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小小插曲後,兄弟倆繼續在這間小小出租屋裏生活着。
艾弛依舊早出晚歸,習慣了每天六點出門晚上八點到家的日子。
許多事沒變化。
但更多的事卻在悄然發生了改變。
牛爺爺終于找人換下那扇随時都會咯吱作響的大門。
雖然……抱怨關門動靜大的二樓租客已經搬走。
秋去冬來,不知不覺三個月已過。
牛爺爺不再成日待在一樓寫字畫畫。
買了條差點被稱為狗肉館酒菜的小土狗,每天早晨牽着狗送艾奇到學校讀書。
之後又會牽着那條狗子到工地來找艾弛。
早上出門前,艾弛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夾雪,臨出門前特意叮囑艾奇告訴牛爺爺不要到工地來。
“您怎麽來了?”
可剛将梅菜扣肉的五花肉下鍋,人還是準時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小狗雖穿着厚棉衣,還是凍得牙關打顫,剛松繩就立即沖到門口的爐子邊。
老爺子也凍得夠嗆,半邊身子都被雨雪浸濕。
艾弛趕忙将人拉近廚房,安頓在正在炖肉的泥爐邊兒。
整個工地,就屬廚房最暖和。
“開空調不要錢啊!”
凍僵的嘴剛回暖,牛爺爺就開始怼人,把手伸到蜂窩煤爐邊上邊烤邊沒好氣道:“在家還得自己做飯,哪有在這有現成的吃。”
明明就是不想一個人待着而已,非要彎彎繞繞說上許多難聽的話。
艾弛搖頭輕笑,半點沒将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
等他臉上多少恢複了些血色,轉身就把桌上的空心菜遞過去:“這就當飯錢。”
“你這是虐待老人。”
嘴上說着,手已經接過菜摘了起來。
謝大媽夫妻早已習慣老爺子的口是心非,手下忙碌的事就沒停下來過。
他們比以往更加迫切想留住這份工作,自然一點兒都不敢偷懶。
要問原因……
謝大媽看了眼角落裏用打飯臺當辦公桌的兒子。
屋裏雖然只有艾弛跟牛老爺子說話,其實屋裏有好幾個人。
他們租住的小區沒有供暖,一到冬天就全靠電烤爐渡過。
但每個月動辄上千的添加電費又不是他們能随意負擔得起=。
所以每到冬天,兒子就待在床上,經常飽一頓餓一頓的沒個着落。
“謝新源,你吃不吃烤紅薯?”
安排完牛爺爺,艾弛又将目光轉向專心致志的謝新源。
前幾天聽謝大媽說兒子下床時摔了,在冰冷地板上躺了大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艾弛幫忙向劉承宇申請,讓其陪伴父母一同來上班。
“好呀。”謝新源擡起頭笑笑,艾弛朝門外的竈指了指:“就在鍋裏燒着,順道幫我們也拿幾個過來。”
論年紀,艾弛應該叫謝新源一聲叔叔。
不過他指使起起人倒是很自然,時不時就讓謝新源去做些雜事。
謝大媽卻很感激他。
能被人需要,不時讓眼睛休息下,對長期用眼的人來說算是休息。
謝新源轉動輪椅,扶着門框小心挪動下那個小小的水泥坡地。
看他安全下坡後,廚房裏的幾人幾乎是同時收回了目光。
“劉總。”
片刻後,謝新源突然開口道。
劉承宇收起雨傘,毫不介意滿是灰的烤紅薯會弄髒昂貴西服,邊吹着氣邊走進了廚房。
“好香啊!今天做什麽?”
艾弛笑,指指還在鍋裏焯水的五花肉:“焯水的腥味兒都能說成香,我是不是該說聲佩服。”
“哈哈……”
劉承宇大笑,順勢在竈臺前的小板凳也跟着坐了下來。
“你專門來食堂,不是為了吃烤紅薯吧?”
