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在今天早上,一輛開往工地的運沙車司機離奇死亡,車輛側翻在環島公路上導致交通堵塞。他的頭顱被打碎半個。”
“經法醫鑒定,該司機死于遠距離爆頭、子彈應為30-30步槍彈……但現場并未找到子彈、和射穿玻璃的彈孔。”
“這是市區內一天內發生的第十七起相似安靜,警方初步懷疑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這些受害者之前的關聯,警方正在極力追查中。有一位自稱為‘目擊者’的先生說這是惡魔在索命。”
“現在我們連線到這位‘目擊者’的先生,看看他怎麽說。”
鏡頭轉到一位面紅耳赤的男人身上,他正歇斯底裏的對警方大喊:“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這不是認為作案、我曾在那附近看到一團穿着筆直老式軍裝披着深藍鬥篷的玩意。”
“那或許就是兇手。”負責記錄的警察,他轉頭對其他警員說:“着重搜查家裏或者車中有深藍鬥篷和曾經有軍人背景的人。”
“你他嗎是聽不懂人話嗎?”那名男人急眼了,青筋布滿他的胳膊。
“我都說了是‘玩意’!不是人,它的頭部是一團黑霧、一雙猙獰的、幽藍的眼,好像它會吃掉靈魂!它有一對尖銳的爪子!它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空氣中,它是惡魔!”
警察滿目嚴肅,鄭重其事的朝着男人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他轉頭便對身後的同僚說:“追加一點,罪犯可能是一位特技演員或者cosplay愛好者。”
他還不忘對那名情緒不穩定的‘目擊者’說:“如果那是一位‘惡魔’呃、或者你口中別的奇特生物,那麽獵魔人會解決它的。”
“但你猜獵魔人為什麽沒有行動?”警察問。
自從傑洛特開始給各大人物當保镖,GCPD在針對這些大人物的安保、救援行動中與傑洛特也有過幾次合作。
偶爾,他們有些無法破解的懸案。去尋找傑洛特幫忙,傑洛特一邊罵罵咧咧的表示自己不是狗,一邊為他們追蹤到嫌疑人。
如今GCPD的警員看見傑洛特在工作,還會給他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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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早就知道貧民窟的慘案并非傑洛特犯下,傑洛特是為了防止他們轉化為吸血鬼才補上一劍的。
而當初他們懷疑傑洛特,傑洛特配合他們上警車,是不想打傷他們。他那兩把鋒利的、斬殺過無數怪物的劍可不是鬧着玩的。
他選擇不告知警方貧民窟的真相也是一種變相的對他們的保護措施。
傑洛特這樣的态度,說實在的,還挺讓人火大的。
但GCPD的警察們已經和同樣擁有類似态度的蝙蝠俠打過足夠多的交道了。
傑洛特甚至都不會對他們大吼大叫、而且當他們邀請傑洛特下班後去喝酒、他們會發現,傑洛特真的非常好相處。
傑洛特沒有追蹤那所謂的‘惡魔’,那‘惡魔’自然是不存在的。
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你他媽的!”
