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20
我回房間收拾東西，就看見一只橙白相間的大肥貓從窗戶外面砸了進來。
"陸吾。"我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順手摸了摸他的毛。
"伊不動，就讓本座護你去吧喵～"他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說道。
"這次很危險。"
"本座乃空桑守護神，既然當時沒有守護好空桑，本座這次一定守護好你呀喵。"
"陸吾……謝謝。"我捏了捏他的耳朵，低聲對他說道，"空桑有內鬼。"
"喵！你說什麽？"陸吾睜大眼睛看向我。
"那次饕餮來襲，可你和五味使都不在，絕對不是巧合。"我頓了頓，問道:"那時候，是誰讓你去九重天的，或者說是誰把九重天會設宴的消息告訴你的"
"不，不會是‘他’的！"陸吾搖了搖頭，否定道。
"我也不相信，但是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這次他們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把鹄羹趕出空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引到宴仙壇。"
"我想枯無應該也開始懷疑‘他’，所以一開始态度才會這麽堅決。"
"宴仙壇手段頗多，我不能帶食魂他們去，所以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別擔心喵～"陸吾用爪子拍了拍我的手，"本座跟在你身邊，肯定會把你和鹄羹完好無損地帶回空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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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謝謝陸吾大人。"我聽着他的話，心裏暖暖的，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沒什麽好怕的，畢竟我可是空桑的少主啊。
"難得你這麽積極，等我們回來，我給你買一筐小魚幹。"
"喵～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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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不動，你要注意安全，別總是大大咧咧的，這次跟以往不一樣，你們這次去的可能是宴仙壇的老巢！"雞精一臉擔憂地看向我。
"我會的，謝謝小少爺的關心。"我沖他一笑，沒想到他卻紅了臉。
"哼，誰關心你了。"
"你為什麽不帶大家一起去啊我們所有人都來為你助陣，什麽易牙犬牙全都靠邊站!"豬弟倒還是這個風風火火的性格。
"若那裏真是宴仙壇的老巢，我們一起去，那就意味着公然開戰。而且如果我們傾巢而出，空桑就變成一座空城了，到時候若出現什麽變故那可就麻煩了。"我解釋道，"現在我們對宴仙壇一無所知，所以最好的選擇，便是我與陸吾兩人悄悄潛入，找到鹄羹，然後将他帶回來。"
"空桑毀滅之仇再加上這次鹄羹的事情，我一定會向宴仙壇加倍讨回來的，但不是現在。"我握緊了拳頭。
"豬弟你這個豬腦袋，看看人家少主，想事情多周全呀~"蝦餃拍了一下豬弟的腦袋，然後拉住我的手，說道:"但是蝦仔也很擔心你呀，少主……"
"少主，不如讓德州也……"德州扶了扶他的帽子，說道。
"你們就安心留在空桑配合五味使打理好空桑，不要讓我有後顧之憂。"
"我會安全回來的，你們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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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空桑送別的衆人一一打了招呼，啓動神殿萬象陣之前我又朝人群裏看了一眼。
佛跳牆，他今天沒有來。
"怎麽了喵？"
"沒什麽，走吧。"
随即，我便帶着陸吾踏入了萬象陣的光芒之中。
21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對不起，是小生錯怪你們了。"
四喜蹲下身子，摸了摸金玉滿堂的腦袋，說道:"小公子，這件事你就做得不對啦～"
"他們先一步到客棧，找到一個房間也不容易。而且小貓咪是他們的家人，怎麽能随便送人呢"
"要是你也有一只小貓咪，別人管你要，你也不樂意呀，是不是"
金玉滿堂聞言，嘟起小嘴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随即，他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可是我沒有睡覺的地方了……"
"不會的，小公子，今晚你就睡我的房間吧！"四喜抱起金玉滿堂，笑着說道。
"真的嗎太好啦！"金玉滿堂摟着他的脖子，親昵地蹭了蹭四喜的臉。
"四喜，謝謝你替我們解圍。"我說道，"正好在下這裏有一壺小酒，不知四喜可否賞臉喝上一杯"
"好呀！"四喜點了點頭，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請。
"我也要去！"沒想到四喜懷裏金玉滿堂也一臉興奮地想要跟來。
"不行喲，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哦！"我想了想，說道:"看見我身邊這個金燦燦的哥哥了嗎我讓他陪你回房間這麽樣？"
"少主"佛跳牆接過金玉滿堂手足無措地看向我。
"你先把他送到四喜的房間裏，等他睡了你就回房間等我。"我看向他，"我有話對你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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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空桑被毀，我無能為力。現在鹄羹失蹤，我還是沒有辦法阻止。"我茫然地看着杯中的酒，洛陽這麽大，我們真的能找到鹄羹嗎？
"空桑少主，沒關系的！"四喜丸子來的我身前，握住了我的手，說道:"你是好人，神祗一定會保佑你的！"
神祗嗎？
