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搬家

第十八章搬家

登記個人信息、異能情況。

通過機器檢測确實有異能，只不過因為是精神系中都較為特殊的抽出情感承載在文章上達成共情的異能，無法檢測出強度，也沒有攻擊力和防禦力可言，總體來說非常弱小。

被科普了一些異能者的常識，以及要繼續遵紀守法，有事可以到異能特務課來求助。

除此之外，他和普通公民沒有區別。

一系列流程就像在不用排隊的政府窗口辦事，神木柊離開時，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下意識多看了幾秒，可那個人只留了個背影給他，單從背影來說也看不出什麽了。

也許是在哪裏見過吧。

神木柊并未深究，他見過的人很多，只不過他都不會上心去記住而已。

出了大樓，他本來沿着路走回家的打算已經徹底消失了，連同那些一時鑽牛角尖就越來越離譜的想法。

該說還好人家出現的早嗎？再晚一點，他大概就會做出一些驗證自己能冷靜理智毫無感情傷害他人的舉動了。

到時候，得到的也不會是這種面對弱小且清白異能者的待遇了吧。

要是他這麽直接犯罪的話，他也會成為那些職員口中被追捕的異能者罪犯。

這個城市還有多少異能者？

他們的異能又是什麽樣的？

他已經和港口黑手黨旗下的森氏會社打過交道，和能處理異能者相關委托的武裝偵探社打過交道，現在也和代表官方異能特務課打過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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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沒見過除他以外的異能者使用異能。

不能任着自己的想法肆意妄為。

以為自己超越了曾經的自己，實際上，他只是個一腳踏進河邊的普通人，完全不知道水的深淺。

以前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城市暗地裏的危險有多少，才安分度日，從不沾染那些不懷好意的誘惑。現在重新認識到這一點，也該把謹慎撿回來，普普通通的生活。

神木柊深呼吸一口氣。

這個想法，直到他度過自己設置的任務時間，想起全部的異能後，也沒有改變。

現在的他或許在能力上是很強了，但還沒到力量碾壓一切的地步，跟聰明人的腦子更是不能比。

他也沒有成為強大異能者出名的想法，只需要繼續當個小說家，寫很多書，賺很多情緒值。

複活母親只需要五個億，距離這個目标已經不遠了。

森氏會社想利用他的異能賺錢，自然會大力推廣他的新書。

更何況這本小說凝聚着他目前來說這輩子的大部分情感，等《親友》出版，情緒值絕對能達到五個億。

但不夠，不行，不能直接複活母親。

死而複生向來被視為禁忌，橫濱現在的異能者情況是什麽他一無所知，也沒有強大到能夠應對所有危機。

他本身就被森氏會社注意着，如果這時候他母親複活的事情被發現了，最先被懷疑的只會是他。

他們會怎麽對待母親，又怎麽對待有複活能力的他？

光是想想，神木柊就能将自己所知的最險惡的行為全部套上去，甚至這些還不夠。

他必須在萬全的情況下複活母親。

要絕對充足的情緒值儲備。

十億？百億？千億？

修改周圍人的記憶？讓自己擁有萬全的數不清的異能？甚至是更改世界規則讓死而複生成為一種常态，用一片森林來掩藏一棵樹？

絞盡腦汁思考卻覺得哪個想法都不夠好的神木柊，接到了行木智夫的電話。

他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新編輯。

行木智夫是來告訴他一件好事的，“主編非常看好這本小說，現在出版社的一切事情都在為這本書讓路，只為最快把它出版出來！神木君你的稿費也下來了，7000日元一頁，全文共627頁，稿費是439萬日元，你要收支票還是彙款？”

前面那些在神木柊意料之中，但稿費這麽快下來可就是意料之外了。

439萬。

這個數字竟然讓人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在自己身上，在這個家裏，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現在只是一本他寫了半個月的小說，就輕而易舉獲得了這麽多錢，相當于每天賺到了二十多萬日元。

這還只是個開始，等出版流程走完後，根據出版數量得出的版稅又是一筆難以想象的數字。

“……可以現金嗎？”

“诶，要現金嗎？”

“不，”神木柊反應過來，他心跳有點加速，“我的意思是彙款就可以。”

“當然是可以的，如果神木君需要現金，我現在去為您取出來送過來。”