現場頓時變得一片混亂。
裏德關掉電視。
“但你猜獵魔人為什麽沒有行動?”裏德陰陽怪氣的模仿着那名警察的話,随即他仰躺在沙發上大笑起來,他把皮鞋蹬的老遠。
靜靜伫立在沙發後面、宛若一尊燃燒石像的魔彈射手,伸出手把在沙發上笑的直不起腰的本體扶正。
“你猜獵魔人為什麽沒有行動?”裏德問魔彈射手。
魔彈射手發出低啞的笑聲、從善如流地說:“當然因為他也是‘我’,我們都是‘我’。”
一小醜和一惡魔同時大笑出聲,魔彈射手盡可能的不去觸碰沙發柔軟的皮面,它們可能會被自己無法控制的、燃燒着的內在點燃。
這時,被敲響的房門打斷了裏德的放聲大笑。
他的笑容突兀的收斂,那張無需油彩塗抹也慘白異常的臉面無表情。
裏德的笑容消失了,該輪到魔彈射手笑了。它裂開嘴角,無聲的‘大笑’,然後它擡起手中的杠杆步槍意有所指的朝着門的方向比劃着。
它友好的在心底詢問自己,詢問小醜。
“需要幫忙嗎?你知道的,對待自己,我總是更加仁慈。”
哥譚市其他與魔彈射手簽訂‘契約’的人,只能至多向魔彈射手索取七枚子彈,但裏德不一樣,作為魔彈射手的本體,裏德可以無止境的‘請求’魔彈射手發射子彈,說白了,就是裏德主觀意願、随心所欲的射出一枚子彈罷了。
但規則就是規則,同一天打出的第七枚子彈會射穿裏德·芬裏爾所愛之人的頭顱。
裏德有愛着的人嗎?
魔彈射手窺向裏德的內心,他這顆面目全非、跳動着的心髒只是千瘡百孔、并非空洞。
他當然有,他愛着很多人。
作為利維亞的傑洛特時,他深愛着那名叫葉奈法的女術士、還有那頭銀發的小獅子希裏,哦……或許還有那紅發的女術士也說不定。
作為魔法少女瑟西亞·肯特,他将她的搭檔,超凡雙子,羅賓達米安·韋恩和超級小子小喬納森·肯特視作最好的朋友、家人,他同樣愛着他們。
作為裏德·芬裏爾,總會在他眼前浮現,那有着黑發與最純粹漂亮藍眼的俊美青年,那只羽翼豐滿的紅鳥,他喜歡提姆·德雷克,或許早已不是喜歡,是深愛的程度,那是他最愛的人,或許會用一生去愛的人。
連魔彈射手也能感覺到‘自己’想起紅羅賓時彌漫着的深沉又隐忍的愛意。像是站在高牆上俯瞰海水,在墜入其中之前,你永遠不知道海水是多麽洶湧。
魔彈射手忍不住想,當第七枚子彈射穿紅羅賓的頭顱時,他能享受到屬于‘自己’最歇斯底裏的絕望與心碎嗎?
它不知道,或許不能?
它的心髒早在它選擇将所愛之人一一射殺時碎掉了。
但它得說,或者它早該這麽做了,裏德也應該嘗試。
裏德沒有多看魔彈射手一眼,魔彈射手是個随心所欲的惡魔、小醜是随心所欲的瘋子,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征。
想要看到燃燒與絕望。
……哪怕是燃燒自己,也并不例外。
裏德面無表情的穿着襪子走向房門,然後将門打開一個縫隙。
他那在昏暗燈光下呈現黑色的眼睛落在眼前矮了自己足足有三個頭的老人身上,這是他的房東。
老人面帶猶豫、略有些渾濁的眼珠試圖遮掩他的恐懼和警惕,他一只手背在身後——哦,他在身後藏了把上膛的手槍。
他察覺到自己是小醜了是嗎?如今裏德的處境可并不容易,幾乎每個人都在盯着他、盯着小醜,他應該找個地方避避風頭,但小醜總是迎難而上,他從不避風頭,除非是他潛伏起來、醞釀什麽邪惡計劃。
這裏是小醜的某個安全屋,如今作為‘小醜’的裏德自然繼承了上一任小醜所擁有的一切。
鬼知道小醜像這樣安插在哥譚市各個公寓的安全屋還有多少個。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裏德瑟縮的看着老人,他輕聲又膽怯的詢問。
老人松了口氣,他渾身的肌肉放松下來。“噢,沒什麽。只是鄰居說你這房間的聲音有點太吵了,讓我過來問問。”
“噢。”裏德說:“噢,不好意思。”
“我在看脫口秀節目,關于如今被全哥譚市通緝的小醜身在何處、會躲在什麽地方、會不會有一個人正拿着槍指着他的猜測,那……真的很好笑,不好意思。”裏德腼腆的揉了揉自己的黑發。
“你繼續看吧。”老人徹底放松下來,他面目慈愛的看着這個臉色蒼白、垂着眼,看起來有些哀傷和憂郁的青年。
“既然沒有外人那我走了。現在已經不早了,注意降低音量,早點休息。”
“祝您有個安靜、安寧的夜晚,先生。”裏德笑起來,扣在手心的餐刀折射着頭頂的燈光,老人沒有看見。
門重新合上。
裏德将餐刀随意丢在地板上,他緩慢的戴上綠色假發,将鮮紅的油彩抹在唇邊,畫出一道猙獰的笑容。
他聽見……或者說,魔彈射手‘聽見’老人正壓着嗓子與另幾個男人說話。
“我去看過了,那不是小醜。”老人說:“你們找錯人了,他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怎麽可能是小醜。”
“媽的,我的同伴說他今天看到小醜進來的,他怎麽可能不是小醜?”
