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赤井秀一接着剛才未說完的話繼續說:“我可不忍心你再去做些什麽加劇傷口的行為,那會讓我良心不安的。”
“一個笑話。”琴酒嗤笑一聲,他慢吞吞的說:“組織成員講‘良心’。”
他應該不記得嗎?他左肩的槍洞是赤井秀一留下的。
“一個事實。”赤井秀一無辜的攤攤手。
他們從未真正的在這裏真正的袒露自己的身份信息,而是以別的詞語代稱彼此的身份,哪怕并沒有會閑的偷聽他們的對話,但保險起見。
“哈!萊伊,良心?我打賭這詞八百年前就和你沒關系了。”降谷零毫不留情的譏諷。“因為你看起來八百年前就幹這行了。”
“謝謝誇獎。”赤井秀一微笑應對。
赤井秀一用真誠的眼神看向琴酒,要不是握住琴酒的手大概率會導致自己的雙手被剁掉,赤井秀一恐怕會用雙手圈住琴酒的一只手,以此顯得自己更加真誠。
“如果是Gin的話,我當然會不舍得,稍微想到銀發染上塵土就會讓人稍微有些在意呢。”當然了,如果是他在銀發弄上了亂七八糟的痕跡,他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琴酒撩開眼皮,如劍般的眼神順着萊伊的眸子長驅直入,在赤井秀一的腦子裏肆意破壞翻找着可用的信息。
赤井秀一保持着臉上如常的笑,像是沒有絲毫被琴酒的目光所影響。
半晌後,琴酒緩慢的收回了目光,他輕抿咖啡。
“你要為我做事嗎...萊伊?”在提起赤井秀一的代號時,琴酒更是刻意壓低了聲線,帶着些許低啞,也像根羽毛輕輕刷在赤井秀一的心尖。
琴酒森色的眸子裏含着尖銳的情緒,是絲毫不掩飾的惡意,偏偏他嘴角微挑,表情含笑。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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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毫無疑問,是琴酒給赤井秀一挖的坑。
可當琴酒說出‘為我做事’時,哪怕是陷阱,赤井秀一也甘願往下跳了。
琴酒、琴酒。
他的宿敵、情人啊。
赤井秀一發出滿足的喟嘆:“請讓我為你服務吧,Gin。”
原諒他,FBI的老朋友們。他這樣做是為了博得琴酒的信任。
和琴酒很對他胃口沒有半點關系,大概。
——他必須承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有些失去控制了。
光是注視着琴酒,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服務于他、為他做事,留在他身邊。
降谷零嘴角抽抽,萊伊這家夥——
【秀!秀啊!!!你還記得你是卧底嗎?!可惡!!你已經完全變成了琴酒的狗的模樣了啊!!】
【赤井秀一:我将帶頭沖鋒。】
【萊伊搶着當琴爺的工具人。】
【嗚嗚,琴酒要是沖我笑一笑,我也願意沖上去當他的狗啊,那可是琴酒的狗啊!(比劃比劃)】
【別擔心,以琴爺對萊伊的排斥程度來看,他大概率不會同意。】
【透子:可惡,我好嫉妒啊!】
【這波透子是輸麻了嗎?不過以他的情報人員人設,的确很難博得琴爺的好感呢...】
琴酒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銀勺,銀勺在他手指間翻轉。
既然無法避免赤井秀一監視自己,倒不如利用這一點,搶着送上門的工具人,為什麽不用。
這是‘琴酒’與‘黑澤陣’的差別。
如果是琴酒,他只會讓萊伊滾遠點。
琴酒和萊伊在咖啡廳相遇,大概率會扯着對方的長發扭打起來,把咖啡杯往對方的頭頂招呼。
幾乎是烏丸蓮耶一手培養出來的孤狼琴酒不屑與萊伊交往,更何況萊伊接近琴酒的目的并不單純。
烏丸蓮耶為了讓琴酒變成只屬于他的‘琴酒’的确做了很多努力。
琴酒是完美的殺人機器,除了作為topkiller需要的能力與品質外,其他的一些,琴酒都懶得、也不願意去做。
與不懂得利用自身資源的琴酒恰恰相反。
黑澤陣是個冷靜的瘋子,從他能夠毫不猶豫的将各種各樣的藥物往自己身上紮,為了讓自己變成琴酒,為了達成完美的卧底就能看出。
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是一名‘警察’但同樣,他也是罪犯。
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利用自身的資源,黑澤陣也不會覺得什麽,就像他利用工藤新一。
就像剛才,他對
赤井秀一說的話。
‘為我做事’。
誠然,琴酒不會信任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對琴酒也說不上信任,他是為監視琴酒而來。
于是,琴酒利用赤井秀一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琴酒真的非常地厭惡赤井秀一、非常。
因為他從赤井秀一身上嗅到了屬于同類的味道,他們都是披上人皮的‘狼’。
狼本來是種群居動物,但琴酒已經離群太久了,看到同類時,他無可避免的感到興奮和被吸引,但更多的是作為敵人的排斥。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們同為惡狼,卻并非完全相同。
“萊伊,你這話說的,怎麽你是琴酒的狗嗎?這麽殷勤?”
