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翊王府

黑衣人全部進入翊王府, 為首的一人,手裏的一把三尺青鋒, 指向黎卿。他說道:“沒想到,翊王左擁右抱,一個永江公主還不夠,還要再加一個黎卿郡主。”

“上,一個都不留。”

真是會挑時候,挑在七殺,段毅不在的時候,挑在謝沅翊閉關的時候,也挑在謝沅翊真好心神不寧的時候......

黎卿從腰間祭出一把長鞭子, 一記鞭響,加入此時的戰局。黑衣人揮揮手,其他黑衣人便與王府侍衛打在一起。

黎卿的鞭子在空中飛舞,一道銀芒落在他們身上,瞬間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勢。而下一鞭落在地上, 地面瞬間出現裂縫, 銀鞭猶如銀蛇般穿梭在這些黑衣人之間, 像是隐匿在暗處的蛇, 被咬上一口,瞬間致命。

七殺手裏的長劍,加入戰圈之中, 對着上來的黑衣人, 身法快捷,而在周遭的黑衣人脖頸出出現了一條細縫, 細縫越來越大, 他們捂着自己的脖子, 瞪大了雙眼,七殺的身法太快,讓他們看不到他如何出手的。

七殺和黎卿背靠一起,面對數十名黑衣人。黎卿揮動着手裏的銀鞭,卷住一名黑衣人的腰間,将他扔向一衆黑衣人,數名黑衣人倒下,銀鞭又将另一名黑衣人的脖子禁锢住,黑衣人雙手扯着銀鞭。

黎卿身後的黑衣人趁着這個機會,數把鋼刀刺向黎卿,黎卿将那名黑衣人直接扔向後方。在空中一個完美的旋轉,銀鞭所過之處,黑衣人悉數被鞭子奪去了性命。

謝沅翊的不染直接從密室出來,電光火石,直接逼退黑衣人。謝沅翊從密室出來,不染再次落回她的手裏,不染的劍光發出耀眼的光芒。與黑衣人的長劍相撞,一陣金屬聲,黑衣人的長劍被折斷,不染直指黑衣人的胸口。

領頭的人加入戰況,纏住了黎卿和七殺,剩餘的黑衣人向着密室沖了進去。雲千雪看着面前的謝沅翊,她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黑衣人被王府侍衛纏住。

雲千雪看着密室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看着一個又一個倒下的王府侍衛,雪山宗弟子,黑衣人,鮮血到處都是......

“沅翊,我會保護你的。”雲千雪輕撫着謝沅翊的臉,為她緩解臉上的痛色,而她忽然感到手上被握住了,她低頭一看。

謝沅翊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力道十分輕,柔軟,溫柔。就像她之前每次對自己小心翼翼,溫柔體貼。

“沅翊......”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別怕......”

雲千雪抽出一把輕薄軟劍,集寒冰霜氣溶於三尺劍鋒,一道藍芒揮灑直刺,到了密室門口的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連忙格擋,卻覺得渾身一陣陰寒。

看着絕美容顏的女子,這是映入他眸子最後一道景色。他們之後失去了呼吸聲,另外的黑衣人直接沖向了雲千雪,還有幾人沖向那密室,雲千雪左掌揮出一道內力,右手的劍鋒直接被扔擲出去。

兩個黑衣人直接被貫穿心髒,另外幾人被雲千雪那道內力震得五髒具碎,表情猙獰無比,拿劍欲砍姿勢還在,最後倒在地上。

雲千雪收回軟劍,朝着密室裏面看去。密室中的窗幔被風吹落,而不染的劍身映着除了謝沅翊以外,還有幾抹隐在暗處的陰影,落在密室的角落之處.......

外面

黎卿,七殺被領頭的人越打越後退,他們兩人落在了密室前,與雲千雪一起。三人合力揮出一擊,領頭的人一劍破之。

狂暴的劍氣,沖向周圍,這三人紛紛後退。領頭的人向雲千雪那邊攻去,黎卿揮出銀鞭纏住領頭人的左腕,七殺向領頭的人刺去,而領頭的人面色平靜,左手順勢拉住銀鞭,又雙指夾住七殺的劍。

七殺感覺到從劍面傳來的寒氣,他的臉色被這痛變得猙獰,手一痛失去對長劍的控制,而頭領趁機将黎卿重重甩向密室前的柱子。而黎卿巧用內力,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周,落在地上,喉嚨處嗆出一口鮮血。

而領頭人直接将眸光落在雲千雪身上,他掌心內聚起一股內力,朝着雲千雪打去。雲千雪覺得那股內力無法逃避,她回頭看向那密室。

這是最後一眼

沅翊,沅翊……

“咚!”

