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諸伏景光思考着今後的對策以及那黑發西裝男人的身份,他将車拐進這條被黑衣組織承包的住宅區。
這條街道上的人本就不多,住宅區被黑衣組織買下後,白天更是見不到什麽行人。
畢竟黑衣組織的成員可是很忙的,而且他們大多數時間總是晝夜颠倒的。
也就夜晚降臨後街道上的行人會多些,一部分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另一部分自然就是去酒吧找樂子的年輕人。
酒吧‘今夜不眠’并非是一座只對黑衣組織開放的酒吧,或者說,它只是僞裝成酒吧模樣,因為‘不眠’的下方是黑衣組織在日本的秘密基地之一。
而烏丸蓮耶更是買下周圍所有住宅,并且命令所有在周圍待命的組織成員住進其中,以至于整條街都變成了黑衣組織的領地。
黑手一條街可不是說說而已。
對內,不眠是‘黑鴉’們休息、交流和交換情報,甚至是審訊敵人的地方。
對外,不眠是這附近最高檔的俱樂部,只有持有vip卡的人才能進入俱樂部內,而不眠每天只接納一百名vip用戶。
每晚,不眠營業前便會有大量人員排在門外等待着進入俱樂部的機會。
而所有登記在案的黑衣組織成員便是貴賓用戶,只要持有貴賓卡,便可随意進出俱樂部,普通人不會知道貴賓卡有這樣一層含義。
他們只知道貴賓卡的發放數量極少,而且每周天,‘不眠’都只對貴賓卡用戶開放。
諸伏景光知道琴酒在這條街的公寓就在‘不眠’的斜對面,可他找不到個合适的機會和理由去見琴酒。
又向上次那樣?以索要‘報酬’為由去找琴酒?
可這次的行動,琴酒提前說明了是進行‘代號考核’任務,也就是說諸伏景光是沾了琴酒的光才這麽容易的完成了代號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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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諸伏景光無論如何也無法像赤井秀一那般臉皮厚的去貼琴酒,以讨要‘報酬’為由,亦或者有一顆像降谷零那般敏銳的心和靈活的道德底線。
那他該以怎樣的借口去見琴酒呢?
彈幕上的熱心網友也在為這初次追人、目标還是世界第一殺手的諸伏景光出主意。
【要
我說,我是支持景光霸王硬上弓的,琴酒總不可能一丁點作為人的欲望都沒有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景光要是在床上把琴爺伺候爽了說不定能上位成功,雖然不是戀人,好歹也是床伴吧?這打賞不是蹭蹭蹭的漲?】
【前面你的詭計我已經看透了,你就是想看蘇琴床戲,哼,我也想看。】
【哪兒有這麽容易就能拯救世界的事啊...攻略琴爺的難度可絲毫不弱于卧底黑衣組織呢!】
【哈哈哈,前面的,說的就好像卧底黑衣組織不簡單一樣,基本全員假酒了(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說起來之前青山老賊設定琴酒好像就是紅方卧底诶,不過如果琴酒也是卧底的話,酒廠的構成也太奇怪了于是就把他改成黑方了。(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可惡別在彈幕聊天了,快給無助的小景光出出主意啊。】
【不如試試彈幕商城裏的道具吧,比如沾立醉藥丸?想辦法弄進琴酒的酒杯裏,嘿嘿,琴酒醉倒後景光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然後被醉酒後的琴酒幹掉?】
【球球你們看一眼omega生成器吧,把琴酒生成omega不是香到死嗎?想想看,麻木又殘酷的裏世界topkiller被發情期折磨的腿軟、渾身發抖,咬着牙始終不肯發出可恥聲音的模樣,唧唧爆了。】
【這是什麽?琴酒?槽一下。】
【令人聞風喪膽的omega殺手不得不在每個月屈身比自己弱小的alpha,還會對有過一夜情的alpha産生難以割舍的短暫依戀,直到發情期結束後才會重新變回那拔吊無情的殺手。】
【裏世界的第一殺手是omega這種設定我在磕100本也不會膩!】
【omega在發情期幹那檔子事受孕的概率很高呢,或許□□到懷孕的琴酒就會老實下來遼!這也算是清除一個對手吧!】
【雖然但是,omega生成器只能把琴酒變成omega并不能産生alpha呢。】
omega?
景光愣了下,他的記憶開始回籠想起彈幕上曾給他科普過。
在某些世界存在的三種性別,alpha、beta和omega,
omega通常漂亮又柔弱、會在發情期時發出甜蜜的香氣吸引alpha與他結合。
omega琴酒?
琴酒的長相的确稱得上漂亮,可那高挑有力宛若一只矯健獵豹的身形以及殺傷力無論如何也和柔弱的omega無法産生聯系吧?
不過。
omega琴酒會懷孕...
