀,“我沒有。”

周粥眼淚又掉,“你有。”

他不會知道,他坐在那張小小的餐桌對面,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她很少會對誰有期待,但她喜歡他坐在她對面給她夾菜的樣子,一直以來,她內心所渴求的,也不過是一日三餐,能有個人陪着她,僅此而已。

她摟緊他的脖子,臉埋到他的頸窩裏,許久,終于悶聲說出來,“蘇柏熠,我不想你走。”

頃刻間,蘇柏熠緊繃的喉結驟然翻滾開來,這可是她說的,她如果再敢騙他,他不介意用上手段,将她下半輩子都困在他身邊,他說到絕對會做到。

蘇柏熠連走到卧室都等不及,周粥被扔在了沙發上,她今天穿了條煙灰色襯衫薄裙,剛才她被他架在腰上,膝蓋處的幾顆扣子已經扯開,現在她滾落到沙發上,裙角也翻起,燈光下照出細白的瑩潤,蘇柏熠黑眸一深,俯身壓下去,一手慢條斯理地挑開她的扣子,一顆接着一顆,動作溫柔至極,另一只手鉗上她的下巴,用唇撬開她的齒關,拖着她的舌糾纏咂吮,蠻橫又兇悍。

周粥在他一急一緩的雙重裹挾下,呼吸不及,意識漸漸陷入混沌中。

空調吹出的涼氣沾到皮膚,她被激得微微起了戰栗,迷蒙的大腦抓住一瞬的清明,周粥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勉強從他的吻裏掙開些,含糊道,“不行。”

蘇柏熠指間碾着她柔軟的頂端用力,唇不離她的唇,“為什麽不行?”

周粥低低地喘息着,“沒有……那個……”

蘇柏熠明知故問,“那個是什麽?”

周粥說不出來,蘇柏熠手上力道加重。

周粥受不住,剛才還未盡的抽噎從嗓子裏壓出來,“你總是欺負我。”

蘇柏熠停下動作,兩人拉開的唇間扯出些銀絲,他伸手給她抹去,認真問,“你說說我都怎麽欺負你了?”

周粥偏開頭,把眼淚蹭到抱枕上,不想理他。

蘇柏熠掰過她的臉,“說話,你總說我對你沉默,你給我的沉默就少了?以後你再這樣不說話,我就直接親到你哭。”

周粥瞪他。

蘇柏熠屈指頂開她紅潤的唇,“說不說?”

周粥想咬他,最終沒狠下心,她攥上他的手腕,摩挲許久,輕聲道,“那天……下着大雪,你把我從你家扔出來,你說讓我走,再也不想見到我。”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和他說起這件事,是她騙了他,他那樣對她,她不覺得委屈,可一想到那天,她心裏還是有止不住的難過。

蘇柏熠一怔,看她的眼睛,“我沒有扔,我只是把你放在了門口。”

周粥眼眶生紅,“你扔了。”

蘇柏熠低頭碰碰她的唇,無奈道,“好,我扔了。”

周粥扯了扯他的耳朵,說得毫不在意,“我那天在雪地裏走了好久,你都不知道那天的風有多冷。”

蘇柏熠默了半晌,“我怎麽不知道。”

周粥扯着他的耳朵用力,“你怎麽會知道?”

蘇柏熠咬上她的唇,聲音發狠,“我那天就跟在你身後,我那個時候想,你要是回頭了,我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都不會再放你走,可你一次頭都沒有回。”

周粥心裏揪得一疼,她摟緊他,頭仰起,慢慢地回應着他暴躁的親吻。

團在腹下的火又被她輕而易舉地撩撥起,蘇柏熠恨不得将她全都吃下去,可是現在還不行,他艱難地按捺下血液裏的x奔湧,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你等我,我下去買。”

周粥喘不上呼吸,額頭抵上他的鼻梁,僅有氣聲出來,“不要。”

蘇柏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她,他輕撫着她的頭發,啞聲道,“那我打電話讓他們送上來。”

周粥急了,“不行!”

不管是誰送上來,她以後都不用見人了。

蘇柏熠咬她,“你怎麽這麽難伺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周粥不甘示弱地咬回去,“你才難伺候,你就不能忍忍。”

蘇柏熠冷笑,忍,他已經忍得夠多了,他今天也該讓她嘗嘗忍的滋味。

他提着她的腰将她從沙發上拎起,放到他膝蓋上,周粥腰後感受到什麽,肩膀一僵,想從他身上起來,又被他摁回去。

蘇柏熠傾身拿過茶幾上的濕巾,塞給她,“給我擦手。”

随着他一起一伏的動作,周粥呼吸又是一緊,她顫着嗓音回,“我為什麽要給你擦?”

蘇柏熠威脅得不動聲色,“擦不擦?”

周粥唇一抿,她不知道他擦手要做什麽,還是老老實實抽出張濕巾,胡亂又敷衍地給他擦了幾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突然有什麽在周粥腦子裏一閃而過,她看着他的手,慢慢停下。

蘇柏熠貼到她耳邊,氣息滾燙,嗓音暗啞,“別偷懶,擦幹淨點兒,這手待會兒可是要伺候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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