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奪愛

第五章奪愛

07

年初一的紅葉山上游客寥寥,除了清脆的鳥鳴聲之外幾乎見不到什麽人影,雖然山道上仍有一些零星的車輛還在行駛,但相比平日還是頗為清冷了許多。

以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急停在了存香園的鐵栅門前,從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急躁地按響了鐵門旁的門鈴。

少頃,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大步走到鐵門前,向着門外的陌生人男人沉聲問道:“你找誰?”

“我找季總,他在嗎?我有急事找他。”保镖見中年男人神色焦慮,看着确實像有什麽急事,只是這個時間似是有些不妥,随即蹙眉道:“在是在,但是現在不太方便,你晚點再來吧。”

“別啊小哥,我是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找他,麻煩你就幫我通傳一聲吧。”中年男子語帶懇求道,可對于保镖來說他口中所謂的急事比起自己被挨罵顯然要無足輕重的多,便冷臉回絕道:“你還是完點再來吧,季總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擾。”

中年男人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他現在必須盡快見到季節,否則後果将會不堪設想。無奈之下他趕緊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取出一疊鈔票遞給了保镖,悄聲道:“小哥,幫個忙吧,事關重大,我保證季總絕對不會責怪你的。”

保镖朝他手裏的一疊紅票撇了一眼,據目測大概沒個五千也有四千,他不由得貪心一動,暗忖着如果挨頓罵就能換大半個月的工資這買賣倒也劃算,于是伸手接過男人的錢問道:“你貴姓?”

“哦,我姓傅。”

“行,等着。”

話一說完保镖立刻轉身想別墅內走去,傅以明見保镖進去之後臉上焦灼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他低頭看了看手表,九點鐘,離早上警方發表案情彙報的新聞報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季節在睡意正濃時被保镖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昨晚他在酒吧嗨玩了一整夜,已經記不清自己玩到幾點回來的,等醒來時才發現身上既沒蓋被子也沒脫衣服,整個人就這麽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倒也虧得保镖及時叫醒他,要不然可能會耽誤到他與邢天重要的假日約會。

不過當他聽保镖說是位姓傅的先生找他時還覺得挺意外的,因為以傅以明的身份是不太可能貿然跑到存香園來找他的,所以可想而知必然是有什麽麻煩的事情發生。

之後他便吩咐保镖把傅以明安排到客廳等着,而自己則先去浴室裏沖了個澡,以傅以明在他心中的級別他并介意讓他多等一會兒。

末了,一通洗漱完畢換後他換了一身幹淨的休閑服從卧室裏走了出來,正準備下樓就瞥見視野下方的傅以明在客廳中間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眉頭微蹙,對這個一大早就給他送來晦氣的男人不由生出幾分反感,若不是因為此人對他還有着某方面的利用價值,否則像這種腦滿腸肥的蠢人根本就不配他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他不緊不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然後順道去客廳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用慢條斯理的口吻問道:“這麽急找我是出什麽事了嗎?”

傅以明在客廳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心急如焚的他現在腦子裏一團亂,全然沒留意到身後發出的腳步聲,等他反應過來時季節已經端着水杯走到了他身後。

“哎喲喂!您老可算是出現了!”傅以明由衷發出一聲哀嚎。

“有什麽事情你打個電話給我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季節慵懶地往沙發上一坐,他神色平靜,和一旁顯得焦慮不安的傅以明截然相反。

“艹!我TM給你打了一早上的電話!”傅以明原本就心煩意亂,被季節一句話直接戳到了爆點,但話一出口見季節的臉色一沉态度立馬慫了回去,“不是,我沒責怪你的意思啊,我也知道你貴人事忙,所以想想覺得還是自己過來一趟比較妥當。”

季節對此人着實感到厭煩,有些不耐煩道:“哦,應該是我手機沒電了,昨晚我忙到很晚才回來沒來得及充電,說吧,你一早來找我到底什麽事?”