神木柊沒能拒絕這個誘惑。

他想看看這麽多錢。

行木智夫辦事很麻利，不僅把現金送過來，還将封面和樣書電子版也給神木柊确認了。

人走後，神木柊反鎖了門，有點不放心客廳這不太牢固的門，把一袋子錢提到了卧室，又關上了卧室的門。

兩道門的防禦似乎足以遮擋住金錢的光芒，他這才重新拉開塑料袋中的紙袋，裏面摞着嶄新的五捆鈔票。

編輯把錢交給他，自然是他清點完畢确認無誤才收的款，現在已經不是初見這筆錢了，也沒有那麽激動了。

萬元面額一百張一捆的一共四捆，共計四百萬。

剩下一捆是十張萬元面額，加上其他面額不等的特意兌換好的零錢，看起來比百萬元還厚實的一捆，總數是三十九萬日元。

神木柊把它們一捆接一捆的拿出來，摞在手掌上，它們像一塊厚厚的磚頭，有點重。

相較于四百三十九萬這個數目來說，又顯得那麽幹癟，那麽輕。

他覺得這是很大一筆錢，也以為自己能看到很大一筆錢。

是一袋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會震得桌子搖搖晃晃，打開拉鏈時紙鈔像水一樣流淌出來的。

可它只有這麽一點兒。

都塞不滿一個公文包。

它卻能還掉目前所欠的債務，再租兩個不錯的住所，讓他擁有一套全新的電腦與傳真打印機，買他想要的家具小說零食，去打工都進不去的高檔餐廳吃一頓。

現在他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重回校園，繼續學習，集中精力去考一個好的大學。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如果是原本的沒有異能的他，讀完大學出來工作後，要多久才能攢下這筆錢？

他還要不斷地獲取情緒值，只要他越投身寫小說，錢就會想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

想學習任何東西，他都可以找私人教師教他。

神木柊越想越覺得沒有必要，他并不覺得自己能從校園環境和冷淡的同學關系中獲取什麽，既然這樣，又為什麽要去浪費時間？

他帶上了剩餘欠款的錢，額外放出來一份，單獨送給倉田先生，作為對方幫助的回禮。

又請倉田先生作為中間人，将現在在家的債主鄰居們聚集過來，一次性還完了錢。

剩餘不在家的債主的錢，則在衆目睽睽之下放在倉田先生這裏，到時候直接帶欠條來拿就行了。

先前銘記的要還的倉田先生的人情，他現在已經不太在意了。

說得涼薄一些，一方面是被剝離的感情帶走了他這方面的羞愧感，另一方面，在他這裏，恩情本來就是有保質期的。

剛開始的時候恨不得馬上還得清清楚楚一幹二淨。

過了這個時間段，就會逐漸淡下去，覺得既然對方真的不在意，那以後再還也好。

再過一段較為漫長的時間，就算還是沒能還上，也已經約等于不存在了。

不過他還是承諾倉田先生，港口出版社的三本小說寫完後，他會往倉田先生這裏投稿一本中長篇小說。

——畢竟倉田先生幫了他那麽多忙，趁着現在他還記得，先貸款未來還了。

倉田先生感動得不得了，還想請他去吃飯，為他慶祝這本小說獲得稿費。

神木柊拒絕了。

他不喜歡吃不自在的飯。

以前他也許會去，現在他肯定不會去。

然後，他沒有拜托任何人，自己去找了房産中介，選中兩套很不錯的房子。

是兩棟位于橫濱彼此之間相距很遠的小洋房。

預算比神木柊原本預計的超出很多。

但房子他都看過了，是他從未想過自己能住的好房子，裝修有品味。很安靜，就算有鄰居也打擾不到他，彼此之間也不會有往來。買東西也方便，有專門送上門的商場和便利店。

他很喜歡。

租金不是一筆小錢，神木柊還跑了一趟律師事務所進行咨詢，确認合同沒有問題後才簽的。

這些經歷對他來說很新奇，每一樣都是他以前沒有做過的。

除了感情剝離掉後他過于敏感容易多想的性格得以改變，還有金錢帶來的底氣。

兩棟小洋房裏，神木柊選擇了離先前的家位置距離不遠的那一棟——他需要待在更混亂一些，距離異能者們更近的地方。

家裏的物品也分做他和母親的兩部分，請搬家公司分別搬往兩個住址。

當他忙完這些事情時，《親友》也已經出版了。

港口出版社野心勃勃，不僅為這本書請了有名作者寫評語，廣告打得鋪天蓋地，還同步啓動了漫改、劇版計劃，對它能一炮而紅的信心溢于言表。

更駭人聽聞的是，對一個僅發表過一篇短篇的作者，首印數量就是五百萬！

這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