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目眦欲裂(三更)

第025章 目眦欲裂(三更)

淩霄閣窗戶大敞着, 飛雪飄灑進來,凜冽的寒風令衣衫單薄的今時月打了個寒顫。

今時月跪伏在地上:“拜見君上。”

伶舟祈擡起她下巴,:“害怕孤?”

今時月被迫仰頭看向他, 青年狹長的眼眸不知喜怒:“說話。”

今時月:“大概沒有哪個奴隸不害怕主子吧。”

伶舟祈眸色幽暗,壓抑着怒氣:“奴隸?”

今時月只覺下颌被虎口掐的震痛, 她頂着寒芒,顫聲反問:“不然呢?”

伶舟祈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一把拽起今時月“嘶拉”今時月的衣衫碎裂開來, 露出雪白的肩頸和若隐若現的但粉色抹胸。

伶舟祈修長的手指勾起那纖細的肩帶,微涼的指尖刮碰到微微顫栗的鎖骨,今時月身子一顫。

“你見過哪個奴隸敢如你一般勾引孤?”

今時月向後退, 想要躲開他。

她垂着頭, 磕磕絆絆的懇求道:“以,以前是奴家不懂事,冒犯過君上, 還請君上看在奴家曾舍命相護的份兒上, 莫要為難奴家了。”

伶舟祈看着她, 今時月叩伏在地面上, 雖看不見伶舟祈表情, 卻感覺周身溫度降到冰點, 被吓得瑟瑟發抖。

她緊緊怵着眉, 只覺伶舟祈琢磨不透。

伶舟祈不是很讨厭她靠近他嗎?好像她是什麽髒東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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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決定放棄勾引伶舟祈,當做一個普通棋子, 屬下, 就如暗一一般先獲取他的信任。

這幾日她明明沒有故意接近, 他該高興才是,現在又在發什麽瘋?

伶舟祈看着今時月, 精致的眉眼間壓着陰狠的愠怒:“你的命,就如此輕賤?”他極力的壓制着怒意,咬牙說道:“救命之恩情,你就只想換來一個,不為難?”

他一把将今時月提起來,甩在椅榻上。

“是什麽讓你這般想要與孤撇清關系,兩不相欠?是孤的好弟弟?你将接你的護衛驅散,眼巴巴的坐上月王的馬車,你想做什麽?覺得月王能給你想要的?”伶舟祈鳳眸中滿是輕鄙,死死的将她按在椅塌上。

今時月不安的瞪向伶舟祈:“我沒…唔…”

心口的怒意如燎原之火一般燃盡了伶舟祈的理智,他惡狠狠的撕咬着今時月的唇肉,舌尖嘗到血腥也未停下,仿佛要将今時月的唇磨爛才罷休。

“嗚嗚…不…”今時月推攘着他,只覺他的肩頭猶如石塊一般堅硬,怎麽推都推不動。

淚水混雜着唇間的血腥氣盡數被伶舟祈吞噬殆盡,伶舟祈寬厚的掌心禁锢在今時月腰間,直到今時月不再掙紮,灼熱的呼吸覆在她頸間微.喘着。

他視線落在今時月挂滿淚珠,若水盈盈的面孔上,無辜的淺瞳漫上一層茫然和清純的欲色,衣衫淩亂破碎,賭氣一般的瞪着他,卻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一般。

今時月嬌軟的聲音帶着哭腔,淚花在眼裏閃爍着,邊哭邊委屈的控訴道:“嗚嗚,君上不是嗚不讓我勾引你嘛!嗚嗚嗚君上為何要這樣對我,我,我不是青樓的妓.子……”

也不知為何,看她如此模樣,只覺可憐又可愛,胸口的怒氣意外消散無蹤。

罷了,就算她是故意去接近伶舟月,也不過是因為不敢親近于他。

伶舟月他是知曉的,他喜歡的是那個低階武将家的女兒,先前還因自己反對,與自己鬧過不痛快。

她這般愛哭嬌滴滴的模樣,絕不會被伶舟月多看一眼。

同意捎帶她回神庭,不過是因本性純善。

伶舟祈默不作聲的把自己相通了,絲毫沒注意到今時月驟然怪異的目光。

看向今時月紅腫的唇,眼裏多了一抹懊悔。

他将今時月眼角的淚拭去,聲音微啞:“你不是妓.子,你是神都的公主。”

“乖,別哭了。是孤的不是,伶舟月早已心悅他人,孤也正準備同意他們二人的婚事,男女有別,你該離他遠些。”

伶舟祈以前不同意伶舟月與那身份不匹配,血脈低賤的女子有糾葛,現在卻改變了主意,伶舟月身殘體弱,他并不準備利用親生胞弟聯姻,作為一個好兄長,該依着他的心意,讓他娶得心愛的女子才對。

至于為何要特意與今時月提及伶舟月的事,伶舟祈自己也不得而知……

今時月眼裏劃過一絲意外,伶舟月竟然有喜歡的人。

看來是她心急了,不該招惹伶舟月的。

伶舟祈輕輕吻着今時月泛紅的唇角,安撫般的舔拭着。

今時月抽泣兩聲,反口輕咬了一口伶舟祈的唇。

伶舟祈吃痛,而後眼裏多出一抹笑意,戲谑的說道:“怎麽,又敢勾引孤了?”