降谷零充滿了攻擊性,此刻他已經化身前天晚上的伏特加。
他平等的憎恨着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接近琴酒并吸引了琴酒注意力的人,特別是赤井秀一和赤井秀一。
聽到降谷零的話,琴酒得了趣。
他揚起那刻薄的唇角,以惡劣的口氣問:“所以萊伊,你是我的狗嗎?”
赤井秀一愣了下,這是個極其侮辱性的詞語,毫無疑問。
背地裏沒少人說他是烏丸蓮耶的另一只狗,理所當然,琴酒也是。
所以對赤井秀一而言這也不算什麽,畢竟對烏丸蓮耶忠誠什麽的,他從來沒有。
但當琴酒詢問他時,他就像個變态或者抖M似的感到了被羞辱的同時,還升起了一些離譜的興奮感。
赤井秀一先是扭頭冷臉沖降谷零道:“關你屁事。”
然後他對着琴酒露出些許閃爍的笑意,他回答:“如果Gin需要,那我就是。”
一個讓琴酒絲毫感覺不到快意的答複。
琴酒興致缺缺的收回目光,這時,玻璃窗傳來咚的一聲。
坐在窗前的三人被這動靜吓了跳,下意識的扭頭看向玻璃窗。
穿着黑西裝戴墨鏡的黑發卷毛男人正将兩只手掌抵在玻璃窗上,剛才的聲響正是這男人弄出來的。
琴酒曾與這男人有過一面之緣,在聖誕夜。
松田陣平的身後跟着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穿着公安配發的爆處組
制服,他一邊為自己套上西裝外套,一邊笑着的沖着面無表情的琴酒用口型做了個‘抱歉’。
很顯然,萩原研二也清楚自己的幼馴染兼同事現在做的事兒多麽失禮,但道歉的模樣不太真誠。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剛協助公安拆除了鞋盒裏的炸彈,本來完成了任務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換完衣服準備直接開車離開米花町。
眼尖的松田陣平隔着老遠便看見了坐在咖啡廳裏的銀白身影——
萩原研二甚至懷疑在小陣平的眼中,琴酒身上自帶高光,所以他才能第一眼看見琴酒。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萩原研二猜,松田陣平大約是覺得聖誕夜發生的事兒還不夠尴尬吧,誰讓萩原研二替松田陣平承擔了太多尴尬呢。
...總之,松田陣平沒想到自己還能在這裏遇到琴酒,這或許是緣分吧?
所以松田陣平便拽着萩原研二過來了。
降谷零略有些不滿的目光在掃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臉後猛地一頓,他的臉色一僵,當然,不到一秒時間,他又收斂了自己外洩的情緒。
他瞥過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神色平靜。
好似兩人與自己沒有任何聯系,他根本不認識這兩個曾與自己有過好幾年戰友情誼和同窗情誼的朋友一般。
然而降谷零那平靜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一顆焦灼的心。
...為什麽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是拆彈的爆處組警察是他兩,降谷零可以理解,可他們為什麽專程過來一趟?
是為他而來的嗎?
偏偏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并不知道降谷零的卧底任務。
他們只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參與了警隊的‘秘密集訓’。
無論是降谷零還是諸伏景光,他們自卧底任務開始後,便沒再與友人接觸和聯系過。
現在的降谷零就像是在人間消失已久又重新出現在友人面前一樣。
降谷零只希望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要拆穿他的身份,叫出他的真名。
在兩名黑衣組織高層面前拆穿他的身份,這不僅宣布他的卧底任務全面失敗,他、他們能不能活着離開波洛咖啡廳都是個問題。
這時有一縷目光落在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身上,極其敏銳的兩人頓了下都沒有轉身看向目光投來的方向。
那目光已經消失,他們不會找得到這人。
松田陣平将目光重新落在琴酒身上,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窗,他沖着琴酒燦爛一笑。
“又見面啦。”隔着玻璃窗,松田陣平的聲音悶聲悶氣。
随後松田陣平的目光才隔着玻璃窗落到了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身上。
他藏匿于黑色墨鏡下的藍眸微微一頓,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降谷零,降谷零臉上的虛僞笑容有些僵硬,很顯然是因為見到了久別的故人。
萩原研二也在這時注意到了某個極力想要隐藏自己的熟悉金發黑皮青年,他用詫異的目光掃過降谷零和琴酒。
zero他...?
松田陣平狠狠的瞪着降谷零,降谷零哪怕隔着松田陣平的墨鏡也感受到了卷毛男人的瞪視。
所以降谷零每年聖誕節連條祝福短信都不發,根本就不是忙于集訓或者死在某個角落。
降谷零其實就在離他們這麽近的小鎮裏,還和這個銀發的漂亮男人在一起。
松田陣平快被氣炸了,此刻,他就像只氣鼓鼓的河豚,連頭頂浮躁的黑色毛發也炸了起來。
這是背叛!
這是降谷零對他們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