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69
因許宜華常年喜歡穿素色, 衣裳顏色多以月白色為主, 又因為不太襯金銀寶石, 所以首飾戴的比較少,看起來十分素淨, 盡管身上也是穿着錦衣, 但是遠看就容易讓人誤以為是民女,老王妃也看走了眼。
“是真的嗎?”
老王妃怕怿王喝醉了亂說的,扭頭問着于氏, 她知道于氏的二郎之前和勇毅侯府的大姑娘議親,後來黃了。
“看起來像……”
于氏皺着眉沉吟了一下, 她方才側臉一打量,就知道是勇毅侯府那個養女, 不是大姑娘, 但是想想之前兩家的恩怨,還有她至今消沉的二郎,于氏莫名的心裏一動,含含糊糊的道。
“這個孽障!”
老王妃氣的手直抖,又追上去往怿王身上抽了兩下, 擔心被勇毅侯府找上門去。
怿王府的門第說起來也只能在外唬一唬那些百姓, 實際上京師勳貴們誰也不把怿王府看在眼裏。
說起來怿王的輩分大, 和當今皇上是表兄弟,怿王的爺爺當年還是太子,只是奪嫡失敗,被撸了太子的封號一度被圈禁着。
後來下一任皇帝英宗繼位後, 太子已經死了,為了表示心胸寬廣,就重新封了自己的侄子為怿王。
因為怿王的身世,盡管英宗不在意了,但是別人也不敢觸黴頭,沒有朝臣和世家敢靠上來,後來皇上賜婚,方才娶了于氏,但是于家至今不敢和怿王府頻繁的走動。
英宗去後,當今皇上即位,對怿王府還是忽視為主,平日裏扔着不管,怿王府勉強撐了兩代,更加變成了破落戶。
老怿王一輩子只有一個于氏生的一個嫡子劉見幀,偏偏他小時候高燒沒有及時診治,腦袋有那麽些傻。
倒也不是完全不通人事兒,只是明顯不及常人聰明,腦子不怎麽轉彎,等到十六歲開葷後,更是酒色不離身,而且偏偏還天賦異禀,喝了酒後那方面勇猛異常,怿王上一任王妃就是不堪床事沒兩年就過世了。
就這麽個人,連上趟寺廟就得使下人帶個美人,這輩子也沒有什麽大出息了,老王妃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夠續弦,娶個世家女生下聰慧的後代。
“你說,我是不是回頭先拖着這個孽障去侯府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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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侯府惹不起,怿王府早就成了空殼子,這些年花用全靠了于氏的嫁妝,再心疼也只能厚着臉皮準備去道歉了。
“姑母不是想為怿王再擇一佳婦嗎?我看說不準這是個機會……”
看着老王妃臉色難看,于氏突然撿起了之前許宜華落下的那個香囊,撚在手裏出聲道。
“你是說……”
老王妃放在想說不可能,她的心可不敢有那麽大,勇毅侯府能看得上怿王嗎?但是看着于氏手裏拿着香囊,姿态甚穩,不由得也跟着心裏一跳。
“這女兒家嘛,名聲總是最重要的,況且勇毅侯府的大姑娘今年都十六了,也沒有說個人家,怿王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于氏自己心裏已經苦澀的咽不下去了,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跟自己一般,尤其是想到周氏那般嫌棄她的二郎,若是真的不得不把女兒嫁給怿王那種人,想想她的臉色,于氏心裏仿佛就能舒暢一點。
這邊兩人湊到一起說些隐秘的私房話,而許宜華一路哭着直到快要回到院子裏才突然停住,用力咬了咬牙,嚴厲的警告身邊的丫鬟不準把方才的事說出去,自己也重新整理衣衫頭發。
過了好一會兒,許宜華才算是鎮定下來,除了手腳依然是軟的外,外觀上算是整理的差不多了。
收拾好衣服後需喲花裝作無事人般先回到耳房,讓全養娘給自己臉上鋪上層粉,這才往周氏那裏走去。
全養娘只以為許宜華因之前大姑娘的話刺激到她,出去偷哭了一場,嘆息着也不敢多問。
許宜華到屋裏時許顏華恰好也一塊回來,湛山寺的後山有一大片桃花林,她在那裏看着桃花呆了許久,難得的心曠神怡。
“都回來了?時辰也不早了,那咱們就回去吧……”
周氏只以為許顏華和許宜華一同結伴出去玩了,現在兩人一起回來了,周氏剛好也小睡了一覺,就準備帶兩人離開。
許顏華手裏拿着一支林子裏折的桃花把玩着,等許宜華和周氏一起走出去時,突然眼角瞥了一眼,看到許宜華的裙角有絲污跡。
因許宜華喜愛穿白色,看起來純潔無辜的像小仙女般,許顏華也就沒當回事兒,心裏還想着果然哪怕是許宜華這樣的穿白色都容易髒呢。
“宜姐兒手怎麽這麽涼啊?你冷嗎?”