吃飯時間以外見到這個工地最高領導,必定是有工作要安排。
“等我吃完。”
沒什麽能比在寒冷的冬季吃口燙嘴的紅薯來得舒爽。
雖然,蔫在口腔壁上的滾燙紅薯能燙得龇牙咧嘴,眼淚狂飙。
艾弛拿起一個剝開上層的皮,遞給牛爺爺。
老爺子滿意地裂開嘴笑起來吹了吹咬下一口。
紅薯吃完,劉承宇摸了下嘴,這才說明來意。
咔咔咔——
艾弛邊切菜邊投來詢問目光。
“員工關愛計劃?”
劉承宇昨天回總公司開了半天的會,公司管理會議上通過了一項基層員工關愛計劃。
光聽名字艾弛一頭霧水。
難道關愛計劃裏還有他這個臨時工的事兒?
随着劉承宇詳細解釋,艾弛終于明白過來,事情還真跟他有關系。
不過……他不是被關愛方,而是關愛別人那方。
經過幾個約調研,劉承宇向公司遞交了份工地員工的家庭調查表。
調查表上顯示,工地員工中有接近三分之二都帶了親人出門打工。
這些人裏,又有三分之二都是上學的孩子。
所以他提出的關愛計劃裏,有一項是可以讓員工子女在食堂跟父母一同吃飯。
另外一項是在工地最外圍建造一棟孩子們的自習室,方便孩子們做作業看動畫片。
等父母下班後,孩子與父母一同回家。
“這樣就能解決了許多工人擔心孩子放學在校外不回家的問題。”劉承宇笑,嘴邊一圈焦黑。
這個計劃前三個月就已經提上去了。
讨論計劃實施可能性與資金撥款等就用了好幾個月,兜兜轉轉終于通過。
總公司十幾個在建工程,将統一實施。
“孩子們的活動室我選在那兒,以後是小區景觀,那邊噪音最小。”劉承宇還興奮地指給艾弛看。
艾弛:“……”
眨巴眨巴眼睛,終于問道:“總共需要加多少吃飯的人?”
事是好事,但眼下一百多人,他們三個人就忙得團團轉,再增加吃飯的人恐怕忙活不過來。
“三十多個孩子,從初中到小學的都有。”
“人手不夠的話我再招兩個幫廚,總之有什麽困難你就告訴我。”
人數增加,所要做的飯菜數量也必須得增加。
何況按剛才劉承宇所說,飯菜質量還得兼顧孩子們的營養需要,種類要由原先的兩葷兩素提到三葷兩素。
劉承宇知道難道大,當然也沒忘提高艾弛的工資待遇。
“工資會在原有基礎上增加兩千塊。”
艾弛點頭,又問:“什麽時間開始實施。”
“下周吧,等我統籌安排好接孩子們的公交車。”
“好。”
艾弛點頭,默默目送步伐輕快的劉承宇消失在雪中。
要不了多久,全辦公室的人應該都會知道項目總經理剛才吃了烤紅薯。
再回頭往屋裏掃了圈。
好吧……
源頭應該很好找到。
***
一周後,麗景苑在建工地食堂。
因大雪工地停工兩天後,太陽剛出來,工地就立即恢複了施工。
一片白雪皚皚中,機械冒出的黑煙袅袅升起。
工人們戴着鮮紅的安全帽,行走間就像是個個移動的紅蘑菇。
“馬上到下班時間了,飯蒸好了嗎?”
将酸菜炖肉倒入鍋裏繼續炖煮,艾弛指揮着大家将剛炒好的菜放入溫菜臺。
餘光接觸到邊上慢吞吞的兩位大爺,心底不由一聲輕嘆。
這兩位就是劉承宇找來的幫工。
一位嘴比手利索的牛爺爺,另一位從看門大爺變身成幫廚的王大爺。
人是多了兩個,艾弛的夥計變得更多了!
他還敢怒不敢言,生怕一惹得牛爺爺不高興了又挨噴。
至于王大爺,劉承宇苦哈哈地只說了句:“多擔待”就把大爺送了來。
“老牛,今天中午這菜不錯,一會兒咱們喝點。”
“成。”
兩位老爺子自顧自地聊着,慢吞吞将盆放到臺子上後王大爺就連忙去拿了個盤子過來。
拿盤子幹什麽?
