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但。
由于從始至終諸伏景光也只有一個選擇,一個對他攻略琴酒極其有幫助的選擇。
興奮和狂喜再度取代對死亡的恐懼。
那晚,諸伏景光從琴酒手中讨要的報酬并沒有令他得到琴酒的認同與承認,因為自始至終,琴酒的眼中都沒有出現諸伏景光的身影。
現在,那雙森色的眸子裏終于出現在諸伏景光的身影。
他忍不住去思考,會不會是他錯意了,玫瑰又不單單指的是他所想的意思。
玫瑰啊。
玫瑰在所有人心中的含義都是浪漫與愛情。
會不會是琴酒在暗示他,一些別的意思?
真不怪諸伏景光多想,那畢竟是玫瑰,還是一朵沾着硝煙味的玫瑰,諸伏景光記得這支玫瑰,是炸彈犯借女孩兒的手轉送到琴酒手上的。
宣戰的玫瑰。
他還記得當時琴酒以四個字宣布了炸彈犯最終的結局。
‘槍與玫瑰。’
槍與玫瑰。
就像剛才,琴酒對他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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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最終炸彈犯是被諸伏景光一顆毫不留情的子彈擊穿了心髒,所以這朵玫瑰與諸伏景光也有一定聯系,現在他被琴酒以報酬的名字轉交給了自己。
這的确是一份諸伏景光極其喜歡的報酬,因為這不僅意味着一枝玫瑰,更是意味着諸伏景光和琴酒關系的貼近。
他終于讓這分明身處泥潭、卻始終端坐于神殿、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殺戮天使為他垂下了眼眸。
諸伏景光凝視着那枝玫瑰,他的表情虔誠、目光認真,他小心翼翼的、輕輕的從琴酒的手中取下那枝恹恹卻始終紅的熱切的玫瑰。
這對諸伏景光來說,并不只是一枝玫瑰這般簡單,這承載的更多的情緒與機會才是諸伏景光想要的。
他想,他在琴酒眼中應該是特殊的那個。
否則、否則,這個機會為什麽偏偏只是給了自己?又為什麽琴酒只是在這兒等了自己?
回憶起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臉,諸伏景光難免升起些許得意的情緒,他們做了那麽多也沒能得到琴酒一個眼神。
所以,他是特殊的
。
這令諸伏景光有些輕飄飄的,或許、另一個方面也?
他擡起頭望向琴酒的眸子,淺淡的藍灰撞進一片大靜谧的森色,除了靜谧外什麽也找不到。
并沒有諸伏景光所想的那些旖旎的想法,有的只是,什麽也沒有。
直播平臺将諸伏景光的內心想法以第一視角的陳述口氣完本的轉播了出去。
【景光:什麽透子、萊伊,你們撩琴酒有用嗎?不如我什麽都不做的含金量!】
【媽的,槍與玫瑰。雖然之前看琴爺追殺雪莉的時候,就知道他很有文化、也很文藝,但如今聽到他說這種話,我還是忍不住發癫,嗚嗚嗚,不愧是我牆頭。】
【可是對景光遞上玫瑰,并說出了槍與玫瑰話語的琴爺居然沒有一點情感上的動容。】
【byd,我恨琴爺是塊木頭,我恨!】
【可惡,都送玫瑰了。琴酒、琴爺啊,如果你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就不要用這麽浪漫的東西惹人誤會啊!】
【嗚嗚,好慘的景光、好慘的我們,還以為終于要有什麽感情進展了呢。】
【至少景光終于被琴爺承認了吧?!這可是透子和萊伊沒能做到的事。】
見諸伏景光收起了玫瑰,并将這支玫瑰小心地收進大衣的口袋裏,琴酒将抵着諸伏景光的□□收回。
他将□□插進大衣內側的槍袋裏,伸出手從大衣口袋裏抽出煙盒,他抽出香煙含在口中,随即熟練地搜羅口袋裏的火柴。
沒能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琴酒愣了下,他想起他把火柴盒留在了保時捷裏。
琴酒比綠川光等人更先回到不眠,他先是把那被烏丸蓮耶用作處理廢品的生物芯片交了上去,算是完成了任務。
琴酒算着時間離開‘不眠’。
他本以為一根煙的時間可以擺平自己和綠川光的事兒。
但今日之風,過于喧嚣。
這根煙燃盡的時間略微超脫了琴酒的掌控。
....并非所有事都能被琴酒掌握,至少這根煙是自由的,哪怕它是如此微小。
煩。
煙瘾大概是比之前更嚴重了。
老實說,琴酒在踏足裏世界之前,他還是
探員黑澤陣時,他從不抽煙,哪怕是同組的組員抽煙也會令他感到不适。
吸煙能讓琴酒保持鎮靜、能鎮痛,也能讓他神經放松以及融入其他人。
久而久之,煙已經是琴酒組成的一部分,或者說?連黑澤陣也難逃其影響。
但煙之所以會被禁煙使者稱為毒品,它有一定的成瘾性。
琴酒便深受其害。
任何東西成瘾都不會是個好下場。
就像現在,數根透明的絲線纏繞上琴酒的心髒緩慢的收緊,焦慮、不安。
見着琴酒拿出煙,諸伏景光也忍不住喉結滾了滾,他也有點想抽煙了。
或者,他只是想抽琴酒抽的煙。
但現在向琴酒開口讨要煙,未免有些過于得寸進尺,介于琴酒才給了玫瑰作為報酬。
于是諸伏景光只能褪去這想法,他含着自己常備的香煙,摸出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後,諸伏景光才再度擡頭看向琴酒。
琴酒含着沒有點燃的煙,微微蹙着眉,似乎心情不太好,看起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不會是沒帶打火機吧?
