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經紀人
第十章 經紀人
如此失态與落魄，齊垣沒給祁言開門。
他掩着臉，全身發抖，宛若馬上會斷氣一般。
齊垣不死心給靳越發消息，他的為什麽後面只有紅色的感嘆號。
劇組的大群裏此時導演艾特所有人下午休息，靳越請全劇組吃飯。
許未挨個感謝祝福他們的人，畫面美好得無法形容。
事情發生的速度可謂是極端，昨晚還在身旁的人，眨眼之間一句分手，馬不停蹄抱着別人官宣。
沒有預兆，沒有理由。
不施舍他任何時間去反應，打得他措手不及。
齊垣私聊李歡說有事推辭去飯店，李歡沒為難他，淺淺安慰他別難過，還是向前看。
齊垣在房間努力是自己冷靜下來，可他始終無法接受恐怖如斯的斷崖式分手。
這麽狗血的戀愛，或許會發生在暧昧中、極速戀愛中、會在游戲感情，可他們相識相知相愛十年！如果十年會大同于種種錯位可笑的關系裏，時間要證明愛情的什麽意義呢？
齊垣想沖過去問問靳越，他為什麽突然抛棄他。
事實上，齊垣如此做了，他在靳越房門前蹲了三個小時，一直到腿發麻，靳越回來時他差點沒法站起來。
許未架着醉醺醺的靳越往房間裏送。
齊垣深吸一口氣：“靳越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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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師，這麽晚了你還在這幹嘛？”許未譏笑道，“抱歉，我男朋友喝醉了需要休息，你有什麽事可以明天說，當然你要是急的話和我說，等他醒了我告訴他。”
場面逐漸與一個月之前靳越醉酒背扛回來重合，可現在他們命運轉換，像是一場令人驚詫的夢。
“靳越。”齊垣無視許未的話。
醉了的人撐起來看在牆上，含含糊糊：“老婆你先回去，我和他談談。”
齊垣像是被萬箭穿心，靳越只是一個輕飄飄的稱呼，就讓他疼痛不堪，呼吸緊促，他的手攥緊到泛白。
許未糾結片刻，得體笑着進了靳越的房間。
冬天月亮很細，月光卻亮得不像話，空氣安靜地能夠讓人聽到綿延不絕的耳鳴，寒風瑟瑟，穿梭過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恨不得留下幾道口子證明自己的威嚴。
長廊上兩道影子，一道靠在牆邊，另一個粘在陽臺上，中間一米多的距離像是一道銀河。
“齊垣，”靳越語氣冰冷，哪怕是醉意都無法削減的寒意，“對不起。”
齊垣沒在他的語氣瑞讀出一點歉意。
靳越繼續說：“今早，他起得很早為了給我做一份早餐。我一直覺得有你我就不該喜歡別人，可我錯了，他今天在樓梯摔了一下，我心髒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我才意識到，我真的很愛他，我不能沒有他。”
或許是他年長，靳越在他面前把自己當成小輩在他面前撒嬌。
或許是許未年幼，靳越在就要表現得成熟，就要為對方兜着太多事，任由對方的脾氣。
他從沒在靳越嘴裏聽過如此至情至深的表白。
齊垣成熟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于總是遷就靳越，他只是一昧的順着靳越，磨平自己。
愛情是需要對方相互滋養的，任何一方的單純付出，都會失去被愛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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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垣，我很愛他，不是最近，兩年了，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我現在已經看清自己的內心裏，所以我們現在斷幹淨可以嗎？我不想讓他難過。”
看到了嗎？
如果你真正愛他，不會讓他擔驚受怕，是果斷拆幹淨和別人的種種。
他讓靳越開除許未，靳越說是助理。
可許未什麽都沒說，靳越就迅速果斷和他撇開一切關系。
“他等了我兩年，我不能辜負他。”靳越說。
“靳越，那我的十年算什麽呢？”
靳越避開他的目光：“抱歉，我該回去了，他在裏面會着急的。”
他們的談話短短三分鐘，可這個人就迫不及待離開，唯恐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擔心。
那他等待的日日夜夜算什麽？
什麽都不算，是他傻。
對方甚至可以坦然說，我沒有要求你等啊，我沒有承諾過要什麽時候回來，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就不要道德綁架我了。
陽臺上齊垣掐滅了一堆煙頭，寒風萬千，吹淡濃重的煙味。他直愣愣站在原地。
“齊哥哥，”祁言從房門裏探出頭，見他沒沒反應，祁言出來給他披上一件外套。
過度傷心竟讓讓他內反應過來，外面幾度的寒風，毫無知覺。
