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吻

第34章 再吻

忽然被外人驚擾, 美人兒驚訝嬌呼一聲,将香肩上無意滑落的薄紗拉攏回去,遮住滿屋快要藏不住的蕩漾春色。

姜醉眠不是不知趣的人,見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當即就想轉身退回去。

誰知身後的藺風動作比她還快, 得了陸昭珩的眼神後, 直接将屋門在她身後牢牢關上了。

姜醉眠這才正眼去看案桌後交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男人高大威猛,女人嬌柔妩媚, 看着倒是極為般配。

只是那美人兒轉過臉來,姜醉眠才看清楚了她的長相。

竟然會是醉紅館的仙夢。

姜醉眠頓時在心中嗤笑一聲, 沒想到這個狗東西如此饑渴難耐,連在驿館內處理公務的時候不顧及名節, 竟然會把姑娘從京城接到驿館裏來。

就不怕被外面那群官員們看見了,到時候聯合起來在朝中參他貪戀美色懈怠渎職之罪。

仙夢也瞧見了來人, 眸中原本的嬌媚之色立即掩去了幾分,重新換上副審視的目光, 充滿了疑問和不解。

主子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召見她,近期京城中發生了不少事, 她好不容易才脫開身來驿館中親自向主子禀報事宜,幸好她剛剛彙報完了,否則機密便要被這姑娘給聽去了。

仙夢悄悄擡頭瞄了眼, 主子的表情甚是愉悅, 像是毫不在意,而且還讓藺風放她進來了。

陸昭珩隔着薄紗,将手虛攏在了仙夢後腰處, 沉着嗓音開了口:“找我何事?”

從姜醉眠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二人幹柴烈火緊緊依偎, 若不是被她驚擾到,怕是能在房中直接燃燒起來。

她原是找陸昭珩想問問南陲村的事,可如今房中還有個睜大了眼睛看着她的仙夢,她便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可以等會再來。”姜醉眠說着,便又想轉身退出去。

誰知陸昭珩卻道:“現在不說,等會也就不用說了。”

他總是這般專橫霸道,姜醉眠暗暗吸了口氣,她早就知道的。

仙夢見主子的眼神一直落在姜醉眠身上,玲珑心思轉了轉,便想明白了什麽。

她又伸手剝了顆葡萄,扭着腰遞到陸昭珩唇邊,撒嬌道:“殿下,您就賞臉吃一口吧,奴家的手都酸了呢~”

陸昭珩眸色暗沉,盯着杵在門邊的姜醉眠:“你過來剝。”

仙夢聽了,将手中剝好的葡萄反手扔到了地上,背過身子嗔怪道:“殿下偏心,奴家剝的您不吃,怎麽讓這個手笨腳粗的人來服侍您呢。”

陸昭珩笑着攬過她的肩膀寬慰:“美人兒的手金貴,怎麽能做這樣的粗活,要是傷着了可怎麽好。”

姜醉眠微微蹙起眉頭,聽見陸昭珩僞裝出來的如此低沉溫柔的嗓音,她覺得後背寒毛都要立起來了。

見她還站在原地不挪步,鳳眸又輕飄飄望她一眼。

“還不過來。”

姜醉眠腹诽,你有本事,你心疼美人兒怎麽不自己剝給她吃!

她腿傷還沒好利索,磨磨蹭蹭挪騰到了案桌旁。

那盤葡萄紫潤晶瑩,皮薄肉嫩,捏在纖白指尖裏水汪汪的,輕輕一按就能将皮肉擰破,從裏面淌出香甜誘人的豐盈汁水來。

她忍着胸中怒火,慢條斯理的剝了一顆葡萄,全程都別開臉不願去看案桌後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仙夢見她當真忍氣吞聲地剝好了葡萄,還将完美無瑕地果肉放進了食盤中,她便又偷偷去看了眼主子的臉色。

仙夢心中有了數,忽然從陸昭珩懷中站了起來,端着那個食盤就朝着姜醉眠腳邊狠狠砸了過去。

“砰”一聲響,琉璃食盤被砸的四分五裂,幸而并沒有傷到姜醉眠。

仙夢掐着把柔媚如水的嗓音,委屈的控訴道:“你這人什麽意思,盤中那麽多顆完好的葡萄,你偏偏要拿一顆壞掉的糊弄本姑娘,是不是看本姑娘沒脾氣啊?!”

