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輪流破防
第029章 輪流破防
“不許說話, 也不許喊!”
今時月點頭,覆在唇上的手被拿開。
今時月眼眸轉向聲音之處,輕聲說道:“烏姑娘, 我記得你的聲音。”
烏袅袅面上有一瞬的慌亂。
“你想放我出去?”
烏袅袅面色一變,她視線落在今時月那雙無神卻依舊惑人的淺瞳上。
她真的看不到自己嗎…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放了你?”烏袅袅嗆聲道。
今時月彎起眉眼:“能進入到這裏, 伶舟月很信任你吧。”
烏袅袅沉默不語。
今時月又說道:“他既這般信任你,那你也一定知道, 我與伶舟月并無血緣關系, 我留在他身邊,你怎麽辦?”
烏袅袅臉色難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與月王并非真的相愛,我不過是他的擋箭牌。”
“是啊, 我知道啊。”
烏袅袅皺起眉:“那你還說……”
今時月打斷她:“可你喜歡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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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學庭之時, 烏袅袅出現在她面前,她便覺得烏袅袅看她的眼神不對,後來又看到她在學庭後山樓亭處被伶舟月懲罰, 盡管那般狼狽, 仍舊遮掩不住她看向伶舟月時眼中的情愫。
今時月接着說道:“正是你喜歡他, 所以你不想讓我留在他身邊, 你很清楚, 我若存在, 他不會看到你的。”
她語氣平淡, 卻字字誅心。
烏袅袅指尖陷入肉裏,她沒有反駁, 話語中泛着冷意:“這麽說來, 豈不是殺了你更好?”
今時月彎起唇角, 柔弱無骨的玉指摸到烏袅袅緊緊握着的手,雙手捧住:“姐姐心善, 所以不殺我。”
烏袅袅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怔愣。
跟在伶舟月身邊這麽多年,她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談何心善。
她感受到今時月那微熱的手心,面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我不過是怕真殺了你,他遷怒于我罷了。”
今時月挪了挪身子,靠在她肩頭,她擡起手晃了晃,手腕處的鎖鏈咯吱作響。
“可姐姐放了我,伶舟月亦會遷怒于你。”
烏袅袅對于今時月的親昵感到極其不适應,她想推開她,可看到她那張略帶蒼白的臉又頓住了,今時月抱着她手臂微微發顫,好似一只不安的幼鳥。
烏袅袅眸中沉思,她本該厭惡她的,一個無比柔弱的假公主,就因為生了一張比狐貍精還要好看的臉,便将她喜歡了那麽多年的心上人勾引的亂了方寸。
她是讨厭她的,很明确。
可心底卻又隐隐疑惑,被伶舟月喜歡真的是她的錯嗎?
心中生出的恻隐令烏袅袅煩悶,她眉心微攏,抽出今時月的手,沉聲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只放你出去,不會将你送回神庭,你眼睛看不見,離開這裏後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今時月只感覺她的手腕被擡起,随着“咔哧”一聲,手腕上沉重的鎖鏈被解開。
烏袅袅将一件舞姬樣式的紗裙塞進今時月手中:“換上。”
今時月摸着手中柔軟的布料,那雙無神的眼有些茫然:“可我看不見……”
烏袅袅眉心一跳,果然,今時月再一次抓住她的衣袖,甜軟的聲音帶着懇求:“姐姐幫幫我。”
烏袅袅不耐的嘟囔一句“麻煩”,而後将今時月拽到屏風後面……
換好後,烏袅袅臉色不算好看,随手扯下一塊紗幔,圍在今時月臉上。
視線掃到今時月脖頸處被她不小心刮蹭出的粉印,一時心裏發酸,腦海裏揮之不去是剛剛為其更衣時,那曼妙玲珑的身材,和凝脂般的雪膚,她只不過輕輕一碰,就出現一道印子。
即使同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臉紅。
真是個狐媚子,怪不得連平日裏視女子為無物清心寡欲的王爺,都被她勾了去!
烏袅袅聲音裏多出幾分兇橫之意:“跟着我,不要被人發現你眼盲之事,裝的像一點。”
今時月乖巧點頭,拉住烏袅袅的衣角,跟在她身後。
靜室的門被烏袅袅打開,今時月只覺那膩人的粉香之氣更加濃重,随着烏袅袅腳步越走越快,嘈雜的人聲與婉轉的曲樂刺入耳膜,周遭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雜亂。
隐約聽見老鸨催促舞姬的焦燥怒呵。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急急忙忙的。”
她像二人所在之處走來,今時月抓着烏袅袅衣袖的手一緊。
烏袅袅将臉上覆着的面紗拽下,看向怡瀾院老鸨。
老鸨立馬變換了神情,谄笑着道:“原來是烏姑娘,烏姑娘這是又出任務了?”