先把一會兒要下酒的菜夾出來,放到牆邊烤火爐上溫着。
每天必備程序,艾弛幾人都看膩了。
“帶魚沒什麽刺,我多夾點。”
“酸菜炖肉也下酒。”
“辣子雞丁少來點……”
不管費不費牙口,反正幾盤子菜夾好,兩老爺子才開始象征性地幫幫忙。
“那我去把門口的熱水燒上。”牛爺爺搓搓手。
剛一動,艾弛就趕忙擺手阻止,麻溜地從竈臺後鑽出去。
滑雪的天兒,他不敢讓幾個老人出去亂走。
萬一摔倒可就麻煩了……
往竈膛裏又添了幾塊柴,艾弛把專門洗手用的塑料盆全放到地上。
工人們住的活動板房裏沒有熱水,冬天一到大家只能用冷水梳洗,不少人都因此長了凍瘡。
艾弛就專門在門口支了個蜂窩煤竈。
大家可以将暖水瓶提到食堂來,免費幫大家燒熱水洗漱洗澡。
這兩天最冷的時候,連早上洗臉大家都是跑來食堂解決。
添滿水後,艾弛又從衣兜裏拿出任務積分兌換的護手霜放到窗臺上。
【咱們快穿世界得到的第一次獎勵積分,結果是用在了別人身上。】
看到護手霜魚白就表示有話要說。
艾奇期中考取得年紀第一的好成績,系統獎勵任務積分兩百。
艾弛轉身就用十積分換了十支高效護手霜。
一支給了在老家被凍得每個冬天都會長凍瘡的艾奇。
另一支,就在窗臺上。
【十積分都能兌換一個親切度了,就買兩支護手霜簡直就是浪費。】
【用十支護手霜同樣能換來親切度。】艾弛笑着說。
十一點二十分鐘。
有幾個女工人踩着厚厚的積雪先出現在食堂門前。
她們每人都端了個盆,盆裏放着洗發水和毛巾。
“小艾,有熱水嗎?”
“有!”艾弛高聲回道。
不用問,提前出現的幾個大姐,都是搶在男工人前來洗頭的。
幾人熟練地從餐廳裏拿出個大壺,灌滿水提着走到廚房後邊兒。
這個冬天,是她們待過的最輕松一個工地。
洗完頭可以鑽進廚房,在烤火爐旁邊吃飯邊烤幹頭發。
身體暖和,飯菜也暖和。
“哎喲!你嘴都開裂了。”
幾個大姐洗完頭,披散着頭發坐在暖爐旁說笑。
周姐瞧見孫麗娟的嘴角又沁出血絲,指了指道。
一年四季她就沒瞧見表妹的嘴唇完好過,今年冬天一凍更是随時随地都在流血。
“嘴皮幹。”孫麗娟不在意地抹了把嘴。
“孫姐,你用護手霜抹抹唇角試試。”另一個大姐突然說:“我開裂的冰口都好了。”
“什麽護手霜?”孫麗娟問。
“小艾,把護手霜拿給孫姐擦擦嘴巴。”大姐高吼,說着示意了下自己的虎口。
“好!”
艾弛說,探出身子從窗臺上拿出護手霜遞了過去。
瓶子上就五個大字。
高效護手霜,沒有生産廠家,連個配料表都沒有。
不過大家也不是那種會嫌棄的人,拿過來扭開就往嘴唇上抹。
“孫姐,少抹點,抹多了不吸收,你一會兒咋吃飯?”
挖出來的那一大坨能塗整張臉,嘴都張不開。
孫姐聞言,又将手霜塞回瓶裏,小心地往嘴唇上抹了薄薄一層。
十一點四十五分,吃飯的人流緩緩靠近。
要問麗景苑工地的工人一天中什麽時候最幸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說吃飯。
雪積得再厚,前往途中都是快樂的。
至少,前來視察的總公司領導看到的這樣一幅場景。
“羅副總,您往這邊來。”
這兩天明明是慶林市最冷的化雪天,總公司高層不知又搞出什麽幺蛾子,非要派人來視察計劃開展第一天的進行情況。
劉承宇的背心此刻都是濕的。
生怕這位以挑剔著稱的領導突然又看哪不順眼,回去提上兩嘴整改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雪停了兩天,你們怎麽還沒阻止人清除積雪?”
