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陳氏

第五十六章 陳氏

靳越感慨道:“咱爸媽感情真好。”

他如果能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應該也會像齊垣這般鬧騰。

齊垣咬了咬他的下巴:“我們感情也好。”

窗外悄寂無聲。

靳越換了個姿勢:“那齊總,您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啊?我有點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了。”

“婚禮的話,等到九月份吧,等我們在一起那天結婚,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是什麽時候嗎?”

“九月十七日晚自習結束後,十點四十分之後。”

齊垣滿意點點頭:“不錯,記憶力很不錯。”

靳越厚顏無恥道:“那親一口。”

齊垣半推半就吻了上去,十年多的肌肉記憶,讓他們不斷順從于對方的溫柔,只是簡單接吻,他們的呼吸都會暧昧,又始終錯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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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的心不在焉讓齊垣有點頭疼,他無奈道:“你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徐振倏地回神,看着收了始終沒有反動的文件,尴尬抿下唇:“抱歉。”

“有什麽好抱歉的,狀态不對就休息調整,不要做無用功。”

徐振不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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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垣閑下來就在各個辦公室打轉,之前是徐振常去他的辦公室,現在調換了一下。

主要是解決開端之後,走向正軌什麽都像涓涓溪水,緩慢了下來。

靳越的辦公場所也搬到了徐振旁邊,來公司第一天投資了幾個億,把各個高層下了一大跳,後來聽說兩人的關系,也就不再大驚小怪。

齊垣覺得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的确有些通病,砸錢的通病,靳越也沾染上了。

不過靳越守着這金子,也沒什麽用。

倒不如砸在他這裏。

徐振最後是在下午請了三天的假,和路氏的合同通體走下來并沒耗費太多時間,但這場合作之後,兩人給齊垣的感覺就是斷了。

他沒法去撺掇什麽。

他看着徐振陷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态,也插不上一點。

所以說,不必把感情當成生活的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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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破産的消失毫無征兆又有提前預警似的吹在整個行業裏。

有人借此更上一步,卻不想自己今天所做的,也會在未來某一天禍臨其身。

因為,陳氏早在祁氏上一場紛争中有所參與。

祁氏的災難怎又降臨在他身上,到底是善惡必有報,還是背後的始作俑者設計棋盤和閉環等着一個個往裏跳。

得知陳氏找到羅氏來,齊垣也是相當驚訝的,陳氏主管者陳述年五十歲的年紀,饅頭的白發,俨然讓人難以置信。

家庭倫理劇在這個圈子裏被各大門戶捕風捉影,魚龍混雜游走在其中。

陳述年也不拐彎抹角,打直球道:“齊總,您也聽說了這件事了,我們這次來不為別的,就像讓您幫幫我們陳氏。”

靳越在一旁冷臉好笑道:“你當年絆倒了唐氏,現在唐氏的上一任總裁就在我們這裏,于公于私,你都憑什麽認為我們會幫你?”

将軍不打無備戰。

陳述年并不惶恐,不緊不慢拖着成年老腔:“齊總您也也知道,當時是祁氏造假唐氏挪用公款,但是祁氏卻始終不受任何影響,您難道不懷疑裏面到底是什麽原因嗎?”

齊垣抿口茶阻斷他:“這些都與我無關不是嗎?你覺得唐琛在我公司我就一定要出查查他以前的冤屈和糾葛嗎?很抱歉,我們羅氏沒有那麽博愛。”

陳述年被噎了一下。

齊垣繼續不緊不慢:“再換句話說,就現在的局勢,什麽東西是我想知道又會查不到的?陳總您恐怕現在還沒弄清楚一件事,你來了我們這裏四有求于我們,不是我們想要和你做怎樣的交易,還要我們去權衡利弊,我們羅氏有資本有地位,祁銘他爪子再長,也不敢伸到我們這來,來了便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短短半年時間,羅氏從斷層到現在名聲響徹海內外,固然有羅珊之前的根基和遠見,也不能缺少齊垣過人的膽識。

陳述年在年紀上勝過同行人近兩輪,近些年行業內接班人新陳代謝,他攥着公司的主權不肯撒手,打交道的年輕人沒有他的膽魄通常禮讓三分,齊垣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各種手段和話術反叫他應接不暇起來。

老臉挂不住但多年心血更加痛心,陳述年面色淡下來,語氣多了幾分谄媚:“齊總,我當然知道您的實力不容小觑,但是還懇求您幫一把,我們陳氏之前做過的爛事,您還是不要挂念在心上的好,省的您困擾,當年我們也是……”