傅以明緊鎖着眉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表情就跟明天是世界末日了一樣,嘆了一口氣道:“是袁樂她...被警察抓了。”

季節眉梢一挑,沉默了三秒後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在醫院被當場抓了個現行,我也是看了今天早上的新聞報道才知道了這件事,而且警方已經把她的樣貌、名字統統都對外界公開了,現在整個江源市都知道她是個毒|販,唉...我就是擔心,你說她...她會不會把我們供出來啊?”

傅以明此刻的心情已經由先前的焦慮逐漸向絕望靠攏,事實上他着急趕來找季節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為了通知他,而是為了讓季節給他安排後路逃跑,畢竟當初袁樂是季節介紹給他做下線的,若是袁樂為了自保把他給賣了那季節多少也要負點責任,怎麽說他們現在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更何況要是自己被抓了季節也同樣會受到牽連,以他在山海集團現在的地位也絕不可能讓自己冒這種風險,所以他現在能指望的人就只有季節。

傅以明用無助的眼神注視着季節,而季節給到他的反應只是拿起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他的神色依舊如同先前那般平靜陰冷。

傅以明既猜不透他的心思又不敢多說什麽,只好坐在一旁默默地等待這位救兵的答複。

“放心,她不會的。”季節幹淨利落地給了他一個答複。

傅以明雖然很願意相信這句“她不會的”,但是他憑什麽相信呢,季節又憑什麽相信呢。

季節從傅以明深表狐疑的臉上看出了他的顧慮,随即咧嘴一笑:“你不用擔心,我說不會就不會。”

“可是...你怎麽就這麽肯定呢?”傅以明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曉其中緣由,這樣他也會覺得安心一些。

“因為她有比她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在我手上。”

“噢?是什麽?”

季節冷冷地斜視了他一眼沒有直接作答,随後起身去吧臺又給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些溫水,喝下一口後只是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你沒必要知道。”

傅以明很識相地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季節已經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答案他也不必再自讨沒趣,但是轉念一想又似乎覺得哪裏不妥,神色便再一次慌張了起來,急忙說道:“問題是就算她不把我們供出來,可是我們之間畢竟有過接觸,你想啊,她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抓的,萬一她家裏放着什麽跟我們有關的東西呢?萬一被警察先一步搜到了呢?依我看還是得偷偷去一趟她的住處搜一下,實在不行把她家一把火燒了也成啊。”

聽了傅以明的擔憂季節微微眯起了他那雙魅人的丹鳳眼,仔細想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由于事出突然,誰也不能保證袁樂家裏會不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嗯,她家那邊你派人去解決吧。”

“好!我這就派人去。”傅以明立刻給予響應。

季節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啧,你猴急什麽,大白天的你可別亂來,先派人在她家附近轉轉,我怕會有警察埋伏,等到了夜晚再動手。”

傅以明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我先派人去摸清情況。”

待一切事宜交代完之後季節便毫不客氣地攆人出門,今天是大年初一,原是他和邢天約好出去游玩的日子,所以自然不希望被傅以明這種閑雜人等耽誤了他與邢天單獨相處的時間。

回到卧室後季節立即将手機充上電并開機查看了所有來電信息,只不過其中沒有來自邢天的,除了一些垃圾短信之外就只有傅以明那二幾十通未接來電,這讓他心裏有一絲小小的失落感,但好在并不影響他對今天這趟出游滿懷欣喜的期待,于是便撥通了邢天的電話。

“哥,你起床了嗎?”他柔聲問道。

邢天似乎對季節的來電頗感意外,要換做以往每逢遇到節假日季節多半會去酒吧瘋玩到天亮才回家,所以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睡大覺才對。

“怎麽你今天沒有在家睡懶覺嗎?呵,最近太陽好像經常打西邊出來啊。”邢天随口玩笑道。

“嗯,難得你說好今天要帶我出去玩一天的,我怎麽能睡懶覺呢。”

“啊?...今天嗎?”

