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夫妻對打

夫妻對打

巧雲急着叫有慶關門,是防着像上次她家那樣被四鄰看熱鬧,要是這事兒被傳揚了出去,假的也成真的,那才是沒有回頭路了。

她對孫氏道:“伯娘,你們別打了,一會子動靜大了,傳得滿村風雨,以後玉梅姐和有才哥咋做人啊。”

孫氏傷心地哭哭啼啼,“早就沒法兒做人了,嗚嗚嗚.......”

“伯娘,事情不是那樣的,這裏頭有誤會,我們進屋去說。”巧雲拖着孫氏往屋裏走。

等一家人都進了堂屋,巧雲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末了道:“這都怪我爹,考慮不周全,才惹出這樣的閑話帶累了堂伯。”

孫氏聽得一愣一愣的,吸溜了下鼻子,懷疑道:“真的?”

巧雲道:“我發誓是真的,你們要不相信可以去找我爹問,我出來得急,總不可能跟我爹對口徑吧?再要不信就去問薛媒婆,看有沒有林氏這回事兒。”

孫氏等人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得不信了。她心裏先松了下來,覺得兒女總算不會被這事兒拖累了,接着才想起自己把男人打成了豬頭。她情緒大起大落,一會子上山,一會子下坡,這會兒也拉不下臉來給江昌賠不是。

江昌見自己總算是清白了,挺直腰板重重地哼了一聲。

江老太也算是松了口氣。

玉梅經了這一場,情緒穩定下來,怯懦地問她娘,“娘,咱們現在該咋辦?”她從婆家跑回來,現在也不好回去。

孫氏心疼女兒在婆家受那等屈辱,也不忍叫她這樣不明不白地回去,于是就對江有才道:“你去把你姐夫找來,咱們當面把這事兒跟他說清楚了,免得你姐回去又受氣。”

江有才瞧了瞧他爹,江昌朝他揮揮手,他就出門去了。

玉梅給她娘理蓬亂的頭發,巧雲見事情說清楚了就要回去,她還沒吃早飯呢。當天下午,玉梅男人朱孝全就把玉梅領回去了。

朱孝全是上午到的,當時把事情說清楚就領着玉梅要走。孫氏留他們吃完中飯再走,說玉梅肚子懷着娃,這時候回去趕不上中飯,又曬,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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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全不聽。

後來是江昌态度強硬地說,必須得吃了中飯再走,加上江有才在一旁虎瞪着他,他這才勉強答應。像朱孝全這種男人,古板嚴苛,對女人不太瞧得上,又酸文假醋的,只有男人實打實的武力威懾他才服軟。

晚上,孫氏拿了瓶藥酒要給江昌搽,她這邊算是低頭了。江昌心裏還有氣,不樂意叫他碰。孫氏想着今兒确實是自個兒不對,認了錯,“我,我也是被氣糊塗了,滿心想着玉梅挺着肚子不容易,要是這事兒是真的,還不得被婆家休了......”

江昌氣不過,“你打就打了,為啥非得往臉上招呼?你瞧瞧這臉讓你撓的,我咋出門?”

這婆娘實在可恨,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她專往臉上招呼!

孫氏聲氣更低,“我往後再也不了。這幾天你就在家歇着,有活兒我出去幹,等臉上的傷好了再出門。”

江昌心裏還是覺得委屈憋悶,往床上一倒,背着身睡着了。孫氏只等他睡熟之後,才過去輕手輕腳地往他臉上上藥。

轉天兒,姜郎中上門來給江順看傷,江有才一大早就來幫着江順翻身體,好配合姜郎中查看。

姜郎中擡着江順地腿輕輕上下,問他,“這樣疼不?”

“嘶~疼!”江順叫喚。

巧雲一臉擔心,姜郎中一臉淡定道:“疼就好,疼說明筋是好的,癱不了。”

“當真?!”江順顧不得疼,喜上眉梢。

姜郎中瞥了他一眼,“我還騙你不成?”

屋裏的人聽着這話都高興得很,尤其是江順。天神老爺啊,他夜夜祝禱可算是被老天爺聽見了,他以後還能走路!

他喜得身子微微發抖,姜郎中還要接着看傷,就對他道:“悠着點,身上有傷不能大喜大悲,影響恢複。”

江順聽了忙收斂許多。

約摸一刻鐘後,姜郎中看完了傷,“好好養着,快得話再過兩三個月就能下地了,藥不用再喝了。”

江順忙答應下來,姜郎中的話現在對他來說比聖旨還靈。他能再站起來,不會成為廢人,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了,他對着姜郎中千恩萬謝。

巧雲付完診費把姜郎中送出了門,她現在心裏的大石頭不翼而飛,整個人輕松極了,而且她爹不用再喝藥,這又省下好大一筆開銷。日子在一天天好起來,真好。

她關好門轉身往裏走,就見江有才從江順屋裏出來,他把巧雲拉到一邊說話,“素花這幾天都沒給我回話,你說她是不是不同意啊?”

