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毒

第39章 解毒

“受傷了麽?”

酥酥麻麻的聲音幾乎貼着耳廓傳來, 姜醉眠一口氣悶悶的堵在了喉嚨口處,雪白柔膩的耳根漸漸變得粉嫩滾燙。

她渾身找不到着力點,整個人幾乎是被那只橫在腰間的手臂抱起來,身子也柔柔的貼上去, 掙脫不開。

她也輕聲在他耳旁道:“我沒事, 你先放我下來……”

青彤就在身後看着, 她跟仇人這麽親昵的抱在一起,這像什麽樣子!

陸昭珩并不理睬, 高挺的鼻梁在她柔軟的頸間深深埋進,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藥香味, 體內奔騰作亂的內力像是都能被撫平些許,躁郁不安的心緒也終于得到了片刻寧靜。

他用鼻間在她頸中深嗅, 像只撲進主人懷中急切地不肯撒手的巨型犬類。

姜醉眠被他吸得頸間癢得難忍,拼命別開腦袋想要遠離些, 可腦後的大手又會重新将她按回來,強勢地将她按照舒适的姿态嵌合在懷中, 不準她逃離分毫。

即使他重傷未愈,姜醉眠那點貓兒似的力氣也不是他的對手, 掙紮了半晌也逃不開束縛,四肢很快軟軟的卸了力氣,趴在他懷中細細喘着氣。

陸昭珩五指插進她柔軟的墨發間, 指腹輕輕揉捏兩下, 姜醉眠便後背都跟着猛然一顫,這種來自身體反應的惬意讓她無法阻擋,唇間輕輕洩出聲極輕極軟的嘤咛。

摟住她的手臂竟然又收緊了幾分, 恨不能将那截柔韌的腰肢折斷,将她直接嵌進自己身體裏才好。

省得還要憂心她是否會被趙棠那個賊人搶了去。

一旁的青彤早已經看傻了眼, 姐姐不過和仇人一同出去了幾日,怎麽回來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會變得如此暧昧旖旎,像是憑空生出來道隔絕他人的屏障,而那道屏障之中只有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青彤見姐姐一開始還有力氣掙紮,但很快就沒了生息,連兩條腿都顫顫巍巍的垂着,實在可憐。

她心中對仇人的恨意又增加了幾許,生出幾分熊膽來,朝着陸昭珩大喝一聲:“你這惡人!還不快點松開我姐姐!”

她一邊說着,一邊惡狠狠的朝着這邊拔腿沖過來。

眼見着馬上就能碰到姐姐的衣衫,将姐姐從惡人懷中解救出來了,可不知道從哪又冒出個人影來,竟然直接将她攔腰往肩上一扛,将她像個米袋一般扛着出了小院的院門。

青彤對着身下人拳打腳踢,肉乎乎的小拳頭毫不客氣,沖着他的後背就“咚咚咚”一頓亂錘。

“你放開我啊啊啊!放開我啊啊啊!姐姐,我這就來救你啊啊啊!”

藺風面上毫無波瀾,胸中卻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他本也是受了重傷的,後背上還有幾道未愈血痕,被這毛丫頭這麽錘了幾拳,怕是傷口又要崩開了。

只是幾日不見,這丫頭怎麽重了這麽多?

耳邊重回清淨之後,陸昭珩才稍稍松開手臂,讓懷中人可以得到片刻喘息。

姜醉眠原本蒼白的臉色現下浮上層薄霧雲霞般的紅暈,不知是因呼吸不暢,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你是想把我勒死了事嗎?”