不染從密室飛了出來,不染直接面朝領頭人的眉心,領頭人退一步,面前出現一個半圓形防護圈,不染抵在防護圈上,防護圈慢慢出現了裂縫,慢慢向四面八方前進

最後,防護圈四分五裂。七日養一劍,這一劍代表着謝沅翊的狂,一劍破了領頭人的劍氣。領頭人退了數步,他揮了揮衣袖,将殘餘的劍氣揮散。

而密室內,盤腿打坐的謝沅翊緩緩地睜開了雙眸,銳利鋒芒,領頭人不禁心頭一顫。他趁着謝沅翊還未反應過來,朝着雲千雪重重一擊。

雲千雪沒有感受到疼痛,卻感覺落入一個溫軟熟悉的擁抱,她感受着額前的真氣流轉,感受着一只手摟住自己。

沅翊來了,她出關了

謝沅翊豐神俊朗如同神明般出現在衆人眼裏。而對方一招綿柔陰柔的掌力,劈向謝沅翊,謝沅翊同時與她対掌,領頭熱被再次擊退。

領頭人負手而立,卻不得不屈服于謝沅翊的內力,她斷脈數年,從未停止過對內功的修習,他說道:“燕孤城,還真收了一個好徒弟。”

“這是惋惜自己沒有好徒弟,本殿的師父不喜這等沽名釣譽。”謝沅翊眸間一冷,不染朝着領頭人從身後攻擊,領頭人一躲用內力在周圍聚起一個光圈。

“碎!”謝沅翊輕叱一聲。

領頭人感覺不染變成無數把不染,淡金色的劍氣直接将他的光圈粉碎。領頭人後撤數步,他被不染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

他扔出一個煙霧彈,“咚咚咚”

三聲巨響,濃重且深灰色的氣體将視線遮蓋住,謝沅翊伸手将雲千雪護在懷裏,她輕撫着她的後背,“雪兒,沒事了。”

雲千雪雙手穿過謝沅翊的腋下,雙手從下而上,扣住她的雙肩,雙指想要緊緊嵌進沅翊,她将謝沅翊緊緊抱住,将臉埋在她的脖間。

她剛才好怕,好怕,怕見不到沅翊,也怕沅翊傷心。而七殺,黎卿此刻被人攙扶離開。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謝沅翊便拉着雲千雪去了旁邊的亭子。她坐在欄杆上,後背抵在紅木柱子上,她對雲千雪命令道:“坐我腿上。”

雲千雪乖乖地坐在她的腿上,她雙手握住雲千雪的手,仔細端詳着七日不見的雲千雪,看着她不施粉黛,清減且有些蒼白的臉,“瘦了?”

閉關七日,她品嘗了沒有雲千雪的滋味,在那個夢魇之中,她其實感受到了一絲雪松木的香氣,清香宜人。

她每次回想起母妃死後,父皇的欺騙,父皇對母妃的不忠貞,那也不是。母妃本就對父皇無情無愛,她對父皇以愛為繩索的愛,有種窒息感

這種窒息感如影随形,所以,她同樣厭惡血月宗宗主那個畜生,她無法對她父皇做什麽,那麽她離宗前,便設計要燒死那個畜生。

看着火焰吞噬房屋,看着一切化為烏有,她站在門外寒風中,冷眼旁觀,她想血月宗宗主那畜生死了,死了,那麽一切都結束了……

可事與願違,最終天降大雨,救了血月宗宗主一命。可她後來,她看到血月宗宗主奄奄一息,她只要一動手,做一個指令,他就會死……

死了就清淨

世上少一個禍害,少了他

只是,最後那溫夫人攔住自己,也就是溫淺的母親,是那畜生最親密的床伴沒有之一……

“醜了。”

“不醜,不醜。”

“我說你醜了。”

“醜便醜了。”謝沅翊雙手捧住雲千雪的臉,四目相對,看着雲千雪雙眸中只容得下自己,心頭萦繞的占有谷欠開始蔓延,低頭吻在她的香唇上,攫取與她的水乳交融。

溫柔中藏着一分霸道,兩分偏執,七分體貼。吻到耳畔的風聲鳥聲漸漸淡去,吻到雲千雪心跳加速,溢出低低哭聲。

她放下了她的臉,然後她又吻了吻她的臉頰,最後又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雲千雪沒有說話,她靜靜地承受着她,俏臉不争氣地布滿紅霞,謝沅翊呼出的熱氣要将她融化一般,身軀酸軟酥|麻,微微顫唞。

謝沅翊松開了她的手,她意猶未盡地說道:“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雲千雪伸手推開她,她對於謝沅翊的溫柔很是喜歡,但想到她之前的偏執,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你怎麽了?”

“沒怎麽。”雲千雪心不在焉地說道,她有些退縮,她想跟她說,宴會上的事情,她張了張嘴,最終都咽了下去。

【雪兒,皇兄所做是為了你,也為了謝家。謝家百年基業不能拱手讓人,只要謝沅翊沒有謀逆之心,只要她不觊觎你手裏的權勢,孤放心将你交給她。孤會為你鋪好一切道路,這謝家最後會交到你手裏。你要握緊它。】

謝沅翊不介意她的抗拒,她深情對視與她,她在她耳邊沙啞輕喃說道:“我現在武功好了,可以保護你了。”

雲千雪:......

