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是你們在懷疑還是警視廳在懷疑?”工藤新一沉默了下,他問。

這很重要。

警視廳是日本治安最重要的構成,如果警視廳不再象征光明與正義、如果它們早已被黑暗侵蝕,那又有多少人含冤枉死獄中?又有多少人至今死不瞑目?還有多少人的權益始終被剝奪與侵犯?

工藤新一感到了憤怒,在過去,他對推理感興趣是因為他的父親工藤優作是一位推理小說作家。

工藤新一從小受到父親的耳語目染,而他也的确有這方面的天賦,于是他便開始幫助警方破案,但現在,當得知警視廳裏暗藏黑暗時。

他第一時間感到的是,憤怒,出奇的憤怒。

他想,他并不是因為對破案感興趣所以才幫助警方的,他想要維護的是人民的權益,是為了還死人一個公道,是為了證明正義一直存在。

松田陣平涼涼地看了眼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工藤新一,他勾了勾挂在頭發上的墨鏡。

“這不是你小孩兒該管的事。”

松田陣平并不打算讓工藤新一插手這件事,與黑方的鬥争可不是什麽小打小鬧、也不是對着案發現場一通分析就能抓住罪魁禍首。

或許對他人來說,工藤新一是名聲大噪的高中生名偵探,但對松田陣平來說,工藤新一就是名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工藤新一氣的漲紅了臉,他憋了好一會兒道:“我以為你們剛才已經看到了我的能力。”

他已經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展現過自己過人的推理能力,這件事他可以幫得上忙。

松田陣平眯起眼,眼中有了些許警告的情緒。

“你的能力對我來說毫無作用。”松田陣平拒絕道:“還是去玩過家家吧,對小學生大概有些幼稚,對你這樣的高中生恰好合适。”

Advertisement

工藤新一磨磨後槽牙,他瞪着松田陣平,松田陣平也瞪着工藤新一,兩人互不退讓,試圖用眼神來勸退對方。

在松田陣平和工藤新一用眼神打個你死我活時,萩原研二已經偷家了。

“不過之前我們也只是懷疑而已,現在他的死亡反而是印證了我們的猜想。”萩原研二說着看向琴酒。

琴酒表情淡

淡,他眼中的尖銳、挑釁已然褪去。

他收回了雙手,又是一副冷漠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們一直懷疑警視廳裏有內鬼。”萩原研二說,他們爆處組的排彈警察接觸的案件,大多都與黑方有關。

畢竟絕大多數刑事案件的兇手可搞不到炸藥這種東西。

幾次之後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起初只是記錄了爆炸案件的檔案有被人翻閱過的痕跡。

正常來說,一樁案子結束後檔案便會放入結案檔案室,如非特別批準,任何人不得翻閱。

松田陣平被罰去清理檔案室時發現了已經結案的幾例爆破物案件有被翻閱過的痕跡,哈,巧的是,松田陣平确信近期沒有任何案子能與這幾起案子有所關聯。

更別提檔案室裏沒有任何登記的查閱記錄。

這不就有意思了嗎?

那時,懷疑的種子只是在松田陣平的心中埋下,除了萩原研二外再無他人知道這些事。

直到最近一些事的發生才讓他們把懷疑的目标落到了政木真一身上。

然後是今天,一發子彈終結了政木真一的性命。

琴酒絕無可能放下炸彈犯,把處理炸彈和幹掉炸彈犯的事兒全部推給其他人來說,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早已知曉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萩原研二将自己的推理隐去了不能讓工藤新一只曉的部分講給了琴酒聽,他知道琴酒一定明白。

“....所以,看似清廉、一心為人民服務、盡職盡責的政木真一警長是黑警對嗎?”萩原研二擡頭看向琴酒,他心如鼓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琴酒。

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期待,與畏懼交織在一起。

他在賭。

他不該賭。

“你是來處理組織無用‘廢品’的。”

琴酒垂着眼,濃密的睫毛擋住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思緒。

琴酒冷漠看着萩原研二,他不打算回應萩原研二的試探。

萩原研二看似是在求證琴酒坐實政木真一的黑警身份,實則隐藏在這些話語下的是對琴酒的身份的質與拷問。

他在以政木真一的身份暗喻琴酒的身份。

在炸彈、爆炸之際,琴酒第一時間護住小孩、剪斷引線、将所有炸彈的種類以紙條的方式傳遞給他們。

‘琴酒,你是卧底嗎?’