她挑起眼眸來看過來,眸中竟然一片水汪汪的清亮,嬌媚的臉龐透着層薄薄霧粉,比那些溫泉蓮花還要明豔嬌嫩,惹人憐惜。

陸昭珩擡手,将她臉頰旁淩亂的發絲理至而後,微涼指尖擦着火熱的小巧耳垂而過,瞬間激得懷中人像被踩中了尾巴的小貓兒,雙手用力在他胸口處推拒一把,終于從他懷中徹底逃脫了出來。

陸昭珩斂了斂眸色,一手捂着被她推過的胸膛,面色似乎更加慘白了幾分。

姜醉眠從未見過他這般顯露痛楚,心頭忽然生出些歉疚之意。

在林中他為了讓自己逃出生天,一人将那幾十名刺客盡數抵擋,不知他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但若沒有他,她不可能有命出得了那山林。

他們二人的命數仿佛無形中被緊緊糾纏在了一起,互相解救多次,怕是已很難分清究竟誰欠誰的命更多了。

她又靠近過來,一手在他脈搏處搭了下,秀眉頓時緊緊蹙起,他身子竟然糟糕到這種程度。

“來人,快來人!”

藺風匆匆趕至,姜醉眠連忙吩咐道:“你立即派人去藥鋪,按照我先前開出的方子拿藥,速度要快,并且你現在就命人在城中尋找一個白胡子老郎中,他身上總是背着個裝滿了草藥的竹簍,應該并不難尋,找到之後就将人速速帶回。”

藺風派人去了藥鋪,可他對那個老郎中卻極為好奇,一邊攙扶着主子進屋,一邊問道:“姜姑娘,不知您所說的那位老郎中是何許人也?”

姜醉眠一臉正色:“能救你主子命的人。”

*

趙棠回府之後才得知姜醉眠竟然已經離開了,趙楚洛十分害怕大哥怪罪,早已經通過錦衣衛在城中的暗哨四處搜尋了一番,可是卻沒有發現姜醉眠的行蹤。

“大哥,那個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歷?”趙楚洛不解問道,“連錦衣衛在京城都找不到的人,莫非是跟皇家有何牽扯?”

趙棠眸色凝重,只道:“不必再命人搜尋了。”

他心中已經猜到她會在何處,只怕是錦衣衛将城中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因為她在皇子府中,誰敢入府搜尋。

門外小厮忽然又急匆匆趕來禀告:“大少爺,大小姐,魏府的人又來了……”

趙楚洛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怒斥道:“怎麽又來了?前兩日不是才命人來送過書信嗎?我大哥忙于軍務政事,哪裏有空每日與她兒女情長,她到底知不知什麽叫禮義廉恥!”

小厮吓得直哆嗦,又去看了眼座上巋然不動的趙棠。

趙楚洛提着佩劍便往外面走:“大哥你不用動,我親自去幫你回絕了魏家人。”

趙棠卻忽然上前來按住她,一手将她的佩劍奪了過來。

“都已經是錦衣衛總旗大人了t,怎得還如此莽撞。”

趙楚洛心生不忿:“大哥,我就是不喜歡魏家人,也不喜歡那個魏如令,她以後就算是嫁過來了,我也不會認她這個大嫂嫂的,你還不如給我娶那個小嫂嫂回家。”

趙棠聞言,冷霜般的冰眸卻驟然一凜,拍了拍趙楚洛的腦袋說道:“我與魏家乃是聖上賜婚,以後不可再說這種話了。”

說完,趙棠便親自去了門外見那個來送信的小厮。

小厮還是頭次親自将信送進了趙棠手中,望着面前冷面如玉的高大男子,他又回頭望了眼身後停在靜街上的奢華馬車。

趙棠沒有拆開那封書信,目光越過面前的小厮,也看了眼那輛馬車。

“正巧我也有事要與你家小姐商議,我便随你去魏府走一趟罷。”

說着,趙棠便從高階上下來,似乎是準備與小厮同乘一架馬車而去。

小厮瞬間慌了神,急急忙忙從高階上跑下來阻攔他撩開車簾的那只手,因為太情急還險些摔了跟頭。

“将軍,将軍不可啊将軍!”

