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設計的意義

第21章  設計的意義

西弗勒斯,丹麥本土樂高設計師,因為前幾年大火的作品女巫的城堡而被贈予了女巫的稱號。為人比較熱情和誰都能處得來,打敗了說話陰陽怪氣的克利斯蒂安和疑似性冷淡的林長清,獲得了去年樂高丹麥總部評比選出的帥哥第一名。

帕西諾知道他長得好看,但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他還是愣了幾秒鐘。

西弗勒斯有雀斑,那些漂亮的斑點随性地潑灑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種充滿生機的潇灑感。更別提他那雙綠色的眼睛,細碎的琉璃質感,無論是誰被這雙眼睛認真注視,都會忍不住在心裏激動一下。

頭號帥哥就這麽看着帕西諾,一邊燦爛地笑一邊說——不能算是說,或許用絮叨一詞更加貼切:“你就是被克利斯蒂安看上的小花藝師吧!克利斯蒂安藏着掖着不給我們看照片,原來是因為你長得這麽好看。你的金發是天生的嗎?是天生的吧!好漂亮亮閃閃的,我一路過來看到好多漂亮的行人,你們法國人真是......”

帕西諾:“......”

西弗勒斯,推特博主,話很多自來熟,喜歡到處分享他的生活,在推特上每天堅持更新好幾條。饒是帕西諾時刻關注試圖從中窺見克利斯蒂安的日常,也常常會不小心漏掉好幾條沒用的消息。

這家夥現實竟比網上話更多。

帕西諾禮貌地微笑點頭,讓一些沒用的話盡量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同時努力選取關鍵詞,聽他快速地把自己和林介紹一遍,又關心了一下他和克利斯蒂安的進度問題。

狼狽地應付了兩輪聊天之後,與他同行的另一位終于也走到了他面前。進入花店後就四處溜達,把花店的布置和花的品種都大致了解過後的林長清走過來,把手搭在西弗勒斯肩頭中止了他的喋喋不休,向帕西諾伸出手:“林長清,你也可以叫我林。我是樂高丹麥總部的圖紙審核和心理醫生,您不在的時候,我可以負責這裏的花朵看顧。”

這下氣場對上了。帕西諾禮貌地與他握手。林可能有一米九,身高腿長,盡管語氣溫和但氣勢很逼人。帕西諾矮了他一個頭還多,倒是并不怕他,兩個人三言兩語就就着花草聊了起來,丢下西弗勒斯獨自上樓去找克利斯蒂安。

“克利斯蒂安!人呢人呢。”西弗勒斯得到帕西諾允許上了樓,在客廳等設計師應答。

“在這。”克利斯蒂安懶洋洋的聲音從書房傳出來。西弗勒斯走過去打開門,迎面撞見了克利斯蒂安放在桌上的花店模型。

西弗勒斯眼睛一亮,繞着花店模型左看右看:“是以小金的花店作為模板改的吧?但是除了門框和鮮花的設計,基本沒保留什麽別的內容,優化改動做得很精彩......”

他一眼就看出克利斯蒂安做了些什麽設計,三下五除二拆下了花店的屋頂放在一邊,扶住樂高建築的側面牆,小心地把花店模型展開了:“不規則的開合式?”如果是從側邊打開花店,斑駁色彩的牆面會沿着曲折的路線分開,露出花店的內部結構。

“沒錯。”

“你還在暖色調的花店一樓中間加入了不存在的黑白灰,這實在是......”西弗勒斯眯起眼睛:“太漂亮了!”

“鮮花作為一種生活的調味品,大多數是以暖色調為主,而花店作為這些花的承載體,一定也需要以柔和的色彩作為主色調來吸引顧客。但太多的色彩堆疊在現實中,會因為花的形狀不同而顯得沒有那麽雜亂,如果是放在積木形狀相對較少的樂高模型中,如果還保持一樣的色彩搭配,就讓人看着有點疲勞了。”

克利斯蒂安本想故作穩重地點點頭,最後還是沒忍住,對着西弗勒斯露出了有點得意的笑:“能被女巫誇獎色彩,說明我這次做得還不錯?”

女巫的城堡的一大特點就是它專有的,奇異而詭谲的色彩。女巫本人也因為擅長色彩而聞名。

西弗勒斯興奮地研究着:“做得何止是不錯,我覺得比你近幾年的作品都好很多。”

他又轉頭對着克利斯蒂安揶揄道:“這些黑白灰代表的不會是你自己吧?把自己作為一部分來讓作品顯得更完整嗎?你對帕西諾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克利斯蒂安搖搖頭:“不。那是另一部分的帕西諾。”

他走到西弗勒斯身邊,看着對方打開随身攜帶的包,從裏面拿出兩個樂高積木小人——西弗勒斯近期在人仔組工作,具體負責設計和制作一些人仔組件,克利斯蒂安拜托他制作了他和帕西諾的類似人仔。

他不太好意思地拿起那個黑發的人仔,西弗勒斯畫簡筆五官畫得惟妙惟肖。其實設計師們都有各自的人仔形象,只是并不對外發行,偶爾作為名片分發。但這個是特制的款式,西弗勒斯現做的,穿着克利斯蒂安第一天碰到帕西諾時的風衣,顯然是克利斯蒂安自己的要求。

克利斯蒂安:“這個才是代表我。”

西弗勒斯拿起另一個人仔,不懷好意地讓兩個人仔頭靠頭。克利斯蒂安的人仔是名片人仔的複刻版,而帕西諾的那個是克利斯蒂安自己的設計,金色的頭發造型是特意為帕西諾而做,有屬于自己的新編碼,會發行。

這是克利斯蒂安贈予帕西諾的特別禮物。

西弗勒斯:“我記得有個人曾經說過,在他看來做人物既沒有技術含量,也沒有藝術價值?”

克利斯蒂安确實說過。在三個月前,他會把人仔看作是建築的點綴而忽視人仔的意義價值。但現在的他拿着帕西諾的人仔,只覺得掌心溫暖內心滾燙,深夜裏一筆一劃描摹出的帕西諾的發絲變成實體,盡管這樣的設計不是第一次,他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心滿意足的情緒。

“我錯了,”他承認,“事物的價值是由人賦予的,我喜歡設計,我喜歡他,所以這一切不再是沒有意義的。”

他想着自己剛才說出的話,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笑意。

我喜歡設計。

我喜歡......他。

樓上的設計師們還在探讨新的樂高模型,樓下的花藝師和半吊子植物學家已經把花店的情況聊完了第一輪。在讨論門口向日葵的處理時,帕西諾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來:“稍等。”

林正拿着筆記本逐條記錄花店的注意事項,聞言疑惑了一聲:“唔?”

帕西諾轉入工作區,示意林在外面稍等:“帕西諾的傳統,給每一位來玫瑰街旅客的印象花束。”

林點點頭表示期待。他一邊坐着等待,一邊給西弗勒斯發消息,問他和克利斯蒂安何時下來,安排花店的其他事宜。

帕西諾處理花束的動作很快,還沒等林收到西弗勒斯的消息,就捧着一束花走出來遞給了對方。

林禮貌說了謝謝。他拿着那束鮮花先是皺了皺眉,随即笑了笑,了然地對帕西諾說:

“這束花不是給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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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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