腳下一滑,羅副總果然開始找起了麻煩。
劉承宇哪敢說趕工期沒有人打掃的話,忙不跌地保證一會兒就找人來打掃。
“關愛計劃是你提出的,千萬不能搞砸,公司公關部門還指着用這個計劃做宣傳呢。”羅副總又說。
劉承宇連連保證。
“孩子們怎麽還沒來?”
劉承宇:“……”
很想使勁敲兩下這老頭的腦袋,現在十二點都沒到,哪所學校都沒放學。
“他們怎麽全在洗頭?”
“大家笑什麽?我們去看看。”
劉承宇:“……”
這些問題應該都沒想要答案,羅副總問完就自顧自地往工人堆裏湊。
洗完手,工人們排隊走進食堂門口。
“今天吃什麽菜?”
走進食堂,大家問得永遠是今天的菜色。
“香煎帶魚和辣子雞丁……”年輕的廚師笑着回答,瞧了說話的工人一眼,立即笑着喊出那人的名字:“吳工,你海鮮過敏,鍋裏還有蒸蛋。”
“你記性比我好。”吳工笑哈哈地遞過去兩個碗。
一碗菜,一碗飯。
羅副總有些驚奇地多看了兩眼。
菜色澤誘人,香味四溢,而且給了足兩個人的量。
如果不是看過食堂夥食費的開支,他不敢相信一天兩千快能做出這麽多來。
候總工程師說麗景苑工地的廚師是個實在人。
看來還真是個實在人!
站在門口打望半天,計劃的主人公終于出現。
一群叽叽喳喳的學生們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孩子們四處張望着,對工地上所有的一切都無比好奇。
其中就有輕車熟路的艾奇,耐心地解答着小學生們好奇的問題。
“哥。”
“你領大家先洗手,然後排隊來打飯。”艾弛頭都沒擡,轉身又指揮牛爺爺把連接門打開。
“媽。”
“爸爸。”
“爺爺。”
見到熟悉家人,孩子們又是好一通叽叽喳喳,興奮地向父母訴說着一路上的新奇體驗。
公司專門與幾所學校合作。
孩子們在學校門口上車,直接拉到工地附近的公交車站。
再由工地派人去接引,帶領孩子們來吃飯,吃完再送到車站。
縱使再是公司的宣傳手段,真正見到孩子們的笑臉時,羅副總還是由衷地感動了。
吃得再差,也沒什麽比跟父母們在一起快樂。
孩子們排隊打飯,一家幾口人在忙碌生活中,終于找到空隙聊上幾句各自的生活。
餐廳的每個角落都或坐或站滿了人。
随着打飯的人減少,羅副總跟劉承宇終于出現在艾弛視線中。
“劉……您好。”
艾弛剛張開的嘴,方向立即一轉朝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而去。
劉承宇的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擺明想讓艾弛先跟這位問好。
好在艾弛反應速度快。
羅副總清了清嗓子,端起領導架子,開口勉勵了幾句。
“你做得不錯,食堂打掃得很幹淨……”
游離的目光移到角落時,神色一變,肩膀立即耷拉下來,讨好地笑了笑:“王董。”
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老神在在抿酒的王大爺。
老爺子龇了下牙,臉顯不悅:“都退了多少年,還叫什麽王董。”
“您說得是,該叫您一聲王叔才是。”
劉承宇不由側目。
能讓這位一貫趾高氣昂的副總低聲下氣,王大爺的身份比他想得還要高。
原本以為是哪個中層管理的家屬,冠了個董字,應該是公司的老董事。
“別!那你還是叫我王董吧。”王大爺擡手阻止。
他可不慣着這擺明了的套近乎。
“你還是叫我王大爺,我現在在工地打工。”
喝酒吹牛被人打斷,王大爺很是不爽,幹脆換了個方向背朝着羅副總。
艾弛還聽他低聲嘟囔着天冷沒地方挪。