景光不争氣的臉紅了,然後默默的将omega生成器放進了購物車。
【哈哈哈哈原來我不厚道的笑,你們別在彈幕開車了,景光臉都紅了。】
【嗚嗚嗚,純情的景光就由我來守護!】
諸伏景光無奈地想,這些彈幕根本提出不了任何有參考意義的建議,偶爾有兩三條在認真的給諸伏景光想辦法,很快也被淹沒于文字的大海裏。
他擡頭,正打算将車停進車庫。
半倚着燈柱的銀白身影瞬間奪走了他的目光。
琴酒又換回了那身漆黑的殺手套裝、禮帽壓得極低,銀白的發絲擋住他大半臉,他那蒼白的唇瓣咬着煙蒂,升起的稀薄煙霧擋住他的臉,看不清情緒。
他雙手環胸,骨節分明的手指裹進皮手套內。諸伏景光注意到琴酒将雙手藏進了手臂裏,日本的冬天的确很冷。
琴酒又變成了那冷硬的、毫無破綻的殺手,他将自己藏進了這套黑衣裏。
唯一的差別大約是——
諸伏景光目光瞥過那朵安然的插在琴酒上衣口袋裏的那朵玫瑰,經過一天的伴風搭雨,這朵玫瑰早已不似早晨那般嬌豔欲滴,它有些萎靡不振的蜷縮在一起。
琴酒随身攜帶一支玫瑰。
琴酒在這裏、是在等他,會是什麽事?
諸伏景光這樣想。
倒不是諸伏景光想太多,而是,琴酒現在就站在諸伏景光的公寓樓下。
這認知與想法令諸伏景光難以控制的産生些許驚喜和受寵若驚。
于是諸伏景光飛快将車停進車庫,他難以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加快步伐走到琴酒身邊。
“琴...大哥,有什麽事嗎?”諸伏景光放緩了臉上冷漠的表情。
琴酒斜瞥了諸伏景光一眼,早在他第一晚見到諸伏景光時,他便知
道這男人并非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
他或許習慣了在危險人物面前表現得與其他人沒有差別。
可那雙淺淡藍眸裏藏匿在冷酷裏偶爾會閃過的柔軟總會被琴酒輕易尋到。
諸伏景光是會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裏為流浪貓停下步伐的那種人。
是與他們不同的。
像這樣‘軟弱’的人不應該成為黑衣組織的一員。
琴酒并不會在意諸伏景光有怎樣的真實,他對了解諸伏景光沒有任何興趣,因為剖析意味着麻煩和耽誤時間。
對他來說,刀都是一樣的。
于是為了避免麻煩,琴酒會對諸伏景光偶爾流露出的溫和、柔軟的情緒視若無睹。
但諸伏景光是不是有點過于信任他了?
琴酒注意到諸伏景光在面對他時,忘記僞裝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又或者,他願意将自己的真實展現給琴酒?
琴酒收斂了思緒,他将口袋裏那只恹恹的玫瑰取出遞給了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琴酒這是個什麽意思,于是他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那支玫瑰。
大概是不想被諸伏景光浪費時間。
琴酒懶散地說:“這是報酬。”
?!
諸伏景光滿臉錯愕的擡頭看向琴酒,狂喜的情緒沖上他的心間,這意味着——
諸伏景光臉上的錯愕和呆愣取悅了琴酒,琴酒揚起唇角,沒有那過往時刻挂着的嘲弄或是嫌惡的模樣。
“怎麽?這次不向我讨要報酬了?綠川、不,Scotch(蘇格蘭)。”琴酒咬着煙、含糊不清地說。
諸伏景光愣了下,蘇格蘭?
這是?這意味着?
與此同時,他放在衣服裏的手機響起來,是新的信息。
在琴酒的默許下,諸伏景光打開手機,那是一條簡訊,是上頭對他代號審核的批準。
蘇格蘭威士忌。
ScotchWhisky
諸伏景光還沒從剛才的狂喜中擺脫。
‘咔噠’。
槍支上膛的聲音令諸伏景光猛地回過神來,他渾身發冷的擡起眸來,漆黑的槍口頂着他的頭顱。
諸伏景光看見琴酒那雙森冷、充斥着惡意的眸子裏僵硬、畏懼的自己,他臉上的喜悅甚至還未褪去。
琴酒依然維持着一只手攤開的動作,玫瑰花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他的另只手虛虛的環住扳機扣,只需手指動一下,諸伏景光就會結束他作為卧底的一生。
琴酒惡劣的沖着諸伏景光噴出最後一口薄煙,這是他還未咽下的那口,辛辣的煙味嗆的諸伏景光産生咳嗽的欲望。
諸伏景光倒也不是不會抽煙,為了讓自己融入黑衣組織,諸伏景光抽煙的次數不少。
但琴酒抽的煙顯然比諸伏景光平日裏抽的煙辛辣的多。
諸伏景光喉結稍稍滾動,即将降臨的死亡與香煙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大腦令他除了恐懼之外還誕生出了荒誕的想法。
想要試試琴酒的煙是什麽味道,是否同他本人那般辛辣?
琴酒好整以暇的問:“槍與玫瑰,選一個?”
諸伏景光聽出了琴酒的言下之意,接受琴酒的‘報酬’成為琴酒的附庸下屬或是拒絕琴酒,被琴酒幹掉。
選一個。
不,這根本就不是選擇。
這是威脅。
但,也不完全是威脅。
因為威脅是沒有底氣的虛張聲勢,琴酒只是在坦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