周氏坐在馬車上無意間摸了摸許宜華的手背,被那涼意吓了一跳,一邊讓人給許宜華倒杯熱茶,一邊問着。
“沒……沒事兒……”
許宜華慌亂了一下,随即咬着唇趕緊搖頭。
許顏華看着她的表情,心裏莫名的不對勁兒,但是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為什麽有這樣的感覺。
勇毅侯府的馬車從山下往下走,正好與怿王府的馬車一前一後,在山腳短暫的相遇後又彼此背道而馳。
回到侯府,許宜華難得沒有留下再和周氏多說幾句,只推說自己着了風,便搶先比許顏華還早的離開正院。
“這孩子身體一向嬌弱,回去不要發熱才好,你去囑咐囑咐全養娘,叫她夜裏驚醒些……”
周氏吩咐自己的丫鬟說完後,又叫住了許顏華。
“待骐哥兒回來,你囑咐他不要和四皇子那麽疏遠,整日只與六皇子等人厮混……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分不清遠近親疏呢。明明四皇子才是他正經的表哥,當初他要考太學時幫了他多少啊,可這小子轉眼就不認人了,偏就與四皇子冷淡的要命,我這罵也罵了說了說了,他就還那樣!我也看出來了,如今我的話他也不聽了你們姐弟往日裏倒是關系近的很,你如今也大了,該勸着他了,別總是只顧着自己胡鬧!”
周氏揉了揉額頭,提起許仲骐就覺得有些頭疼。
當初許仲骐考太學時,四皇子盡了多大的心力啊,又是給他送筆記又是帶他出去見太學的前輩,想方設法的幫他,可以說許仲骐能考上太學,四皇子絕對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許仲骐和四皇子就總是玩不到一起去,對這個表哥還不如六皇子親近。
周氏總覺得許仲骐自家表哥不親近,反倒和六皇子相熟,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到時候兩頭都不賺好,所以對這件事急得很。
就連勇毅侯,也意識到兒子和四皇子不怎麽親近了,說過幾次但是沒有效,後來勇毅侯見六皇子也十分出挑,朝中傳了好幾年皇後想要把六皇子記在自己的名下,将來六皇子就是嫡子了,所以勇毅侯也就随了他。
比起許仲骐,許伯揚倒和四皇子頗親近,四皇子也難得沒有嫌棄他一個庶子,對他挺關照的,許伯揚如今就在四皇子手下辦差。
兩個兒子各自的傾向,勇毅侯是默認的,可是周氏卻很不高興,始終覺得許伯揚占了許仲骐的便宜,心底焦慮的很。
許顏華默默地聽着周氏唠叨,她其實是不太想家裏攪進去皇子間的事,按照她的立場,自家只要忠于皇上就行了。
可是她作為一個女子,又是女兒,在家裏說話根本不管用,也沒有人聽她的,許伯揚作為庶子自然是想往上爬的,許仲骐又有自己的傾向,況且她早已和六皇子的關系掰扯不開了,裝陌生人也做不到。
“我這輩子就生了你們姐弟倆,都是叫我操心的緊,沒一個懂事的!”
