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陸梵生沉着的看着蘇怡,他在思考蘇怡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她是乾元的公關總監,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早已混成了人精,即便鐘窈和席澤有什麽,她也不可能這麽口無遮攔的說出這樣低級的話語,更何況鐘窈和席澤還是清清白白。

想到這裏他回道:“蘇總監,你剛才那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如果按照你剛才的邏輯,那現在我和你單獨在一起,是不是我們倆也有些什麽?”

蘇怡聽完不怒反笑:“陸經理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兩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突然見面,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你可別想歪了。”

“多謝提醒。”陸梵生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

但蘇怡是存心而來,自然不會讓他就這樣走了:“等一下,陸經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陸梵生停住腳步:“怎麽,蘇總監還有其他身份?”

蘇怡見他故意裝不懂,心裏很不痛快,她性格本就直接,又是為挑明身份而來,結果陸梵生還來這一套,不由語氣也有些不悅:“陸經理,咱們也別賣關子了,我已經看過你和鐘窈的照片了。”

陸梵生見她挑明于是反問道:“所以呢?”

蘇怡回道:“所以……請你好好對鐘窈,別讓她變了心。”

陸梵生本以為她會說什麽讓人難堪的話,沒想到竟然這樣來了一句,她究竟還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而鐘窈那邊,聽許夏講述她和她弟弟的故事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才從五十四樓出來,站在電梯裏,她唏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便是富貴人家也不例外,一面又激動自己竟然能接觸到大老板的家族秘密,只是,陸梵生真的會是許夏的弟弟嗎?她現在可以說非常期待鑒定結果了。

電梯沒有直接到達她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而是在中途停住,電梯門開後,張卓竟然走了進來,見到還沒來得及停止傻樂的鐘窈便有些腼腆的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啊?”

鐘窈将頭扭向一邊并不搭話,雖然她和張卓正式分手才半個多月,但其實分手這件事已經早有預兆,再加上她又被襲擊差點丢了性命,所以也沖淡了她對分手這件事的傷心,現在見到張卓,她更多的是厭惡。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張卓問道。

“呵呵。”鐘窈冷笑一聲:“張卓,我和你有什麽關系嗎?我為什麽要生無關緊要的人的氣。”

張卓還想再解釋什麽,電梯正好到達樓層,鐘窈目不斜視走了出去,留下欲言又止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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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窈剛走出電梯廳就被陸梵生強拉到樓梯間:“為什麽離開之前不事先通知我?”

“松開松開,你手勁太大了。”鐘窈從陸梵生手裏掙脫出來:“我又沒去別的地方,而且你也說過,乾元安保很專業,不用擔心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希望沒有下次,還有,為什麽席總找你。”陸梵生堅持問道。

因為陸梵生出現的突然,鐘窈還沒想好怎麽回答,急忙之間靈機一動:“還能有什麽,不過是問問我最近案子的情況。”

她這個解釋也是合情合理,公司高層關心被襲擊員工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個話題需要談一個多小時嗎?

陸梵生不再追問,但離開必須打報告的這件事他還是強調了好幾遍,鐘窈自知理虧,自然是連連答應。

回到座位,胡悅也湊了過來:“你去哪裏了,陸梵生找你找瘋了,樓上樓下都快被他翻過來了。”

鐘窈有些驚訝:“他樓上也去找了?”樓上可是蘇怡的地盤,兩人不會碰到了吧。

胡悅回道:“可不是,我看啦,他應該是喜歡你沒錯了。”

鐘窈讪讪的笑了笑:“可能吧。”

下班後,鐘窈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拉着陸梵生去了超市,今天上午許夏拜托她照顧陸梵生,所以她打算從照顧他的胃開始。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怎麽買這麽多菜?”陸梵生看着堆得滿滿的購物車問道。

鐘窈拿起一盒牛肉放進去:“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只是吃了這麽長時間的面,我想吃點其他的,正好我手上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陸梵生見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也不知是何緣故,相處的這兩個多星期,她一直是小心和防備的,很少有這麽放松的時候。

回到公寓,鐘窈開始在廚房忙碌,陸梵生自然不願意等着吃,便在一旁打着下手。

鐘窈見他手腳麻利的切菜洗菜,不由又想到今日和許夏的談話,之前警方也說過他是孤兒,便有些好奇起來:“陸梵生,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說你每月初一十五吃素,還說菩薩救過你的命,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故事啊?”

