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吻她

第26章 吻她

許意闌悶悶不樂地和郁正晔、陳筝解釋了一番, 只說家裏有急事,讓她回去一趟。

郁正晔有些失落,起身, “這樣啊,那我送你回去吧, 天色太晚了。”

許意闌牽強地笑了笑, 她知道學長是好心,也很感激他的好心,但是她不能。

只是看到她和郁正晔一起吃個冰激淩, 梁秉詞都能氣成這樣,若是看到郁正晔送她回家, 那她這條小命今晚恐怕得交代在他手裏。

更何況, 從心而言,她不希望哥哥誤會她和學長的關系,對彼此而言都是麻煩。

“沒事,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許意闌看了眼陳筝,“麻煩你把陳筝送回宿舍了,她好像真喝得有點多。”

“你呢?你也喝酒了。”郁正晔想到上次他們一起進警察局, 那時候, 梁秉詞還囑托他照顧好許意闌。

許意闌搖搖頭, “我才喝了兩瓶罐啤,當水喝的,沒什麽大事兒, 放心吧。”

許意闌彎下腰, 跟陳筝說了句拜拜, 出門去打車。

今天的夜色格外深,格外燥熱, 弄得許意闌有些煩躁。

很快,網約車就到了。許意闌上車後又給梁秉詞發了兩條微信,乖乖地說自己馬上就回去。

結果消息石沉大海,她也不在乎。

因為路上堵車,今天運氣又不好,碰了一路紅燈,一個小時的車程硬是花了将近一個半小時。

到了梁家別墅,許意闌推開門,看見郭姨還在樓下等她。

許意闌伸伸懶腰,給自己倒了杯水。“哥哥呢?還沒吃飯嗎?”

郭姨搖搖頭,“給你打過電話就上樓了。”她看了眼沒心沒肺的小姐,好心提醒說,“少爺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你注意一些,不要再惹他生氣。”

許意闌點點頭,放下水杯,“那我先上樓吧。”

于是,她背着包上樓。

許意闌路過梁秉詞的房間,徑直回了自己的房內,關上門。

她也不知道梁秉詞莫名其妙地發了陣瘋之後,還有沒有在等她。

她下定了決心,他今晚不主動找她,她一定不會上趕着去找他。他就是一座休眠火山,随時可能會爆發。一旦爆發,她整個人都會被吞噬得灰飛煙滅,她才不會自讨苦吃。

許意闌把雙肩包扔在一旁,懶洋洋地偎在沙發上,今天忙了一天,她真的挺累的,打算歇一會兒就去洗澡睡覺。

許意闌閉上眼睛休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

房間沒開燈,只有窗外的朦胧的月色照了進來,襯得夜晚格外靜谧。

許意闌抱着抱枕,昏昏欲睡。

大概過了有二十分鐘,她聽見敲門聲。

許意闌知道是梁秉詞,他果然還是會來找她。她狡猾地想,敲門的是他,主動的是他,這樣,她也算是占了回優勢。

她沒問是誰,直接說:“進吧。”

梁秉詞推開門,室內一片黑暗,他隐約看到一道身影偎在沙發上。

男人擡手,“啪嗒”一聲把燈打開。

室內驟然大亮,刺激的許意闌連忙閉上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适應了光線的明亮,梁秉詞已經走到了她身旁。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許意闌撐着沙發坐直,裝作不懂地問:“哥哥,叫我回來有什麽事嗎?”

“其實飯我已經吃過了,實在是吃不下了。你要是還沒吃就趕緊吃吧,菜都涼了對胃不好,免得你又犯腸胃炎。”

許意闌話音剛落,就被男人挑起了下巴。

梁秉詞锢着她的下巴,仔細地端詳這張小臉,精致的小臉上有些脫妝,唇畔上的口紅早已經花掉。

他想問問她,這晚飯是不是也是和郁正晔一起吃的。

梁秉詞話還沒說出口,湊近她聞到了她身上有股油炸食品的味道,還有酒氣。

“你喝酒了?”梁秉詞蹙眉,沉聲問,“和誰喝的?”

許意闌推了推他的手,力氣那麽大,都把她弄疼了。

“喝了一點兒,和朋友。”

“哪個朋友?你喜歡的那個學長?”

許意闌站起來,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你。”

“還有,哥哥,你現在問東問西是因為在吃醋嗎?”