這話周氏只能對着許顏華抱怨,說起來她對許宜華是疼愛和照顧是不少,但是這些年過來,她抱怨的話卻往往都只對着許顏華才能說出來。
“随了我外祖母呗……她可不是一直替你也操着心嗎?”
許顏華做不來貼心小棉襖,也覺得周氏便和往常一樣反道了一句。
周氏白了她一眼,總被她噎來噎去的也是習慣了,想想自己日薄西山的老母親,周氏心裏千回百轉,什麽滋味都有。
“總之你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多勸着些骐哥兒,我這個親娘難道還能害了你們嗎?”
許顏華臨走前,周氏又再度囑咐她。
許宜華回去後就要了熱水,把伺候的下人們都打發出去,自己在浴桶裏将整個頭都紮在熱水中,等到喘不過氣了,才擡起臉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哭過後,許宜華使勁兒的搓着胳膊和臉頰的皮膚,都搓紅了感覺熱辣辣的才停手,一想起來之前被辱時那人酒臭沖天的惡心氣味,就覺得有種自己被玷污的感覺。
今日穿過的衣服已經全部叫人扔了,許宜華又再三威脅了當時和自己一道的丫鬟紅雲,務必叫她不能對外人透漏一個字。
那人喝醉了,似乎也是權貴,許宜華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着自己說過的身份,也不記得在場的人到底有沒有其他人看過她狼狽的姿态。
當時情急之下,她用了許顏華的身份,也只是想要震懾住那人,可是回來後就一陣陣的後怕,只希望那人徹底的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不然她被侮辱的事若是被人知曉,将來她該怎麽辦?
驚吓加上恐慌,夜裏許宜華噩夢纏身,發起了高燒,第二日還無法起身。
許顏華第二日聽說後,也只是叫人送去一籃子點心,當做是盡到了心,反正禮輕情意重嘛。
因正好是女學的春休,許顏華在家裏準備自己淘漉頭油和香脂,自己做的安全放心,除了保質期短些沒什麽毛病,現在許顏華自己用的全部都是自制品。
“姐兒啊,您不是要親手為常二奶奶的孩子做件小衣裳嗎?這袖子才縫了一半,您已經幾日沒碰了……”
張養娘估摸着日子,可能過幾日便是常二奶奶生的千金白日宴了,再不做就趕不及了,偏許顏華又不許她們幫忙,就只能提醒道。
常二奶奶,就是周定珍,她前年嫁到仲春常家,如今方生了頭胎,百日宴周氏定要帶着許顏華去看的。
“哎呦……我差點忘記了!”
許顏華拍了拍腦袋,只能收起面前的那壇子花瓣和芝麻油,重新洗了手回到房裏去。
周家的表姐妹們關系都比較和諧,周定芸之前嫁到了成王府,成為成王世子妃,算是高嫁了。
成王是當今的幼弟,因為和皇上年紀小反而更加親近,所以是難得的宗室王爺裏比較受皇上信任,有實權的了。
能嫁給成王世子,周定芸自身的出身和優秀也是不遑多讓的,才進門一年就有了身孕,順利産下了長孫,算是在王府裏紮下根來。
許顏華說實話也是佩服周定芸這類的人,是真正的有生存智慧,似乎總是能夠氣定神閑,不慌不忙,什麽時候該幹什麽從來沒有錯過,到哪裏都能混得好,讓所有人喜歡。
而許顏華就做不到這樣,她天生的性格就有些偏執,縱然在大秦長了這麽些年,也還是沒有徹底的融入。
周定珍這一方面也和許顏華類似,前幾年她似乎是對萬大哥心裏有想法,總是往廣玉閣跑,後來被許顏華幾句話吓住了,但是心沒有死,既向往之,又不敢行差踏錯,日子過得糾結不已。
乃至聽從父母之命嫁入常家了,和丈夫也是雞毛蒜皮不斷地磨合,成婚三年了才生下一個女兒,她自己倒不覺得什麽,只有周定珍的親娘李氏替她愁的要命。
只是周定珍到底是出了嫁的女兒,本來有個疼愛她的哥哥,可是哥哥也娶親有了孩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妥帖周到。
周定珍剛成婚那陣回娘家也頻繁,後來被嫂子的閑言閑語弄得只能呆在夫家,倒總是和許顏華通信,讓許顏華去找她說話,所以兩人的關系倒是一如既往地親近。
把另一只小孩衣服的袖子好歹也補上了,許顏華看了看自己的手藝,只能算是湊合吧,圖案刺繡雖然不是那麽精巧,但是勝在有新意,也勉強能拿得出手。
做一件小衣服,許顏華感覺比打了一場馬球還要累人,等她縫制衣領時,丫鬟傳話說是二爺來了。
許仲骐年歲漸長,不再是當年比許顏華矮一頭的小孩,雖然才十三,個頭已經比許顏華還要高一點了,眉眼類似勇毅侯,已經有了一些俊秀小郎君的樣子。
“姐……你忙完了沒啊?走,咱們出去見個人!”
