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周勃陷入沉思。
他真的懷疑, 唐放這家夥兒,是不是有姓瘾,不然怎麽整天都這麽饑|渴。
更讓他心中發慌的是,這人兒, 竟然樂意給他口!
早知道, 多少姑娘都不願意, 嫌髒的事兒, 他知道大男人竟然樂意!
月光撒在土地面兒上, 路旁的草兒舒展着身軀偷|窺着這對兒剛完事兒走路回去的人兒。
“……唐放,你。”周勃剛開了口,問題像是卡在喉嚨裏, 半天都沒說出來。
唐放看向他, “”
周勃把話憋回去,“沒什麽。”
走到半路, 周勃又道:“……你。”
唐放:“”
“沒什麽。”
看不下去周勃那猶猶豫豫的樣兒,唐放說:“有事兒快說, 別磨磨唧唧的。”
周勃皺着眉, 伸出手:“給我支煙。”
唐放摸了摸口袋, 從兜裏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支。
打火機的火光閃過, 白煙模糊了周勃的臉, 他醞釀半天的情緒得到緩解, 終于把喉嚨裏的話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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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放,你是不是對女人石更不起來了啊?”
周勃想了想, 眉頭緊皺, “如果真不行,別忍着不去看醫生, 諱疾忌醫不是個好習慣,這事兒總得要跨過去。”
唐放:“……”
“不是?誰給你說,我對女人石更不起來的!”唐放納悶,他嘴角抽抽,瞥了周勃一眼,皮笑肉不笑:“怎麽,給你伺|候舒服了,完了開始來找茬了?”
“……”
“我都還沒怪你,對男人也石更得起來呢!”
周勃十分無語,“不是,就你那樣,誰要還沒反應,那不得真看醫生去了!”
“我哪樣?”
“……”
唐放眉眼輕輕挑着,他緩緩靠近周勃,給人吓得手一抖,燃到一半的煙抖落到地上,周勃眼皮一跳,冷靜道:“湊這麽近幹什麽,離遠點兒,前邊兒的路看不到了。”
這人沒動靜兒,周勃邁開步子,又給拉開了距離。
他話沒說錯,這路窄,唐放本就挺高大一人,湊近了真把前邊兒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
本來手電筒好久沒充電了,光線萎靡不振。
走到大路,路寬了,唐放走近,他的聲音聽着十分淡定,說出來的話卻讓周勃忍不住咽咽口水。
他甚至都能想到,唐放這人此時看着他的表情,斜着的丹鳳眼很能凸顯他那不明意味的話。
“怎麽樣?我的技術?”
周勃咽咽口水,一股熱氣順着血管緩緩奔流,想從皮膚找到發散的口兒,他聽見自己很平靜的聲音。
“不怎麽樣。”
此話一出,唐放半響兒沒說話,周勃以為這人終于消停了,不發馬蚤了。
就聽他又說話了。
“……呵,小騙子。”
周勃被他這句話說得牙疼,忍不住用手電筒照過去。
手電筒的光很暗,但能讓周勃看清楚這人兒的臉和表情,這人臉上那吊兒郎當的輕笑還沒收回去呢!
猝不及防的光照,讓唐放下意識閉上眼。
周勃眼中還留着唐放的笑,腦海中那三個字的小騙子聲聲回蕩,不由自主得打了個激靈兒,爆了粗口:“艹!”
“你別這麽說話,真讓人受不了。”
唐放睜開眼睛,聲音很是無辜,“什麽說話?小騙子?”
“……”
周勃也不知道怎麽的,感覺對這三個字有毒一樣,說一次,他起一次雞皮疙瘩。
他的沉默助長了唐放的嚣張,這人勾着他的肩,左一句小騙子,右一句小騙子叫得不亦樂乎。
沒忍住,周勃給他屁|股上來上一腳。
唐放沒防住,踉跄兩步後才站穩身體,他嘴角抽抽,“不是,這三個字兒摸你屁|股了,反應這麽大?”
周勃回他:“聽得人煩。”
“……這樣,你老實回答我個問題,我就不說了。”
“什麽問題?說來聽聽。”
唐放走到周勃身邊兒,他狀似不經意的問,“你還記得李麗華沒?”
周勃奇怪的看他一眼,烏漆麻黑的,他什麽也沒看見,收回視線平靜道:“記得,怎麽了?”
唐放舔舔嘴唇,他喉嚨發緊:“你和她離婚,後悔嗎?”
