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兄弟

兄弟

開了葷的戴斯茗,簡直像入了無人之境,心中的澎湃橫沖直撞,無法消解,只能從眼角眉梢中透出春情。

他的這情态太好猜了,是條狗都能看出來他正值春風得意。

假期不長,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忙,二人匆匆溫存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裏。

只是到底是不一樣了,現在的戴斯茗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粘在謝雪陽身上。

可惜女朋友太獨立,不可能依附于他,他只能幹着急,一下班就驅車往東大去。

戴斯茗在東大附近買了套房子,雖然房子離他上班的地方開車一個小時,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住了進去。

謝雪陽清楚他的小心思,如果課不多,不忙的情況下,她也會選擇住在那套房子裏。

回了北城後,慕晉随好像人間蒸發了。

戴斯茗聯系不到他,他也摸不準他的意思,難不成是放棄了?

可是憑戴斯茗對他的了解,他從來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說實話,平心而論,如果慕晉随真要跟他争,翹他的牆角,戴斯茗沒信心守得住謝雪陽。

原因無他,慕晉随實在是太優秀了。

他就沒見過能抵抗得了慕晉随的人。

晉哥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二人同一屆,慕晉随僅僅比他大了幾個月,戴斯茗那麽驕傲的人是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叫一個同齡人哥的。

可是慕晉随用事實逼得他心服口服。

倆人從出生就開始比較,畢竟家族交好,家世相當。二人沒落地之前,就被家裏人打趣,同性別就當個異性姊妹/兄弟。

後來出生了,慕晉随的家庭環境注定他天性張揚,愛出風頭,事事争先,永遠做別人眼中的第一道光。

而戴斯茗,家庭壓抑,性格穩重,天然得矮了他一頭。

後來上學了,戴斯茗學習刻苦,即使是他的家庭本不需要他去争一條路,他還是努力走在了最前面。

他本以為那麽愛玩的慕晉随成績一定沒有他好,誰知道分數出來,對方還是壓他一頭。

戴斯茗氣急,那個時候性子還沒有那麽沉靜,拼死了也就比慕晉随考高幾回,而且一直持續到高考。

高考結束,慕晉随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全國top1。

戴斯茗明白了差距在哪,即使自己考的也很不錯,還是毅然決然出了國。

回國後,他按照安排接手家裏的産業,逐漸往家族核心走。

而慕晉随,仿佛又想證明自己似的,偏偏看不上家大業大的慕家,打算自己創業。

創業不是嘴一張就能創的,他慕晉随好像就偏要和別人不一樣;自己打拼,好證明他不是個靠家裏才有如此地位的纨绔,他離了家世也能混的很好。

也的确,他有這個本事。

戴斯茗打心底欣賞他這個兄弟,雖然老被壓一頭很不爽,但性子沉穩下來,他還是慢慢折服了。

但現在,他卻瞧見了,原來也有慕晉随想要卻得不到的人。

戴斯茗用手一遍又一遍輕輕撫摸睡着的謝雪陽的長發,心裏湧起一股奇怪的欣快感,縱使你慕晉随天之驕子又如何,不是一樣有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

被三催四請仍舊閉門謝客的慕晉随窩在他自己的家裏,逐漸用時間抹平了被當頭一棒的痛楚。

下|身已經沒那麽痛了,功能恢複正常,去醫院醫生也說沒什麽大礙了。

只是當初他腦子一熱,把那玩意直接泡了消毒液,雖然當時沒什麽感覺,但後來才後知後覺疼了起來,還挺不得勁。

他不敢找家庭醫生看,怕消息洩露出去,自個開車跑了幾十公裏外的一個三甲醫院挂號看的。

老醫生鶴發雞皮,顯然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有JI兒泡消毒液的人,皺着眉頭給他看了又看。

“就是表皮損傷了,沒什麽大礙,注意這段時間不要使用,也別碰水,褲子穿寬松點,減少摩擦。”

慕晉随那玩意長得還挺好,他心虛地點點頭,回了家後,因為實在太疼了,他索性連內褲都不穿了,大門一關直接過得昏天暗地。

他這個大王不在,圈子裏其他人可不會閑着。

多的是無所事事的二世祖,整天吃飽喝足就是搖人聚一塊玩樂,低層次上趕着的狗腿子他們也看不上,只能幾個熟悉的人沒事在一塊玩玩。

自打謝雪陽和戴斯茗在一起後,她就很少來赴這種約了。

曾經是方子衿帶她出來玩,其他人還沒到主動約她出來玩的地步,現在年關将近,方子衿家的古董行生意火爆,過年人情往來繁多,她得回家幫忙。

倒是都澤經歷上次的事後,對謝雪陽興趣不減。

見了戴斯茗還在問道:“你女朋友呢?不帶出來給大家見見?”

聽他這樣說,立刻有人跟着附和。

“是啊茗子,你怎麽那麽小氣,把女朋友藏那麽嚴實,是不是怕見人啊?”

戴斯茗笑呵呵地:“她學習忙,跟我都沒多少時間見,哪有空出來。”

話是這樣說,他後來回去問了問謝雪陽,謝雪陽竟然同意了,同意跟他一起出來赴局。

到了地方,又免不了被一通審視。

有人來來回回暗中打量了她好幾遍:“這就是茗子的女朋友?”

同伴點頭,那人感慨到:“瞧着也沒多稀奇啊,茗子怎麽就跟她在一起了呢。”

“那女的追的茗子?”