許仲骐坐在姐姐的繡房裏絲毫沒有不自在的樣子,用手比劃了一下比自己兩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那件小衣服,拿起來略感新奇的擺弄着,嘴裏對許顏華道。
“去見誰?那位回來啦?”
許顏華拍開許仲骐的手背,前一陣兒就聽說六皇子去了沂南辦差,現在難道是回來了嗎?
對于劉昭熙,許顏華目前的心裏是特別複雜的,畢竟她也算是看着他從和許仲骐一般的小孩兒長成了少年的樣子,他對自己的好這些年也是清清楚楚的擺在心間。
甚至哪怕嫁給劉昭熙,也覺得是願意的,畢竟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是開心的,只是再往上,又覺得某些方面還不到那個地步。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讓這個小皇子如此厚愛,使勁兒的對她好,而且這好還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大概就是因為始終糊裏糊塗,所以她一直還是沒有投入感。
“不!七表哥回來啦!咱們去外祖家!”
許仲骐眨了眨眼睛,興高采烈的道。
“啊……”
許顏華手中的針一下子紮進了皮膚裏,疼的叫了一聲,但是很快的又被自己忽略,整個心神都放在了許仲骐的話上。
是……是周澄回來了嗎?
要說起來,這輩子許顏華只服一個人,就是周澄。
幾年前的元宵節前夕,她在外祖家又見到周澄,那時候周澄從浮山寺回周家,他們那房已經分了家,所以周澄獨自冷冷的守着院子,似乎滿眼的戾氣。
許仲骐跟着別的表兄一起出去了,只有她和周澄一起呆了一個下午。
許顏華不知道周澄到底經歷了什麽,眼裏的冰冷和瘋狂更甚之前,哪怕她當年見到周澄弑父,都沒有見他那般扭曲和絕望過。
“如果我一直無法和常人一樣站立行走,是不是永遠就要從一個院子被關到另一個院子?永遠都只能遠遠地看着,因為癱子不配擁有任何的可能!”
周澄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出聲。
許顏華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在不能站起來的人面前說什麽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更何況聽說周澄是娘胎裏出來就帶出來的毛病,不像別的病症還有能治的可能。
“若你是我,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站起來嗎?鋸掉這樣腿,就能站起來!”
周澄精致絕倫的面容突然一片冷厲,這是許顏華第一次看到周澄的腿。
萎縮,扭曲,從小腿往下,他的腳和正常人的腳就完全不同,似乎是扭曲的枯藤,在美玉無瑕的膚色下愈發顯得猙獰,令人觸目驚心。
就像是直面周澄平生最隐秘的痛處,許顏華也跟着心驚肉跳,甚至有種靈魂深處被鞭打的感覺。
通過周澄的話,她知道了他在猶豫什麽,如果周澄想要站起來,就要把小腿往下天生殘疾的地方鋸掉,然後裝上假肢。
縱然是殘疾之處,也是身體的一部分,活生生的鋸掉,那樣的折磨和痛楚必然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就算是裝上了假肢,也不可能和天生的一樣輕快無痛。
但是另一個角度想想,周澄外表如谪仙,內在更是有遠超同齡人的才華,這樣的人只能坐在輪椅上無法出仕,無法行走,和深閨女子般被命運深藏,這種折磨也是慘。
“大概……我會吧。外面良辰美景,院子裏只有四方天地。”
許顏華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她若是周澄,可能會選擇安裝義肢,畢竟一輩子太長了,她必然是想出人頭地活的比大部分人都好。
但是她并不是周澄,所以她很可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所以許顏華趕緊又加上一句,“但是我可能真的如你這般時,根本沒有選擇的勇氣,其實你現在也很好,沒有人是完美的!站不站起來,怎麽樣都是你啊,照樣無人能及。”
這是真心話,許顏華還是覺得鋸掉自己的腿腳這種事實在太恐怖了,這事兒到誰身上誰才會真的痛,她承擔不起帶歪周澄的責任,所以她拼命地找話贊美着周澄給他信心。
周澄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來,冰雪雕琢的冷凝面容,如碎玉般融化在薄霧中,秀美清隽的少年如皎月寂寂。
“我知道了,記着你說過的話!我必不負這良辰美景……”
我必不負你!