巧雲比誰都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不是素花不想,是素花不能啊,巧雲對他道:“她現在還在考慮呢,你別急嘛。”

“對了,你也想法子了解一下為啥你娘那麽憎惡何二嬸,不然你們這事兒多半成不了。”

江有才擰着眉道:“我已經問過我奶了,我奶也說不清楚,也旁敲側擊過我娘,嘴嚴得根蚌殼似的,我爹也不靠譜,一問就打哈哈。”

難道這事兒就無解了?

江有才想來想去,突然想起一人,問巧雲道:“你說......我姐能知道不?”

經他這一提醒,巧雲覺得還挺有道理,“說不準呢!一般娘有啥體己話不都願意給女兒說嘛。”素花她娘對素花就是這樣的。

江有才:“唉,偏偏昨天沒想起這事兒來,不然昨天順道就問了。”只能說事不湊巧。

巧雲就道:“那等玉梅姐下次回娘家?”

江有才:“我等不了,我明天就去找我姐 。”

巧雲驚詫地看着他,“你這樣去會被家裏人懷疑的把?”他別把這事兒給搞砸了。

江有才忍不住敲她額頭,“平時蠻聰明,這時候倒笨了?我會那麽傻嗎?”

他早已想好借口,“我就跟我娘說去看我姐,怕因着這次的事兒她婆家苛待她,我去瞧瞧她過得咋樣,我娘一準兒不起疑心。”

巧雲一拍手,“有你的啊,騙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果然是開竅了。”

江有才輕哼一聲,算是接受了她的調侃,“走了啊,有事兒來叫我。”他揮揮手出門回家去了。

晚上,江有才把去看他姐的事兒一提,孫氏就答應了。子女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擔心的,更何況玉梅婆家又是這樣不厚道的門戶,她确實是有些不放心。

翌日,江有才吃過早飯就往他姐婆家去。

玉梅的婆家挨着蘆花溝,地名兒就叫西溝,這裏地勢坑窪,平地不多,當地人因地制宜,弄出許多水塘子養魚養蝦 ,種些蓮藕什麽的換錢。

朱家在西溝是大姓,玉梅所嫁的朱孝全家裏在西溝算是不錯的,他家難得的有不少土地,還有兩個大水塘,一年下來收成不錯。

朱家族裏人多,便也零星有幾個讀書人,朱孝全的堂叔祖考了一輩子的秀才,雖然沒考中,倒也讀了幾句聖賢書在肚子裏頭,在朱家地位很高。

朱孝全打小就崇拜這位堂叔祖,一言一行就跟他親教的似的,一板一眼規整得很。他的這副做派在族裏贏得了不錯的名聲,小時候大家都說他靈性,小大人似的端正,長大了雖然只是個莊稼漢,可大家還是覺得他很懂節知禮,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當時孫氏也是被他這副斯文做派給蒙蔽了,覺得莊稼人能找個這樣的女婿臉上很有面子,再加上他家光景着實不差,就把玉梅嫁給了他家。

誰知成親這才三兩年,竟是這樣個賴行,還不如當初給玉梅找個莽粗粗的莊稼漢呢,至少知道知冷疼熱的。可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只能将就着過。

到了西溝,遠遠看去有一片房屋,其中有一片房頂就是朱孝全家的,他家人口不少,出嫁的女兒不算,光兄弟就有三個,朱孝全排行老幺,幾兄弟各自都娶親了,卻沒分家,在一個屋檐下住着。好在家裏房屋還不算窄,現下倒也能過,等再過幾年陸續添了娃子家裏就很緊巴了。

一想到娃子就不由想到他姐,再過幾個月,他就有一個小侄兒或是小侄女兒,他要當舅舅了,這讓他感覺到新鮮。

到了朱孝全家,朱家大門緊閉,江有才覺得怪怪的。莊稼人白日裏都要出門幹活,留娃子在屋裏看家,最多是把門虛掩着,也不會這樣關得死死的啊。他姐都開始顯懷了,也應該留在家裏啊,難道他們還讓她下地幹活?

他擡手叩門,沒人應,他又敲,突地從裏頭傳來一陣凄厲地慘叫聲,競像是他姐!接着一個老婆子吼了句‘嚎喪啊!還不把嘴閉緊了,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江有才用拳頭瘋狂砸門,“開門!開門!”他姐好像出事了,他心裏突突直跳。

“來人啊,給我開門!”他對着大門又捶又踢,大有砸破這門沖進去的架勢。

門終于開了,來開門的是朱老二的女兒。

朱家人竟然都在,男的的坐在堂屋,女的拉扯着自己的娃子站在廊檐下,神色驚恐,唯獨沒看見他姐。朱家那兩個兒媳婦看見他都轉身回了房裏,像是有意避開什麽似的。

“我姐呢!”江有才怒瞪着一雙眼睛問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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