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宴會見聞
趙家姑娘引起的這話題就此揭過，誰也沒再多提一句。水慕到底年紀還小，又打小被拘着，說起外邊的景色和各種民間才有的小吃食就夠讓她來勁的，哪裏還顧得上之前那些個無趣的事情。
幾人都不是喜歡挑事的性子，也或許有，只不過有水慕這個受寵的小公主在，多少也會存着幾分讨好的心思，自不會在這種時候再鬧出點幺蛾子來。一時間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融洽。
鎮國将軍夫人窦劉氏陪着幾位來了賞花會的夫人一同過來之時，正好瞧見這一幕。
“劉姐姐，都說女大十八變，你家小月牙兒可是越長越出挑了。我瞧呀，一等她及笄，姐姐你就等着将軍府的門檻被媒人踩平吧！”一個身材嬌小，保養得宜的夫人笑着打趣窦劉氏。
窦劉氏微微一笑：“我家月牙兒還得一年才及笄，你家的姐兒我記得年前可就要及笄了。”
兩人的關系也不算太差，這一位也只是因為窦劉氏的出身，偶爾出言刺兩句罷了。聽她這麽一說，反倒是激起了為人母的不舍和愁緒來。
“可不是？以前總想着孩子還小，可就好似一眨眼，轉眼就大了，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等及笄之後說了親事，至多再留一年，然後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光是這麽一想……哎呦，我這心裏堵的呀！”
其餘幾位夫人也都有女兒，她們幾個年紀也相差不大，女兒大多也都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不管是否更看重可傳承的兒子，女兒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又如何不心疼？一說起這個話題，幾人都有些發堵了。
倒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夫人撫掌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倒是不急，左右還得等個十來年的，我可是不慌。”她有個小閨女，今年才将将三歲，要論親事可不得再等個十多年？
幾人原本的那點愁緒一股腦全沒了，紛紛讨伐起這站着說話不腰疼的。
“那一個就是顧家剛回來的嫡長女吧？”那嬌小的夫人朝顧雲思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長得跟書姐姐有七八分的相似。”書姐姐，指的便是顧雲思的生母了。都是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縱然不熟悉也都是認識的。
說起那個風華絕代又英姿飒爽的女子，幾人都有瞬間的停頓。
窦劉氏也曾見過那人，那樣出色的一個人，又有幾個人會忘卻？看到顧雲思，過往的記憶倒是又翻了出來，看着顧雲思的目光也柔軟了幾分。
當初承了人家的情，只可惜她做的不夠，至今都不曾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幫人家獨女一把。
是她虧了心了！
幾人的目标也不小，顧雲思幾個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們。因是賞花，沒去打擾長輩也說得過去。可人都到了跟前了若是不上前拜見，卻是她們這些當小輩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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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見了禮，窦劉氏拉着顧雲思說話。
先是說起了跟她母親的交情，這也是讓顧雲思知曉看在她母親的份上，她是可以信任的。只不過對此顧雲思保留意見，不是這窦劉氏不好，而是她本身出身太低，在京中這夫人圈子裏其實也不是很能說上話。若不是鎮國将軍簡在帝心，又是個心疼自家夫人的，她的日子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好過。所以，在小事上她或許還真能站在自己這一邊，事情稍稍大一些，窦劉氏定不會惹火上身。
不過這些事情也只自己能想想罷了，面子上仍是要過得去，當下有些感激的謝了窦劉氏。
其餘幾位夫人并未言明，只邀了顧雲思得空去她們府中坐坐，說是府中也有跟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正好一起說說話。顧雲思也都一一應了，笑容溫和，不卑不亢。
對于顧雲思，窦劉氏一行幾人的印象也都不錯。縱然稍顯稚嫩，可進退有度，又知道感恩，這樣的孩子，又是那樣的身世，她們若是遇上能幫的事情，自會伸把手幫上一把。
窦月牙撅着嘴，眼中含笑：“母親，您幾位以往可都是拉着月牙兒幾個不放的，怎的顧姐姐一回來你們都不樂意搭理我們了？您快瞧瞧，您女兒杵在您跟前這麽長時間了，您怎麽連個眼神都不給？”
窦劉氏頓時哭笑不得，拍了她一下：“成天就你最能胡攪蠻纏，你怎就不學學你顧姐姐？若是你有你顧姐姐半分懂事，我也不用成天為你操心了。”
窦月牙頓時不依，母女兩湊成一團。
顧雲思只淺淺笑着，只想着若是她母親尚在，或許她也會像窦月牙那般鬧騰。也只有沒有母親庇護，失了疼愛，所以才會逼着自己不得不成熟懂事，才能不讓人操心。
能胡攪蠻纏，那才是一種福氣！
回轉的時候，水慕抓着顧雲思不肯放，若不是來接她的人到了，她都想跟着顧雲思一同走了。
顧雲思輕聲細語的安撫了許久，最後同意會專門給她繡個荷包，指定是旁人都沒有的，這才肯松手。
回了顧家，顧無歡帶着同樣有些不舍的顧無濤先行，顧雲思回了蒹葭院後更衣，換上了輕便一些的衣裙，這才松了口氣。
出門一趟，可真是夠累人的。
京中無秘密！在将軍府的賞花宴上，顧家剛剛從鄉下回來的嫡長女顧雲思，被林家林棋蓉大大誇贊一番，贊其為天仙下凡之事當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這讓不少自诩美貌的女子心中很是不滿，于是便存了心思想要與顧家雲思一較高低。也有為她惋惜的，長得再是美貌又能如何？不得父親喜愛，生母早亡，外祖一家全數戰死，連個撐腰的都沒有，這樣的人娶到手也只能放在家中欣賞，對自己全無助力。
再緊跟着，顧家雲思與趙家姑娘起了争執，三言兩語便将那趙家姑娘堵的張口結舌，最後不得不狼狽離去之事也被傳了出去。若說之前還覺得這顧家嫡長女從鄉下而來是個自卑又軟性子，指定好拿捏的人立刻改變了想法。趙家那姑娘誰人不知？能談笑間就把趙家姑娘給逼走的，這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一時間，顧雲思的名字傳遍了整個京城。說她壞話的人還真不多，大多都是對這人有些興趣的。
京中最負盛名的酒樓雅間，一個白衣儒雅男子笑眯眯的對對面那一身玄衣的男子道：“如此絕色女子，若娶回府中，倒也是一件美事，不若你就娶了她？”
玄衣男子斂眉垂眸，聞言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