姜醉眠眼神茫然:“啊?”

她是專門挑的最紫最大的那一顆,果肉分明香甜四溢,哪裏壞了?

仙夢提起裙擺,扭着水蛇般的細腰走到她面前,不依不饒的拉着她胳膊去看地上那顆圓滾滾的青紫色果肉。

“你還說不是成心的?那果肉上都黑了一片了,你也敢拿給本姑娘吃?是殿下讓你給本姑娘剝葡萄的,你就算是心中再有怨氣,也不能當着殿下的面就如此怠慢本姑娘啊,你實在是,實在是欺人太甚!”

仙夢一邊說着,一邊掩面就要抽泣起來。

姜醉眠彎腰,将地上那顆粒大飽滿的果肉撿了起來,放在掌心裏怎麽看,怎麽都是一顆好果子。

“這盤葡萄該是驿館內的人準備的,仙夢姑娘說這果子有壞的,豈不是在說驿館人照顧不周,怠慢了殿下?”

“你……”

仙夢是沒想到她嘴巴這麽厲害,一時語塞,幹脆直接哭了起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不過就嫌棄我是個青樓女子罷了,上次在醉紅館內相見,你對我也是出言不遜,”仙夢淚眼婆娑的望向陸昭珩,“殿下,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是您專程命人把我接過來的,您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這個草包郎中如此欺辱我嗎?”

若說其他的還好,可說姜醉眠是個草包郎中,她是萬萬忍不得的。

“仙夢姑娘無病無痛,我又未曾給姑娘診過脈,姑娘怎知我便是草包?如果姑娘有病,而我沒給姑娘治好,到時候姑娘再罵我草包不遲。”

仙夢氣結,挽起袖紗便上前拉扯姜醉眠的手臂:“好你個大膽刁民,自古就沒有女子做郎中的先例,本姑娘說你是草包你居然還敢詛咒本姑娘有病,我看你才是有病,你才有病呢!”

姜醉眠受傷的左腿站立不穩,僅靠右腿支撐着大半邊身子的重量本就搖搖欲墜,又被仙夢左拉右拽的,腿上的傷口都有點扯痛了。

“你別拉我,放開……”

她猛地向後抽回自己的手臂,身子便也跟着向後疾速倒去。

仙夢見她要摔倒,忙下意識去伸手扶她,可是晚了一步。

一只手自背後輕松繞過來,将她整個身子圍在其中,緊緊攥住了t她手腕,充當她的左腿支撐住了她大半邊身體的重量。

姜醉眠感覺到背後抵上個寬闊有力的胸膛,她幾乎是被人用一只手臂便攔腰穩穩接住了,聞到那股熟悉的松竹香,其中竟然還混雜了些女人用的脂粉香,她不禁渾身激靈了下,從他懷中立即掙脫了出來。

陰冷不悅的嗓音響起來:“出去。”

姜醉眠默默捏緊了手指,低頭便準備自覺走出去。

可誰知道仙夢竟然比她更快一步,俯身稱了聲是,然後便提着裙擺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什麽情況?

怎麽美人兒出去了?

仙夢一溜煙關上了房間的門,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門外的藺風瞧見出來的是她,倒是沒什麽驚訝神色。

“彙報完了?”

仙夢将半敞的領口整理妥當,面無表情道:“完了,只是差點被那姑娘聽到。”

藺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友善的提醒道:“奉勸你一句,以後離那姑娘遠點。”

仙夢萬分嫌棄的剜他一眼:“還用得着你說?我方才助了主子一臂之力,只等着主子給我賞賜便是了。”

說完,她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只留下藺風一臉百思不得其解。

*

屋子裏安靜地連掉落一根頭發絲都能聽得清楚。

姜醉眠不知為何,她怎麽成了伺候在側的美人兒了?