他原本想問的是,他和李麗華,誰技術好些兒,用來調侃他的,但比起這種毫無營養的話,他現在更想知道這個。
況且,他老早就知道了,周勃和李麗華根本沒睡過。
而那天他喝醉後念着李麗華的名字始終讓唐放忘不掉,這就像根刺,時不時随着李麗華名字的出現給他手指紮上一下。
不是很疼,但讓人煩。
周勃奇怪:“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你不是喜歡她才結的婚嗎?”唐放聽見自己這樣說,“不會到現在,你還喜歡她吧?”
“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喜歡才和她結的婚?”周勃一噎。
“……不是嗎?”
“那是覺得合适,剛好到了要結婚的年齡,我姑又催的緊!”周勃耐心解釋,“再說了,你覺着我看着像那種冤大頭嗎?”
“人給我帶了頂兒綠帽兒,我還傻乎乎的準備原諒她,追回她??”
唐放聽着這話,不知道咋的,越聽越覺着周勃那聲音舒心,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也是,要我我也受不了。”唐放笑着附和,“你不是冤大頭,你頂多是個傻子。”
“完了結婚才發現不對勁兒。”
周勃:“……”
倆人回到家,正好碰上住隔壁的大娘離開,她看見周勃倆人,笑着打招呼:“周勃啊,你們回來了。”
周勃笑着回答:“回來了回來了,大娘你不再坐坐?”
“不了不了!也要回家洗澡睡覺了!”
告別大娘,倆人進院子。
周山妹還在搓苞米呢,她身邊兒還有個椅子,估摸着是剛才大娘的。倆人一邊唠嗑,一邊兒搓苞米。
周山妹見兩人回來,拉着他們道:“你們回來時候有碰到什麽人嗎?”
周勃搖頭。
“怎麽了?”唐放問。
“你們要是碰到了,唉不,幸好是沒碰到!”周山妹說的咬牙切齒,“你說說,村裏咋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
“大晚上的,在苞米地裏幹那啥子事!也不嫌丢人!要是讓我碰到,非得給人抓出來,在村裏好好說道說道!”
周勃:“……”
唐放:“……”
“……小姑,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事兒的?”周勃咽咽口水,臉上的笑有點兒僵硬。
周山妹不覺有他,“是剛才你大娘給說的,她快晚上的時候從她家旁邊兒的苞米地裏過,聽見有聲兒!”
“……一男一女”
周山妹奇怪的看了周勃一眼,“不是一男一女,難道還是倆男的啊!”
“這不是怕聽錯了嗎。”周勃摸摸鼻子,他就說他們家那地兒隔着河,那邊兒山上基本都是他家的地兒,鮮少有人過去,更別說大晚上了。
“這還能聽錯!”周山妹聲音高了點,“咱村裏兒人多樸實啊!誰能幹出在苞米地做那種事兒的勾當!男的跟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女的也不自愛!咱們這兒是農村,又不是大城市裏的雞鴨,咋能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兒!”
周山妹越說越生氣,警告周勃:“我告訴你啊周勃!以後要是有了對象兒,不許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
周勃:“……”
“你聽到沒有!”周山妹瞪眼。
一旁的唐放說話了,他笑着:“放心吧周姨,周勃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有他在,周勃要能拉上姑娘的手,算他輸!
聽誰的話,都不能聽唐放的話,周勃嘴角抽抽,覺得唐放這家夥兒撒謊跟灑灑水似的輕松,可別忘了剛才就是你自己先起得頭兒!
周山妹被唐放安撫下來,她注意力不在周勃身上,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要真讓她抓到人,周勃覺着她小姑還真有可能把倆人公之于衆。
換成其他人,也就聽個樂子,私底下說道說道。
沒見剛才大娘那張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這是當八卦講呢!
周勃無奈的勸她:“小姑,別想了,趕緊洗澡睡覺休息吧。”
周山妹平常睡得早,這時候正好接近了,她自己也知道,從椅子上坐起,臉上還氣着。
周勃帶着唐放洗冷水澡,剛搬了凳子,遠處傳來周山妹的聲音。
“唉!周勃,我忘了給你說了!”
周山妹從衛生間露|出半個身子,“李麗華要結婚了。”
“……怎麽了?”
