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招惹入獄

第007章 招惹入獄

伶舟祈周身的威壓襲來,猶如千斤頂般重重壓制的今時月難以呼吸,今時月的目光落在手腕處只有她能能夠看見的茑蘿印記之上,茑蘿印記上三種顏色不斷變換,最終淡進皮膚,伶舟祈周身仿佛時刻有一道阻隔外息的結界一般,防止任何力量窺探。

今時月拄在地面的指尖發白,“噗”的吐出鮮血來噴灑到地面上,染紅了裙擺。

伶舟祈擡起指尖輕輕擦拭掉她嘴角的血跡,面色依舊平靜淡然:“孤給讓人給你喂下控心,就是為了防止你如方才一般不聽話。”

今時月的唇被他拇指不斷磨砺着,水潤的淺唇充血一般殷紅,火辣的痛感令她雙眼覆上一層水霧,模糊中透着伶舟祈那雙沒有波瀾的冷眸。

“這張臉的确很美,但對孤沒用,孤既賜予你尊貴的身份,你便要如一顆本分的棋子般做好你該做的事。”他将指尖從今時月唇上抽離,虎口逼迫一般的扣住她的下巴,奶白色光嫩的皮膚因他的毫不憐惜而出現粉紅色的印子。

今時月被他鉗制的不敢動彈,溫軟好聽的嗓音生出幾分怯懦:“君上想讓奴家做什麽?”

伶舟祈察覺她眼裏掩飾不住的驚恐,嗤笑一聲,這般膽色竟還敢撞着膽子故意冒犯于他,真是難為她了。伶舟祈将手放下,拿起一旁的帕子,好似那修長的手指剛剛觸碰過什麽髒東西一般,慢條斯理的擦了擦。

“孤要你在這一年裏學會如何取悅男人,并将皓月國三皇子伏疆的所有喜好熟記于心。”他斜睨着今時月,纖長的睫毛在眼下覆了層陰影遮下了眼底的謀算,意味不明的說道:“想來你這張臉,他會喜歡的。”

伶舟祈話音落,今時月眼中的晶瑩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無措的小聲哽咽道:“君上會幫我嗎?”

見她如此懂事的接受了他安排她做的事,伶舟祈眼中的冷意散去,觸及到她神色中的無措,将手帕遞給今時月:“放心,孤會…”

幫你安排教導嬷嬷……

話語還未說完便湮沒在嗓子中,薄唇猝不及防被帶着鹹意的柔軟堵住,綢緞般光滑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激起一陣陌生的顫栗。

與上一次帶着顫意與生澀的吻不同,只因一時失察鼻間的熱息相纏更甚,一抹香甜纏繞在舌間,難以抑制的酥麻之意順着四肢竄流,令伶舟祈眼前空白一瞬,他指尖在下意識扣住那纖長白皙的後頸之時,或許是那光滑的觸覺令他眼神徒然變得清明幾分、

他推開今時月,雙眼泛紅眼底帶着淺薄的愠怒,在察覺到嘴邊溢出散亂的喘息時,這種怒意更甚。

他握緊發顫的指尖,那後頸間光滑的觸感好似還停留在上面,他目光猶如寒刃一般刺向跪在地上的今時月:“你找死。”

Advertisement

他死死盯着今時月,僞裝的溫潤消失。

今時月緩緩擡起頭對上他那好似壓抑着疾風驟雨眼眸,目光中的怯懦與無措不再,她擡起手用伶舟祈給她的手帕輕輕擦拭掉殘留在嘴角那一絲透明的津液,聲音依舊溫軟:

“君上方才也答應了會幫奴家的,取悅男人,是這樣嗎?”

若此時伶舟祈還覺得她膽小乖順誤解了他的意思,那他便真的是愚蠢。

她是故意的,不管是上一次那假裝生澀的輕吻,還是先前借着控心毒的蓄意接近,亦或是方才她撬開他唇舌的得寸進尺,通通都是膽大包天的故意犯上。

他從來都知道為母報仇不過是她接近于他的借口,他并不在意,進了這神庭,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麽,都只能淪為他手中的棋子。

現在看來,這棋子不僅慣會僞裝,還會利用他的話來給自己脫罪,牙尖嘴利!

“你這般行事,想要什麽。”

今時月淺彎起唇角,一雙無害的琥珀瞳難以讓人狠下心來責罰。

她伸手輕輕拉住伶舟祈的衣擺:“君上看奴家生的美嗎?”

伶舟祈垂眸,眼中冷意未散:“尚可。”

今時月站起來,執起他的手放在臉頰上:“君上騙人,我娘說過,從未見過比我還要好看之人。我娘還說過,我這張臉若是生于平民之家,會遭人觊觎落得很慘的下場,所以我始終被關在家裏,每次就算出門都要覆以帷帽遮掩面容,我以為我娘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可後來我發現,我娘早已暗地裏為我尋了不少買家,只看誰出的價錢高,便把我當做一件新鮮的物品一樣賣出去。”

“所以你殺了你娘。”伶舟祈淡聲道。

在他将今時月帶回神庭後便已派人去了紅樓,今時月說她娘是被人縱火害死,可據人回報,那燒焦的屍體的致命傷在心口處,在起火之前便已沒了聲息。

今時月睫毛上的水汽滴落,并未否認:“我只是不想被當做物品一般賣出去,殺了她以後我本想躲起來的,可我是人,我也想如常人一般生活,我害怕這張臉真的會如我娘說的一般遭人觊觎,我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所以我為自己尋了一個最有權勢的人。”

今時月靠在輕輕伶舟祈的肩膀上:“我以為有他的庇佑,我便不用害怕了。可是他……”她小聲啜泣着:“可是他準備用更高的籌碼将我送走。”

“後悔了?”

