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第 54 章
自此明黛被帶走後, 周月芙臉上的鄙夷連遮都不遮了,更撺掇着大哥趕緊把人給休了,但她不能明着說, 而是暗戳戳的往大哥的心口上撒鹽, “大哥,嫂子該不會真和那個安陽王睡了吧。”
“如果我是嫂子, 我一定得要以死明志才對, 我就不信那位安陽王對一具屍體還有想法,自古以來好女不侍二夫,虧嫂子還是名門閨秀, 怎麽連那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要知道女人家的貞潔是最重要的, 此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外面的人會如何編排我們周家,說大哥你居然連這種帽子都能忍。 ”
“大哥, 你說嫂子那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她會不會早就同那位王爺………”
額間青筋根根爆起的周淮止雙眼赤紅,眼角的肌膚繃得像是要裂開,“閉嘴!周月芙你別忘了, 她是你的嫂子。”
她會拒絕的, 一定會拒絕的對不對!
哪怕她刺殺他, 當場自刎都可以, 唯獨不能讓別的男人碰了身子!
他都原諒了她的初次不是給他, 還心甘情願的幫別的男人養了那麽久的孩子, 她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非得要自甘下賤到這種地步!
剛為眠眠送走大夫的周母滿臉愧疚,她身為皎皎的姑母和婆婆不但沒有為她撐起一片天, 将她護在身後就算了,還為了兒子女兒埋怨她,為了讓她妥協特意給眠眠吃不幹淨的東西。
希望她不要怨恨她這個當婆婆的心狠,她也只是無奈之舉才會如此。
等她回來了,她一定不會嫌棄她不潔,依舊當她是周家的好兒媳。
随着日頭一天天往西偏移,晚風來涼滲人涼骨。
周家人沒有等來明黛,反倒是等來了安陽王身邊的貼身太監楊寶。
行走間仍有些一瘸一拐的楊寶走了過來,笑眯眯着一張圓臉兒,“周大人,周夫人周小姐,我們已經在外面備好了馬車,等下就送各位回府。”
“這幾日恐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諒解。”
“我夫人呢。”雙拳緊握,臉色鐵青的周淮止死死盯着外門,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即将要沖出去,撕碎他所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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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這句話不是在明知故問嗎。”楊寶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兩度,眼底深處又暗藏着鄙夷,“周大人您放心好了,等明日尊夫人醒來後,我們一定全須全尾的将人給您送回府上。”
“往後周大人的青雲路只怕長着呢。”
短短的幾句話裏透露出的信息打擊得周淮止渾身觳觫,清隽的五官猙獰的擠成一團,看起來格外可怖。
□□!
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
随着周家人被送走的是那暖杏色重花帷幔的落下,好遮住滿室盈盈春光。
床下淩亂又暧昧的散落着男人的金玉扣腰帶,月白外衫,女人的珠衩小衣。
和一件輕飄飄落在最上邊的藕荷色碧桃枝肚兜。
很快,屋裏發出了令人耳赤面燙的床帷晃蕩聲,偶爾摻雜着因承受不住而發出的低吟聲,又很快被另一人盡數咽下。
今夜正所謂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柳陰輕漠漠,低鬓蟬釵落。①
随着天色蒙蒙亮,守在外頭一夜的婆子送了最後一次水才下去歇息。
眼梢眉間都挂着慵懶餍足的燕珩見她醒來,指尖勾纏着她的一縷發絲把玩,心情極好,“醒了。”
醒來後的明黛一動,只覺得有種全身上下被巨石碾過後的疼。
就連她昨夜裏暈了過去,又很快被男人掐着下巴,往嘴裏灌上參湯弄醒,非得要她親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在他身下婉轉。
到了最後,她都記不清自己暈過去多少回,屋裏頭又叫了多少次水。
只知道縱然她想暈過去都不行,只能被迫的一次次承受。
燕珩眸光晦暗的落在她露出錦衾的半邊圓潤肩頭,低沉的聲線暗藏着危險,“夫人果真不愧是嫁過人的,伺候人的功夫就是比青澀的姑娘家厲害。”
有些羞辱的話聽多了,都自覺免疫了的明黛避開他想要觸碰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控制着起伏的胸口,語氣冷漠中透着厭惡,“王爺說完了嗎,說完了妾身可否能離開了。”
不過是一場單方面被迫掠奪的交易,她不認為他們之間還能有過多的交流。
本來想要和她好生溫存一番的燕珩瞬間冷下臉,聲音變得越發冷厲,“夫人還不走,本王還當夫人舍不得走了。”
很快,一頂小轎從王府的後門擡走。
守在外邊的楊寶進來回話道:“爺,周夫人已經離開了。”
他想着,這一次爺終于得償所願了,心裏頭對那位周夫人的執念也應該放下了。
“嗯。”眼睑半垂的燕珩雖神色淡漠,可那一連萦繞在他周圍數日的陰雲像是被鑿穿了一道光,驅散了開來。
周府的下人們并不知主子被囚于王府數日,只以為他們是到莊上游玩了。
一直守在春熹院的桃苒見老夫人和姑爺他們都回來了,卻沒有看見夫人時,頓感不安,她去問姑爺,姑爺又陰沉着臉不說。
好在第二日早上夫人就回來了,也讓她一直高高懸着的心往肚裏頭放了放。
兩條腿都是軟的,某處随着走動間就是火辣辣刺疼的明黛嗓音發啞地說,“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她的身上太髒了,她得要将身上的髒東西全部給洗掉,更要将那個男人留給她的氣味全部清除才可以。
很快,她要的熱水擡了進來。
解了衣服的明黛将自己蜷縮着抱成一團沉入水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為自己攝取到那麽一丁點兒可憐的,微弱的暖意。
就在水快要将她整個人淹沒時,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争執聲,也讓她猛地從水裏探出頭來,兩只手抓住浴桶邊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
不過是被狗給咬了一口,她為什麽要自憐自哀。
做錯事情的人從來不是她,她憑什麽要為此感到難堪和恥辱。
守在門外的桃苒見姑爺要推門闖進來,忙伸出将人攔住,“姑爺,夫人正在裏頭沐浴,你能不能等下在………”
向來态度溫和的周淮止陰沉着臉推開桃苒,“滾開!”