可話音未落,趙棠已然掀開了馬車圍簾,輕松躍了上去。

車內暗香浮動,端坐着一道聘婷身影,臉上還挂着層輕薄面紗,像是怕會被人認出似的,不敢示人。

趙棠禮數周全,颔首致意。

“魏姑娘。”

面紗之上的一雙杏眸震驚瞪圓,結結巴巴道:“趙,趙将軍……”

趙棠并無任何驚訝之色,只面色如常,對魏如令道:“魏姑娘近幾日多來将軍府送信,只是趙某忙于軍務并無機會察看,有何事魏姑娘不妨今日當面直言。”

魏如令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時有些羞赧難當,她雖背脊挺得筆直,袖口下的掌心卻因為緊張擔憂攥得緊緊的。

“趙将軍,我本意便是想尋個您得空的時機,想約您出府一聚的,但是既然您如此繁忙,我也不好多加叨擾,便在今日與您将話說個明白罷。”

趙棠斂眸:“願聞其詳。”

魏如令瞧見他近在咫尺的俊眉星目,雖然心中已經默默愛戀他數年,可她這些時日也想明白了,他對自己是并無半分愛意的。

那日出現在府中的綠衣姑娘,難不成才是他心中傾慕之人?

魏如令開口道:“趙将軍可否入宮面見聖上,請求收回賜婚成命。”

此話一出,趙棠對面前之人的心思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魏姑娘可知自己在說什麽,皇上當着群臣賜婚于你我二人,便是想看将軍府與魏家和樂融融的場面,我不過一介臣子,又如何能更改聖意。”

魏如令像是有些焦急,問道:“可是要與一個自己并不愛的人結為夫妻,與将軍而言,與我……都不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不是嗎?”

她眸光凄切,望過來的眼神中分明隐藏着不肯言說的哀婉柔腸。

她又何曾不想嫁與他為妻,可他不愛自己,就連眼中也從來沒有自己的半分餘地,她知道。

他答應成婚,只不過是遵從天命,遵從父命,并無其他。

趙棠并不去看那雙盈盈淚眼,他一手撩開了車窗圍簾,便見近衛正在暗中給他遞眼色。

他心中募地一緊,難道,是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他已顧不得其他,只對車廂內的人道:“魏姑娘的請求恕難從命,趙某還有要緊軍務,告辭。”

說完,他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近衛連忙迎了上來,壓低嗓音焦急禀報。

“将軍,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

姜醉眠只能将陸昭珩體內的毒性暫時壓制,可是到底該如何解毒,她還尚未有任何眉目。

派出去尋找師父的人一連幾天都毫無線索,姜醉眠不禁懷疑師父難道已經離開了京城?可是師父都還沒見到她一眼,難道就能如此放心離去嗎。

她正神色惆悵的在藥房中搗着罐中草藥,便忽然聽見門口處傳來道熟悉的聲音。

“為師就是那麽教你配藥的?你這配伍根本不對,如何能解得了他的毒?”

一個面須花白的老者緩緩邁進屋中,一手裝模作樣背在身後,一手不急不忙的捋着胡須,像個已然超脫世俗的雲鶴仙人。

姜醉眠眼眶立即變得濕潤,放下手中藥罐便跑過來左看右看,确認是她遠在南陲鎮的師父沒錯,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委屈掉落。

“師父……”

她在外人面前苦苦僞裝的冷靜堅強仿佛瞬間崩塌,當着師父的面她不用隐瞞什麽,師父知道她所有的經歷,如今千裏迢迢出現在此,讓她怎能不心生感動。

白更生本就是放心不下她一人遠在京城,所以便接着雲游前來看望她,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委屈可憐,心中也頓時泛起股酸意,久未落過淚的眼眶此時跟着熱了起來。

可他不能在徒兒面前哭,那樣豈不是有損為師體面。

“師父,您怎麽會來京城?”

