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婆8

鬼婆8

晚飯後時染明顯感受到玩家之間的氣氛發生了改變,他猜想大概是因為有兩個人下午對其他人進行了搶劫,導致本就不團結的小團體更加四分五裂了。

回房間時何複其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跟在神塗身後的時染嗤笑出聲:“大腿抱的好啊,連異能被搶了也不敢說話呵呵。”

時染腳步一頓,停下回頭用手指着自己:“我?”

何複其扯着嘴角想繼續自己的嘲諷大業,顧忌到時染身後那涼飕飕的眼神才把話咽下去,滿臉不忿跟着吳培回了房間。

“他什麽表情啊,難道我之前搶過他錢?”時染晃動着腦袋,頭頂那根倔強的頭發随之擺動。

說話間神塗已經将被子鋪好:“管他做什麽,快來睡覺吧。”

唔,好賢惠的男人。

時染發出由衷的感嘆,然後脫掉外套爬上床:“好舒服,好快樂,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入夜,時染再一次被吵醒已經輕車熟路坐起身搖晃神塗,并向打鼾的第五知投去暗殺一般的目光:“快起床工作了。”

神塗沒睡多深,聽見時染坐起來就跟着一起睜開眼。

外頭風蕭瑟,房間裏沒有人說話一時間詭異至極,要不是第五知老牛般的呼嚕聲,時染真懷疑自己的心會不會因此多強烈的跳動幾下,然而第五知不想給時染這個機會,他躺在地鋪上翻了個身順手撓了撓屁股傻笑:“嘿嘿,十苗你離周九禾遠一點,我給你當親哥哥好不好?”

原來是在觊觎別人的弟弟,兄弟,你不對勁哦。

“咚咚咚——”

目光相交後,熟悉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鬼婆站在外面沒有說話,像是走個流程一樣明确目标。

“我去開門。”神塗指了指門小聲說:“先看一看今晚的幸運嘉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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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塗房間的門和時染之前睡那間不一樣,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偷看時不會發出讓人尴尬的“吱呀”聲。

“有什麽?讓我也康康。”時染毛茸茸的腦袋擠進門縫,一雙細長的眼睛上下前後的看,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好戲。

神塗目光停留在對方翹起的屁股和因為調整身位而不斷擺動的腰上猛地呼吸一頓:!!!

當事人看得開心,連門的邊緣将自己衣擺蹭起一點,露出一截腰腹也顧不上:“哦?怎麽會是他呢?為什麽會是他呀?”

“誰?”神塗問。

時染收回腦袋:“晚飯前搶走我菜刀的小平頭,對了,他還要非禮我來着嘤嘤嘤,真的好可怕啊。”

“……”神塗:“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是亮晶晶的,也許我會嘗試相信。”

“嘗試相信?神塗,到底是什麽蒙蔽了你的雙眼?”時染歪頭。

神塗沉思:“大概是你的沙雕氣質與戲精做派?”

時染傷心之情溢于言表,作勢保住自己:“嘤,我好可憐。”

請問你可憐的點在哪裏!?

因為晚上搶來的道具太多導致分贓不均,所以那個同伴就用了點小手段得到了所有的道具。

神塗眼角微抽,勉強接受了時染的嘤嘤:“算了,先顧及要緊的事,看看鬼婆做好早飯後會把蠟燭藏到哪裏去,等明晚直接拿走還能省下點時間。”

“省時間?你很趕時間嗎?”時染繼續歪着腦袋。

“啧。”神塗忍無可忍:“你是字典成精嗎?這麽會說話?”

“謝謝誇獎,請繼續保持。”

“……”

鬼婆把小平頭拖進廚房後就開始剁肉,慘叫聲從驚恐到微弱最後消失不見,鬼婆“嗬嗬嗬”端起燭臺往房間走,一直到關上門沒有了其他聲音時染才和神塗一起走出來。

“看來蠟燭确實是一直放在鬼婆的卧室了。”時染:“等明晚直接那就好了,走吧走吧,我們回去睡覺。”

“何複其,我都說過了,那匣子不是我弄丢的!”

時染關門的手停了停。

“吳培,匣子在你手裏,現在說沒就沒了,你說不是你弄丢的誰信啊?是不是你私藏了想多加一點時間?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麽有心機的的。”

時染默默在心中替吳培正名:何兄弟,也許匣子真不是被私吞了,而是被第五兄順手牽羊了呢?