陸昭珩在看案桌上的書卷,神情專注,時不時提筆在上面批閱幾筆。

姜醉眠偏頭看過去,見都是些鴻胪寺內日常事務,還有些接待使臣的準備事宜,便立即沒了興趣。

左正一死,鴻胪寺卿的位置暫缺,而陸昭珩又主理接待事宜,因此近幾日館內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聽他差遣,有何事也都直接向他禀報。

只是沒想到陸昭珩竟然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庸懦無能,館內一切他全都安排妥當,料理得宜,讓常如和那幾個少卿都無話可說。

姜醉眠又見桌邊放着那卷詩本,她見陸昭珩正在提筆寫字,便輕輕伸手過去,将那詩本翻開了第一頁。

右下角用一行極其小巧隽秀的字跡寫着——

“予,行。”

她輕聲開口念了出來。

又是這兩個字,像是作為名字,被某位姑娘極為用心的寫在了扉頁。

陸昭珩将狼毫筆放回雲架上,兩指随意搭在桌面上,微微擡起來輕叩了兩下。

姜醉眠回過神來,見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便慢慢将那詩本又推回了原本在的位置。

“我只是,随意看看……”

“喜歡?”陸昭珩将那詩本拿起來,翻開扉頁看了眼上面的字跡,眸中竟然蕩漾開片刻溫柔暖意。

“送你了。”他将詩本推到她面前,勾着唇角看她。

姜醉眠有些訝異:“送給我?”

可是這詩本看起來對他很重要的樣子,來到驿館內居然還要專程帶過來,且其中紙張自然做舊,一看就是被人經常翻閱導致的。

“好好收着,弄丢了我拿你是問。”

姜醉眠:“……”

既然這麽重要就別送給她不行嗎?

她忽然開口問道:“予行,是你的字?”

陸昭珩擡手,掀起她無意飄落在自己膝間的一縷嫩綠青紗,兩指輕輕捏住,在掌心摩挲。

“嗯。”他低聲應了,扯着她的裙角,卻沒有松開。

姜醉眠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又問道:“你當初在南陲村說自己叫路予行,這話不是騙我?”

陸昭珩指尖輕輕一拉,便将那抹蔥郁水綠扯進了自己懷中。

他雙膝微開,将人困在自己和案桌之間,欺身而上,懷中人便被逼迫的只能一屁股跌坐在了案桌上。

桌子比軟榻高了不少,陸昭珩雙手撐在她兩側,尚且需要微微仰了頭去看她,冷峻下颌輕輕擡起來,靠的她那樣近,近到兩人幾乎呼吸相聞。

他們的身份像是瞬間尊卑颠倒。

她成了高高在上藐視蝼蟻的尊貴上位者。

而他,是俯首稱臣的信徒,卑微聽訓的走狗,乞求垂愛的惡犬。

陸昭珩不說話,只是靠近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從不擦脂塗粉,身上總是帶着股清新淡雅的藥香,聞着便能讓人凝心靜氣,克制暴動。

姜醉眠後背都快僵直了,她再往後躲,便會直接躺在這寬大的案桌上。

偏偏上面還堆滿了如山的卷書,看起來像是在秉公辦事,其實是在行荒淫無度之舉。

她有些慌亂,伸手抵在了不斷逼近的肩上。

“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有沒有騙我?”

陸昭珩在她面前停下,望着面前泛着水潤色澤的瑰麗唇瓣,舌尖輕輕抵了下側臉,嗓音低啞:“沒。”

姜醉眠在腦中疾速思考他此時話語的可靠性,又問道:“可你說你的姓氏并非皇家的陸,而是道路的路,這又作何解釋?”

陸昭珩将那詩本拿過來,放進她懷中。

“路,是我母家姓氏。”

姜醉眠默默将詩本接過,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路予行,想來便是他母親為他取得名字了。

那麽這上面的字,難不成也是他母親寫的。

如此說來,這本詩集便更加貴重了,他又如何要送給她呢?

“沒有別的想問了?”