梁秉詞最受不了她這個無賴勁兒,無論他用多嚴肅的語氣問她,她都跟他打哈哈。

梁秉詞把她推到沙發上,往後退了兩步。

他輕哂一聲,“許意闌,你別給我來這一套,沒用。”

男人眸色微斂,“你見過什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

許意闌有些暗喜,她現在篤定,哥哥就是在吃醋,現在正在锱铢必較地跟她找茬兒。

即使他表現得很不在意,或者是拿哥哥的身份在壓制她,但她還是能看出他在吃醋。

她追過去,話不對題地小聲說:“哥哥,我真的不喜歡學長了。我承認,我以前喜歡過他,可是我現在只喜歡你。”

她坦坦蕩蕩的樣子顯得他倒像是個小心眼的人。

梁秉詞緘默不言。

他其實有些後悔自己今天的沖動,一氣之下就讓傭人給她打了電話,把她叫了回來。

他比誰都知道,他這個舉動就是明晃晃地關心她、在意她,即使他本人并不想承認。

其實她一回來,他就知道了。

可他在房間整整等了她二十三分鐘,他看着表盤上的秒針繞過一圈又一圈,她還是沒來敲門。

梁秉詞笑了笑,笑她沒心沒肺,也笑自己沉不住氣,犯賤一樣來主動敲她的門。

而她,永遠都能給他“驚喜”,不僅和她那些好朋友吃過了飯,還故技重施,大晚上喝了些酒。

許意闌等了一會兒,哥哥還是不說話。

真的生氣了?

許意闌決定解釋一下,哄哄他,畢竟是她在主動追他。

雖然她偶爾也用以退為進的策略,可她怕沒尺度地抻着這根線,抻着抻着就斷了。哥哥是個防備心極強、自制力極強的人,好不容易對她放松了些,她不能讓之前的努力白費。

許意闌抻了抻梁秉詞的衣角,“我今天确實和學長見面了,但都是為了工作。是我的朋友喊我們過去幫忙,我都答應了,總不能因為學長也去就出爾反爾吧。”

“那我以後還怎麽和人做朋友?”

梁秉詞垂着眼皮看她,反問:“和我有關?”

他這一句話顯得她像個笑話。

許意闌扯扯嘴角,松開他,走到沙發邊,把扔在沙發上的雙肩包拿過來。

她當着他的面拉開拉鏈,在裏面取出一疊傳單,大概有二三十張,A4尺寸的粉色的紙。

許意闌一手拿着包,一手拿着那些紙放在他面前。

他聽見她說:“我真的是去做了志願活動,這是今天要發的宣傳單剩下的。”

這些東西沒發完,陳筝懶得再記繼續耗時間,就一人分了一沓,讓大家處理掉。許意闌這沓一直放在包裏,還買來得及扔進垃圾桶。

見他不吱聲,許意闌把這些紙亂七八糟地塞進包裏,又拉開另一個拉鏈,掏出紅馬甲,“這是我穿的衣服,你偷拍的照片上也有。”

梁秉詞依舊不吭聲。

許意闌忿忿地攥着紅馬甲,“我真的是去當苦力了,你愛信不信。”

梁秉詞垂眸看着她手上那些破東西,她注意到他的視線,故意假裝生氣地把東西重新塞回包裏。

無奈紅馬甲亂糟糟一團,包本來就小,又塞得滿滿當當,紅馬甲怎麽塞都塞不進去。

許意闌也沒耐心把它重新疊好,索性和自己賭氣一般,硬往裏塞。

突然,“啪嗒”一聲,一個小盒子落在了地毯上,翻滾了一圈,落在梁秉詞的腳邊。

梁秉詞垂眸看清那東西,臉色立刻黑成一條線。

男人慢悠悠地彎下腰,把那個盒子撿起來,細細打量,周遭籠罩了一層寒冰。

那是一盒避孕套,十四只裝。

梁秉詞的腦海裏又回想起叢柯的話——

“國內的人開不開放,會不會dating之後就去開房?”

許意闌後知後覺自己掉了東西,她擡眸對上男人幽暗的眼神,大氣不敢喘一下。

她耷拉着眼皮,看着那盒暧昧的東西,雙耳立刻燒了起來。她組織了半天語言,說:“那是我的。”

許意闌确實臉皮厚,可這盒東西不在她承受範圍之內。她只是恰好有這東西,可連打開都沒打開過,怎麽用根本不知道。

許意闌擡手去奪,被梁秉詞躲開。

她不知道,她剛剛那句解釋的話就是一條導火索。

在梁秉詞眼裏,她的潛臺詞就是,她為了和人發生關系,所以提前準備了一盒這東西。

那個人是誰?是他還是她那個學長?

這就說不清了。

梁秉詞情願她心裏想的那個人是自己。

可她今天晚上沒和他在一起。

她今天晚上是和郁正晔一起吃的飯,還喝了酒。

她那個酒量差到極點,酒品也不好。喝醉的時候,她敢強吻他,是不是說明,她也敢去親郁正晔?

梁秉詞眸中蘊藏了一團火,把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锢着她的腰把她壓到了落地窗前。

許意闌驚呼一聲,那一瞬間,有種整個人徹底懸空的感覺。

玻璃面是涼的,冰的許意闌瑟縮起來。

她擡手去拽梁秉詞的胳膊,忍不住往他的懷裏縮。

梁秉詞牽制住她,一手将她的雙手固定在玻璃面上,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質問她:“許意闌,你可真敢。”

許意闌不明就裏,只是一盒避孕套而已。她摸他的時候他都沒氣到這份上。

他反應也太過激了。

“哥哥,我……”

許意闌話沒說完,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她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哥哥的眼神像把利刃,能殺了她。

梁秉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輕哂一聲,平時能言善辯的她,現在怎麽不解釋了?