伶舟祈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臉上,她哭得梨花帶雨,卻絲毫不損其顏色,反而更生出了幾分孱弱破碎美感。

其實她娘說的沒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生得這樣一張臉,若無絕對的權勢庇佑,下場只會是輾轉于男人的床榻之間,直到容顏不再。

今時月緩緩湊到伶舟祈耳邊:“所以奴家準備勾引他,讓他舍不得送我走。”

她說完,閉上眸子輕輕含着伶舟祈的耳垂,細碎的吻落在他脖頸之上,直到含住脖頸間突起的喉嚨輕咬一下,伶舟祈喉間滾動了下,修長的手指握在她脖頸之上拉開距離。

“孤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現在看來當真是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既要尋求庇護,就更該懂得如何做好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勾引孤,你還不配。”

“啪!”玉臺之上的茶盞被掃落在地、

今時月被甩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從她眼尾劃過,流下一道血痕。

門外的錦全戰戰兢兢的跪着爬進來,叩伏在地面上。

“既不聽話,便交給程禮好好管教一番。”

錦全大監擡眸看向安靜跪在一旁的今時月,不知這看起來乖巧可人的小公主是如何将帝主得如此動怒。想到那被稱為奪命刀的總司監往日裏的行事作風,眼裏劃過一絲不忍。

他垂着頭,對身後揮了揮手,來人攙起今時月向外走去。

走到殿門時,今時月停住腳步:“君上。”待伶舟祈看過來時,她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向他身下掃過,殷紅水潤的唇輕啓:“息怒。”

今時月被帶走後,錦全大監只聽“噼裏啪啦”玉臺之上擺放整齊的奏折全部被揮落到地面,一片狼藉。

“滾。”壓抑着怒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錦全忙不疊的退了出去。

伶舟祈閉上眸子,體內那難以言喻的感覺并未因他的怒氣而消退,反而愈加強烈,這種失控的感覺令他如玉的臉上生出幾分難以置信的裂痕來。

殿門關上,又一陣玉器砸向地面破碎的聲響,引得人心口一震。

錦全大監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純安公主她…究竟做了什麽,讓一向平穩理智的帝主這般失了方寸?

刑獄司——

昏暗的空間內混雜着凄厲的慘叫聲和長鞭抽打的聲音,被綁在立柱上的中年男人緊緊閉着唇,身體上的傷口形成血痂又再次被抽的血肉翻開,他垂着頭,一雙鷹眼卻死死的瞪着坐在角落的绛紫色身影。

中年男人嘴裏不斷湧出血:“程禮,你個連男人都不是的狗雜碎,君上真是看走了眼才放任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閹人掌管內宮!”

他說完後,周圍的獄衛面色大變,神色驚恐冷汗直冒紛紛垂下頭不敢言語,抽打在男人身上的鞭子更加狠戾,恨不能就此讓他說不出話來。

在這無上神庭中流傳着一句話,寧惹皇親,不惹程禮。

得罪了其他人,也就是一死,得罪了程禮,他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庭刑獄司裏折磨人的東西,可是比神都刑部的刑具還要多。

那帶着倒刺的長鞭再次蓄力,還未來及落下,便被一雙蒼白的手攔住,程禮按下獄衛的手,陰鸷的眸子帶了笑意卻更令人發顫。

“怎可對羽林軍李副統領下死手,該招認的還沒有招認,打死他,你來招嗎?”

獄衛在程禮那漆黑的眼眸注視下雙膝一軟:“總司監恕罪。”

程禮沒有看他,對着牢房之外招了招手,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和及腰高的男童被帶了進來。

那婦人被封着嘴,男童看見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時瘋狂的掙紮着,小小的身軀對着程禮又踢又抓。

程禮摸了摸男童的腦袋,看向男人溫聲道:“李副統領,近日來宮內失蹤的數十人,是否與你有關?”

男人青筋突起,若非鎖鏈綁着,恨不得将程禮撕碎:“狗娘養的,放開他們!”

“唰!”一道銀光一晃而過,場面沉寂一瞬,原本生龍活虎的男童頃刻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脖間的血流了滿地。

程禮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跡,耳邊是聲嘶力竭的悲鳴怒吼。

“程禮,我殺了你!”男人眼球瞪的發突,鎖鏈被晃動的哐哐響。

程禮慢悠悠走到幾近暈厥的婦人身旁,這一次,竟是連機會都不曾給男人,手中剛擦拭的锃亮的尖刃再次染上紅色。

“李副統領好狠的心吶,竟眼睜睜看着家眷慘死。”他說完,看向一旁的獄衛,用手帕捂住口鼻緩緩道:“想來李副統領是不會招了,罷了,不必再上刑了,幸是冬日,屍體不至于早早生出蛆蟲,就讓他的家眷在這牢中永遠的陪着他好了。”

程禮扔掉染上血跡的帕子,伴着身後那殺人般的凄厲嘶吼聲轉身,牢門外站着個纖薄身影,烏發雪膚一雙清澈的貓兒瞳,與這滿是血腥氣的刑獄司格格不入。

任由她的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袖口上,程禮面色如常的走出去。

他在看到今時月手上刑獄司專屬的鎖鏈時,揚了下眉:“上午剛被賜封,下午便來了這裏,殿下好生能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