“瞧!我的手脈象全部好了。”謝沅翊伸出右手給雲千雪看,那白皙透亮的肌膚下,淡紅色的微光順着青色的經脈在緩緩流淌。

“那另一只手呢?”雲千雪問道。

謝沅翊輕輕卷起自己的袖子,在雲千雪眼前晃了晃,驕傲地說道:“當然是好了。”

“那我回東宮了。”雲千雪溫柔地說道。

她怎麽又要回東宮,她到底怎麽想的?

她到底愛不愛我?

謝沅翊隐藏在袖子裏的左手,握住了欄杆,雲千雪就像是風筝忽遠忽近,令她難以掌控……

說雲千雪沒有自己,絕對說不通。可她心裏有自己……似乎地位沒有那麽高……

“為什麽?”謝沅翊平靜地問道。

“我去東宮把奏摺拿回來,我在你身邊批閱奏摺,翊王的心才會安靜。”雲千雪展顏一笑,她的短短幾句話,像是撫平了謝沅翊的焦躁不安的心,“這些天拉下不少。”

“那我陪你一起去。”謝沅翊一掃臉頰上的陰霾,雲千雪卻将謝沅翊送回寝殿,将她哄上床,“沅翊,你先睡一覺,醒來以後,我就在你身邊。”

一切很快到了下午,謝沅翊慵懶地坐在千秋架上,她惬意地看着湛藍的天空,雙眼迷離且深邃。

“殿下。”黎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謝沅翊的思考。

“你受傷了,怎麽不去休息?”

“殿下,我學過醫術。所以,我想為你把脈。”黎卿将眸光落在謝沅翊的左掌之間,謝沅翊微微皺眉,“不用了。”

黎卿走到千秋後面,開始緩緩地為謝沅翊蕩起秋千架,聽着這吱嘎吱嘎,繩索摩攃木架的聲音,“我前幾日在殿下的書房中,發現了一本古籍,古籍中記載了斷脈重續之法。按照殿下的傷勢,應該需要十四天……”

謝沅翊轉頭看她,伸手将秋千停住,“黎卿你有話直說,有些單純的開篇詞免了。”

“只想問殿下一句。”

“問什麽?”

“在殿下心裏,翊王妃已經比這天下重要了。請殿下改變計畫,請殿下與翊王妃坦白一切。”黎卿看着她,她深思熟慮地說出此話。

“我為什麽要坦白一切?”謝沅翊詫異着問道,看着那左掌手腕裏斷裂的經脈。

因為殿下心裏藏着一個瘋子,偏執占有谷欠極強的瘋子,我怕殿下因翊王妃,患得患失,心裏愈發嚴重,更怕殿下做出病态瘋狂極端的事态

一想到半年前,殿下将宗主關進屋內,想要将宗主燒死的瘋态,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殿下,若是翊王妃知道,你與她在神醫谷一掖情緣,是殿下的算計呢?”

一掖情緣

算計

謝沅翊那雙眸忽然幽深晦暗,宛如深海之中的黑珍珠,黎卿勸說道:“翊王妃知道,最初的花斑銀蛇是殿下所放?”

“不是我做的。”

“是,這是謝照左護法,溫淺幹的。可這花斑銀蛇,溫夫人為了讨好您,為了給您解悶,還專門送了兩條給您。您之前就有過這念頭,只是被謝照,溫淺搶先了,謝照死了,溫淺如果反咬殿下一口,說殿下故意為之。”

“如今,上京城都流傳着翊王妃是謝氏皇族的流言,太子聽到是您故意和翊王妃發生關系,刺激王妃體內的情蠱,殿下,到時翊王妃不要您了,您怎麽辦?”

“那雲天澤怎麽辦?他那日也在神醫谷,他讓殿下脖子處過敏,純屬為了掩蓋殿下與王妃荒唐一夜的罪證,可在太子眼裏,他便是殿下的幫兇。殿下///下///藥///,他把風的事情。”

“太子或許看在王妃的份上不發作,可他要怪罪雲天澤怎麽辦?”

“那這本古籍殿下燒了吧,萬一被王妃發現,會是一個變數。”

謝沅翊将這本古籍扔進火堆裏,古籍被風吹起,古籍被風翻開,最後一頁中記載

情蠱可被取出一法,無需犧牲中蠱者性命,更不會犧牲分娩産生的孩子……

只需要……施救者是斷脈之身

“公子,不好了。”段毅從殿外闖了進來,謝沅翊問道:“何事驚慌?”

“朔城兵打進來了。”

“什麽!!!”

謝沅翊雙手摩挲着木架子,那個人忍不住了,她終於要出手了。

原本想要在她閉關之時,殺了她。可惜落空了,趁着現在京畿營還未回來

上京城空虛之時

現在進攻真是一個天賜良機,她私自調走京畿營的事情,恐怕又要再起風波

內憂外患

好一招一箭雙雕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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