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津地·真相

津地·真相

栗因在病房呆了一天,硬硬的床板和滿房間的藥水味讓人難受。

值得慶幸的是,她摔倒下去除了擦傷和淤青,并沒有傷到內裏,再觀察一天就能回家了。

栗母這幾日身體越況日下,栗父忙着家裏和報社裏的事有些抽不開身,連一向清閑不問世事的老太爺也幫忙擔負起報社的事。

本來栗父再打算去招幾個人來,實在是沒有空閑,家裏、醫院、報社的跑着。按照栗老太爺的原話“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想當年老夫編修的還是全朝廷的書。”

栗因也向說了明日出院,她還能回去幫着點。

這天正是下午,栗因可以下床簡單坐着。窗前的這一張小藤椅,讓她覺得莫名的親切。

落日餘晖,灑在栗因的腿上,照在她未開頭的信紙上。

這是寫給栗真的,今年的四月,栗真就要回來了。現在寫過信,收到回信也是二、三月了。

估摸着時間,栗因又拿起筆。

“寫什麽呢?”

寂靜的房間突然想起聲音,讓栗因一驚。還處在恍神中,突然一張熟悉的臉輕輕的放在栗因的腿上。

“在給你哪個親愛的寫信呢,是不是這段時間忘記我了。”楊啓銘小聲嘟囔着,但是在寂靜的房間裏栗因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給我哥哥寫的,只不過開頭還沒有寫完而已。”

栗因看着楊啓銘輕放在她腿上的臉,不禁有些感嘆。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大相徑庭,今天他穿着一身西服,頭發剛修整過。

“爺爺和姐姐還說要一起來看看你,我說還是等你好了再來,別打擾我們倆個的時間。”

“你!”栗因一向比較看重別人對她的看法,這大概也是她不想社交見人的原因之一。

“不要生氣,我騙你的,在他們眼裏你還是一個乖乖的孫媳婦、弟媳。”

楊啓銘的眼光從信紙上到和栗因的眼神對視。

“還不起來,你不累嗎?”栗因感覺臉上微燙,不再打算和他持續下去,栗因永遠對不過楊啓銘。

“走吧,帶你回家。”楊啓銘穩着扶手起來,站起來的一瞬間又閉眼站立着。

“起來這麽快幹嘛,沒事吧?”

栗因下意識的向前穩住他,楊啓銘卻露出一個傻笑。

又上當了,栗因總是處于一個被動狀态,所謂奇怪的勝負欲在這誕生。

兩人距離不遠,栗因索性雙手環住楊啓銘的脖子。楊啓銘先是一愣,片刻之後直接打橫抱起栗因。

“我認輸我認輸。走吧,等會爸爸在家裏得等久了。”

“沒關系,我可以抱着你回去。”楊啓銘幾月前被老爺子送去了黃埔軍校。十八的男孩鍛煉得堅勁有力,抱起十五歲的栗因綽綽有餘。

倒不必真的這麽回去。栗因坐在車的一邊,看着手裏楊啓銘塞過來的一張照片。

是一張在中山陵前黃埔學子的合照。都是些富家子弟、青年才俊。

“這個是我,第一排中間這個。”楊啓銘有些得意的向栗因指着,順帶還指出他旁邊都是一群單身漢,不想他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

“你認識鐘瑤嗎?就是張家老二的媳婦。”楊啓銘看着一臉沉思的栗因,就知道她不認識了。

“張二叔,我是認得的,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他當時就在周圍。他人很好,不過似乎對這件婚事很苦惱。”栗因嘆了口氣,果然一些事情不能是人為能幹預的。

楊啓銘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栗因知道了最近家裏的事,也想着給栗真寫的信了。

栗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在栗因落水地的小路上,唯一能找到的散落一地的糕點。加上在邊緣被踩碎的糕點上印上了鞋印。

如果說是一般鞋印,也許還有些困難。可是這上面的鞋印是以前花盆底的樣式。

這複雜繁雜的樣式,除了秀芳宅,肯定出不了別處。

而秀芳宅的買家就很簡單了,現在新時代買老式花盆底的鞋子的人不多,何況它價格也不便宜,平常人也買不起。

他家的老買家就兩個——張家和愛研究老物件的英國人懷特先生。

老懷特就不用說了,那就只有張家。張家能用上這鞋的除了老夫人就是二少奶奶了。

本來事情也就查無可查了,扯上兩大家的其實利益,治安處也就磨起來了。

也是看到幫着照顧妻子的小梁,栗父突然串通起來。梁尋念說的莊上的主人小姐把她留下了一個月的囚禁。

一切都指向了張二奶奶——鐘瑤。事情是捋順了,但是收拾證據的時間是一天過不了的。

就在這時候,張家大張旗鼓的在大晚上去醫院找了醫生去。

聽說是鐘瑤懷孕了。張家長子英年早逝,二子一大把年紀了才被催到結婚,能有個孩子可是被盼了很久了。

天津城裏誰家不知道張玉津不喜歡他的妻子,但誰叫他當事人不在天津,一成親後接過了家裏需要遠出的生意,幾周不回了。

“這不是挑釁嗎?她這腹中子有沒有還另說。”

栗老爺子也靜坐着,栗家裏還少見這些內宅手段。先下也只是靜靜思索着。

“叔父,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吧。”楊啓銘剛好進來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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