“你這老東西想包庇小醜?他是殺了魔法少女的罪魁禍首!是他讓這座城市變得一團糟。”
“可他不是……”
“去你碼的,今天他不是小醜、也得是小醜。只要殺了小醜就能瓜分他的所有資産、還能瓦解小醜幫。”
一陣推搡的聲音傳來。老人被壯漢們推坐到雜物垃圾上,兩枚尖銳的釘子刺穿了他的後背。
鮮血浸濕了木頭,老人顫抖着扶着牆壁試圖站起來,卻又再一次無力地坐在雜物上,釘子反而紮的更深了。
“救……”
劇痛令老人動彈不得、他向遠去的幾人背影伸出手,卻沒有任何人轉頭看他一眼。最終他喘息着靠在牆上,靜待着死亡到來。
他看不見的是,黑色的濃霧盤踞于樓梯口的陰影之下,那雙幽藍的眼眸靜靜的注視着他。
幾名大漢互相做了個手勢,他們将手中的沖鋒槍上膛。站在最前面的壯漢收到信號後,他舉起手中的消防斧劈碎門鎖,踹開房門,門板砸在牆上發出巨響,天花板上掉下無數灰塵。
房間內并沒有小醜的身影,昏暗的房間中只有電視明亮的光芒,女主持人用一如既往甜美的嗓音述說着最近的新聞。
一根栓了繩的氣球晃晃蕩蕩的漂浮在房間中,氣球感受到風的力量,緩緩轉了一圈,正面朝着門口的那幾人。
昏暗的燈光下,氣球上是一張陰沉慘白的小醜臉,鮮紅、猙獰的笑容令每個人都心口一顫。
但他們很快放松下來,這只是一顆氣球而已。
率先進入房間的男人将燈按亮,他打量着這個狹小、充滿生活氣息的公寓,他的視線掃過随意丢在沙發上的紫色條紋西裝外套、又落在桌上那盒打開的人體油彩上。
他咒罵道:“那老東西被騙了,小醜絕對來過這兒。他就該開槍斃了小醜的,這下讓小醜給跑了。”
其他人搜索着房間中有沒有留下什麽值錢的東西。然而除了一些速食、衣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應該出現在馬戲團而不是安全屋中的東西外,這裏什麽也沒有。
就在這時,那顆漂浮着、沒人理會的氣球卻突然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吓得在場的幾個人渾身一抖,險些腿軟。
哪怕小醜已經離開,關于他的任何一丁點風吹草動也總能讓畏懼他的人像只兔子似的猛地蹦起來。
衆人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終于注意到是氣球裏被放置了一個錄音貼片,小醜提前錄好的笑聲會在規定的時間觸發。
“草他媽的,小醜折磨人可真有一套。”一人抱怨道。
他随意撿起落在地上的那把餐刀,朝着那氣球紮去,他要把錄音貼片取出來弄碎,避免再被這聲音吓到。周圍的人默許了他的舉動,就在氣球爆裂的瞬間,慘劇發生了。
紮破氣球的那人是第一個遭殃的。
他張開嘴,伸手死死捂着脖頸,青筋暴起、眼珠凸起、口水橫流,然後他無法控制的發出大笑,渾身的肌肉痙攣不已。
笑氣很快在這狹小、擁擠的房間中傳播,每個人都發生了相同的反應。
有人試着打開窗戶通風、窗戶卻被人從外邊封死。
公寓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從外面合上了,他們被封死在這公寓中,就像被困酒精中的孑孓一樣、弓着腰、扭動掙紮着。
直到公寓裏的笑聲逐漸減小,蹲在外空調機箱上的裏德撥通電話。
“你好,哥譚市中心醫院,請問有什麽需求嗎?”
