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師是包青天!

老師是包青天!

安靖皺起眉:“那你打算怎麽辦?你爸爸媽媽呢?你跟你爸爸媽媽說這事,讓你爸媽不要打你,然後去找老師?”

“沒,沒用的……”楊啓帆一邊落淚一邊搖頭,“而且,告,告了狀,方,方天怡她們,還會,繼續,繼續欺負我的……”

梁振在一旁聽得也內心惱火:“這個女的怎麽賤啊!換我,我打死她!”

“她一年級的時候跟我同班,也老是欺負同學!”安靖生氣得握起拳頭,“楊啓帆,你一個男的不能這麽忍着,被一個女的欺負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這種事一定要告訴老師!她們要是繼續欺負你,你就繼續告老師!一直告,一直告!”

“可是,可是……”

“老師肯定會幫你的。要是老師不幫,你就找那個教導主任,他是管老師的。教導主任不管,你就去找校長!校長不管,你就,你就,”安靖想了想,狠狠道,“你就去找《茶餘飯後》,找記者采訪你,曝光她們!讓整個盛中市的人都一起譴責她!”

梁振看熱鬧不嫌事大,聽着這處理方法還略爽,興奮地連連贊同:“對對對!”

君見微:……

偷偷翻了個白眼。

安靖繼續鼓勵了一番楊啓帆,好說歹說,總算最後說服了他,幾人約定好明天上午一起去老師的辦公室找班主任告發方天怡,并且最好把方天怡或者楊啓帆的座位調離開,別讓兩人坐得太近。

楊啓帆滿臉感激涕零的樣子,回到教室看到幾人還要打掃衛生,他還期期艾艾地主動上前幫忙。

待做完值日回家,楊啓帆和安靖、君見微兩個還同了一段路。一路上安靖叽裏呱啦地說個不停,楊啓帆似乎打開了些心扉,時不時也結結巴巴回應、附和兩句,臉上露出了些久違的笑容。

一直到走到一家肯德基門口,安靖朝他揮了揮手: “君見微請我吃肯德基,我們要進去啦,明天見!”

楊啓帆愣了愣,一直目視着他們進了KFC,看不見人了,然後才反應過來一般,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安靖拉着君見微,帶着梁振和楊啓帆,組成正義小隊,跑去了老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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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是安靖幫忙出頭開口告的,義憤填膺地把方天怡做的惡事說了出來。

畢竟楊啓帆講話結巴,聽他說話太累人,沒幾個人有那個耐性。

班主任聽了作弊原委後,問楊啓帆:“上次我說她交上來的家庭作業字跡跟你的一模一樣,問你是不是幫她做作業了,你怎麽不承認?我還以為你跟她關系很好呢。”

楊啓帆憋紅了臉,磕磕巴巴,嘴巴張了又合。

急得安靖幫忙解釋道:“他怕被報複。我跟你說老師,那個方天怡可會欺負人了!”

于是巴拉巴拉地就要說起一年級時方天怡做的那些惡事,結果沒說幾句就被班主任打斷了,指了指楊啓帆:“讓他自己說。”

楊啓帆依舊是那副憋紅了臉說不出話的樣子,安靖安慰他:“你別着急啊,慢慢說,跟老師說了老師會給你主持公道的!老師是包青天!”

班主任:……我要真是包青天,我現在就讓王朝馬漢把你叉出去!

幾人等了好一會,楊啓帆才結結巴巴地從頭到尾把他受的委屈都說了,可能是因為不經常開口說話的原因,他并不擅長組織語言和表達,跟安靖一樣說話毫無重點,只是安靖說話不打磕絆。聽他說話就更累了。

中途還打了上課鈴,班主任試圖驅趕安靖等人去上課,但安靖以幫楊啓帆壯膽為由,愣是沒走,梁振和君見微便也沒離開。

原來方天怡欺負楊啓帆,打從一開學到現在就沒停過。

開學第一天時,發完課本老師便按照高矮順序給大家分配好了座位。

結果方天怡下了課就帶着自己的好友找上了坐在第三排的楊啓帆,聲稱自己好友坐在第五排看不見黑板,讓他跟自己好友換座位。

楊啓帆努力扯了老師的大旗做借口,說座位是老師安排的,除非老師說換,不然擅自換座位老師會生氣的。

誰知當天下午方天怡就告知楊啓帆:“我找老師說過了,老師同意了。”

