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柳時序被那個人壓制在身下,他的雙腳被對方壓着,雙手被擒着,那人力氣不小,以致于柳時序渾身使不上勁兒。那個混蛋的另一只手已經摸到他的褲腰上,“操,老子真是賺到了,你這一身腱子肉,手感可相當不錯啊。不知道後面是不是也一樣讓人舒服,乖一點,這可是老子出來後第一頓開葷。”

“混蛋,放開我,否則我讓你下輩子都找不到蛋蛋。” 柳時序罵道。

“哼,小子,你現在嘴硬,老子等會兒把你C到嘴軟!”

柳時序一刻不停地掙紮,他越是折騰,那個男人反而越興奮了。

柳時序有些絕望,這男人到底吃什麽長大的,沉得像一頭鐵牛,他壓根兒翻不過去。難不成今天真的要栽在這個肮髒的男人手裏了?

男人一直說着些下流的葷話,這對柳時序簡直是另一種惡心的折磨,就在他絕望之餘,他的手意外被松開了,然後他聽到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

他立馬站起來,轉過頭,在微弱的月光下看見遲航的臉,他身上拿着一根棒子,發出吓壞了的顫音,“你沒事吧,柳時序?”

“你怎麽回來了?” 柳時序跑過去握住他的手。

“我們趕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遲航握着登山杖的手還在顫抖,他剛才悄悄的從後面潛伏過來,拿出他這輩子最大的勇氣,用盡全身力氣把這根手杖揮在那個混蛋的腦袋上。

遲航把不遠處的小男孩拉過來,他們跨過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逃犯,一路奔跑着前進。

“那個人要是被我打死了怎麽辦?” 遲航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兒,他長這麽大都沒和別人起過沖突,連架都沒打過,更別說那棍子傷人。

“那巴拿馬政府和人民都會感謝你幫他們斬妖除魔。” 柳時序說,“放心吧,壞人長命,那兩個惡棍估計死不了,還要再送回監獄裏面蹲大牢。我們到了莊園馬上報警。”

“讓你往山下跑,你怎麽又回來了?” 柳時序問。

“我怎麽忍心扔下你!我越跑心裏越害怕,一直覺得會出事。還好我回頭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遲航皺着眉。

“下次你聽我的,別回來,太危險了!”

“不可能。”

“那好吧,你回去就跟我學跆拳道,學格鬥。” 柳時序妥協道。

“這個好說。”

恐懼像黑暗中的幽靈如影随形,他們的腳程比之前快了一倍,走過遮天蔽日的叢林之後,終于又進入了平坦的水泥山路,他們紛紛松了口氣。孤潔的月亮懸挂在高空中,天空開始一點點泛白,夜晚像潮水一般褪去了,山路兩旁響着鳥兒的晨鳴。

“再走一公裏就到了。”

“太棒了,終于見到曙光了。小朋友你累不累?” 遲航晃了晃手掌心裏的小手。

小朋友神采奕奕,比他們兩個還要精神,柳時序捏了捏他的臉蛋,“還沒見過那麽猛的娃,跟我們徒步了那麽久,竟然不帶喘的,簡直是小小人猿泰山。”

遲航說:“估計這孩子就是山裏長大的,每天在叢林裏跑來跑去,指不定比你手上的地圖還要懂路線。”

柳時序嘆口氣:“不知道哪家的家長,這麽粗心大意,把一個孩子丢了一晚上,這跟把孩子送到狼嘴裏有什麽區別。”

“手機信號恢複了,我們等會兒就報警,還是兩個!”

清晨,第一縷陽光拂照大地的時候,他們終于來到了白色莊園的門口,門口的浮雕牆上挂着一個古樸低調的木牌子,牌子上寫着“鐘毓莊園”。

莊園的門關着,一只拉布拉多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朝他們叫了幾聲,還跳到鐵門欄杆上,使勁兒往外蹭,過了一會兒他又跑開了,再回來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胡子發白的老伯,他的年紀應該超過七旬了,體态硬朗,臉上的線條剛毅,柳時序覺得跟自家老頭倒是蠻像的。

老伯打開門,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一驚,迫不及待地朝他們走來,然後一把抱住了遲航身邊的小孩,“盧卡斯,我的寶貝,你跑哪兒去了!”