“航北街15號七棟公寓,有人被釘子紮穿,需要急救。”他的聲音被風帶去很遠的地方。
“好的,我們立刻派往救護車。”
待他挂斷電話,公寓中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漫不經心的拉開窗戶的栓扣,翻身進入公寓。
裏德腳步輕快、靈敏的繞過地上那些人,血腥味彌漫在這狹小的房間內,笑氣會讓人無可抑制的大笑、然後掠奪他們的呼吸、損害他們的器官。
這個過程極為痛苦,血腥味是他們抓撓自身、試圖用疼痛代替笑容導致的結果。
裏德撿起沙發上那件紫色的西裝,他慢條斯理的穿上西裝外套,将落在額間的綠色碎發抹到頭頂,慘白的臉、陰沉的表情和猙獰的‘笑容’。
“……J、Joker。”一名吸入最少的笑氣的男人還未完全死去,他恐懼的盯着裏德,早已沒有先前用消防斧劈門的氣勢。
聽到男人呼喚自己,裏德斜瞥着看去。
然後他裂開嘴角,露出森冷的尖牙。
“晚安,先生。祝你有個好夢。”
……
小醜并不是抓阄随意選中的這一個安全屋。事實上,他今天在這裏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Joker從來都不是個閑得住的人。
緘默抓住了海倫娜·貝蒂內利,他想要殺死一名蝙蝠家族成員,并将自己整容成那人的模樣,潛入蝙蝠家族,最終從內部瓦解蝙蝠家族。
緘默的計劃沒能成功實施,但他并不清楚這一點。他不知道蝙蝠家族早就知道他并非海倫娜本人,甚至專門為他設計了一個假的蝙蝠家族據點、假的蝙蝠家族內部。
但緘默也不是傻的,他很快察覺到蝙蝠家在逗他玩。
狠狠破防的緘默要狠狠報複蝙蝠家族,而稻草人想趁着這個機會将自己全新全異的新型恐怖毒氣展示給蝙蝠家族、然後謀殺酒店裏的所有人。
兩個瘋子一拍即合,他們挾持了哥譚市的一間酒店,稻草人和緘默的手下在四周巡邏排查,防止蝙蝠家成員混入其中。
目前已知的情報是,緘默将海倫娜·貝蒂內利整了容塞進了那些被稻草人幫挾持的人群中。
每隔十分鐘,稻草人會給一個人吸入恐怖賭氣、看他猙獰死去時的模樣。在固定的時間裏,緘默會把海倫娜·貝蒂內利交給稻草人吸入賭氣。
如果蝙蝠俠無法在這之前的時間中找到海倫娜并解救她,恐怖毒氣會在海倫娜死亡的瞬間,觸發連鎖反應,立刻毒死酒店中的每個人,然後宣布Game over。
這就是緘默的報複計劃,不為針對任何無辜的人,只是為了報複蝙蝠俠。
所以他只給蝙蝠家族留下半個小時去尋找海倫娜·貝蒂內利,而可憐的蝙蝠俠或許還以為海倫娜被他藏在了刻意暴露的假地址。
這些自然是蝙蝠俠不知道的內容,這是獨屬于小醜的機密信息,別誤會,和上一任小醜沒有任何關系,這只是裏德·芬裏爾得到的信息。
還記得他說過嗎?魔彈射手能夠随風而至,它可以化作風站在任何地方,不被任何人察覺……噢,可能會擾亂周圍的磁場。
當小醜幫的信息網捕捉到建模與稻草人有所活躍時,裏德以魔彈射手的身份無聲無息的潛入他們身邊,得到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哦,稻草人還有些小小的、自私的想法沒有告知緘默,比如他早已設計好了自己的逃跑路線。
小醜哼着歌,輕而易舉的混入了酒店。
