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五

番外五

他喜歡……哪個?

她難道就沒有想過會有另一種可能。

蘇柏熠指腹壓上她的唇角, 又重又慢地揉撚着,眸子裏翻滾洶湧的暗潮,他啞聲回她, “待會兒, 你就知道答案了。”

周粥唇張開, 咬了他的手指一下。

蘇柏熠拿手指碰了碰她的牙齒,覆到她耳邊,意有所指地低聲道,“可以再咬緊點兒。”

轟的一聲,有什麽在周粥腦子裏燃起,她像一只全身都炸了毛的小貓,就是臉已經全都染成了紅, 她想使勁兒咬他,最好把他的手指咬斷, 但好像她一使勁兒,就上了他的當,她浸着水的眼風成了刀, 自以為很兇地刮他一眼,又被車窗外的風景吸引到。

車開進半山腰的一座莊園裏,大門緩緩打開, 路兩邊挺立着郁郁蒼蒼的高大松柏,再往前是潺潺流動的溪水石橋,路走到盡頭,月亮好似攏了一簇光,靜靜地流淌在白牆黛瓦的宅邸上, 如夢似幻,猶如童話裏的城堡。

周粥有些呆, 她看了看外面,又看向他,“這是哪兒啊?”

蘇柏熠扯過旁邊的大衣,邊給她穿邊回,“你不是喜歡帶院子的家,下去看看,你要是喜歡這兒的話,這兒就是我們以後的家。”

周粥又呆了呆,她想起來了,好像是在老家的那晚,她和他一起躺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她在半夢半醒中說了一些她對家的想象,她是喜歡帶院子的家,但外面的這個院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等她下了車才發現,用大了些形容還是保守了點兒,她目之所及的,只是一部分,只站在庭院裏,就能俯瞰到北城燈火萬家的朦胧。

他牽着她的手,慢慢走過一條花團錦簇的長廊,來到燈火通明的後院,沿着鵝卵石鋪成的蜿蜒小路,停在籬笆牆外,裏面一角栽着幾顆細細的葡萄樹,另一角是一顆小小的……柏樹。

周粥感知到什麽,目光微動。

蘇柏熠捏捏她的手,“這是從咱媽給你種的葡萄樹和柏樹上取的枝條,移栽過來,別看它們現在還小,但長得很好,用不了幾年就能長大,以後你想媽了,窗一推開就能看到。”

周粥眼眶生熱,她這些年在北城一直沒有找到的歸屬感,好像在此刻,在這裏,慢慢地生了根,他總能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是什麽,然後提前安排好一切。周粥伸手摸了摸細細小小的葡萄藤蔓,偏頭看他,微紅的眼睛裏彎出亮晶晶的笑,“謝謝你。”

蘇柏熠撫上她的眼角,“在你這裏,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謝謝。”

周粥轉身,雙手懶懶地搭在他肩膀上,仰頭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蘇柏熠,你為什麽總能知道我心裏在怕什麽?”

蘇柏俯身碰碰她的唇,低低地嘆息一聲,“很簡單,因為我愛你。”

周粥心頭輕顫,她摟緊他,“我也愛你。”

蘇柏熠一頓,後退些,盯着她,眸光幽深,天上細碎的星子好像進到了他的眼睛裏,周粥被他看得心裏漸漸起了慌,但她喜歡這種慌亂和無措,這種感覺只有他能給她。

周粥的手指慢慢地劃過他濃黑的眉毛,點着高挺的鼻梁一直向下,落到他薄薄的唇上,她輕輕點了點,小聲道,“親我。”

蘇柏熠沉沉的氣息滾過喉結,他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親了上去。

寒冬的深夜,外面萬籁俱寂,暖意溶溶的屋內,好像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

周粥烏黑的長發和玫瑰紅的錦被交融到一起,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生出一種靡旎的媚,她只覺得他帶着她在月亮上晃秋千,剛被抛到最高點,又被他拽着晃到了半空,她嗚咽着求他,“蘇柏熠,我不要了。”

蘇柏熠慢慢緩下來,拂開她額上沾着的濕發,啞聲道,“花燭燃到天明,洞房花燭夜這晚才能算結束,現在離結束還早。”

周粥搖頭,眼淚都被她給搖了出來,看上去可憐極了,“我不行的。”

這樣一次她就受不住,要是到天明,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會讓他更想欺負她,蘇柏熠屈指刮掉她臉頰上的淚珠,“你不是說你很厲害?”

周粥早就後悔那天早晨說過的話了,“我哪兒厲害了,我可弱了,風一吹就能倒。”

蘇柏熠輕笑一聲,他胸腔裏的震顫傳到她體內,周粥喘息更急,她幾乎都要泣不成聲,“我真的一點兒也不厲害。”

蘇柏熠停下來,看着她,一直看到她眼底深處,“我怎麽覺得我太太很厲害,自己一個人在北城打拼,每天都在認真生活,靠自己的努力,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買了車買了房,工作上更是厲害,今天祁盛發布會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輕撫着她的頭發,“你自己可能察覺不到,但一直以來,你的每一天都在踏踏實實地向上走,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我們粥寶就做到了。”

周粥怔怔地看着他,連眼淚都忘了掉。

蘇柏熠吻上她眼角的潮濕,“你是不是很厲害?”

周粥抽了抽鼻子,“……嗯。”

蘇柏熠認真道,“所以,不要在任何時候否認自己,你比你以為得要強大得多。”

周粥摟緊他的脖子,微微擡起身,親了親他的唇角。

但是,她一動,牽扯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神經末梢,蘇柏熠眸光漸深,周粥呼吸加重,光禿禿的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肩膀裏。

蘇柏熠撫着她的頭發,沉啞的聲音裏按壓着快到臨界點的緊繃,“我們粥寶現在也很厲害,咬得我……”他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出兩個字。

周粥惱羞,“蘇柏熠!”

蘇柏熠箍着她的腰,将她抱起來,兩人面對着面,他慢慢道,“換一個,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歡聽你叫我什麽?”

周粥咬緊唇,不說話,把差點沖出口的低吟給壓了回去。

不說話也沒關系,蘇柏熠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沒用多長時間,周粥就抽抽搭搭地都給挨個叫了一遍。

蘇柏熠問她,“你猜我喜歡哪個?”

周粥委屈搖頭。

蘇柏熠好心給她建議,“那就再重新都叫一遍,你今晚什麽時候能猜對,我們就停,我說話算話。”

到最後,周粥的嗓子都啞了,她也沒找出答案來,她在模模糊糊中意識到,她上了他的當,她揪着他的耳朵有氣無力地控訴,“你騙我。”

蘇柏熠問,“我怎麽騙你了?”

周粥拆穿他,“你明明就是想聽我全都叫一遍。”

蘇柏熠獎勵似的親親她的唇,“我就說我太太最厲害,什麽都瞞不過你。”

周粥踹他一腳,他這明顯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柏熠抵着她的肩膀,悶悶地笑起來。

很快,笑聲又被其他聲響替代。

窗外的月亮,傾瀉了一地的銀輝。

屋內的纏綿,好似永遠都不會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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