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別離
沈清眠一行人出了富人區機場,看到有一排戴着墨鏡的保镖在旁邊候在門口了,中間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
“這是我們沈家的保镖和車子。”沈父對沈清眠道。
“老爺。”有個保镖走了過來。
沈父微微颌首,看向沈清眠,“這位是小姐,把她的行李放到後備箱吧。”
“是。”保镖接過了沈清眠手上的行李,朝後備箱走去。
沈母臉上展露出笑意,牽着沈清眠的手,“清眠,我們上車,媽媽帶你回家。”
“好。”
保镖會意,替沈母打開了車門。三人走進去後,車子緩緩行駛了,一前一後還有兩輛車護着。
這車外表一般,內裏空間很大,舒适中隐約能感受到一絲不顯的奢華,富人區和貧民區的生活果然是不一樣的。
沈清眠趴在車窗口,看着富人區的景象。
富人區呈現出來的景象和貧民區截然不同。
高樓林立,幾乎沖向雲霄。綠樹如茵,風景優美。
整個城市就像一個棋盤一樣,被規劃的井井有條,和貧民區如蜘蛛網般的房子分布一點都不一樣。
這裏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都衣着得體幹淨,看起來一個個都是精英。
這個富人區倒是像上個世界的大都市,不過規劃的更加好一些。
車子平穩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後,到了一處花園環繞的別墅前,司機将車子開到了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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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沈母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隐隐有為她撐腰的感覺。
屋裏的裝修沉穩大氣,不是很現代化,透漏出一絲歷史的厚重感,看來沈家底蘊很深。
屋子裏已經有一排傭人在候着,見到沈父沈母到了,齊聲道,“老爺、夫人。”
沈父滿意地點頭,“這位是你們的小姐沈清眠,對她要向我們一樣尊重,知道嗎?”
“知道。”
沈母道,“沒別的事了,你們都散了吧,”她對沈清眠說,“我帶你去樓上的房間看看,有什麽需要一定要跟媽媽說,別跟我客氣,這裏是你家。”
“好的。”
“你還有一個哥哥,比你大一歲。等他五點回來,你們就能見面了,”她和善的笑了笑,“他一定會喜歡你的,當他知道有一個妹妹的時候,真的是高興壞了。”
沈清眠腼腆地笑笑,“我也很期待和他見面。”
沈母替沈清眠什麽都安排周全了,還給她專門安排了一個小保姆,她在這裏什麽都不缺。
……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沈清眠差不多适應了家裏的生活。
沈家人對她很好,她可以毫無障礙的叫沈父沈母爸爸媽媽了,沈澈,也就是她在這裏的哥哥簡直是個寵妹狂魔。
沈母專程給她辦了一場歡迎宴會,把她介紹給了富人區的其他家族的人認識。
她在學校裏的生活也混的如魚得水,沈家人只希望沈清眠能快快樂樂的長大,在他們看來,成績好壞對她的未來完全沒有影響。
因此沈清眠被沈家安排在了沈澈同一個班級,沈澈是那個班的老大,班級裏的人都很服他。
有沈澈護着,沒有人敢明着刁難她。
這兩個月的時間,她算是适應了富人區的生活了。
還有一個月,她就能見到柳七了,她打算讓父母也把他安排到這個班級。
……
另一頭,柳七開了輛摩托車,帶着張八等人在泥濘的路上疾馳着。
車速快得聽不到其他聲音,風吹得他的衣服都鼓動了起來。從遠處看來,就像一只白鴿。
不一會兒,他打了一個漂移,摩托車停在了一個光頭男面前,一腳支着地,拿走了頭盔,露出漂亮的臉,他眼神淡漠,問那個光頭男,“人呢?”