諸伏景光有些微妙的想。
注意到諸伏景光的目光,琴酒眯起眼來,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你在看什麽?”
諸伏景光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嘴角忍不住挑起,看來還真是他想的那樣。
琴酒在諸伏景光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只有着柔軟銀白皮毛和暴脾氣的長毛貓咪。
貓咪的爪子卡進窗簾裏抽不出,卻在諸伏景光投之視線時故作兇狠的瞪着他,就好像諸伏景光會趁着這個機會狠狠地rua它一把或是抱住猛吸。
偏偏貓咪一只爪子還卡在窗簾裏。
盡管用貓咪來形容琴酒并不恰當,畢竟貓咪可不會有琴酒這般殺傷力和致死性。
琴酒的臉色在諸伏景光略帶揶揄笑意的表情裏越來越冷。
“綠川光。”琴酒警告的叫。
現在這只兇狠的銀色貓咪在沖諸伏景光喵哈。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他擡起眸看向琴酒,那雙上挑的貓眼沒有平日裏的冷漠,反倒是充滿了真誠。
諸伏景光打開手掌,一枚打火機躺在他的掌心。
他将打火機點燃,微小的火燭出現在他掌心,風雪鼓動着火燭,溫柔又冰冷的雙手試圖帶着這束火苗。
或許下一秒,它便會溺死于溫柔的風雪,它搖擺不定,它仍然□□。
“我來為你點燃它,Gin。”
諸伏景光表情誠懇,他一只手擋住燭火,湊近琴酒。
琴酒下意識的後退半步,他眯着眼打量着諸伏景光的動作,諸伏景光故作放松,他沒有被琴酒的氣勢吓退,也沒有在僭越一步。
他只是維持着護住火燭的動作。
半晌。
琴酒終于動了,他發出聲不帶任何意味的嗤笑,他撩開眼皮,以散漫的眼神瞥了眼諸伏景光,然後卸下了防備。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大約是讀懂了琴酒的意思,他忍不住吞了下唾液,喉結微微滑動,莫名的有些期待和心悸。
他舉着火機緩慢的湊近琴酒,琴酒沒有躲開,任由這危險的火焰靠近自己,任由諸伏景光進入他的私人領域。
他們的距離有些近,近到彼此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清爽的風雪味與淺淡的煙味混合成一種奇妙的、足以讓諸伏景光的大腦短暫停止運作,只是專注于眼前的味道。
屬于琴酒的溫熱呼吸噴在他的掌心令他忍不住戰栗,銀發随之垂落在他掌中,穿過指縫落下。
他看見琴酒漫不經心的将那縷落下的發絲挽到耳後,然後湊近火燭,分明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卻讓諸伏景光繃緊了渾身。
“呵。”琴酒的聲線懶散又低啞。
他想,琴酒肯定是注意到自己的窘迫了,他的臉肯定紅了,又或者是因為他現在無法再将火機繼續向前遞出。
見諸伏景光一直不動,琴酒便主動湊上去,将煙落在火燭上。
火舌很快點燃香煙完成了它的使命。
琴酒深吸一口香煙,忽明忽暗的煙頭因為琴酒的動作亮了瞬間。
他發出短促的滿足的喟嘆,然後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拉開他們的距離。
“我希望你能成為一把順手的刀。”琴酒冷聲對諸伏景光剛才的動作進行了評價。
諸伏景光愣了一
下收回手中的火機,他垂下眼眸遮掩其中的失落。
琴酒并沒有因為他們剛才的接近産生任何動容,甚至他非常不喜歡諸伏景光為他點煙的動作,他認為一把刀不應該做任何不屬于刀該做的事。
【啊啊啊啊蘇琴貼貼!!以及恭喜景光獲得代號!啾咪啾咪!】
【前面的,不要借機揩景光的油!】
【琴酒好像女王啊,矜持又高傲的模樣,我春心亂動了。】
【蘇琴點煙我好了!載入史冊!産糧的媽咪們呢?到你們出場的時候了。】
【很多年後,紅黑的戰争早已結束。
瑞士小鎮,安靜又美好,諸伏景光追着腳步,終于又見着那蓄着長發的銀白男人,他将殘廢的殺手抵在牆上,殺手的左眼是一道拉長的刀痕,這意味着他無法在使用引以為豪的槍械。
諸伏景光還記得那道疤,一切都是由琴酒沒有推開自己,任由自己為他點煙開始,一切變得不可收拾,那道疤也是最後那刻,諸伏景光為了拖延琴酒留下的。
他還記得琴酒那不可置信又憤怒的目光。
那眼神最終與眼前銀發男人的雙眼重和,只是這次,有只眼卻永遠的失去了神采,銀發男人冷硬的說:‘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諸伏景光忍不住抓住男人的手,他勉強露出個笑,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緩和的餘地,而他親手毀了琴酒。
但。
‘讓我再為你點一次煙吧,Gin。’
雪又下大了。
】
【緣份天空,美麗的夢,因媽咪産飯而不同。/比心/比心】
【飯飯香香!飯飯香香!】
【感覺景光不高興的樣子(】
【景光貓貓:不樂。】
【景光是不是因為被琴爺說了所以emo,琴酒要是不喜歡你剛才點煙的舉動會直接拒絕!或者直接幹掉你()他沒有拒絕你啊!】
【所以琴爺是傲嬌嗎?其實真的很想抽煙,景光幫忙點燃煙後還要刺對方一嘴,這不就是傲嬌嗎?】
【蘇琴甜甜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