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S01E09
鄭家在通訊極差的年代末賺夠地基,又通過婚姻拉攏政權,發展到如今,已經如日中天,投資地産、證券等多方面。鄭業是最出色的操盤手,靠股市賺下第一桶金,念大學時就開始管理公司,畢業後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
本該圓滿結局的人生,誕下了敗筆。
鄭新郁從出生就備受關注,他繼承了父母的智商和美貌,性格卻反着長,從小冷漠暴躁,身邊的人越是巴結越被他瞧不起。
那不巴結吧,他直接讓人吃不了兜着走。雙标狂魔這點小時候已經有昭示。
鄭母帶他去貓舍,籠子裏的貓随他挑。他不挑最乖的那只,也不挑高冷的,挑了一只喂食差點噎死的小白貓。
“郁郁,确定嗎?”鄭母驚異于兒子的審美。
他點點頭,少年音略微低沉,“蠢的好養活。”
後來這只貓成為他心愛的寵物,去哪兒都帶着,那段時間大家都在翻養貓寶典,或者絞盡腦汁地誇他的貓。
B,也就是貝翰義,只有他敢說實話,“這他媽也太土了,白貓臉上長花斑醜絕了。”
鄭新郁和他打了一架,雖然是某一方單方面毆打,但是倆人打完後,明顯感情更進一步。鄭新郁帶他喂自己的貓,一點餅幹屑小白貓都舔得特別起勁,鄭新郁不時勾着貓耍,見白貓累了撅着屁股鬧脾氣,少年嘴角露出罕見的笑,貝翰義:“這只貓喂你吃上瘾劑了?”
“你懂個屁。”鄭新郁戳貓屁股,軟綿綿的,貓腦袋又過來拱他的掌心。
“它比我周圍的人更像人,我喜歡看正常人的反應。”
“我不是正常人麽??”小貝翰義問。
鄭新郁厭惡,“你跟我太像了,有時候我看到你都想揍一拳。”
“……”
實際上鄭新郁比他更惡劣,女孩子排着隊一個個為他跳游泳池,只為滿足鄭新郁對出水芙蓉的想象。也有男孩子每天堵接車司機給他塞巧克力,直到鄭新郁忍無可忍教訓了其中一個,踩那人臉上,當着大家面殺雞儆猴:“老子是男人,這輩子只會對女的硬,再有男的不要臉湊過來我立刻轉學。”
Advertisement
大家自然是巴結哀求帥哥別走的。
鄭新郁跳過兩級,高中時鄭業一家移民美國,事業重心漸漸交給國內的親戚,鄭業打算在國外再開辟一個商業領域,沒想到兒子卻到處惹是生非,短時間就成了當地最出名的纨绔二世祖,壞事傳千裏。
貝翰義也在,他跟鄭新郁一起長大,看得他最透。鄭新郁最神奇的一點是,外人以為他混,實際他沒碰過女人,也很少碰煙酒,他長時間像個旁觀者,隔着層玻璃觀摩別人玩。
問他原因。回一句:“我還在想貓。”
“你有病?”
“我還想再找一只同樣性格的貓,這次別太快走丢就好。”鄭新郁也不是沒遇過可愛型的女孩,但她們的可愛如同舞臺上的偶像熟練施展的魅力,雖然賣相不錯但有點膩。
鄭新郁各方面實力俱佳,他頂着父親的名聲,做什麽都不難,但他厭倦這種生活。鄭新郁故意表現出一副荒唐無能的模樣,夜場包女人、深夜酒駕、飛世界各國滋事,玩伴吸毒搞大肚子的鍋全由他來背。但事情往往越想達到目的越是适得其反。
他玩得越大鄭業越包容他,錢照給,提供一切好資源。
那雙在商場混跡多年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吊兒郎當外表下的逆反心理。
最煩的是揮霍的財富總會在某個時刻讓鄭業知道了真正去向,反而被鄭業将計就計地下套子,引導他累積沒必要的經驗。
直到母親去世,他發現鄭業在別的女人床上風流時,叛逆終于結束。
鄭新郁不打女人,所以他只是輕輕摁住那只狐貍精的臉,說:“這麽醜的老男人你也啃得下,業界良心啊。”
鄭業從此被他兒子打入黑名單,鄭新郁每次接他電話都覺得惡心,永遠記得老男人跟小三鬼混時截然不同的嘴臉。
他回國,同時不再明面拒絕鄭業為自己打通的關系。
這個招商拉了5.9億投資的綜藝節目,藏着某位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B跟他一起回來帶資進組,猜了無數次原因。
鄭新郁只答過一次,“不能只有我惡心。”
談雪松睡醒之後,要送他走,男人臨走前突然偷吻一下,又說:“別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包括你房間的F級。”
她似乎慢慢摸索到和S的相處之道了,紅着臉點頭,“好的。”
大魔王按按她腦袋,走了。
鄭新郁剛才趁她睡覺,将談雪松的個人信息查得一清二楚,恰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談雪松由富養長大,發生這種事不會像尋常女孩要死要活,但他又敏銳地懷疑她是沒反應過來,今天的相處她虛與委蛇,只差沒把嘴撇給他看了。
但她是否心甘情願,又有什麽關系呢,難道當初他的白貓還親口同意自己做它的主人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幹壞事,擔憂別人的心情純屬無稽之談。
柏黎鬼鬼祟祟地開門,不料一進門就被蹲在角落的談雪松吓到。
“媽咪……”她蓋着紙巾啜泣。
柏黎忙走過去拉人,沒理由地心疼:“我的心肝松松咋啦?”