光頭男看上去比柳七大了好幾歲,态度恭敬得很,甚至是有些害怕了,他哆哆嗦嗦地道,“搶貨的人逃進了這迷霧森林,我估計他到了裏面,是兇多吉少了,我就沒有追過去,只堵在了入口的地方。”
柳七沒有說話,纏繞在他手臂上的小白蛇那雙金色的豎瞳盯着他看,就好像他早已是它眼中的獵物。
光頭男吓得立馬跪了下來,“柳哥,別殺我,是我慫,我貪生怕死,不敢去裏面追殺他。”
柳七摸了摸小蛇的腦袋,輕笑了一聲,“出息。”
光頭男不敢笑,低着頭做忏悔狀。
“我去裏面找他,你們在外面等我。”柳七做了決定。
張八和身後的兄弟立馬阻止道,“柳哥,這森林挺詭異的,進去的人待在裏面時間長了,。都回不來。我們幹脆就在外面堵個幾天,他也活不了的。”
柳七肅冷着一張臉,“那家夥殺了我們一個兄弟,傷了兩個人,險些把我們的倉庫都給燒了。讓他死在裏面,太便宜他了。我柳七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他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我今天就要教他血債血償這幾個字怎麽寫。”
“我跟你進去。”張八主動道。
“我也……”
柳七擺了擺手,周遭的兄弟都安靜了下來,“我敢去裏面,是因為我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他看向張八,“但你們的安全我保障不了,不能任你們去送死,懂嗎?”
張八點頭。
“就這樣說定了,乖乖的等在入口處,”他不放心自己的手下,“千萬別進來找我,我盡早出來。”
張八猶疑地答應了下來,“早去早回。”
……
一個小時過去了,張八等人在入口處急的團團轉,柳七到現在也還沒出來。
張八有些心急,“我們進去找柳哥吧,他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助。”
葉琳琅制止了他,“別沖動,你們知道柳哥往哪條路走了嗎?小心柳哥沒找到,反把自己的命給丢了。”
“可……”道理張八都懂,可他實在是擔心柳七的安全,在這裏幹耗着也不是個辦法。
葉琳琅站在原地不動,“再等,”她道,“柳哥說他沒事,就會沒事,我們要相信他。”
張八沮喪地坐在地上,自責自己幫不上忙。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柳七綁着一個壯漢走了出了森林,還拖着一個半昏迷的渾身是血的高大男人。
見柳七無事,他的手下終于露出了笑容,紛紛圍了過去。
柳七把壯漢交給了他的手下,“帶回去處置。”
張八更好奇他手邊的男人,“柳哥,這個人是誰?”
“在路上發現的,順道救回來了。”
柳哥可不是什麽濫好人,他打量了那渾身浴血的男人一眼,只覺得眉眼鋒利,渾身帶着煞氣,看起來也像是在道上混的。
……
下午第二節 是體育課,體育老師讓學生繞着操場跑了兩圈就解散了。
沈清眠躲到了樹蔭底下,靜靜地等待着這節體育課的過去。
她閑來無事,給柳七打了個電話。
“在幹嘛?”沈清眠扯着樹葉道。
柳七笑道:“還能做什麽,好好看書。”他對着剛進來的張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坐在椅子上,桌上倒是擺滿了書,卻是賬本,左手把玩着一把小刀。
沈清眠期待道,“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能見面了。”
好感度好長時間沒有動了,除了這個原因,她确實有點想柳七了。
從兒童時代到少年時代,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突然分離,她蠻不适應的。
“等我過來找你。”柳七說。
沈清眠笑眯眯地道,“到時候我請你吃好吃的,再到處逛逛。這裏有趣的東西很多,你會喜歡上這裏的。”
柳七說,“我已經喜歡上了。”因為有她在。
沈清眠左手傳來了一陣癢意,看到一陣花斑蚊子正停在自己的左手上,吸血吸得好不樂乎,“有只蚊子,等一下啊。”
“好。”
她把手機放進了兜裏,“啪”一聲打在了左手上,動作又快又狠,還是被那只狡猾的蚊子給逃走了。
她有些郁悶,正要拿出手機。
就看到有個男生走到了她的面前,臉上洋溢着陽光的笑容,叫了聲,“沈同學!”
沈清眠擡眼看他,笑着回應,“有事?”
她認出他來,是她所在班級的數學課代表,和她的座位隔了一條走廊。
他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紅,鼓起勇氣道,“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有一瞬間,沈清眠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識地攥住了兜裏的手機,應該不會聽到吧。
被柳七聽到的話,殺意值該漲了,現在還不是漲殺意值的最佳時機啊。
“不行哦,”沈清眠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容,“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男生沮喪地低下了頭,又擡起頭道,“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嗎?”