陸昭珩拉過她的手按下,另只手順勢撈過她後腰,高挺的鼻間輕輕抵在了她臉側,薄唇将碰未碰,亟待着吻上朝思暮想的芳澤。

上次吻過她之後,那股曼妙的不可思議的滋味一直在心頭萦繞,叫人魂牽夢斷難以忘卻。

姜醉眠竭力隐忍着要将他踢開的念頭,嗓音帶着些嬌羞的輕顫,又甜又軟的開口道:“還,還有一件事……”

陸昭珩極有耐心,低聲誘哄道:“說。”

她今天乖巧的不像話,不管是何用意,都讓他十分受用,心情極好。

姜醉眠問道:“太子是不是也命人去過南陲村?”

聽了她的話,陸昭珩往後撤開些距離,眉眼驟然壓低,說道:“誰告訴你的?”

姜醉眠急于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麽,忙問道:“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

“你既已猜到,又何須來問我。”

陸昭珩五指插進她指縫中,無聲無息間與她十指相扣,嚴絲合縫。

姜醉眠攥緊了懷中那本詩集,追問道:“你當初出現在村後山頭,也并不是偶然,對不對?你是被太子的人追殺才逃到山上的,當時你和太子都已經搜尋到了楊家的蹤跡,只是我不明白,叔父叔母已經離京十年,早就與朝堂紛争毫無瓜葛,朝中為何一直有人在追查他們的下落?”

陸昭珩淺淺眯了下眼眸,只是深深看着她,卻并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其實他們并不是在追查楊家,而是在追查國公府遺孤的下落。

一想到叔父叔母,姜醉眠情緒就難免激動起來,眼尾都慢慢溢上些紅暈。

“為何不說了?你是心虛了,不敢回答了對不對!”

陸昭珩垂眸,視線落在了她一直蜷縮起來的左腿上,忽然伸手過去按住了她左腿膝蓋,要撩開她的裙角親自察看她的傷勢恢複如何了。

姜醉眠沒有從他口中聽到答案,心中對他抗拒萬分,更加不願意讓他觸碰到自己分毫。

“你放開我,放開!”

她眼眶酸澀的厲害,胸口處更是憤懑到難以忍受。

她不僅恨自己身份低微,無法與皇權相抗衡。

還痛恨自己身無一技之長,連力氣都比仇人小得多,不然也不會像條砧板上的魚肉,被人按住了手腳便只能任人宰割。

她拳打腳踢怎麽也不肯老實就範,陸昭珩被她踹了一腳胸口,見她毫不注意左腿上的傷勢,被她氣得牙癢癢,手下頓時用了狠力氣,單腿抵住她作亂的腿,将她狠狠壓制在了案桌上。

“看來傷口是不疼了,還想再多點新傷?”陸昭珩沉着嗓音問,像是随時可以再給她多添點新鮮傷痕。

姜醉眠睫毛顫動的厲害,渾身動彈不得之後,才感覺到左腿處隐隐作痛。

可她寧願疼死也不想讓陸昭珩碰到她,仍舊用盡了全身力氣奮力掙紮扭動着。

“不用你管,你不準動我!陸昭珩!”

可掀開她衣裙的手動作快速,已經将她的褲腳一并撩了起來。

陸昭珩快速查看了下她的傷口,外層紗布上并沒有出現血跡,想來是沒有血滲出來。

他伸出只手,覆上白皙細嫩的小腿,在紗布外側輕輕游走,确認傷口包紮的完好無損。

姜醉眠只感覺到腿上被一道微冷涼意摸了一圈,不知為何,她無端想到了昏迷之時她做的那個夢。

那條濕黏陰冷的毒蛇攀附上她的小腿肆意舔吮之時,仿佛也是這般冷意。

她心中猝然想到了什麽,擡眸去看陸昭珩時,便見他一直在盯着自己裸露出來的腿間肌膚看。t

像是,真的想低頭去舔。

也許已經舔過了。

一顆晶瑩淚珠從泛着水光的眼尾滾落出來,姜醉眠扔掉手中那本詩集,努力去扯住自己的裙角往下拉,總算堪堪将那處瑩白肌膚遮擋住了。

她又羞又憤,一雙桃花眼急迫的像是要下雨,耳根也嫩紅得不像話。

“你下流,無恥!”