今時月瑟縮一下,帶着輕微的鼻音:“我才沒有。”

伶舟祈眸色幽深,嘴角勾起:“好,你沒有。”他将今時月抱起,聲音嘶啞:“是孤想勾引你。”

今時月身子一輕,驚呼一聲,而後被放在床榻之上。

她貓兒般的眼眸驚慌的看着伶舟祈,顫聲問道:“你做什麽?”

“自然是…讓救命恩人,別再哭了。”伶舟祈尾音暗啞。

今時月怔愣着,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尊貴的帝主,矜持斯雅的青年,緩緩蹲下身,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狹長的鳳眸專注的注視着那不可言喻的隐秘之處,而後湊近。

她咬住唇,酥麻癢意襲遍全身,嘴角忍不住溢出輕哼,眼底卻殘餘着一絲清醒,她并沒忘,就在方才伶舟祈周身那嚴密的防禦結界,不知為什麽,破裂了……

今時月勾起唇,看向手腕,茑蘿藤印記第一次呈現出紅金墨三色以外的其他顏色,那是一種接近于無色的,白。

陌生的顫栗感令今時月臉上沾染着潮紅之色,白皙的玉指不可抑制的輕按在那閃爍着銀芒的鎏金冠上……

殿內的燭火被點燃,今時月已經忘了自己是幾時暈了過去的,身上被換了身幹淨的裏衣,殿中已沒了伶舟祈的身影,她坐起身,身體上并無任何不适之感。

看來伶舟祈還尚存些理智,并沒有做更多餘之事。

今時月赤着腳踩在玉階之上,守在門外的春鳶聽到聲響,心知今時月已經醒來,趕忙着人将早已準備好的晚善端了進來。

今時月沒什麽胃口,只喝了些清淡的白粥。

她看向守在殿門處發呆的春鳶,只覺她今日有些不一樣,臉色好似十分虛弱。

“春鳶,可是身體不适?”

春鳶緩過神來,跪在地上:“奴婢走神了,請殿下責罰。”

今時月将她扶起:“快起來,可是發生了何事?”

春鳶眼睛有些微紅,她垂着頭:“宮裏人人都說和喜是殺人魔,可明明和喜膽子又小又善良,怎麽會是殺人魔……”

今時月拉着春鳶坐下:“你與和喜關系很好嗎 ?”

春鳶點頭:“和喜的義母是宮裏司衣坊的韋女官,而韋女官又是錦全大監的對食,奴婢剛入宮時不懂規矩,險些被程司監抓進刑獄司,就是和喜求錦全大監為奴婢說的情。”

今時月眸光一閃:“這樣說來,錦全大監是和喜的義父?”

春鳶點頭:“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和喜為人本分,不願因錦全大監的關系來獲取好處,從未主動對人說起與錦全大監相熟,奴婢也是因為那次被錦全大監從刑獄司救出這才知曉。今日君上來淩霄閣時,奴婢還看見錦全大監偷偷落淚了呢。”

今時月用帕子給春鳶擦了擦淚:“春鳶不哭了,我相信你,你這般好,你的朋友也不會是壞人。”

春鳶紅着眼抱住今時月:“小殿下,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今時月拍了拍她的背,又安慰她許久,直到夜深春鳶才離開。

今時月望着春鳶的背影,拿出筆墨來。

內侍官寝殿——

錦全大監靜靜的坐在殿門處的板凳上,眼眉低垂,蒼老的臉上愁容滿面。

和喜那孩子乖巧,平日裏也孝敬他,錦全大監游走深宮多年,閱人無數,年輕人的心思一眼便能看破。

那些平日裏讨好他之人有多少的真心假意,他心裏門兒清。

只有和喜,從始至終把他當親爹一樣,卻從未張口要過什麽。

錦全大監絕不相信那孩子是殺害宮人的兇手,可若他去與君上求情,救不救得出人不說,就連他自身,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啊。

“嗖!”

一把匕首從院外飛來刺入門框之上。

錦全大監猛地站起身來,目光落在那匕首上綁着的字條上。

他腳步急促的跑向院外,空無一人。

今時月隐去身形,這份人情她已經送出去,至于錦全大監敢不敢告訴伶舟祈,伶舟祈又會不會查,就與她無關了……

她繞過巡衛,從人煙稀少的小路往回走。

走到殿後的樹林之時——

“妹妹做什麽去了,如此神色匆匆。”

今時月轉過頭,伶舟月獨身坐在林中。

她面色一變,該如何解釋?

下一刻,伶舟月眼眸一閃,像是沒看見伶舟月一般從他身側路過。

伶舟月一慌,頃刻間将對今時月深夜出現在此的疑惑忘個幹淨,伸手拽住她的袖口。

“你,你為何不理我?”

今時月一把甩開他的手。

伶舟月被甩開手,眼眸中帶着不解與委屈。

只見今時月腳步并未有半刻停留,冷聲說道:“君上說他同意你與心上人的婚事了,想來月王哥哥此時定是很高興吧?男女有別,你還是不要離我太近了…”

心上人、訂婚?

伶舟月猛地握住輪椅把手,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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