只可惜兩人此刻不是面對面在說話,否則季節一定能清楚地看到邢天一臉尴尬的表情,因為他确實是忘了,忘得幹幹淨淨。

“老板,請問你這床擱哪兒啊?”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從邢天的手機傳到了季節的耳朵裏,聽着語氣像是個搬運工人。

“哦,放那間房間,記得床頭要靠右。”

随後季節就在電話裏聽見邢天在說一堆關于如何擺放一張床的對話,令他頗為不悅地皺起眉頭。

“小節,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可能沒時間陪你了。”邢天撓了撓眉心,滿是愧疚地向季節道起歉來。

電話那頭短暫地靜默了片刻,“哥,你現在在哪裏?是在搬家嗎?”季節也并沒有像邢天預料的那樣大發脾氣,反倒語氣顯得很平靜。

“嗯,我買了套房子,剛才是工人在幫我搬家具,從今天開始我就不住酒店了。”

季節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附和道:“是嗎,我之前還以為你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呵呵,你動作還挺快嘛。”

自從邢天下定決心留在江源之後就開始物色新家,其實按他原本的想法是準備在嚴洛一住的小區找個二手房買下來住,但後來發覺這樣的老式小區安保和硬件設備都太不靠譜,所以經過一輪篩選之後他最終還是買下江源市西區一棟安保系統最嚴密的高級公寓。

“呃...要不晚上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什麽都行,我買單。”除了這個提議邢天一時也想不出如何其他法子安撫季節。

“好啊,什麽地方都行嗎?”

“嗯,你選。”

“那就去你的新家吧,你做給我吃。”

“這...”

邢天猶豫稍稍了一下,考慮到現在家裏餐具調料什麽的都還沒配全,這會兒臨時出去買的話會有些麻煩,可是他又不想再一次讓季節失望索性也就勉強答應了。

挂斷電話後季節獨自坐在床邊,僞裝出來的笑容瞬間在臉上消失殆盡,如果邢天只是想找個住處完全可以和他一起住在存香園的別墅裏,可為什麽他還要另外去尋新的住處?

季節陰森幽暗的雙眸裏閃動着令他不安的念想,一股莫名的恨意悄然從心中升起。

新家?哼...還想得真美。

08

正午時分,陳浩翹着二郎腿斜靠在辦公椅上懶洋洋地對着電腦屏幕打了個哈欠,今天他可是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為了就是要好好欣賞一下那條即将釣到的“大魚”到底是個什麽貨色,竟能讓一個冷血的女魔頭愛得連性命都不要。

這會兒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中午,吳凱傑敲了兩下陳浩辦公室的門說道:“頭兒,你去吃飯吧,我來幫你看着。”

陳浩擡手看了看表,這不提吃飯還好,一提肚子倒還真是有點餓了,于是他自熱而然地朝着嚴洛一的座位瞥了一眼,空的。

“姓嚴的人呢?”他問道。

“噢,洛一啊,他去食堂吃飯了。”

“我去,這小子一到飯點倒是溜得挺快啊,招呼都不知道和領導打一聲,沒規沒矩的。”陳浩悻悻地數落道。

吳凱傑也就納悶了,心想平時大家夥吃飯不都是各管各的,咋還冒出一條要向領導彙報的規矩來了呢。

“頭兒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還是人家洛一提醒我換你去吃飯呢,說是怕你一直盯着電腦會忘了吃飯。”

陳浩兩道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擡,刻意藏起嘴角邊的笑意沉聲道:“是嗎?總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

“頭兒,那要不然我出去幫你買點吧,旁邊的便利店裏應該有盒飯。”

“不用,我去食堂随便吃點就行。”在電腦屏幕和嚴洛一之間他很幹脆地選擇後者。

“啥?!”

吳凱傑有點兒懷疑自己不是聽錯了,從他來刑警隊的第一天開始就很少見陳浩去食堂吃飯,那句“食堂燒出來的那都是給豬吃的”到現在他都還記着。這句“名言”是陳浩某年某月在開全員會議時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的,此話一出把當時在座所有“豬們”的臉都聽綠了,再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這句話傳到了食堂領班耳朵裏,結果害得整個刑警隊的人有大半年吃到的飯菜都是短斤缺兩的。