被下了面子,羅副總的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凝固,但也僅僅是幾秒鐘,又恢複成了和煦笑容。
“王大爺。”
艾弛:“……”
做大事的人,果然臉皮要夠厚。
“咳咳——”劉承宇清了清嗓子,給艾弛介紹:“這是總公司的羅副總。”
“羅副總你好。”艾弛保持微笑。
“你好。”羅副總面不改色地微笑。
剛才被下面子的事兒仿佛根本沒在心裏留下半點痕跡,羅副總伸出手與艾弛握了握。
肩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打開了。
“你先忙,我到處看看。”
既然是視察,當然要随機問一問計劃裏的孩子們。
“給我留點帶魚,我一會下班帶走。”
趁羅副總往餐廳去的時候,劉承宇湊上來小聲道。
艾弛比劃了個OK,開始收拾清掃廚具。
***
【艾弛,系統有新獎勵!】
腦海中突然響起魚白的機械音,波浪似的有絲絲起伏。
那是表明其非常激動時才會出現。
艾弛翻看系統獎勵記錄。
【收獲感謝值超一百,特此獎勵積分五百,好感度五點】
十積分能兌換一個好感度,兌換好感度後其他人增加天生好感度一點。
第二個好感度就需要一百積分,以此類推,以百倍增長。
而現在艾弛收獲的感謝值來自正在吃飯的家長和孩子們。
【感謝值來自任務世界的路人而不是任務目标。】魚白叫道。
翻看具體感謝值後又是一聲尖叫響徹艾弛腦海。
【其中有十二點感謝值來自剛才用護手霜的那幾個路人!】
一次無心善舉,竟然讓艾弛獲得了意外之喜。
【你現在還覺得護手霜買得浪費了嗎?】艾弛笑。
魚白:“……”
【使用親切點吧,剩下的積分先留着。】
【使用五點親切點。】
身體一震,似是電流從腳底升起,直至傳入眼底。
艾弛:“……”
怎麽是他覺着周遭的所有人都變得親切了呢……
“小艾,過幾天國慶節夾起,你們兄弟打算去哪玩一趟?”
兩杯小酒下肚,王大爺跟牛爺爺聊着聊着竟聊到了幾個月後的國慶假期
每年六月二號是元華國國慶,共有十五天長假。
按理來說大部分的人都應該回老家,但兩人知道艾弛兄弟的特殊情況,所以才有如此一問。
艾弛笑笑。
“應該會回老家。”
“家裏不是沒人了嗎?”牛爺爺問。
“家裏是沒人了,但得回去給父母上墳……還有就是……”艾弛無奈地笑了笑。
上墳只是其一,主要還是得回家守住将要變成大伯家的房子。
原主父母打工十幾年好不容易蓋起的兩層小樓,艾弛不能讓其落入艾大伯一家的手裏。
家對他們兄弟來說,更像是家的符號。
前些天村支書打電話,說是艾大伯帶人将艾弛家的門鎖撬了。
聲稱房子是艾爺爺遺産,裏面該有他的一份。
後來村裏派人制止,要等艾弛過年回家協商之後再處理。
所以這趟老家他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狗東西是欺負家裏沒有長輩,想霸占你的房産啊!”
聽完緣由,王大爺一針見血地指出。
站在廚房裏吃飯工人們聽得義憤填膺,紛紛贊同王大爺的說辭。
“放心!這小子不會吃虧。”牛爺爺覺着艾弛屬于蔫兒壞那種人,看着老實絕不吃虧,他才不擔心兄弟倆呢。
“那也得不行。”王大爺沉吟,摩挲着下巴半晌,幹脆道:“我找個律師,保證你大伯以後見到你就繞道。”
阿池眼前一亮,立即讨好地笑道:“那就謝謝大爺了,我再給您炒兩個下酒菜?”
質疑羅副總,成為羅副總,超越羅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