沈清眠道,“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現在不在這裏,”她見他不複剛才的陽光,就像霜打的茄子,安慰道,“你和我相處的時間不長,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好,”她頓了頓道,“你會找到那個合适你的女孩子的。”
那男孩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如既往溫柔的看着他,怕他傷心還安慰着他,那雙眸子裏有了淺淡的疏離。
他臉上難掩失落,他覺得她就是适合自己的女孩子了。
他聲音低低的,“我知道了,再見。”
随後,他轉身往操場的方向跑去。
沈清眠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輕輕呼出一口氣,沒聽到殺意值上升的聲音,柳七應該是沒有聽到吧。
她拿出了手機,“還在嗎?”
一聲輕笑通過話筒傳來,“看來小花兒在校園裏很受歡迎啊!”
都聽到了!
沈清眠連忙否認,“沒呢,在這個學校聽到告白的話還是第一次,”她又道,“等你來這個學校,我就正式宣布你為我的正牌男友,那樣就不會有人向我告白了。”
“嗯。”
聽他說話如此簡短,沈清眠道,“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柳七道:“沒呢。”
【殺意值加五。】
沈清眠:……呵呵!
“快下課了,我挂電話了。”
柳七淡淡說:“好。”
沈清眠有些郁悶,早知道就不打這個電話了。
……
張八見柳七初時接到電話的時候還眼角帶笑,現在已經是陰雲密布,能讓柳七瞬間變臉的人估計也只有沈清眠了。
張八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默默為那名犯事的人鞠了一把同情淚。
“柳哥,那個人被我們關在了小黑屋,不肯交代那批貨物的下落。”
本該是十分氣憤的事情,一抹笑卻爬上了柳七的臉頰,露出一個甚是可愛的酒窩,“我去好好招待他。”
沒過多久,小黑屋裏就傳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招……我都招……放我一條生路吧……”
折磨遠遠沒有結束,待他交代後沒多久,又傳出了陣陣哀嚎聲,“求求給我一個痛快吧……快殺了我……”
張八在外面聽着都覺得痛苦,這人落到柳七身上,活着還不如死了呢。
柳七從小黑屋裏走了出來,雙手滿是血,手下貼心地端了一盆水過來,他雙手浸入水中,仔細着洗着雙手,又用幹淨的白色毛巾擦了擦。
“張八,裏面的人不用去管他,跟着我去拿貨吧。”柳七臉上挂着無邪的笑容,宛如一個幹淨少年。
張八低下了頭,應了聲好。
……
考試一結束,沈清眠就給柳七打了電話,“感覺怎麽樣?難度大嗎?”
柳七輕松道:“挺簡單的,除了最後一題,我都做出來了。”
他走到一輛車前,手下恭敬得給他開門,“柳哥。”
他微微颌首,矮身坐了進去,“按照以往的錄取标準,即使叔叔不幫我,我進去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惜,這位沈叔叔不但不會幫他,還會從中作梗。
沈清眠對這件事情相當重視,“以防萬一,還是讓我父親運作一下。”
“嗯,這樣最好。”
……
到了查分數那天,沈清眠接到了柳七的電話。
“怎麽樣,過了吧。”她對柳七信心滿滿。
柳七聲音低落,“差了一分,沒有過。”
“啊?!會不會查錯了,”沈清眠有些焦急,臉上沒了笑意。
柳七苦笑,“我也希望是搞錯了,我查了好幾遍,都是那個分數。”
“怎麽會這樣,我父親明明跟我保證過的,”沈清眠道,“你先別急,我去問問我父親,肯定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柳七情緒失落,“好,”末了,他道,“小花兒,我真的好想你。這段日子我沒日沒夜的看書,幾乎不敢合眼……想早點見到你……”
沈清眠說:“嗯,我明白的,我也特別想見到你,”她咬了咬唇角,“你等我一會兒,我父親在書房辦公,我去問問他。”
“好,我等你。”
柳七把手機扔到了桌上,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哪有半點悲傷的情緒。
身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而坐,姿态惬意,修長的手指上拿着一根煙,聲音溫潤:“考試不通過也沒事,我會帶你去富人區的,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麽。”
柳七只是笑,“你不懂。”
有血緣關系的家人,幾乎擁有着天然的信任感和依賴感。
沈父這樣糊弄沈清眠,沈清眠心裏會産生隔閡吧。
到最後,沈清眠會明白的,毫不保留的對她好的,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