緘默的幫派中,有打手與‘獵人’交易請求了一枚子彈,這枚子彈擊穿了打手所憎惡之人的頭顱,現在該輪到打手滿足‘獵人’的請求了。
獵人的要求很簡單。
這正是小醜如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店的原因,酒店的員工通道中沒有人把手,他不必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這是個很好的攪混水的機會,小醜又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想起自己的‘老朋友’,小醜臉上的笑意加深。
緘默和稻草人在全哥譚市直播這場暴行,聽到魔彈射手傳來的訊息,小醜的步伐頓了下,變得有些興致闌珊。
這樣啊。
蝙蝠俠已經潛入了這棟酒店,這就沒什麽意思了。
小醜頓時歇了與老友打招呼的心情,他是想攪混水沒錯,但他不想被蝙蝠俠哐哐一頓揍然後丢進阿卡姆瘋人院。
如果只是蝙蝠俠還好、但偏偏——
腦海裏閃過那只紅色的鳥兒……他不想見到紅羅賓。
……他不想讓紅羅賓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
他聽見魔彈射手似乎發出了一聲嗤笑,魔彈射手是裏德,但不完全是裏德,裏德的意識處在魔彈射手的身體中時,就像被分裂成了小醜和‘魔彈射手’一樣。
魔彈射手沒有心,所以裏德的某些想法,落到了放置于魔彈射手身體中的自己
至于蝙蝠家族能不能在半個小時內找到女獵手,裏德并不擔心這一點。
蝙蝠家族找人可不單單依靠一個人的外貌、身形這一點,所有蝙蝠家族的成員一切信息都被單獨等級,智腦可以通過微表情、微動作,甚至是呼吸的節奏、掃描熱度來判斷一個人的身份。
找到女獵手難道不是一件閉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事兒?
想通了的小醜換了個方向,走向了員工用的電梯,他準備去天臺等稻草人。
他總得和老朋友‘敘敘舊’吧,他那愚蠢的、可笑的、又臭烘烘的老友,稻草人。
他還為稻草人帶了禮物呢。
天臺上有一輛正待起飛的直升機,直升機旁是幾名戴着稻草人頭套的持槍打手。
按照老大稻草人的吩咐,在蝙蝠家族襲來後,稻草人會飛快上天臺然後他們一同乘坐直升機離開。
但他們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員工電梯被打開,白臉穿着紫西裝的男人随手提着從電梯裏順出來的拖把。
他擡起頭,朝着打手們露出猙獰的笑。
“嗨。”他說。
事實上,裏德根本沒有笑。
他只是擡起頭,臉頰鮮紅、猙獰的油彩便會讓人覺得他在笑,他只是面無表情的、一直都是。
“媽的!小醜!”
“sh*t!”
這些聲音通過耳麥落到稻草人的耳朵中也不過是刺耳的電流音,稻草人摘掉了耳麥,最近耳麥中總會傳來難以忍耐的噪音,下次他會記得不買企鵝人的貨。
這家夥真是見錢眼開了,居然敢拿次等品來糊弄他。
而這件事自然和企鵝人沒什麽關系,雖然他賣出去的貨十個裏面摻了3、4個次品,但耳麥的滋滋作響是因為‘惡魔’游蕩在附近,它的存在會幹擾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