陳浩并未從吳凱傑詫異的臉上讀出有關于“豬”的信息,只是随口叮囑了他兩句之後便美滋滋地朝着食堂方向奔去。

春節裏警局上班的人不多,整個食堂裏也就只有四五號人在吃飯,為了節約成本廚子索性做成了盒飯,意思就是你丫愛吃不吃別挑三揀四的。

陳浩對着白色泡沫塑料盒裏的東西連碰都不想碰,随手取了盒配餐用的酸奶,然後回頭一想自己不拿也是便宜了那幾個廚子,于是就直接抄起了一打。

咚的一聲,嚴洛一被突然撂在眼前的酸奶軍團給驚呆了。

“怎麽?沒見過酸奶當飯吃的嗎?”陳浩一屁股坐在嚴洛一對面的位置上,神情自若地開始喝起他的“飯”來。

“嗯,還真沒見過。”嚴洛一對陳浩的怪異言行舉止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他搞不懂既然陳浩不愛吃食堂的飯菜幹嘛還要特地來一趟,難不成他是專程沖着自己來的?

“你...找我有事?”嚴洛一停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找你?我不找你啊?我就是來吃飯的。”陳浩咬着吸管一臉認真地回答。

“你就是為了來喝一打酸奶?”

“那可不,多喝酸奶有助于腸道健康,這叫養生懂不?”

嚴洛一嗤笑,心想這種一本正經的瞎話也只有他鬼見愁說得出來,不過只要不影響自己吃飯那就随他去吧。

陳浩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卯足勁一下幹掉了半打,即使酸得他渾身打着哆嗦也得硬撐下去,嚴洛一眼瞅着對面那張五官扭曲的臉逗得他實在是忍俊不禁,終于繃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嚴洛一本就很少笑,像這般花枝亂顫的笑更是百年難得一見。陳浩看傻了眼,可問題在于他完全沒有get到這笑點在哪裏,瞧得他一頭霧水。

“你笑什麽呢?”

沒想嚴洛一這一擡眼的功夫又被逗樂了,他往陳浩的臉上指了指,捂嘴笑道:“你的奶沾鼻子上了。”

“啊?哪呢?”陳浩趕緊用手往鼻子周圍擦了一遍,結果好死不死獨獨繞過了沾到的部位,嚴洛一瞧他那一臉傻樣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最後幹脆自己拿着紙巾起身幫他輕輕擦拭去鼻子上的酸奶。

蜻蜓點水般地觸碰猶如一股電流,陳浩當下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似得僵在那裏,耳朵裏咚咚的心跳聲震得他有點暈暈的,好在他這張臉早在軍營時就被曬成了古銅色,此刻才方能有效地掩蓋住臉上洶湧而至的潮紅。

或許是很久沒這麽開心地笑過,嚴洛一感覺身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好像心裏的那些煩惱憂愁什麽的一下都不見了,從前倒是聽人說過愛笑的人會比較長壽,現在想來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一陣樂呵之後兩人彼此間的氛圍似乎變得輕松許多,嚴洛一也不像剛才那麽拘謹,這次換成他主動開口和陳浩說話。

“隊長,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陳浩一怔,勾掉的魂兒被拉了回來,随即立刻端出一副領導的架勢将雙手環于胸前,清了清嗓子道:“嗯,你問。”

“你怎麽知道今天新聞一播就一定會有人去袁樂家呢?”

“不知道,憑直覺猜的。”

“......”

嚴洛一啞然,顯然自己不該開口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以鬼見愁的思維方式又豈是他這種凡人能理解的。

“那若是對方一直不出現呢?難道我們就一直派人守下去嗎?”

陳浩勾了勾嘴角,頗為自信地豎起三根手指,“三天,不超過三天,她的同黨一定會去毀滅對自己不利的證據,與其讓我們被動的去找線索倒不如讓他們自己上鈎來得快。”

見陳浩說地如此信誓旦旦嚴洛一也只能抱着寧可信其有的心态,況且他并不否認鬼見愁每次所謂的直覺确實還挺準,這就難怪像他這麽一個不招人待見的人還能在西區警局橫着走,着實讓人想不服都不行。

“那...你對我爸媽那起事故準備怎麽查呢?”嚴洛一終于把這兩天一直憋在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陳浩嘴角一抿,蹙眉道:“啧,你這活兒難度大了點喲...”