齊垣并不想聽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更何況這是陳述年洗白的瞎話,當年的事他沒在其中什麽都不是他能夠妄自下定論的。

齊垣偏了下頭對靳越道:“先送陳總回去,有什麽事以後再商量。”

陳述年着急道:“齊總,您就幫我們這一次,以後我們陳氏就是——”

齊垣冷着臉:“出去。”

靳越淡淡道:“陳總,有什麽事還是以後再說的好,不要讓我們羅氏置氣才是,不然你在這也讨不到什麽。”

陳述年難堪起來,只能站起身子離開,臨走那一瞬齊垣又開口道:“唐琛那邊我會商量,你看看陳氏後期的股份怎麽分。”

陳述年手一頓,回頭看一眼齊垣,男人五官不動聲色,說話時一個眼神也沒有,但是字裏行間他知道這件事有戲了,連忙道:“好,好,有什麽要求你們盡管提。”

關上門,靳越靠在椅子上問他:“你真打算讓唐琛插手這件事?”

唐琛為人怎麽樣他并不了解,這人公事公辦一天到晚冷着臉,任誰見了都一副倒欠他八百萬的模樣。

“你覺得唐琛是那種睚眦必報的人?”

“不了解。”

齊垣好笑道:“哪怕唐琛睚眦必報又怎樣呢,陳氏欠他的,祁氏更欠他的,幫了陳氏讓兩家撕咬,不挺好的麽。”

“但是,陳氏為什麽覺得我們一定會蹚渾水呢?”

齊垣舒個懶腰道:“陳氏能想到找唐琛就不傻,更何況祁言和祁銘的關系。”

“那他說他手裏有東西又是什麽?”

“陳氏當年幫着祁氏把唐氏整破産了,就會想到和祁氏崩盤之後,自己也自身難保,手裏肯定會留下自保的東西,讓自己有退路。好比羅瑤,廢了半條命也要把羅嫣他們一群人的底牌抓在手裏,一個道理。”

這也就是商場裏,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誰都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不是瘋子,會不會随時捅你一刀,總要抓一張底牌讓自己有後路。

唐琛比齊垣想象中還要冷靜,聽到陳氏的消息安之若素,好像只是聽了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聲音清冷:“這件事是關于公司的,不需要帶入我的私人恩怨,齊總您自己做決定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決策可以公司一起集智。”

齊垣點點頭:“但是陳氏能夠來有求于我們,就是想讓你得到點什麽,你就真的不好奇?”

唐琛眸子暗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輕聲道:“得到什麽失去什麽都沒什麽意思,我現在在這裏有工作,沒什麽不順心的,相比之前要輕松很多,沒有必要舊事重提。”

“那祁言呢?他會像你一樣無所謂嗎?”齊垣問。

幫陳氏不只是要從陳氏身上撥點什麽,更是要讓祁氏虧損些什麽。

唐琛咬了下牙,最後把主導權扔給祁言。

相對任何時候來說,這是第一次有了機會讓他證明,他諵凮沒有禁锢住祁言的思想,沒有再校對年齡來辦事。

祁言沉穩了很多,他意思明了問齊垣:“祁氏能虧損多大?”

齊垣擡下眼:“未知數。”

“風險大嗎?”

“陳氏和祁氏的紛争,我們在裏面作崇也不會對羅氏本身有太大影響,除非他們兩家把手伸到羅氏來,當然這個沒可能,他們沒這個實力。”

祁言了然:“百利無一害,可以試試。”

這想法和齊垣大差不差,沈雪霏和齊盛年早些年怕他無法在社會穩定紮根的理由也有跡可循。

齊垣骨子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敢闖。

“那行,那就敲定了,下午再開個會商讨一下。”齊垣說。

會議時間并不長,大部分人的意見都很統一,小部分人持有反對,前者認為商業就還該拼,不然遲早被淘汰;後者則保守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後投票以3:1下定論。

齊垣并不着急給陳氏回複,只有把這種人釣得夠久,才會讓對方毫無對策低下頭,把所有東西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徐振風風火火趕回來正值投資陳氏這天,聽說了這件事就往辦公室沖,活像哪吒踩着風火輪。

齊垣給他遞杯水示意他緩一下,徐振囫囵吞咽一口擦擦嘴:“陳氏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事情我心裏有點沒底,你确定要參與嗎?”

齊垣眨下眼:“我當然知道,所有這次還挺艱險的,但找上門來能收拾就收拾,祁氏和陳氏兩個在行業裏完全就是和定時炸彈,早點解決對我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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