我擡頭看向天上月亮，今天又是一輪滿月啊。
"空桑少主，你別擔心。"四喜看向我，想了想，說道，"不如小生跳圈圈舞來為你祈福吧！"
"祈福"我看向四喜，笑了起來，"好呀，福神的祈福肯定會很靈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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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月下旋轉着，手腕翻飛帶動着彩扇上下起舞，腳踝上的金鈴随着少年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伴随着少年的舞步，抑揚頓挫。
"佛跳牆。"他手持着笛子朝我走來，"我不是讓你回房間等我嗎？怎麽自己過來了？"
"我擔心少主喝醉了，便過來看看。"他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随即對四喜說，"時候也不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的，空桑少主。"四喜笑着對我說，"我會和你回空桑噠，小滿堂那邊我也會說服他的，你就別擔心了～"
"謝謝你，四喜。"
"沒關系的，好夢呦，空桑少主。"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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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坐吧。"我坐在床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
"少主？"佛跳牆坐下來，一臉疑惑地看向我。
"等明天，我們陪四喜看完周年慶，你就帶他們回空桑。"
"可是少主——"
"回去。"佛跳牆剛要開口，就被我打斷了，"這是我作為空桑少主對你的命令！"
"私自動用萬象陣，已經觸犯了空桑的戒律，我尚且不罰你，你将功贖罪，把他們平安帶回空桑，此事就算了了。"
"抱歉，福某恕難從命。"
"佛跳牆！"我站起來，抓着他的肩膀吼道，"這次我們去的是宴仙壇！他們有多少對付食魂的手段我都不知道！曾經你們就是因為他們才被迫與空桑失去聯系！"
"我已經不想再體驗一次失去你們的感覺了……"
"算我求你，回去吧。"
我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本來不想這樣的，果然是酒喝多了。
這時，佛跳牆卻抱住了我，像小時候那樣，手一下一下地順着我的背，他身上的香味環繞在我的鼻尖，平複着我的心情。
"少主，還請你多相信我們一些。"
鹄羹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
可說到底，我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罷了。
"佛跳牆……"
"伊不動，你這麽擔心我，我很開心。"
"這次跟來是我自己的意志，不管發生什麽，都是我心甘情願。"
"我佛跳牆，只願護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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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他的神情，他的眼神，是曾經那個他，也是現在這個他。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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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我問了出來。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是我一瞧見你，就覺得歡喜得很。"佛跳牆答道。
"我想，我大概從很久之前，在還沒失去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對你……愛之入骨。"
所以，那時你才會日日勤勉喚我起床。
所以，在我推開你時，你才會說"來日方長"。
所以，即使我并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在你看來我卻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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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是喜歡你的，佛跳牆。"
"你對我來說是最最重要的家人。"
"你的那份愛，我給不了……"
"沒關系，沒關系的，少主。"佛跳牆看向我，眼裏含着淚，臉上卻帶着笑意。
他說道:"是家人，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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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它能讓完美如佛跳牆那樣的人，卑微到塵埃裏。
它也能讓我這個弱小的凡人之子，義無反顧地去闖那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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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當我與佛跳牆談及這段往事時，我問他:"你是什麽時候放下的？"
他只是笑着回答道:"福某從未放下過，食神大人，我還是愛着您的。"
"不過，您是我們的太陽。"他扶上插在頭上的發簪，說道:"而他卻是獨屬于我的月亮。"
"話說你倆八竿子打不着，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大人想知道那這可就從那天說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