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攏人心
秦夫人也同樣留膳，等顧雲思回府之時也送了一馬車的東西。按理說，她既然已經得了程顧氏的叮囑，本着與顧家共進退的原則，今日就不該再來這一遭。若是放在從前，更加看重血脈親人的她怕是要辜負了秦夫人的好意。然而，在經歷過親人的出賣過後，她更看重的是這些真心待她之人。
人以真心待之，她必以真心回之！
更何況，相比起指望讨好顧燕氏，她還不如指望這些只能說是世交的長輩！顧家與她自個兒的利益，她自然會毫不遲疑的選擇後者。
将東西送回蒹葭院，只更衣之後，便帶着一支山參去給顧燕氏請安。毫無意外，同樣是在門口就被攔下了。顧雲思一臉擔憂，又細細問了可否又請了大夫來診脈，得到确定答案，又知曉顧燕氏要多歇息之後，這才松了口氣，帶着紅雀回轉。
“不讓進，這東西收的倒是快的很。”紅雀小聲抱怨了一句。
顧雲思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紅雀偷偷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敢再多話。
次日清晨去給程顧氏請安之時，程顧氏也并未再多說什麽。當然，顧燕氏也沒讓她進過院門。顧雲思沒打算在這種小事上讓她抓住把柄，只每日去了在院門外沖着她所在之處遙遙拜倒。
如此反複幾日，顧雲思将其餘幾位夫人都拜訪一回，這才有時間好生休息一番。
“大姑娘，今日您不給老夫人請安嗎？”紅雀有些意外，這些日子大姑娘每日都會早起去給老夫人請安，怎的今日起的晚了一些，還讓她去準備了早膳？
顧雲思淺笑，不答反道：“去将前幾日我繡了一半的小屏風拿來，今兒正好歇息，一并繡完。”程顧氏當初說的是讓她有時間可去，可她若是每日都去，時間長了反讓程顧氏不耐。這去了幾日等程顧氏開始逐漸開始習慣多了個人後，再忽然停上一日，此時程顧氏怕是要不習慣了吧。
若是換成其他其他長輩，她這般突兀的就不過去請安自是行事不當，可程顧氏不同，她本就不喜有人常在跟前晃悠。能容這些時日，雖說已經有些習慣，可若是讓她清淨一日，她只會覺得舒坦。
顧雲思在繡的是鵬程萬裏的炕屏，秦夫人長子來年要進國子監進學，既然叫秦夫人一聲姨母，該做之事她自不會假意忘卻。不過礙于她跟秦夫人長子歲數差不太多，在未曾見面之前直接送他繡品有些不好，這才退而求其次繡了炕屏，直接給了秦夫人，有個好寓意，好歹也是心意。
見顧雲思飛針走線，很快就繡好了一半的翅膀，翺翔的展翅大鵬已然完成了一大半，栩栩如生，紅雀也禁不住贊嘆：“大姑娘，您這手藝，可真是絕了！”
顧雲思笑了笑：“你若是想學，我可教你。”至于能學幾分，那便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紅雀狂喜，猛然站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這才再次确認：“大姑娘，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願意教奴婢？”
Advertisement
顧雲思停下手裏的活，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若是再問下去，說不定我便要改變主意了。”
紅雀連忙捂住嘴，那雙瞪圓了的眸子中漾滿歡喜之色。
只與紅雀相處幾日，對紅雀說不上滿意，可也沒有不滿。紅雀做事利索，但凡是她的吩咐，從不會拖拉。偶爾多嘴問一句，可也都在她容許的範圍之內。左右自己身邊也沒有可用之人，若是能收攏了紅雀的心思，只需斷了她出賣的心思，顧雲思覺得這筆買賣也可做。
紅雀對她的女紅一直都很羨慕，這點小恩小惠她還是給的起的，這才在紅雀說起之時順口就提了此事。
紅雀興沖沖的去拿了針線，繡活誰都會一點，紅雀的繡活也不算差。顧雲思指導了一番，手底下的動作也沒慢上多少。紅雀有些靈氣，教起來倒也不難。
主仆兩人這一天只中午的時候用午膳，過後又小憩片刻，剩餘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女紅上。顧雲思不但繡完了那副炕屏，還繡了兩個抹額，裁了一身衣裳，這是打算送給武安侯夫人的。至于秦夫人幾個，等她緩緩再說。再者，這好東西可不能一下子都給了，先給一個讓人眼熱一番，如此一來她的東西才顯得有價值，也更能幫她鞏固在那幾位夫人心中的地位。
只歇了兩日，這兩日她也沒見過顧燕氏，不過顧燕氏倒是讓人給她送了一盒燕窩過來，說是給她補補身子。顧雲思接下了，讓來送東西的夏荷先留下來喝杯茶，她則是讓紅雀去自己的庫房拿了一株靈芝，讓夏荷帶回去。
夏荷有些心驚肉跳，這些時日她的日子可不好過。大姑娘那日在院門口那般行事，讓她事後百口莫辯，有心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解釋起。夫人且不說，單單是那些丫鬟們的詭異目光就夠讓她夜不能寐了。她想避開跟大姑娘接觸的機會，可偏偏今兒又被支派過來給大姑娘送東西。本想着送了東西就立刻回去，可大姑娘怎的就要回禮？
見她不自覺的露出焦急之色，顧雲思心中愈發的滿意。當年重重不可追，可看到往昔能将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仇人這般模樣，她心甚是暢快。
等紅雀拿了東西回來已經是一刻鐘之後，夏荷接了東西，勉強鎮定的福身：“大姑娘，夫人知道大姑娘的孝心，想必很快就能好起來。您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奴婢便告退了！”
顧雲思擺擺手：“好生照顧夫人，你走吧！”
夏荷立刻應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走了。
紅雀狐疑的看着夏荷的背影：“大姑娘，這夏荷好生奇怪，她怎的好似很怕您？”
顧雲思只淺淺一笑，岔開了話題：“我那還有兩支靈芝，裝好了給我父親和姑祖母各自送一份過去。那靈芝是我在鄉下所得，雖算不上好東西，也是個心意。”至于給顧燕氏的那份，自然是最差的那一個。
紅雀明了，沒再多嘴，笑着應下去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