琴酒發出被取悅的哂笑,他屈起手指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滾燙的杯壁。

“你知道有一種人總是喜歡盲目的揣測,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挑釁我。”

“對殺手來說,人命是最廉價的籌碼,但他們總是最有效的籌碼。”

“我總得讓他們死個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智慧不值一提。”

琴酒回應了萩原研二的試探。

他将自己今天所有與殺人無關的行為解釋為容不得挑釁。

畢竟作為殺手的琴酒,只要他想便可以輕易奪走那小孩、那賣花的女孩亦或者是廣場上任意人的性命,也不會産生心理負擔。

更何況這些人本就不是琴酒殺的,他們是炸彈犯所使用的籌碼。

琴酒只是保留他們的性命,就能狠狠地挫敗炸彈犯的信心。

琴酒為什麽不這麽做?

殺手并不是屠夫,他不會為殺而殺。

同時琴酒說的這些話也是在警告萩原研二。

不要做那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盲目揣測的家夥,否則他總會變成那‘在絕對的實力下,死得明白的人’。

松田陣平和工藤新一沒有聽懂萩原研二和琴酒兩人話語間的交鋒。

工藤新一捕風捉影的聽出了些東西,但不太确定具體是什麽。

松田陣平略略思索後開口:“但是,那家夥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力都不如你啊。”

工藤新一震驚的看向松田陣平,這也能趁機誇琴酒一波,可惡,好有心機一男。

這可不是松田陣平在獻殷勤,他是真情實意的這般認為。

琴酒重新提起琴盒,他的拇指擦過琴盒的拉鏈,他像往日那般揚起唇角,露出刻薄又殘酷的笑。

“至于政木真一。”

“不過是‘主人’的命令罷了。”琴酒冷漠地說。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震驚的看向琴酒,工藤新一更是被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在琴酒如同針紮般的目光投來時,工藤新一端起咖啡杯試圖掩飾自

己的表情。

....琴酒要不要自己聽聽他在說些什麽話?

這種話是可以說出來的嗎?!

然而對上琴酒那張始終冷漠的臉和認真的眸子。

這三個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琴酒根本不知道這些話很怪啊,也是,對琴酒來說,這些話就是事實而已。

他接受首領的命令,幹掉政木真一而已。

可是用主人這個詞聽起來太怪了點吧?但凡換成boss或者首領都會好很多。

琴酒犀利的眸子瞥過這三個僵在原地、表情複雜的家夥。

琴酒臉上浮現些許嘲諷的意味,趕在那張刻薄的嘴開口前,萩原研二伸手摸了下松田陣平的肚子。

萩原研二故作驚訝的說:“小陣平你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哈?”

萩原研二接着說:“我剛聽你們要去吃飯?那就一起去吧。”

工藤新一急了,他和琴酒的單獨相處時間,怎麽能讓這兩名公安參與其中,而且這兩家夥顯然對琴酒目的不純。

“Gin,他們兩對你——”

“好。”

“诶?!”工藤新一震驚的看向琴酒,剛才那聲‘好’是琴酒的回答?

不止是琴酒,連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沒有想到。

松田陣平開始思索,為什麽琴酒只是答應hagi要求一同吃飯的請求,卻不答應他想要聯系方式的請求。

...難道琴酒對hagi更有好感?

可是他才是先來的那個啊!

而且hagi還給琴酒塞過套套模樣的濕紙巾,分明就像個變态一樣,怎麽能得到琴酒的好感?!

難道琴酒更喜歡直接的?啊啊,也對。

畢竟琴酒是混血兒,看起來剛回日本沒多久,他的習慣應該更偏向西方的浪漫大膽,而不是東方的含蓄委婉。

松田陣平面色一凝,看起來堅定又莊重,他喊:“Gin。”

琴酒飄了個眼神給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凝視着松田陣平的臉,突然,他左眼皮一跳。

出于對自己這個無厘頭、總是會冒出些天馬行空想法的幼馴染的了解,又或者是他剛才過了個靈感,總之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萩原研二覺得,松田陣平會說出一些不得了的話,

極大概率會被琴酒當場處決的話。

“請和我呃啊——”結婚。

萩原研二一拳打在松田陣平小腹,成功阻止松田陣平自殺。

琴酒:?

萩原研二臉上是略顯急促和僵硬的笑,他說:“小陣平的意思是,一會兒吃什麽?”

琴酒垂眸,慘淡的電子光幕打在琴酒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無機質的冷漠。

他單手擺弄着手機發送信息。

琴酒頭也不擡的說:“西餐廳。”

“新一?”街對面傳來了毛利蘭有些遲疑的聲音。

工藤新一下意識的擡頭:“蘭?”

穿着暖色毛衣和長裙的毛利蘭正和鈴木園子一起,她們手上提着三兩個商城手提袋——她們是今天在廣場上停留過的游客,剛被警方驅散,毛利蘭本想回家,卻耐不住鈴木園子的軟磨硬泡。

于是她們便順着這邊商業街打算再逛會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