“怎麽個難法?”嚴洛一心裏驀地一沉,想他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打算出爾反爾了吧。

陳浩将手中的酸奶放在桌上,上身緩緩向嚴洛一的位置挨近,然後小聲問道:“我給你的卷宗你應該仔細看過了吧?”

“嗯,看了。”

“你覺得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這...”嚴洛一一時語塞。

的确,從表面的證據上看确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被燒毀的車子當時經過排查并未找到被人蓄意破壞過的痕跡,而在他父母的屍檢報告裏既沒有受過外力傷害也沒有檢測出毒物反應。這樣的一份卷宗不管擺在誰面前都只是一起單純的車禍,即便陳浩也認為這件事存在着某些疑點,但這些疑點不過是個人的推測而非實質性的證據,難道說就真的沒法子再查下去嗎?

就在氣氛突然安靜的時候陳浩呵呵笑了起來,“你瞧你,我又沒說不能查,你沖我擺着張苦瓜臉幹嘛。”

“啊?”嚴洛一一臉莫名,沒明白陳浩到底是幾個意思。

“嗐,逗你玩兒呢,我要是覺得做不到當初就不會答應你,只是這案子的時間隔得太久遠怕是需要多花費點時間和精力。唉,沒想到一個難字就把你唬着了,就這麽點出息你以後怎麽跟我混,啊?”

嚴洛一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這貨該不會是上帝派來磨煉他忍耐力的人形版哈士奇吧。

自我安慰了兩句後嚴洛一也懶得理他,然後繼續低頭吃着自己的盒飯,而就在這時陳浩兜裏的手機響了。當他拿起電話發現是吳凱傑打來的立刻興奮得兩眼直冒金光,“喲,來得還挺快啊!”

嚴洛一一愣,暗忖着該不會真像陳浩預料的那樣大魚自己上鈎了吧。

果然,陳浩接完電話就沖嚴洛一嘚瑟地咧了咧嘴角,“你瞧我說什麽來着,魚上鈎了。”随即将下巴一揚,“走,回辦公室看直播去。”

嚴洛一趕緊把剩下的兩口飯扒完,臨走時還不忘順帶捎上陳浩故意落下的那半打酸奶,這麽養生的東西他可不能浪費。

末了,三人一同聚在電腦前觀賞着監控中的畫面。畫面中,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袁樂的家裏四處亂翻,從卧室到客廳再從客廳翻到廚房,他顯然是急着在找什麽東西,而光是看身形的話應該可以确定這是個男人,不過由于他戴着鴨舌帽和口罩所以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陳浩一邊注視着顯示器裏的人影一邊給正在袁樂家附近埋伏的孟飛去了通電話。

“喂,大飛,魚上鈎了,你馬上帶上人去袁樂家門口守着...不,不用沖進去,等人出來再動手。”

“頭兒,為什麽不現在就讓大飛哥把人逮回來呢?”吳凱傑在一旁問道。

“啧,我說你那腦子長着是幹嘛用的,這麽簡單的道理還用問嗎?”吳凱傑被陳浩如同刀鋒般地眼神瞪得不敢應聲。

“呃...我猜隊長是想等他自己把最重要的證據找出來,這麽一來我們就只要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噢,原來如此,有道理。”聽了嚴洛一的解釋吳凱傑翻然頓悟。

“瞧人家多聰明,你呢?!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幹啥?”

見陳浩一臉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吳凱傑想着得趕緊拍拍馬屁才行,要不然自己的耳朵勢必要遭受一連串的長槍短炮。随即将雙眼一掃,結果好死不死正好掃到桌上那半打酸奶,他估摸着大概是嚴洛一從食堂拿來分給自己喝的,于是想也沒想直接拆了一盒遞到陳浩眼前。

“哎—!”嚴洛一這時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頭兒,您喝口酸奶消消氣,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一股肅殺之氣從陳浩的臉上迅速蔓延至整個房間,嚴洛一扶了扶額頭,心裏默默為吳凱傑祈禱,希望他能逃過一劫,哦不...還是早日康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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