楊啓帆霎時只感覺如置身冰窟,一腔委屈不知往何處說。

可是要讓他去找老師詢問是不是真的,他又不敢,怕萬一是真的,這麽确認招惹老師厭煩惱怒。

他只好一遍遍詢問方天怡,是不是真的去問了老師,老師是不是真的同意了。

方天怡不耐煩地說是真的,再問信不信她就去告老師,說他不聽老師的話,不願意換座位。

楊啓帆便只好換了,個頭矮矮的他坐到了第五排。而方天怡似乎也自此意識到了楊啓帆确實軟弱可欺,肆無忌憚地開始嘲笑他的口吃,還讓他借作業給自己抄。

沒過幾天方天怡的好友又因為以前當過班長,自告奮勇當了班裏的女班長。從那以後,方天怡就經常找楊啓帆幫自己做作業。這次考試還自己先把第二面的閱讀和作文寫了,然後讓楊啓帆把第一面的基礎題露給她抄,沒抄完不讓翻面。以至于楊啓帆後面第二面大多來不及寫,考了個剛及格的分數。

班主任皺起眉:“那你為什麽不跟我反應呢?”

“我……我覺得,那個,那個,您,您更喜歡她……你同意,讓,徐妍妍,跟我,跟我換座位。然,然後,而,而且,就是,徐妍妍跟,方天怡,是好朋友……”

“你覺得我和徐妍妍會包庇方天怡是嗎?”班主任問道。

楊啓帆低着頭,猶豫着慢慢點了點,又着急道:“我,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方天怡,方天怡她,跟好幾個同學,總是,總是欺負我。老師,老師你也,也管不過來。你,你罵了她,她還會,欺負我,而且,欺負,欺負得更狠的。她,她會,那個,讓徐妍妍,故意,故意記我名字,告我的狀……”說着說着,眼淚就又掉出來了。

班主任嘆了口氣:“她和徐妍妍從沒找過我說換座位的事。你應該先上辦公室找我來确認一下,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這麽膽小,沒做壞事,怕老師幹嘛呀?男子漢大丈夫,以後有事要跟老師說,老師就是學校的家長,不會不管你的,知道嗎?”

“還有幫同學做作業這種事,你知道是錯的吧?那就應該嚴厲拒絕啊,老師怎麽也不可能支持這種行為,”班主任又道,“安靖,你去班裏把方天怡和徐妍妍叫過來。”

安靖激情滿滿地應了一句好,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到了教室,安靖把方天怡和徐妍妍喊出來的時候,方天怡眼神不善地看着安靖:“都上課了,老師叫我們去辦公室幹什麽?”

安靖模仿方天怡做了她最喜歡做的那個老外式聳肩攤手,一臉笑容燦爛道:“我怎麽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呀~”

“你媽XX的賤貨,”方天怡惱火地瞪着安靖用方言罵了這麽一句。

安靖心裏怒火唰地燃起,但是還是努力忍住了:“我會跟老師說你用髒話罵我的。”

公立學校學生來自不同背景的家庭,難免就有那種家教不嚴,帶着髒話口癖的小孩。而大家混雜在一起,這種髒話比病毒傳染得還快。

安靖原先在一年級時也學了兩句,私底下在學校裏跟男同學互侃時時不時随口帶上,以至于後來跟君見微要好以後,偶爾不小心順口帶出,每次都會招來君見微皺起眉厭惡地說上一句“閉嘴,你說髒話真惡心。”

再後來,安靖就強行讓自己改了。盡管身邊還有男同學在說,他卻再也沒有說出過一個髒話字眼。因為君見微的觀念潛移默化,他也開始對髒話産生生理性惡心。

但直到今天,直面方天怡對他辱罵的髒話,安靖才第一次惱怒地發覺,髒話根本不只是字眼上的粗俗,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其中對家人的極大侮辱性含義。

要是大家都像君見微一樣講文明,懂禮貌就好了。

方天怡似乎還想罵:“CNM的死告狀精……”

從出教室到現在,不安的神情就沒下過臉的徐妍妍拉了拉方天怡,朝安靖勉強一笑:“那個,老師到底找我們幹嘛呀?說一下不要緊吧?”

“就不說,趕緊走吧,哼。”

到了辦公室,看見楊啓帆幾人,方天怡臉上終于和徐妍妍一樣露出了慌張。

但是盡管如此,方天怡只承認了板上釘釘的逼人代寫作業一事,卻死活不肯承認考試抄襲:“他自己做不完,幹嘛誣賴我。”

梁振是堅信楊啓帆的說辭的,對于方天怡的厚顏無恥簡直大開眼界,火冒三丈道:“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

“沒抄就是沒抄!”方天怡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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