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下面有請我們今晚的演出者,空山樂隊!!!!”

鏡頭掃過臺上,樂隊的鼓聲砸落到地面,直播鏡頭終于轉了場。

【卧槽卧槽!終于要開始了嗎!】

【所以現在場景是怎樣,陸嶼洲看到季沨跟人約會嗎?快快快,好刺激!】

【我靠!怎麽有種看偶像劇的感覺!】

【別提這個,季沨在偶像劇裏的演技怎麽樣你不知道嗎?陸嶼洲又是個模特,看起來效果就不會太好吧。】

“季老師。”旁邊的工作人員叫了季沨一聲,示意他陸嶼洲的到來。

季沨微一點頭,神情稍稍收斂,已經是入戲的狀态。

鏡頭緩緩從門口的地方推進,先是進門的陸嶼洲和江沼。

江沼十分配合地給自己加了戲:“我就跟你說這個樂隊不錯吧,我最近發現的寶藏,等會兒結束等我帶你……”

話音未落,便見陸嶼洲目光一頓,停下了腳步。

江沼跟着一停,順着陸嶼洲的視線望見人群中最顯眼的那位,雖然自以為在為朋友擔憂,但聽起來很像是期待好戲開場的幸災樂禍:“喲,那不是你對象嗎?”

季沨的酒杯推到初禾面前,陸嶼洲輕輕撫了下手腕。

“旁邊那人是誰啊,”江沼繼續走劇情,“大晚上帶着來夜場玩,還這麽暧昧……”

“你看看,”江沼試圖夾帶私貨,“當時你倆談的時候我就說這人水性楊花靠不住吧。”

季沨擡頭朝着這裏望了一眼。

畢竟他們兩個的身高腿長在門口的位置實在太過明顯,江沼可以很确定,季沨看到了他們。

鏡頭立刻推上去,期待着從季沨眼裏找到任何被抓包後的忐忑、慌亂、不安。

可惜沒有,他只是往陸嶼洲身上掃了一眼,挑眉笑了下。

随即便收回目光,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而是轉過頭去問旁邊的初禾:“嘗嘗味道怎麽樣?”

卧槽,都被人捉奸了還能這麽淡定……不愧是季沨啊。

江沼想想剛剛的架勢,勸旁邊的陸嶼洲:“等會兒罵兩句就行了,可千萬別動手。”

“那個……”江沼小聲道,“他拍戲的時候學過散打的。”

陸嶼洲沒有應聲,只是擡步走過去,像一柄銳利的劍,将自己強硬地插入季沨和初禾之前,聲音低沉:“季沨。”

非常的标準,興師問罪的語氣。

捉奸戲典型的有三種,歇斯底裏型,隐忍發作型和爽快報複型。

但是陸嶼洲哪種都沒有做——

他說完這句開場白,便往季沨旁邊的高腳凳上一坐,手指懶散地搭在吧臺上,挽起的襯衫袖口露出手腕。

季沨曾經在床上誇過他的手很漂亮,也許是因為學過鋼琴的緣故,陸嶼洲的手指長且靈活,每次都能進得很深。

那雙被誇贊過的手在桌面上點了點,手背青筋畢露,襯衫領口露出的胸膛袒露着蓬勃的肌肉線條,周圍還有一點淡淡的冷香:“在調酒嗎,季老師?”

陸嶼洲确實沒有吵架,甚至就像是他跟江沼說過的,語氣裏還帶着一點刻意壓低的磁性,仿佛要刻意勾人似的:“給我也來一杯吧。”

他注視着季沨的漂亮眼睛,就像是季沨初見時那樣望過他一樣,緩慢地吐出四個字:“冰山美人。”

季沨握着吧勺的手微微一頓。

旁邊的初禾給自己湊了句臺詞:“這人誰啊,季哥,你朋友嗎?”

季沨的目光終于避無可避地跟陸嶼洲碰在一起。

被捉奸的戲份演法一般也分為三種。

痛哭流涕型,做小伏低型,和矢口否認型。

但是季沨也哪種都沒有用。

吧勺在指間一轉,輕飄飄道:“不認識。”

他擡手将旁邊的香槟倒進酒桶:“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陸嶼洲搭在吧臺的指尖微微一緊:“分手?”

“嗯,”季沨點頭,繞過他去酒架拿朗姆酒,手指擦過陸嶼洲的側臉,像一場毫無預謀的暧昧撫摸,“你忘了……在休息室。”

季沨望着陸嶼洲,那是衆人第一次認真地體會到他原來是有演技這個東西,漂亮眼睛輕佻撩人,可細看卻帶着一點懷念和哀傷:“你親口說的,要結束關系。”

【卧槽!!!!!季沨牛啊!】

【還以為這次能看到季沨滑跪道歉,我的媽呀這是什麽倒打一耙。】

【人家來捉奸反手一個分手炸彈,好好好不愧是我沨哥,什麽時候出個教程啊哥太會了!你在片場真的沒有偷偷給自己加戲嗎?】

【笑死,現場壓力來到了陸嶼洲這邊。】

這确實是再貼切沒有的倒打一耙。

結束關系四個字分明是季沨提的。

但是季沨已經開了戲,陸嶼洲也無法辯解,只能順着他演下去:“我不是這個意思。”

毫無經驗的陸嶼洲絲毫不知道這是偶像劇教科書式的錯誤案例,果不其然,季沨的下一句就是:“但我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我們就這樣結束也挺好的。”季沨說。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不愛我,”季沨一只手晃動着搖壺,連語氣也輕飄飄的,很難讓人看出是真心還是假意,可指控卻是紮紮實實,“你跟我只有晚上見面,從來不會關心我去哪拍戲累不累,過節過生日從來沒有給我送過禮物,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愛你,也從來沒有給我制造過驚喜和浪漫……”

季沨往酒杯裏擠了一點青檸汁:“這怎麽能叫做愛呢?”

【卧槽哈哈哈原來你倆是這麽談的戀愛嗎?】

【我還以為是純愛偶像劇媽呀季沨這麽一說這得是換攻文學吧。】

【是誰說我們沨哥臺詞不行的!這編起來不是挺流暢的嗎,好家夥聽起來跟真的一樣。】

是真的。

季沨說得一點沒錯。

他們的臺詞沒有一點僞飾,遠比觀衆以為的真實還要真得多。

但是問題的關鍵關鍵的問題是——

做/愛也能叫做愛嗎?

陸嶼洲張了張嘴巴,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可這在兩軍交戰的過程中幾乎是致命的,季沨一只手将冰塊丢進酒杯:“那麽你呢?”

“我?”

“對啊,”季沨緩緩笑了下,陸嶼洲或許自己都沒發現,分明是他安排的這場戀綜上的相遇,可是踏進節目組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在逐漸失去主動權,只能看着季沨靠過來,“明明已經說了結束……”

季沨盯着他的眼睛:“這麽興師動衆地過來,是為什麽呢?”

陸嶼洲心頭重重一跳,一瞬間以為季沨不是在演戲,而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分明在節目組的休息室裏……他的訝異是如此真實。

察覺到他的窘迫,季沨勾了勾唇角,眼睛帶着生動又暧昧的浮光,好像是直直地将陸嶼洲的心髒破開一個口子:“你該不會是突然發現……”

“還有點喜歡我吧?”

“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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