烏袅袅颌首:“不便明說,借個舞姬掩人耳目。”
“嗐呦,烏姑娘就是說,我也不敢聽啊,整個怡瀾院都是殿下的,烏姑娘需要,帶走就是。”
今時月垂着的眼睫一顫,怪不得烏袅袅要她換身衣裙,這怡瀾院竟是伶舟月的産業。若是沒有烏袅袅帶着,她就算能逃出那滿是結界的靜室,也會被怡瀾院中的人抓回來……
烏袅袅将今時月帶到了怡瀾院後門的隐蔽之處,冷風拂面,今時月舒了口氣。
“此處的人已經被我支開了,你走吧。”
她說完,便要離開。
今時月忙抓住她的衣擺:“謝謝你,烏姐姐。”
烏袅袅冷哼一聲,瞪了一眼今時月:“謝我做甚,我可不是真想救你,我是為了王爺,我絕不會讓你毀了王爺!不過你既要謝我,便記住,回到神庭最好不要多嘴,王爺是帝主胞弟,而你不過是個假公主,孰輕孰重,你該有自知之明。”
王爺為了她不惜利用魔族掩人耳目,只為了把她困在身邊,魔族被隐藏了那麽久,此時生異很難不讓人多想。
王爺失了理智,她卻不能眼看着王爺沉淪,這個公主是假的,可與皓月國聯姻卻是真的,事關兩國政事,王爺把她留在身邊,簡直是引火燒身。
除此之外,烏袅袅可不想看着心儀之人日日守着別的女人。
今時月抱住烏袅袅,烏袅袅身子一僵,此女子當真是膩歪的很!
“烏姐姐,保重。”
“既已走了,就別回來了。”烏袅袅無奈的說道。
今時月怔住。
這句話,她曾聽另一個人說過……
她的手如被凍住一般僵持在半空,烏袅袅早已抽身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
手腕中的茑蘿妖藤泛起幽光,幾近透明的萦綠色靈息像是指路一般的,一端沿着在空中漂浮着一端牽引在她腕上。
今時月腳步微動,剛想随着茑蘿妖藤離開,卻聽到馬車駛來的聲音由遠而近,她怵起眉,茑蘿靈息轉了個方向,把她帶到角落之處躲起來。
她閉上眼,怡瀾院裏的曲樂聲音蓋住了遠處的談話聲,含糊不清。
雖聽不清,卻令今時月面色凝重起來。
因為那聲音在熟悉不過,伶舟月。
她又向隐蔽之處躲了躲,伶舟月來了,豈不是很快會發現她不見了……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遠,想來人已經進入了怡瀾院。
她腦海中紛亂至極,試着再一次用體內的茑蘿之力沖破覆在眼睛上的術法。
墨色的藤蔓印記随着今時月運轉靈息,緩緩爬上她的臉側,精致無害的臉變得妖異。
“噗!”
今時月彎下腰,血染紅了唇。
她睜開眼,眼前有了對光色明暗的判斷,視覺卻還是模糊不清,猶如被覆着一層濃重霧氣一般,便是連腳下的石子也分辨不出。
就在這時,怡瀾院的曲樂聲停止,一聲凄厲的尖叫傳進今時月耳中。
今時月扶着牆的指尖泛白。
她緊緊咬着唇,腦海中紛亂不已,殘餘的理智讓她趕快離開。
烏袅袅放走她是為了她自己,她既敢在伶舟月眼皮子底下将她帶走,就說明她早已會知道後果的。
這是烏袅袅自己的選擇,與她無關……
怡瀾院裏亂成一團,老鸨竭力壓制着顫抖的雙腿,讓手下人将樓中客人請了出去,待整個大廳空無一人後,她看向二樓輪椅之上的身影,猛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是奴婢看護不力,讓烏姑娘鑽了空子,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怡瀾院老鸨的額頭上磕的青紫,卻不敢停下,生怕下一刻淪為與烏袅袅一樣的下場。
怡瀾院中的小厮護衛也都叩伏于地面,一動不敢動。
寂靜的空間內,只有老鸨額頭一下一下重重磕在地面的聲音“咚,咚,咚……”
“去找。”
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和慌亂。
衆人忙不疊起身,湧向門外,四散而去。
老鸨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只見伶舟月那雙泛紅的眼眸看向她。
下一瞬,她整個人平地而起,摔在二樓的護欄下,老鸨只覺整個身子骨都要裂開,喉中不斷向外湧出血來。
“如此不中用,留你做甚。”
老鸨瞪大眼睛,頃刻間失去所有生機,面色灰白。
伶舟月身後的護衛親眼目睹伶舟月生生将活人精魄抽出,面露驚瘆,撫在伶舟月輪椅上的手不受控的顫抖着。