“嗚嗚嗚嗚嗚。”
“慢慢講,我在聽的。”
“我、我被,SSS他,打傷了……”
柏黎提着的一顆心懸得毫無感情,“這不是昨天的事嗎?”
“嗚嗚我現在才發現傷口好疼。”
小可憐見的,柏黎只得做好護雞崽的母雞,撲起翅膀安慰。已經全然忘記盤問進展的事了。
談雪松休息了三天。兩位教練數學好,A的一天加柏黎的兩天,如此算下來确實三天,加上他們知道了S欺負小姑娘的事,對談雪松格外寬容。
節目組的食堂跟一般大學的并無差別,大部分選手中午會來,其實是累得沒力氣點外賣,這點談雪松被迫了解,因為她有一位天天叫外賣的室友,柏黎連中午都不來,将叫外賣的美德弘揚到最大。
談雪松不挑嘴,就愛吃這裏的豌豆黃和千層糕,每天訓練完準時蹲在甜點窗口前。
舀飯阿姨早就眼熟她,夾甜點總是附贈多幾塊。
休息完的第一日,談雪松單獨坐一張橘黃的餐桌,随後一個安靜的選手也坐下來,規定佩戴的銘牌略微晃動。
清晰的Y級,僅僅排在她上面。
談雪松又想起自己怎麽也找不到的銘牌,今天跟蔣教練解釋,最後被告知銘牌不能挂失,只能盡力找回的規定。
可是她真記不起來在哪裏丢了。
不一會兒,幾縷紫毛飄到她肩上,馬肖紫大咧咧地拍她,“松松,這幾天休息得還好吧,剛剛都沒機會跟你聊。”
緊接着,中位圈的大部隊降落。
紮着馬尾的小腦袋被一一摸過去。
“松松,我們好擔心你啊。”
“沒關系,只是暫時最後一名。”
“松松拿Z級都怪S。”
“我松運氣奇虐,但下次不會再這麽黴抽中S的。”
陸舒芸擡起頭,盯着對面的談雪松看。
這女孩總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大家的寵愛。
她剛開始也和他們一起愛跟談雪松親近,只是在她得了Y級之後,周圍的選手迅速冷了關系。
原來鏡頭下的友誼如此脆弱,實力不夠就是原罪。
可是她那天過敏,匆匆打了一場就趕去醫務室,降到Y級情有可原,如果繼續打下去,未必是倒數第二的結果。但是大家能原諒Z級被S虐光力氣,卻看不起她被病拖累的理由。
還是因為她沒後門,抑或是不夠漂亮?
陸舒芸吃到一半就沒胃口了,端着餐盤離開這桌,識相地為他們空出位置。
走到倒飯的垃圾桶,因為心煩意亂,餐盤不小心從手中滑出去。
沒倒幹淨的盤子和飯菜們混到一塊,氣味難聞。
陸舒芸正猶豫要不要撿,後面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你不是過敏麽?”
慌亂地轉過頭,陸舒芸第一次近距離面對這個人。S級,鄭新郁,整個節目乃至教練皆不敢得罪的人。
也是那天她在醫務室外撞到懷裏的……所以是第二次。
“已、已經好了。”陸舒芸心髒劇烈地跳動。
他今天沒戴口罩,奪目的容貌鋒芒畢露。
跟過來的CC瞥一眼銘牌,開玩笑:“新郁你不會看上她了吧,倒……下位圈裏的。”勉強給了個面子,沒說倒數第二。
鄭新郁破天荒踏進食堂,已經讓他和DD大驚失色,現在居然還看上了一個清秀的女選手?
不等陸舒芸鼓起勇氣詢問,眼前注視她良久的男人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陸舒芸。”
她本來低着腦袋回答,後來有所察覺食堂裏灼熱又集中的視線,她緩緩仰面。
因為S,讓她在一刻引人矚目。
“體能測試多少?”鄭新郁又問,目光清淡。
“DCD……”陸舒芸不太自信。
“怪不得。”鄭新郁插兜,給了一句輕飄飄的評價,意味不明。
高光時刻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陸舒芸還沒搞清S主動搭理她的緣由,上位圈的一行人已經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