然而她問了好一會兒陸梵生都沒有說話,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開了口:“我小的時候掉在水裏,本來是要淹死的,但是一塊木雕的佛像托住了我,所以我才活了下來。”

“天啦,這麽神奇啊。”鐘窈感嘆後又問道:“我聽說你……你沒有家人,你還記得他們嗎?”

陸梵生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有些冰冷:“這件事誰告訴你的?”

鐘窈吓了一跳:“是我找你們局裏要的你資料,既然你被派來保護我,我肯定要先了解下你對吧。”

“他們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陸梵生似乎有些生氣。

“不不,是……是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鐘窈連連解釋。

“他們還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只是說你在江城是完全的生面孔,不會被人認出來。”

聽完解釋,陸梵生繼續手裏的工作沒再說什麽,但鐘窈還是不怕死的問道:“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陸梵生竟然沒有再生氣,而是搖了搖頭:“已經不記得了,我當年被救起來後重感冒,連續燒了很多天,再加上年紀小,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不過……”

“不過什麽?”

陸梵生放下手中的刀似乎在回想:“當時救我的人說,我高燒期間說了些胡話,口音有點像兩湖地區的口音,所以我想我的家人應該是在這兩個省吧。”

“那你有沒有試過找他們?”

“當然試過,可是那時候信息不發達,也沒留下什麽重要的線索,人海茫茫,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他們。”

鐘窈見他神情落寞安慰道:“沒事,現在信息技術發達了,新聞上不是好多失散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人都能被找到,你人這麽好,一定也會找到的,而且他們說不定已經成了很了不起的人物。”

陸梵生勉強笑了笑:“但願吧。”

鐘窈知道他是以為自己在和他開玩笑,但她也不好多說什麽,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不過她一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許夏再三強調不能讓陸梵生知道這件事,難道是怕陸梵生不是她弟弟卻又賴上他們?

一個小時後,鐘窈做好了飯菜,三菜一湯,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因為連日吃面和外賣,陸梵生也有點受不了了,所以這家常菜兩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特別是現在已經是深秋,窗外秋雨連綿氣溫驟降,可房間裏卻暖意融融,讓他有一種家的錯覺。

晚飯過後,兩人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到了半夜,陸梵生聽見鐘窈來來回回去了幾次廁所,起初他并未在意,直到後來他聽到她嘔吐的聲音,才意識到事情不妙。

“你怎麽了?”他看着趴在馬桶上嘔吐的鐘窈問道。

鐘窈兩眼通紅:“我也不知道,上吐下瀉的,好像吃壞了肚子。”

陸梵生見她臉色很不好,于是将她扶起:“我送你去醫院。”

鐘窈怕打擾他:“不用了吧,這麽晚了,我忍一下就好了。”

陸梵生神色嚴肅:“不行,我怕你是急性腸胃炎,這樣下去會脫水的,你快去穿衣服,我們馬上走。”

五分鐘後,陸梵生扶着鐘窈等在電梯口,因為上吐下瀉的太厲害,鐘窈已經是身體打顫腿發軟,要不是陸梵生扶着她估計自己只能躺在地上。

叮咚一聲,電梯門終于打來,原本他們以為這麽晚不會有什麽人,沒想到電梯裏竟然有個男子走了出來,顯然男子也沒想到會有人在等電梯,他慌忙低下頭并将衛衣帽子戴上,随後與兩人擦肩而過。

鐘窈恍惚間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因為病情的原因并沒多想,她和陸梵生一起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即将關上的那一刻,她隐約看見男子似乎還往這邊看了一眼。

到了醫院,陸梵生挂了急診,經過診斷後果然是急性腸胃炎,鐘窈就不明白了,明明吃的是同樣的飯菜,為什麽他一點事都沒有而自己卻快去了小半條命,更生氣的是這菜還是自己親手做的。

躺在輸液室,陸梵生體貼的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你也別多想了,醫生也說了,急性腸胃炎不一定是飯菜不幹淨,也可能是你腸胃正好比較敏感。”

“可能吧,不過我以後都不敢吃我自己做的飯了。”鐘窈苦惱道。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年輕的女醫生猶豫的走了過來看着陸梵生驚喜道:“梵生,竟然真的是你啊。”

陸梵生聽見這個生意身體不由一僵,他緩緩轉過身,眼睛裏有着不明的情緒:“欣然,原來你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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