而離二人不遠處的靜室中,烏袅袅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滾着,整個人被汗水與血水浸濕,身子不住的抽搐着,她額頭兩側青筋暴起,眼白處布滿血絲,清秀的五官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她自嘲的笑了起來,眼中淚水不斷劃落。
比起身上的痛,伶舟月的絕情更令她崩潰。
他對她動了殺心,卻連殺她都嫌髒了手,不願給她個痛快,任由她全身血液流幹,受盡折磨。
烏袅袅無聲的哭泣着,她還以為,五年來的陪伴,她會是不同的……
額頭上的汗水被輕柔的擦拭幹淨,烏袅袅睜開眼,瞳孔微縮:“我不是說了,別再回來了。”
她的嗓音嘶啞,将今時月推開:“趕緊走。”
手碰觸到今時月之時,烏袅袅險些痛的暈厥,整個人向一側歪倒。
今時月拉住她,面色猛地一變,她握着烏袅袅的手僵住,溫熱的血液從她指縫間滲出。
今時月臉色蒼白,張了張嘴,喉嚨卻如哽住一般。
先前拉着烏袅袅的時候,今時月就覺得,烏袅袅的手很柔軟,也很纖細,指尖覆着一層薄薄的繭,更顯得她與尋常女子不同,很有力量,也有安全感。
今時月指尖抑制不住的顫抖着,烏袅袅的手指,沒有了。
烏袅袅閉上眼,淚水自眼角滑落:“我說過了,我送你走,并非因我想救你,你還回來做什麽?”
烏袅袅只見今時月動作笨拙的将帕子系在她那血肉模糊的手上。
“可我想救你。”
烏袅袅眼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向今時月,喃喃道:“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呢。
今時月原以為自己在這四年裏早就煉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她淡化自己對外界的情緒,不去看紅樓裏那些被逼良為娼的女子,不去想神庭中被殘害的宮人們,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也能做到視人命如草芥。
可她還是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烏袅袅對她說的那句……
別再回來了。
讓她想起雲山村那個…時常找她麻煩的姑娘了。
今時月輕輕将烏袅袅的手放下,說出的話卻令烏袅袅雲裏霧裏。
“可能是因為,我不想,再一次…還是救不了她。”
她說完這句話,站起身,步伐緩慢的走到門口,将門推開。
伶舟月察覺到動靜,轉頭看過來,目光觸及到今時月愣住,眼眶濕潤。
他身形一閃,顧不得一直以來的僞裝,一把将今時月打橫抱起。
伶舟月雙目泛紅,語氣幽森:“為什麽逃,恩?”
今時月聲音淺淡:“是我求烏姑娘帶我走的,烏姑娘一時心軟才犯了錯,你放了烏姑娘,好不好?”
伶舟月看向身後護衛,護衛颌首,把烏袅袅扶了出去。
伶舟月将今時月抱緊屋內,“嘭”地一聲被關上的房門令今時月身子一顫。
伶舟月緊盯着今時月,用力的将眼尾欲墜的淚珠抹去:“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逃?”
他将今時月放下,今時月後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你想逃去哪?”
“回神庭找伶舟祈?還是…”他聲音染上哭腔:“還是去學庭找蔣撫月?”
“你還是喜歡伶舟祈,是不是!”伶舟月雙手扣在今時月雙肩上,臉上滿是淚痕。
今時月縱使看不清他的神情,依舊能感受到他幾近失控的情緒,與粗重紊亂的呼吸,連帶着握在她雙肩的手也十分用力,肩膀上的疼痛令今時月皺起眉,她一把推開他、“伶舟月,你別發瘋。”
伶舟月氣得全身發顫,他一把扛起今時月将她扔在床榻上,覆身壓了上去,用手禁锢着今時月的臉頰顫聲道:“是我發瘋,還是你沒有心!”
“你甚至都不曾問我,為何雙腿無恙了…”伶舟月埋在今時月頸間,肩膀微顫。
今時月感受到肩膀出的衣衫被浸濕,後知後覺問道:“你的腿…”
她話還未說完,只覺脖頸一痛,輕“嘶”了一聲,她雙手抵住伶舟月胸口想要推開他。
伶舟月用力咬在今時月脖頸處,淚水滴落在她光滑的肌膚上,任憑今時月如何推攘都不松口,直到嘴裏混入血腥味。
“騙子,大騙子…”伶舟月吸.吮着那被牙齒劃破的傷口,手牢牢的禁锢在今時月腰間。
今時月疼得紅了眼眶,氣得踢踹着伶舟月。
“你是瘋狗嗎?滾開。”
伶舟月急促的喘.息着,膝蓋抵在今時月□□,哽咽的說道:“我變成瘋狗也是被你逼的!”