是因為太心虛了,所以無法為自己狡辯了是嗎?

梁秉詞挑起她的下巴,擡手擋住她迷蒙的雙眼,吻了上去。

許意闌懵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唇上的觸覺那麽清晰。

梁秉詞碾上她柔軟的唇瓣,探出舌尖,強勢地掃遍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許意闌從來沒想到,原來接吻可以激烈到這個地步,原來她以前的強吻只能算是淺嘗辄止。

她被釘在窗戶上,窗外是無盡的黑夜。

若是有人經過,一定會通過透明的玻璃看到他們瘋狂接吻的場景。

許意闌覺得她整個人都喪失了自主權,像是一個暴風雨中任由摧殘的花,挂在枝頭,搖搖欲墜。

她的呼吸完全被他剝奪,她被迫承受着他的節奏。她終于感覺到他送來了她的手腕,她立刻擡手推他堅硬的胸膛,捶打他的背。

可他都無動于衷。

梁秉詞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反抗,可他選擇了忽視。

他霸道地品味她口中酒水的餘韻,從來沒覺得這麽美味過。他收回蓋住她眼睛的手,透過鏡片,看着她沉溺在情.欲之中潋滟的雙眸。

許意闌嗚咽着反抗,因為呼吸不暢,眼尾溢出了淚花。

她緊緊攥着他的衣角,雙腿不安分地亂動,混亂中拖鞋掉到了地上,一只光潔的小腳踩在他的鞋上。

梁秉詞扶住她的腰,輕輕地吮咬她的唇,漸漸溫柔下來。

他覺得這個吻像是積壓已經的欲念的釋放,瘋狂過後,人漸漸冷靜下來。即使他依舊很生氣,可還是忍不住憐惜她、呵護她。

梁秉詞捧着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畔,看着她眼底晶瑩的淚水。

許意闌知道他生氣了,可她不知道他又為什麽生氣。

不過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她也沒必要去追究他內心所想。

哥哥今晚主動親了她,爸媽也不在家,地上還有避孕套。

天時地利人和,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許意闌雙手勾住他的腰,“哥哥,抱我去床上好不好?我的床分你一半。”

梁秉詞把她抱到了沙發上,彎腰把她的另一只鞋脫下來。

許意闌有些不适應,尴尬地蜷了蜷腳趾。

“要在這嗎?”她難堪地問。

梁秉詞起身,撿起那盒東西,立在茶幾上。

許意闌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屏着氣看着他,心髒劇烈跳動。

梁秉詞扶了扶眼鏡,問她:“這東西,是給誰準備的?”

比起得到她,擁有她,他現在更想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

他不會要一個心裏沒他的人,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不僅是身體。

還有心。

許意闌咬住唇,臉上的紅暈還沒散開,她小聲說:“給你準備的。”

這盒東西是她今天做志願活動的時候偷偷塞到包裏的,因為太着急、太膽戰心驚,所以草草地塞進包裏就沒敢再動。

哪料,這東西被她完全抛到了腦後,翻東西的時候也沒休息,竟惹出這麽大的禍。

其實今天他們做的是防艾滋病宣傳,還免費發放一些避孕套。

免費的東西本就不多,願意要的人也挺多的。

許意闌看着大箱子裏越來越少的避孕套,偷偷地趁着喝水的空當,往自己的包裏塞了一盒。

她知道,這東西早晚用得上,與其尴尬地自己去買,還不如偷偷拿一盒免費的。

可她沒想到,剛拿到就被發現* 了。

梁秉詞貌似很滿意她的回答,斂眸,擡手摸了摸她淩亂的發絲。

他看着她唇畔完全暈染開的口紅,心裏的感覺很曼妙,像是這無邊的黑夜被豁出一個大口子。

他知道,他的心也這樣,被豁開,把她裝了進去。

許意闌既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她渴求這個夜晚不再這麽寂靜,卻又恐懼他們真的實實在在發生些什麽。

她很矛盾,可還是循着直覺抓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哥哥。”許意闌撒嬌叫他。

梁秉詞松開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說:“很晚了,早些睡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許意闌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莫名有些垂頭喪氣,可又覺得逃過一劫。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畔,仿佛還染着他殘留的餘溫。

他剛剛親她親的那麽狠,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甚至讓她産生一種錯覺,他愛她愛到了極致,想把她揉進骨子裏。

可他也和她一樣,撩完就走,不負責任,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肯。

許意闌夾緊雙腿,她的身體也不可控制地對他産生了反應,有種虛無感,像是螞蟻齧食一般。

她抓了抓頭發,嘆口氣,算了,明天再說吧,她也累了。

許意闌打算去洗澡,結果看見了被他立在茶幾上的那盒東西。

她擡手,拆開盒子,撚出薄薄的一片。她沒敢繼續拆,只放在燈光下打量。

許意闌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她想起早上碰到他時的觸覺,胡亂地想,他不願意進行下一步,是不是因為這盒常規的尺寸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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