白更生背過身去,仔細抹去眼角濕意,這才道:“為師再不來看看你,只怕是你要在這藥房中再苦熬十年也配不出解藥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繞過面前身影,走到了案桌邊來察看起這些瓶瓶罐罐。

“這段時日你的醫術已有精進,只是經驗不足,所以配伍稍有差池,這雪參應只放二錢,膠蓮卻應放四錢,還有這明穆子,該放一錢。”

白更生一邊說着,一邊細細數落着臺上近百個藥罐,原本高深的眯起來的眼睛都慢慢睜得圓溜溜了。

“這,這是千年松衫的根莖!這是雪山巅峰的霧花!這是萬丈崖底的鳎髓!這這這……都是千金萬金也難買到的稀世藥材啊!”白更生頗為感嘆地說道,“為師當年在宮中也未曾見到過數量這麽多地珍寶,看來這位七殿下有着比大內更加高明的手段啊。”

姜醉眠擦了擦未幹的淚珠,聽言很是震驚:“師父,您當年竟然在宮中當過差?”

白更生偷偷将散落在臺上的幾根千年松衫根莖藏進袖口,正色道:“什麽叫當過差,為師可是宮內太醫院之首,只是後來為師覺得在宮內無甚意思,便辭官雲游去了,後來才去的南陲鎮。”

他想起什麽一般,問道:“乖徒兒,正屋那位毒性是不是已經難以壓制了?”

姜醉眠點點頭,眸中透露出幾絲急切:“師父,這裏有這麽多珍稀藥材,您能救他嗎?”

白更生望着她,問道:“你當真想讓為師救他?”

姜醉眠抿了抿唇,像是在心中下了個很大的決定,才輕輕點頭。

“師父,求您救他。”

*

榻上之人雙眸緊閉,俊眉深深蹙起,縱使深陷昏迷,仍舊被體內劇毒折磨得痛苦無比,難以平複。

白更生先給他搭了脈,轉而問一旁站着的藺風:“他身子怎會糟蹋到如此地步?可是近來常強行調動內力所致?若非如此,他的毒性也不會侵入到體內每一根脈絡當中啊。”

藺風忙上前道:“主子确實常用內力,白師父可有法解?”

白更生看了神色滿是焦急的小徒兒一眼,說道:“倒是有法,只是他體內毒性積蓄已久,只怕不是一時半刻便能徹底恢複的,需得是長久之計。”

他依據陸昭珩的脈象先開了幾副方子,姜醉眠親去煎制出來,然後喂着陸昭珩喝下。

好在他的毒性被暫時緩解些許,人也漸漸蘇醒過來。

不出兩日,他已然好了許多,氣色也快要恢複如初。

只是白更生再三叮囑,要他在毒性徹底解了之前,萬不可再用內力了,否則就算是大羅神仙恐怕也難救。

這些時日的湯藥都是姜醉眠煎好了送過來,親眼看着陸昭珩喝盡了才算完。

藺風見主子竟然如此聽話,将那些黑苦湯藥喝得幹淨不說,也沒讓人再做了什麽蜜餞果子送來。

要知道以前他每次給主子送藥都是心驚膽戰,主子一個心氣兒不順便會将藥碗摔了,他也只得硬着頭皮再送一次。

如今姜醉眠頂了他的差事,他倒是樂得自在。

眼見着使臣抵京就在明日,宮宴一等事宜陸昭珩全都交給了厲雲川,一是這幾日他需得靜心養傷,二是他在皇上面前保舉厲雲川,自然是有他的用途。

鴻胪寺卿的位置若是給了常如,那接待使臣一事還不知要出多少纰漏。

厲雲川是上等人選,厲郙在朝中素來不參與太子和慎王相争,又因位高權重追随者衆多,已然在朝中逐漸形成了第三股勢力,他想拉攏這位厲相,自然要從他的獨子身上下手。

所以盡管知道厲雲川對姜醉眠抱了何種心思,陸昭珩也可以視而不t見。

大局為先,他只要厲雲川能為他所用。

宮中特命了人來傳皇上口谕——

“請七殿下明日入宮赴宴,且後續與遼國使臣談判一事,也交與七殿下主事。”

陸昭珩對此倒是并不意外,與使臣商談兩國休戰割地賠款事宜乃朝中重事,皇上這是鐵了心要他迅速成為太子眼中釘了。

“兒臣領旨。”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又道:“對了殿下,皇上還特許這位姜神醫一同赴宴呢,姜神醫,還不快快過來謝過聖意。”

原本跟随其他侍衛奴仆跪在一處的姜醉眠擡起頭來,眼神中滿是疑惑茫然。

她從未單獨進宮面過聖,皇上又是如何知道她這號人物的?