同伴趕緊使勁怼了他一下,讓他住嘴:“茗子追的人家,當時搞得可浪漫了,半個圈裏的人都去給他助攻,你是不知道排場有多大。”

謝雪陽安安靜靜坐在角落單人小沙發裏,戴斯茗被拉走應酬,這次見這些人,方子衿不在,但她依舊能夠悠然自處。

眼皮一擡,謝雪陽把酒杯放在茶幾上,發現對面坐了個人。

“哈喽,美女,還記得我嗎?”

面前的男人擡起妖孽的一張臉,半長發,眼尾狹長得仿佛化了眼線,看人自帶三分笑意,但裏面卻藏着讓人忽視不了的危險。

謝雪陽想起來了他是誰,之前在永夏島見過,對方還來蹭了頓飯。

“是你。”

顯然謝雪陽已經忘記他叫什麽了,都澤也不生氣,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我叫都澤,茗子好朋友。”

都澤對她的好奇大過一切,因為出身不一樣,他有着圈內人少有的圓滑感,溝通技巧很強,沒一會兒,就和謝雪陽拉進了關系。

戴斯茗端着小吃走過來時,就看見謝雪陽笑得前仰後合,而都澤一手支頭,往前傾去,是非常親近的姿勢。

他心中升起警鈴,按下不耐,一手按在都澤的腦袋上,微笑着拉長了聲音:“說什麽呢,那麽開心?”

都澤被他按的都有點擡不起頭,他知道這是戴斯茗不高興了,可他反而更興奮,看着謝雪陽的眼神也逐漸變化起來。

————

轉眼年關将近,大家好不容易忙活過了高峰期,一下子閑下來,各種組局邀約憑空多了起來。

慕晉随作為核心人物,每年都有他,但今年格外難請。

有人來找戴斯茗打聽,戴斯茗神色沉了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整得所有人一頭霧水。

葉櫻櫻無論是電話,還是發信息,都被慕晉随掐掉,聯系不上他,她幹脆直接去了他家堵人。

慕晉随煩不勝煩,一個圈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地,也不好直接撕破臉。

“你最近怎麽了?那麽不對勁。”

那麽冷的天氣,葉櫻櫻依舊只穿了一條黑色緊身裙,外面罩着一條裝飾作用大于保暖作用的火紅皮草。

她好不容易瞧見心心念念的慕晉随,見人開門,就要往裏面擠。

慕晉随轉身出門,順便拉上了別墅的大門,徹底把她隔絕在外。

“你來幹什麽?”

葉櫻櫻奇怪:“來找你啊,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那麽久都沒有動靜。還以為你犯了什麽事呢。”

慕晉随挑起一邊額角,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神色冷冷:“那現在你看到了,我好端端的站在這,可以走了吧?”

葉櫻櫻被他話裏的冷淡刺傷一瞬,但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踮着穿着高跟鞋的腳尖,伸長手臂,去夠慕晉随的眉骨。

“你這裏怎麽了?怎麽添了一道疤?!”

葉櫻櫻緊張起來,連聲質問。

慕晉随退開一步,躲過她的手。

他并沒有回答她的話題,而是直接直白地下達最後通牒——

“不要再糾纏我了,葉櫻櫻,兩年前我們分手後我就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也從來沒喜歡過你。”

“當初跟你在一起,也不過是你逼得太緊了,那群人都在看你的笑話,我有些不忍心,僅此而已。”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值得你這樣,更不會因為你這樣做就改變對你的感情。”

他的話太難聽太傷人,以至于葉櫻櫻一時間驚立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慕晉随看也不看她一眼,轉頭就想走,葉櫻櫻才慌忙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慕晉随!你怎麽能這樣?我們明明談了戀愛啊,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能這樣?!!”

葉櫻櫻簡直要崩潰了,比起慕晉随言語中的傷人,她更在意以後見不到他這一點。

見男人不為所動,她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既然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那之前在我家放煙花,我親你你怎麽不拒絕?”

慕晉随不想解釋,因為太殘酷,但他還是殘忍地說了出來:“不是你說,想要一個分別吻,吻了就徹底放下我嗎?”

葉櫻櫻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但她還在嘴硬,似乎想找出來任何慕晉随也喜歡她的證明:“那你那次出海為什麽要帶我!你說啊,既然那麽讨厭我為什麽還要邀請我!”

慕晉随按了按額頭,索性一次性跟她說清楚:“因為程娉娉要把你帶着。”

“——怎麽可能?”葉櫻櫻震驚,那丫頭怎麽會願意把她這個情敵帶上船,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你別驚訝,她現在對你的興趣比對我大。她早就放棄追我了,至于為什麽還要跟你争我,只不過是那丫頭愛演而已,她覺得這樣逗你很好玩罷了。”

葉櫻櫻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頭發散了,踩着細高跟的腳也崴了一下:“晉哥、晉哥你別這樣,我沒了你該怎麽活?你不要不要我……對了,你怎麽可能沒喜歡過我呢,咱們倆談戀愛的時候那麽好,怎麽可能呢?你一定是在騙我對吧!”

慕晉随嘆了口氣,把她扶正站好,掏手機聯系程娉娉過來把葉櫻櫻送回家,接着繼續涼薄道:“我們不過是談了短短兩個月,連見面都很少,甚至都沒發生關系,你覺得這真的是在好好談戀愛?”

“我承認,是我的錯,不喜歡你還答應了跟你在一起,但我覺得程娉娉說得對,長痛不如短痛,我得狠心一點,跟你說清楚。”

“櫻櫻——”

他下意識叫了她最喜歡他叫的昵稱,連拒絕人也顯得溫柔多情:“真的別再喜歡我了,好不好?我們永遠都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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