那一日周澄給人的感覺,就像薄冰下深埋的激流,似乎随時有爆發的可能。
到最後,許顏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麽,她深深地後悔起自己最初的莽撞。
許顏華回侯府後依然為此惴惴不安,經常從許仲骐這裏打探周澄的消息,直到半年多以後,她才從許仲骐嘴裏聽說了,周澄腿疾治好啦!
聽說周澄通過六皇子找到了不出世的名醫,終于治好了天生的腿疾,名醫治好了他就飄然而去,反正傳言衆說紛纭,唯有一件,周澄真的能走了。
許顏華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就知道,周澄還是選擇了截肢,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如何,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想想周澄如玉般靈秀的少年,要受這樣的罪,她心裏也不太好受,更怕是自己推波助瀾,以後周澄會後悔。
大秦律法規定身體有殘疾是不能出仕的,所以周澄才對外宣布腿好了。可是沒等許顏華再見周澄一面,就聽說他在六皇子的安排下去了夷陵。
夷陵是大秦腹地最蠻荒的地方,地形複雜,與化外不通,但是此處有金銀礦産,每年上貢給國家一部分,其他都被夷陵的異族把守着。
當地的異族有私兵有金銀,那裏的幾大土司勢力都盤根糾結,把夷陵經營的宛若小國。
朝廷派了幾批人過去試着溝通,語言障礙極嚴重,都沒能成功收服,在夷陵為官的官員也都是撈一批油水就走。
之前三王之亂時也不是沒有人打夷陵的主意,甚至夷陵這邊的土司也有聯系過那邊,提供過援助,後來三王被一起一網打盡,夷陵卻依然巋然不動。
如今常年在夷陵鎮守的是寧安侯任家,寧安侯算是在夷陵守的最久的一位,任家的老夫人和長孫等都在京師,有做質的意思,但是安寧侯在夷陵經營日久,還是逐漸難以掌控。
這幾年朝廷派往夷陵的官員要麽發生意外,要麽和寧安侯一個口徑,究竟那裏什麽情況,還真的不清楚,總之夷陵依然是快難啃的骨頭
這樣的地方,如今周澄在那裏呆了多年,還能夠安全回來,如何讓人不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奉上~前陣子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寫垃圾,你們那麽好,而我卻不能表現的更好,羞愧的不行,天天都灰溜溜的。現在終于心态調整好了,男女主終于也長大了,可以甜可以浪了~~假期也結束了,準備周一正常上班了,今後會元氣滿滿,努力好好更新的。你們那麽好,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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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歌詞版文案:
黑裏走,白裏踏,灰漆漆的地界得兩邊跨;
耍盡了心機,用足了謀劃,
到頭來卻算不到名為真心的這一卦;
無論是恩怨情仇裏滾上的泥,
還是功名利祿裏結上的垢,
最後的最後,
都抵不住滾滾塵世裏,被一場好雨澆了個透;
就是不知,
洗出的還是不是當初想要的模樣,
我們還能不能歸到曾經想去的地方……
最後感謝仙女噠地雷,挨個嘴一下,愛你們(づ ̄3 ̄)づ╭?~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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