兩人的争吵聲因為激動與敵意毫無掩飾,只要敞開一點門都能聽見,聽完全程的時染關好門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第五知緩緩豎起了大拇指評價:“好兄弟,悶聲幹大事!”

晚上補覺,第二天一大早應付完早餐玩家們終于不坐以待斃,開始四處找尋線索或者是晚上可以藏身的地點。

時染繪聲繪色向第五知講述昨晚發生的事,後者一臉懊悔:“什麽?我竟然因為睡覺錯過了這麽多?”

“沒事第五兄,V我五十我做你的專屬故事轉述師。”時染欠欠的小表情挂在臉上。

第五知:“請問用什麽付款方式呢?”

得,忘了這人分不清玩笑話了。

失去興趣的時染仰着躺在床上,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我又理解錯了嗎?好吧,不過老大,我發現一件事。”第五知一本正經。

神塗還以為是想到了什麽線索:“什麽?”

“我發現你和時哥好般配,像是共事了很久的隊友。”第五知面無表情:“我記得老大你很讨厭和其他人同床的,竟然沒在第一天時哥爬上你的床時把他踹下去。”

時染佯裝震驚看向神塗:“啊?還會把我踹下床嗎?我們的月下談情算什麽?我們的私奔算什麽?我們的定情信物又算什麽?”

“更正一下,那定情信物是鬼婆和他情人的,并且很不吉利。”神塗已經習慣時染随地大小演:“……你倆拿個趁手的工具跟我去撬地窖,路上要是被我聽見一句踹下床或者是私奔,我就把你們扔廚房裏做成營養早餐。”

“好嘛,兇什麽兇。”時染撇撇嘴:“本來還不信你會踹人下床的……”

“……”得了,解釋不清了。

……

半小時後,第五知拿着一根撬棍吭哧吭哧往地窖的方向走,時染懷裏抱着一些無法割舍的小零食跟在身後,神塗遠遠看着,莫名有一種老父親帶着傻兒子下地務農的既視感。

可能是考慮到自己的不厚道,時染咽下嘴裏的最後一口食物:“哇,第五兄好棒,這壯實的肌肉實在令人羨慕!”

第五知嘿嘿笑了:“不用羨慕,等出了副本你找老大報個到然後來找我,我帶你練,保證一個月就有成效!”

倒也,大可不必。

到達地窖前,等候多時的神塗開口:“這麽慢?”

“哦,路上給了第五兄一點愛的鼓勵。”時染将手裏的一半食物分給神塗:“不客氣,這是你應該做的?”

“???”神塗。

第五知說自己力氣大,這些小事交給他就好,于是拿起撬棍選擇了一個自以為還不錯地方開始發力,時染蹲在旁邊加油:“嘿!嘿!兄弟萌啊!加把勁啊!”

第五知跟着節奏律動:“嘿呦!嘿呦!”

“我們大家一條心啊!”時染。

第五知:“嘿呦!嘿呦!”

“請停止這場鬧劇。”神塗氣笑了:“打不開就換個地方試一試吧。”

這一個地方打不開,其他邊邊也就都打不開了,副本的系統不會給其他邊邊開後門的。

號子喊不上了,時染重新拆開一包零食往嘴裏塞。

神塗這才發現,時染懷裏抱着的這些零食根本就不是他和第五知帶來的,因為體能的需要,他們進入副本後一般都是帶一些壓縮餅幹和水以備不時之需,但時染懷裏抱着的明顯不是。

蝦條,薯片,奧利奧,居然還有果凍和哦泡果奶???

見神塗的目光越來越灼熱,時染還以為他也想吃,大方分出去一點。

“你這些……食物,都是哪來的?”神塗問。

“從小平頭和他隊友那裏順來的啊,他們拿走了我的菜刀,當然要還給我點什麽才行,天底下哪有免費的菜刀啊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時染笑起來。

第五知納悶:“啊?時哥,你拿都拿了為什麽不拿自己的菜刀?而且老大說那小平頭是被隊友害死的,時哥,你不怕這些零食裏被加了骨湯啊?”