那麽晚才回來,一回來就沐浴,是想要掩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
一夜未睡,怒火燒得理智逐漸消失的周淮止走進湢室後,撞入眼球的是她滿身遮都遮不住的斑駁暧昧痕跡。
“你讓他碰你了是不是!”簡短的幾個字,似從他牙縫裏硬擠而出,帶着咀嚼後的森冷血沫。
捂住胸口沉入浴盆裏的明黛對上他憤怒的指責,冷笑不已,“夫君将我送過去的時候,不是早就猜到會發生什麽嗎,為何又來此一問。”
“這就是你自甘下賤的理由嗎!”
“那我能怎麽辦,讓我咬舌自盡離開這個世間嗎!”
周淮止瞳孔冰冷的盯着她,似撕碎了往日溫柔君子的殼子,露出卑鄙陰暗的一面,“有何不可,難道你希望眠眠有一個自甘下賤,水性楊花的生母嗎。”
“女人的名節從不在裙擺之下。”
沒有想到她做出了下賤事非但不以為恥,還沒有任何愧疚的周淮止腦海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了,此刻的他只有一個想法。
她髒了,她不在是自己那個冰清玉潔的表妹。
她就是一個□□,一個只配浸豬籠的□□!
他的表妹怎麽能是人盡可夫的□□!
脖子被掐住,按着頭往水裏溺去的明黛不停的伸出手拍打他的雙臂,意圖掙脫他的桎梏,“周淮止,你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你聽見了沒有!”
她的頭顱在水面上上下下,漸漸地,連話語也不成句子,“夫君……你放開我,放……放開我好不好………”
周淮止沒有理會他的掙紮,像是陷入了自己的魔怔之中的扼住她的脖頸,“表妹你別怕,只要你洗幹淨了我就不會嫌棄你,你還是幹淨的。”
“你現在太髒了,得要好好的洗幹淨才是。”
女人薄如蟬翼的肌膚很快紅成一片,微弱的脈搏在他掌中跳動,撲騰的水花聲逐漸消失,也讓男人禁锢着她的手臂逐漸松懈。
察覺到他力度放松的那一刻,明黛迅速擡起手指往他虎口上的肉狠狠的用力一擰。
在他吃疼松手後,終于得以掙紮後的明黛揚手打了他一巴掌,憤怒和恨意齊齊湧上,“當初是你讓我去陪他睡的,現在又假惺惺的做什麽!”
“難道就因為我活着回來,我就不配活着了嗎。”
這一巴掌打得周淮止凝滞得忘了動作,猩紅的瞳孔充斥着恨意像是在看仇人,最後更是暴力薅着她的頭發将人扯到床上。
甩在床上的明黛的後背撞上一處堅硬的突起,疼得她泛起生理性淚水。
可更讓她驚恐的是,解了腰封,屈膝入榻的周淮止。
臉是熟悉的那張臉,人也是那個人,明黛卻認為此刻的他是一個陌生人,一個有着和夫君相同長相的陌生人。
更不敢相信,這人會是那個因她難過比她更難過的夫君。
在他的手粘稠又冰冷的伸向自己的那一刻,明黛才如夢初醒般的扯過錦衾遮住身體,驚恐得連連往後退,“你想要做什麽!”
解下腰封扔在床邊的周淮止抓住她試圖逃走的腳踝,猛地用力拽到自己面前,說出口的話猶如噴着腥臭毒液的毒蛇蔓延而上,“怎麽,就允許你那個奸夫碰你,我這個正經夫君反倒碰不得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夫人何時那麽金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