他們暗自驚嘆,這小孩兒竟然就是鐘毓莊園家的。

老伯從欣喜中站了起來,“是你們撿到這孩子的?”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對眼前的陌生人說道。

柳時序點點頭,“我們過來拜訪鐘毓莊園,恰巧在路上碰見這個孩子,就帶着他一起過來了,沒想到這麽巧。”

老伯說:“快請進。”

老伯就是鐘毓莊園的主人奧斯卡,柳時序曾經在爺爺的合照裏面見過鐘毓莊園的男主人,不過那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現在幾十年過去了,模樣變了不少,他一開始根本沒認出來,現在仔細回想,那份威嚴倒還是跟照片裏的一樣。

奧斯卡聽聞他們為了趕到這裏,一路從山腰爬上來,還跟歹徒周旋并帶着外孫一起逃脫的時候對兩個年輕人又是贊許又是欽佩,還有無限的感恩,他知道一路奔波的人此刻最需要的是一個溫暖舒适的熱水澡,當即喊來女傭。

“索菲亞,去給兩位客人收拾客房,再準備幾份早餐。” 奧斯卡麻利地吩咐,“去喊貝拉過來,告訴她盧卡斯回來了,讓她別哭哭啼啼的了”

“多謝奧斯卡先生,實在打擾了。” 柳時序說。

奧斯卡擺擺手,“哪兒的話,救了盧卡斯的人,就是我們鐘毓莊園的恩人,你們先去收拾一下,要是困的話,先睡一覺,等起來再吃飯。”

盧卡斯仍然拉着遲航的手,他從來沒這麽依戀過誰,奧斯卡蹲下來,嚴肅地說:“盧卡斯,要有小主人的模樣,先讓客人去休息。”

盧卡斯又裝傻了,遲航也蹲下來,笑着說,“我們洗完澡回到這裏碰面好不好?”

盧卡斯這回點了點頭,朝另一個女傭望過去,奧斯卡立即說,“伊莉娜,帶小少爺去洗澡。”

主人很敏銳,看到他們手上戒指的時候估計就想到他們是一對了,因此悉心為他們準備了一間面向花園、極其寬敞的大床房。

他們一起躺在大浴缸裏泡澡,遲航靠在柳時序懷裏,柳時序為他抹上洗發水,慢條斯理地抓着他的頭發,“原來你這麽招小孩喜歡呀,真不知道以後我們結婚後有了小孩會是什麽樣子。”

“結婚?小孩?” 遲航喃喃地哼着,柳時序的手法很好,像個頭部按摩師,遲航舒服地喟嘆,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柳時序停下手裏的動作,“你沒想過?”

“小孩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柳時序可以接受,他也不覺得小孩是必須的,但覺得有個小朋友的話家裏應該會很熱鬧,“那結婚呢?”

“我們現在跟結婚也沒兩樣吧。” 遲航笑笑。

“當然不一樣,結婚後我們就是所有的共同體,不僅僅是感情,還有各種利益,我的財産上将有你的名字。”  柳時序一本正經地說。

遲航擡起手朝後摸了摸他的臉,“我不需要你的財産。”

“我們雙方都願意為對方冒着生命危險,為什麽你對財産共有那麽抗拒啊?” 柳時序說。

遲航從柳時序身上爬起來,轉身面朝他,坐在他的腰上,也開始為他抹洗發水,他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專注着看着他的眉眼,“因為我們的生命是平等的,可是物質上并不是這樣的,我想要平等的愛你,就不能接受你不平等的付出。”

柳時序摟緊他的腰,委屈巴巴地說:“你這樣斤斤計較,讓我覺得你并不愛我。”

遲航抓着他的頭發,把他的臉往後一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要是不愛你,我就不會來美國,也更不會來巴拿馬了。”

柳時序仰着頭朝前,吻住了遲航的嘴唇,“你愛我,但是不想被我包養是吧?”

“嗯。”

“那如果我有天破産,一無所有,你會包養我嗎?”

“當然。”

“你看你這就雙标了,想要包養我,但是不喜歡被我包養!”

遲航無奈地笑了笑,其實他們兩個人都是甘于為對方多付出的人,“你贏了。”

“所以你願意跟我把那張紙簽了,把那張證領了嗎?”

“如果這對你很重要的話,我自然願意。”

“當然重要。你不知道我多渴望甜蜜的家庭生活!” 柳時序賣起慘來,“你要可憐可憐我無父無母,你要給我家庭的溫暖。”

遲航心想,我也沒怎麽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呢,你為什麽對我那麽有信心。他吻了吻柳時序的額頭,像一個鄭重的承諾,“嗯,我有的都給你。”

柳時序則又是滑進了他的嘴唇,“我有的也都給你。”

盧卡斯坐在客廳裏面幹巴巴地等着他的新朋友,奧斯卡和貝拉都坐在他的一旁哄着他先吃飯,盧卡斯像過去一樣置若罔聞,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孩子對別人的木讷,但仍然全心全意想讓他正常起來。他對兩個客人的态度很不一般,奧斯卡心想,或許可以從這裏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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