大太監見她傻傻跪着不動,催促道:“姜神醫,難不成是想違抗聖旨嗎?”

陸昭珩上前,将人群中的身影一把拉了起來。

他背對着衆人在她下巴上捏了捏,語氣中充滿了頗為寵溺的意味。

“過去謝旨。”

姜醉眠回過神來,起身過去謝了旨意。

大太監面白無須,露出個陰柔的笑來,對姜醉眠說道:“姜神醫不必惶恐,咱們皇上素來仁愛,只是聽小厲大人說了姜神醫在都停驿救治那些工匠們有功,所以皇上才賞了這個恩賜,又聽聞姜神醫是七殿下府中女醫,這才命咱家一并來宣了旨意。”

大太監帶人離去後,姜醉眠心中還有些不安。

上次宮宴她混入宮去是假扮成了厲雲川的貼身侍女,這次入宮卻要以她的真實身份受恩赴宴,她并不想在衆官面前抛頭露面。

萬一,她的身份被人認出……

陸昭珩遣退了其餘人等,拉着她一路回到正屋院內,才出聲問道:“怕了?”

姜醉眠甩開他的手,手腕都被他捏得有點微微痛了。

他像是從不知道輕重似的,每次都會弄得她身上紅痕許久不散。

“我怕什麽。”她口中這麽說着,心裏卻仍在惴惴不安。

陸昭珩上前兩步,望着她的眼睛不語。

即使她還如此嘴硬,可她內心在想什麽,他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只是聽了厲雲川所言,當你是個妙手神醫罷了,并無他意。”

她是姜廷州之女的身份被他隐藏的很好,太子尚且沒能查得出來,朝中定然也無其他人知曉。

姜醉眠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扭了扭被他方才攥疼的那只手腕。

“手給我。”陸昭珩忽然道。

姜醉眠見他眸色暗沉,這才瞧見屋外院落內竟然空無一人。

她察覺到幾絲危險氣息,瑟縮着往後躲了躲:“我沒事。”

陸昭珩已将掌心在她面前攤開,只待她自覺将手放上去。

姜醉眠輕輕咬了下唇瓣,不禁又開始後悔起來,讓師父救他是不是又做錯了,這人一向品行惡劣,知恩不圖報不說,還總是用身份和力量壓她。

她不情不願地将手緩緩搭上。

柔弱無骨的細白五指纖長瑩潤,根根猶如嫩白蔥根,精致漂亮的指尖和關節處還泛着淡淡粉色,捏在掌心中觸感細膩嫩滑。

忍不住想要用力些,再用力些,在上面流下些什麽才好。

姜醉眠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手被他捏得又開始發痛。

她想要抽回來,卻驟然被那只大掌攥得更緊,連松竹般的骨節都隐隐充斥着可怖青筋,底下仿佛蘊藏着無窮無盡的摧折力量。

“痛……”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陸昭珩察覺到自己又沒控制好力道,微微松開手,便見她指尖都被自己捏得微微發白,嬌弱又可憐地在大掌中顫了顫。

他撩開她袖口處的青紗,看了眼雪白皓腕上那一圈極淡的紅痕,印在瓊膏玉脂般的柔膩肌膚上,似乎相得益彰,更顯媚色。

他擡着她的手腕遞到唇邊,眼神中帶着濃重壓抑的冷厲兇光,像能直射人心的冷刀寒劍,緊緊盯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人。

薄唇微啓,帶着股溫熱潮濕,吻上了那處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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