齊垣找回聲音：“謝謝。”混着沙啞。
“別想了，進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拍戲。”
個子比他還要高的男生低頭為他扣上頂端的扣子，一邊說：“盛意說你今天煤礦聯系他。”
齊垣一愣：“聯系他？”
“他是羅姐給你找的經紀人。”
齊垣驚詫：“他不演戲了嗎？”
“盛意早就退圈了。他和溫訣的關系被發現之後就退圈了。”
“他和溫訣有什麽關系？”
“戀人。”
齊垣腦子卡殼一瞬間，他和溫訣盛意只見過那一面，毫不知曉兩人任何事情。
“盛意早就不想混娛樂圈了，剛坐上影帝那時候，三天兩頭都是事，左行直接退圈了。羅姐出事後，他就說過來給你做經紀人。”祁言一點點。
gay圈不大，創造神話。
齊垣一時半會都沒消化七零八亂的人物關系。
“羅姐什麽身份你現在也知道，我和盛意一起長大的，溫訣和羅姐一直生意上有交情，久而久之都熟悉起來了。一群人陸陸續續走到一起三四年了。”
齊垣擰着眉，不怪他沒想到，上次兩人關系根本看不出來什麽親密，甚至羅姐說溫訣看上他就追，這麽以調侃，齊垣甚至覺得大家都單身。
“上一次兩人吵架了，”祁言直到他在想什麽，“羅姐那樣說就是為了刺激一下兩人。”
難怪。
齊垣整理好內務才加上盛意，盛意表示明天會到，讓他穩定情緒，明裏暗裏提示他把事業放在心裏。
盛意現在擔任他的經紀人，和靳越分手的事齊垣沒打算隐瞞。
分手猶如七月暴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齊垣幾分恍惚，找不到真實感。
到劇組時，遠遠地齊垣就看到盛意站在人群中，西裝裁剪得體，和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
齊垣走過那一刻，盛意朝他揚起手：“齊垣，這裏！”又對身邊人說：“我找的人到了。”
片場安靜一瞬，快速沸騰起來。
“我還以為是靳老師呢，沒想到是齊垣啊。”有人嘀咕道。
齊垣剛好聽見，瞥一眼對方尴尬笑着：“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
所有人有這個意思都沒事，整個劇組咖位最高的就是靳越，大家這樣覺得合情合理。
“齊垣，有幸成為你的經紀人。”盛意朝他伸出手。
齊垣同他握住欲要快速松開卻抽不出手，他錯愕擡頭，生意的目光頂個在他身後，他順着看過去。
靳越和許未并排走過來，靳越低下頭靠着許未似乎在說什麽，熱的身邊人發笑。
齊垣新北狠狠一刺轉過頭，盛意松開他歉意道：“抱歉，只是被震驚地失神了。”
齊垣不知道怎麽回，抿着唇。
“沒事，現在這個情況你緩一段時間就過去了，認真拍戲就好，其他的別放在心上。”盛意說，“你的劇本我看過來了，以後需要對戲直接找我，我房間就在你那層第四個。”
第四個，在靳越的另一個隔壁。
和劇組裏的任何人對戲，都沒有盛意這種老戲骨直接指導強。
“我看了一下，你今天有戲的，我一會全場旁觀。出現的問題會今天晚上給你複盤。”生意說。
齊垣被帶去化妝間打理。
林慧剛收到盛意任職的消息驚嘆道：“齊哥，盛老師真是您經紀人啊，我的天啊，他可是我偶像！就是他前年不知道為什麽退圈了，那是還剛拿到影帝有點可惜了。”
齊垣一個生生把去談戀愛了換成了“各人都有個人的追求”。
想來盛意能在大紅大火事業巅峰依然退圈，是有和溫訣鎖死一輩子的底氣把。
兩個男人的愛情需要鎖死太難，他們被拆散的可能遠遠超過相愛的幾率，大衆異樣的眼光、在法律上不被認可、不會有孩子的顧慮、男性本身對感情的果斷。
齊垣在他覺得盛意有足夠第七在一輩子那一刻，不禁目光投到一旁一同化妝的靳越身上。
男人動作慵懶，目不轉睛看着手裏的劇本，一邊吃着男生喂過去的水果，他們偶爾搭話，語氣都是那麽膩人。
那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林慧注意到立刻分散讓他的注意：“齊哥，你下一部繼續和李導合作嘛？”
“不清楚。”齊垣說。
真思考這個問題的話，倘若靳越下部劇還和李導合作他就盡量避免。
這場是除了大結局，齊垣和靳越能共闖鏡頭的一場，後面劇情都是齊垣在暗，靳越在明，交集很是可憐。
起源深吸一口氣，只要這場過了，後面就容易多了。
可當靳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識逃避開，臺詞磕磕巴巴。
“卡——”李歡怒道，“齊垣，你怎麽回事？ ”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靳越在那一刻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袖子，目光淡淡掠過他促狹的表情。
盛意立刻上前把人拉到身後歉意道：“李導消消氣，我先教他一下。”
盛意第一天來劇組， 再加上兩人私下也有交情，李歡自然不會掃盛意的面子，大手一揮：“都休息十分鐘，齊垣，你抓緊調整狀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