她罵完由不解氣,又揚手欲打下去。

誰知這次陸昭珩輕巧攥住了她的手腕,順勢便壓到了案桌上去,随後俯身而下,吻住紅唇。

姜醉眠眼淚撲簌簌落下,盡數順着臉頰滾落進墨黑發間。

她的呼吸被全然掠奪,想要開口呼救亦是不能。

發出的聲音在兩人口中千回百轉,最後化為一道道婉轉哀回的嬌軟痛啼,又更加惹得疾風驟雨般的摧毀擠壓,兇惡侵占。

她只覺頭腦漸漸暈眩,天旋地轉間仿佛被人丢進了波濤洶湧的巨浪間。

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的海水将她吞噬,淹沒,只留一灘潮濕泥濘的水跡。

她僅剩一絲意志,自己主動張開了雙唇,等到敵人闖進門內攻池掠地之時,便用盡了力氣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氣息頓時在唇齒間彌漫開來,可陸昭珩仍不肯放過她,将她唇邊不慎染上的血跡舔吮幹淨後,這才不舍得松開懷中人。

姜醉眠雙眸紅得徹底,搖晃淚意滿滿當當盈滿眼眶,彎刀一般的眼尾微微睜開,幾顆淚珠又争先恐後的滴落下來。

陸昭珩擡手輕撫她眼尾,替她将眼淚擦去後,才用拇指在唇角摸了下。

一手的血跡。

他忽得勾唇輕笑了下:“倒還有力氣咬我。”

他準備将案桌上癱軟的人抱起來,卻被一雙柔軟手臂推了下。

姜醉眠自己撐着身子坐起來,說道:“別用你剛抱過別人的手碰我,我嫌髒。”

她這話說的像是在吃醋,陸昭珩頓了片刻,笑着道:“醉紅館背後的東家是太子。”

他知道姜醉眠冰雪聰明,不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姜醉眠聽了這話,只是稍微轉念想了下,便立即全都明白了。

所以他才讓仙夢一直呆在醉紅館內,而不給仙夢贖身,是為了讓仙夢随時觀察着去醉紅館的權貴官員們,他們大多應該都是太子門下。

又或許,仙夢其實一直都是他手下的暗探。

想來又是京城內發生了什麽事情,仙夢今日是專程來向他禀報的。

可那又如何?

姜醉眠擡起袖口,當着陸昭珩的面,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被他吻過的地方,她還是嫌髒。

陸昭珩卻沒惱怒,反而在盤中拿了顆圓潤飽滿的葡萄來,修長手指慢慢剝開,然後徑直塞進了她口中。

姜醉眠下意識就要吐出來,卻被那只手順勢捂住了唇瓣。

陸昭珩用另只手在手背上點了點,說道:“敢吐出來,我便把這盤都用別的方式喂給你。”

姜醉眠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便把口中的葡萄當成眼前人,恨恨用牙齒咬開,然後用力咀嚼。

這葡萄倒是香甜多汁,是為極品。

陸昭珩在她下巴處攤開掌心,輕聲道:“吐核。”

姜醉眠臉頰動了動,将一枚小小的葡萄核吐在了他手中。

陸昭珩将核丢進了方盤中,替她捋了捋發絲,垂眸問道:“甜麽?”

姜醉眠別開臉,冷冰冰道:“不甜。”

一只手忽然在她唇邊擦了下,陸昭珩盯着她,舔了下指尖,随後輕笑一聲。

“小騙子。”

房門驟然被人從外叩響,藺風的聲音傳進來。

“主子,厲大人求見。”

姜醉眠雙眸驚訝瞪圓,立即從案桌上下來,急切想找個地方先鑽進去躲一下。

不是她心虛,是她知道自己嘴巴肯定又腫起來了,定然無法見人。

陸昭珩端坐在軟榻上,見她轉來轉去也沒地方可躲,便故意對門外人道:“進來。”

情急之下,姜醉眠扭頭看向底部中空的案桌。

在屋門被人推開的前一瞬,她上前擠進了陸昭珩□□,直接鑽進了案桌底下,同時手指在唇邊噓了聲,示意陸昭珩千萬不要暴露她。

曲折的長腿一頓,似乎能隔着黑金錦袍感受到那道輕柔細緩的呼吸。

一下一下,生出氤氲潮濕的霧氣。

他忽然喉嚨變得幹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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