周勃知道這事兒,要不是小姑說,他差點兒都給忘記了。
“……李麗華她爸,過來請我們去吃喜酒,原本還準備了紅包硬要塞給我,我沒要。”周山妹說這話,皺着眉,能看出來她的糾結。
周勃知道,原本就是出于信任才介紹了李麗華,現在這就像根針紮在小姑心裏。
周山妹繼續說:“……你怎麽打算?”
“你要是想去的話,就不給份子錢了,過去吃個白飯,不想去的話,那就不去了。”
周勃笑笑,“去啊,怎麽不去!”
好歹是前妻再婚,怎麽也該去看看熱鬧,他到要看看,這倆人這輩子還會不會順利的過下去。
沒了女人的幫助,周文博啥也不是,那些被他耽誤的姑娘也該有個好前程了,至于李麗華,和心心念念的情郎在一起了,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他就拭目以待。
周勃轉頭看向唐放,“李麗華堂哥,你要去嗎?”
這稱呼。
唐放挑眉,“去啊!怎麽不去,你都去了,我再怎麽也能搭着你吃頓飯。”
周山妹聽周勃說去,也沒什麽反應,沖着周勃叫道:“那你去了,我就不去了。”
“好。”
夜晚,房間內冷氣散布。
農村電費便宜,空調幾乎是天天晚上連着轉整晚。
李麗華喜酒在後天,李叔叫他們去吃喜酒的用意,周勃也知道。
三個月就離婚,傻子都能猜到裏面兒有貓膩,他到還好,有點兒孕相的李麗華這麽快再婚,肯定有人在私底下說閑話。
他們過去吃酒,也算是變相給其他人解釋了。
周勃是不會給李麗華解釋的,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這倆人沒了阻擋,還會不會有上輩子的“深情”。
“還不睡?”
唐放的聲音在耳邊兒響起。
周勃一個激靈兒:“……這就睡。”
……
第二天,大清早的,倆人去苞米地把地裏的苞米搬了回去,大捆大捆的苞米梗散落在地裏。
唐放給它們平鋪在土地上,等到這些苞米梗腐爛,算是變相給地裏漚肥了。
周勃看得一愣一愣的,毫不吝啬贊嘆笑道:“行啊,想不到你還是個種田小能手。”
看着對方翹起的嘴角微微發散的發絲,周勃眯眯眼睛,突然覺得有點兒可愛。
周山妹把家裏的石磨一點點挪出來洗幹淨。
做苞米粑首要的是把苞米磨成糊,前幾天搓了大半兒的苞米這時候派上用場。
石磨很重,周勃先上去推了一個小時,後來全換成了唐放。
引得周山妹賞給周勃一個鄙視的眼神,你看看看看,同樣是男人,看看人唐放,再看看你自己!
周勃,對此無言以對。
移開視線,不去看小姑的眼神兒,周勃的目光放在了唐放身上。
這人兒喜歡穿背心,特別是在農村,背心短褲成了他的标配。
也正是這種簡單的穿搭,更能凸顯出唐放的身材,周勃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贊嘆他的身材了。
流暢而又飽含力量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臀,推着石磨的小臂結實而有力,随着主人的發力,點點青筋浮現,無端又多了幾分男人特有的銳利張狂。
周勃吞吞口水,他無端的,腦海中閃過他握着它時,唐放忍耐的模樣,他小臂上的青筋也和今天一樣凸|起,帶着濃濃的荷|爾|蒙。
汗水順着額頭滑過臉頰,再順着修|長的脖子向下流淌,滑過一切肌膚緊致的地方。
手臂上的紋身随着主人的發力,點點凸顯,似忍耐,似猙獰。
周勃喉嚨發幹。
“唉!唐放,你再推慢點兒。”
周山妹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周勃猛的坐直身體,椅子腳摩|擦地面的聲兒引起倆人的關注。
周山妹皺眉,看不慣周勃閑着的模樣,“你沒事兒做,給我把那些還沒搓得苞米給搓了。”
周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抹了把臉,“等會兒,我去上個廁所先。”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後傳來周山妹的聲音。
“對,對,就這樣,推慢點兒,我這把苞米粒灌進去,好磨得細些,不拉嗓子。”
“別看這些細,周勃那小子,精貴得很,還覺着拉嗓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誰,他爸他媽那麽喜歡吃苞米粑的人!”
唐放聽着周山妹的聲兒,又把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些。
石磨一點點的轉動,石頭的摩|擦同時在周勃的大腦中磨砂,将他腦海中的畫面摩|擦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