“那菜刀對我來說又不重要……說到骨湯,唔,你們會在自己的食物裏加骨湯嗎?”時染反問。

“當然不了。”第五知回答。

“那就是了啊,你們不會加,他們當然也不會喽,第五兄,我教你,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但是你可以吃陌生人自己吃的東西,他們總不會害自己吧?”時染又“鵝鵝鵝”的笑起來。

大概是歡樂的氣氛讓第五知倍感興奮,手中的撬棍以一個令人意外的角度彎了,這還沒完,第五知想反方向将撬棍掰回來,但是用力過猛,于是撬棍不負衆望飛了出去,直直插在地窖對角線的另一個邊邊上。

“嚯,這棍子現在比我的性取向都彎哎。”時染不合時宜的吐槽了一句:“請問第五兄,你與這撬棍有什麽百年一遇的愛恨情仇嘛?”

“……抱歉。”第五知也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麽大:“我去把它撿回來。”

目送第五知走過去,還沒收回目光就聽見他喊:“老大,時哥,快來看,好神奇,這撬棍竟然把地窖砸出個圓圈圈!”

瞧給孩子餓的,都開始說胡話了。

時染站起身游蕩過去,重新在撬棍附近蹲下,就像第五知所說的,飛出來的撬棍砸在地窖木頭的邊緣,上面有一塊淺淺的,容易讓人忽略的凹陷處,如果仔細比對的話就能看出那是一處戒指形狀的凹槽。

戒指!

時染大腦飛速旋轉:“神塗,咱倆的定情信物你有沒有帶在身上?”

神塗已經不想指正時染語言上的錯誤,拿出他們在地窖裏找到的道具交給後者。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把我們的愛放在心上。”時染在自己胸口處用指尖比了個小小的心。

“那是鬼婆和她情人的愛,并且非常不吉利。”神塗反駁。

時染笑嘻嘻把戒指放進凹陷的地方,只聽“咔噠”一聲,地窖打開了個縫隙,時染又把戒指摳出來,地窖不出所料又關上。

“原來是這樣。”時染又把戒指塞進去,看見地窖打開又迅速扣出戒指:“嘻嘻,真有意思。”

神塗握住時染的手腕:“別玩了。”

時染這才噘着嘴收回手:“好嘛,不玩就不玩,那麽大力氣做什麽。”

……

下午回到他們的卧室後第五知提議養精蓄銳,說晚上又是一場惡戰,得趁着下午的時間好好睡上一覺。

深覺第五知說的有道理的時染當即重重點頭,脫下外套鑽進被子裏就閉上了眼,半分鐘後,身邊的床陷下去一點,神塗掀開被子一角輕手輕腳躺下來。

雖然說是睡覺,但其實時染毫無睡意,一方面是他由于晚上的行動有些激動,另一方面……沾枕頭就睡着的第五知呼嚕聲實在太大了,吵得他根本就睡不着!

打呼嚕就算了,他居然還說夢話:“周九禾,你也來給我當弟弟,帶上十苗一起,你倆都給我當弟弟……嘿嘿嘿嘿,老大,老大就算了。”

時染睜開眼:“哦?老大為什麽算了?”

第五知吧唧兩下嘴翻了個身:“老大不行,我怕他知道了打我屁股……不過時哥可以,嘿嘿嘿,時哥可以給我當妹妹,我倆各論各的……”

很好,第五知,你的屁股不保了!

時染張開嘴,還想再說什麽,身旁同樣沒睡着的神塗開了口:“很早之前末世降臨,那個時候各大組織不是很成熟,包括我在內,沒有人知道這場災難到底源自何處又該怎麽對抗。”

“我第一個認識的就是第五知,當時的他雖然木讷但也不會分不清玩笑與其他話的區別。”

“那第五兄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時染回想起自己的人物大綱,只寫了第五知這人神經粗,具體原因卻是沒說明的。

“他有個妹妹,叫第五識,一次兩人過副本被隊友暗害,第一晚就陷入死局,是第五識用道具犧牲自己換來第五知活下來,不過那道具是有副作用的,也可以說是詛咒吧,就是在副本裏越緊張睡的越快睡得越熟。”

“唔,第五兄現在很緊張?”時染驚訝,他看第五知每天一個表情,還以為對方內心也一樣毫無波瀾。

對話到此結束,很快房間裏又陷入沉默之中。

正在時染醞釀出一點睡意只是,沉重又急促的敲門聲想起來,這個時間點鬼婆是不屑搭理他們的,所以只可能是玩家。

時染皺起眉,念念叨叨走向門口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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