“啪!”
伶舟月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今時月,眼淚再一次盡數湧出,委屈的抽泣道:“你,你怎能打我?”
今時月指尖震的發麻,她無神的雙眸覆着一層冰霜:
“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我騙你什麽了?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兄長,對你也從未有過半分逾越之舉,更未承認過喜歡你。反倒是你,将我虜來此地,逼我與你親近,對我行如此不軌之事,月王殿下,你這麽做,究竟是喜歡我,還是為了奪走你兄長身邊的東西?”
她的确想過要複刻伶舟月的修為,也曾蓄意對他示好。
或許伶舟月是喜歡她的,可她很清楚,這并不足以讓伶舟月失了方寸,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将她囚禁與此。
比起喜歡,伶舟月更多的是不甘,不甘于她所表現出的對伶舟祈的喜歡。
長期壓抑的自卑和對伶舟祈的嫉妒,使他在得知她要轉去蔣撫月的教堂時,徹底失了理智。
其實他在意的并非蔣撫月,畢竟在他眼中,她是為了伶舟祈才去接近蔣撫月。他在意的,是他在她眼中,還抵不過伶舟祈的一句輕飄飄的吩咐重要。
伶舟月仿佛被戳中了痛處一般,泣聲低吼:“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現在是我的,再也別想見到伶舟祈!”
他說着,“嘶啦”今時月領口處的衣衫被撕碎,他壓着今時月:“今日,你便将與兄長做過的事,都與本王做一遍如何?”
他俯下身,唇還未湊到今時月嘴角,突然停住。
伶舟祈垂頭看向抵在左肩處尖銳的朱釵,他面色慘白,難以置信的顫聲道:“你想殺我?”
“滾開。”
伶舟月黑眸泛起波瀾,眼角赤紅:“你就這般厭棄我?兄長可以,為什麽我就不行?”
今時月沒有說話,手中朱釵又近了一分。
伶舟月看着她許久,突然低笑了一聲,眼角的淚意混着那一抹勉強的笑,極為滑稽。
他擡手覆在今時月握着朱釵的手上,重重一按,鋒利刺進血肉的聲音令伶舟月唇角笑意更甚,他咽下喉中腥甜,對着今時月的唇用力的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兇很急,與臉上那未幹的淚痕形成鮮明的對比,眼眸裏潋滟着水光,惡狠狠的磨碾啃咬着今時月唇上的軟肉,将今時月唇邊的呼吸盡數吞噬。
感受到今時月握着朱釵的手微動,他甚至貼心地幫她将朱釵拔出,任由那朱釵再一次紮進血肉。
伶舟月的吻技很青澀,今時月只覺自己快要窒息,手上的朱釵一次一次沒入伶舟月的身體中,鮮血染紅了二人的衣衫,也染紅了今時月的手。
伶舟月卻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瘋了一般的在她嘴裏攪弄着,舌尖又麻又痛。
不知又過了多久,那吻變的輕柔,落在今時月的下巴,頸側,鎖骨…戛然停止。
昏迷前,伶舟月想,
真想把她一寸一寸剝開,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真是冷的……
随着腰間的禁锢消失,今時月手中的朱釵也随之掉落,身體中多出的了一股比她與程禮的修為加在一起還要深厚的,無比強大而充盈的靈力,她面色微怔。
伶舟月的修為,複刻成功了。
短暫的怔愣過後,她探了探伶舟月的鼻息,而後磕磕絆絆的爬下床榻,向門外走去。
伶舟月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
今時月摸索着前行,并未察覺,她推開走出去那一刻,門外不遠處正站着兩人,為首之人的視線在觸及到她紅腫不堪的唇時,周身的溫和矜雅的氣息悉數褪去,整個人變得鋒利而危險。
伶舟祈眉宇間黑氣萦繞,黑眸布滿了陰骛之氣。
他望向床榻上滿身是血的伶舟月,腳步微動,還未邁進房門,便被暗一攔住。
“君上息怒,此時萬不可沖動。”
伶舟祈深吸一口氣,袖中修長的指節被握的咯吱作響,整個人仿佛處于失控暴怒的邊緣,他咬牙問道:“追蹤魔族的暗影衛何時回來?”
暗一謹慎地将靜室的門關上,為防伶舟祈一個沒忍住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弄死。
“七日之內,暗影衛必定帶着月王通魔的罪證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