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 15 章

韓楚熠與其他人寒暄回來,猛的看見君晏知掐沈雲恒脖子,吓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連忙過來,手足無措的試圖阻攔,“這是怎麽了,郡主,若懷章有何處做的不是,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還是先放開吧,這裏許多人,若鬧大了怕于郡主名聲有礙……”

趁着別人還沒注意到,快別掐了。

有他帶頭勸,身邊那群安靜如雞同樣不知所措的文人也忙開口,“是啊是啊,郡主別沖動,傷了人就不美了!”

“那些話是懷章說的不對,您先松開他,叫他好生與您道個歉。”

韓楚熠方才不在,此時才疑惑的問起來,“懷章說什麽了,竟惹郡主如此動怒。”

他小心翼翼護着,真想叫這祖宗別瞪郡主了,那可是臨安郡主,一拳能把他打成肉餅!

有人在他耳邊将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韓楚熠:……

他看向沈雲恒的眼睛裏分明透露着,你瘋了嗎,你怎敢說這種話的?!

沈雲恒偏頭,不看他們,也不看君晏知。

陸元衡眼看郡主因他被罵而發火,一臉感動,但還是懂事的開口勸,“算了算了,我知道主子為我鳴不平,但王爺不是說不能随便在京城殺人嗎,我們這才剛回來,還是別給王爺惹事了。”

他在君晏知身邊扭扭捏捏,仿佛她生氣真是為了他出頭一般。

君晏知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扭頭就見沈雲恒在瞪她。

手指緩緩松開,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你是沈家公子,我自然不可能殺你,只希望你讀書能明理,別把腦子給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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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恒閉了閉眸,忍住心中不平,沒有說話,沒有再犟下去,心裏總有聲音告訴他,跟君晏知犟是沒有好處的,再犟下去,只會發生很不可控的事情,她吃軟不吃硬……

掌下人沒有再說話,君晏知也就徹底收回手,不願搭理他一般,看向韓楚熠,“方才你說這裏有歌舞,帶我去看看?”

有沈雲恒指桑罵槐在前,她是真不想與他待在一處了,看見他就煩。

都退婚讓他另尋所愛去了還想怎麽樣,發瘋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君晏知冷冷的又望了沈雲恒一眼。

沈雲恒也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胸口起伏的厲害,半晌,冷冷回看她,然後起身一甩袖袍出去了。

狗脾氣,比前世更狗了。

君晏知懶得理他,只看向韓楚熠。

韓楚熠将一切盡收眼底,頓了頓,忽然覺得這樣也好,郡主和懷章鬧成這樣,兩看相厭,日後是真真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了。

懷章倨傲,郡主亦是,他們沒有人會低頭的。

韓楚熠嘴角漸漸抿出幾分笑來,說道,“懷章性子如此,口不擇言處還望郡主勿怪,我這就帶郡主去看歌舞,聽說畫舫的主人花大價錢請來了洛陽名妓蘇瑤瑤,郡主聽過她的名字嗎?”

“在軍營時聽人說起過。”

“嗯,蘇瑤瑤歌舞雙絕,郡主一定會喜歡的。”

他這樣說,君晏知終于生了些興趣,然而剛走出詩會的廳室,就聽見外面有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有人落水了,快,快來人啊,誰會凫水??!”

“啊,我不會凫水啊,怎會落水,快去找個會凫水的來!”

君晏知心中一跳,想到沈雲恒剛沖出來,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快步走過去,就聽人說,“天吶,落水的是沈家公子,他快要沉下去了!”

君晏知:……

深吸氣,說了他兩句就要尋死,這又是跟誰學的?

前世時也不至于這樣啊,難道她重生一回,提前退親了,竟連沈雲恒的性子也改了嗎?

正要叫陸元衡下去救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便用力扣在有人放下去的梯子上,用力到脈絡清晰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自己掉下去,又自己爬上來了,給周圍一圈人吓得夠嗆。

如今依舊天冷,将人凍的薄唇發紫,臉頰卻莫名暈出些許微紅,看了君晏知一眼,不發一言的将頭扭過去。

韓楚熠與沈雲恒也是多年好友,自然十分關切焦急,叫人有禮的将圍觀的公子小姐都請進去,然後壓低聲音問他,“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落水了?”

君晏知皺眉看着他,語氣帶了幾分狐疑,“你不會是說不過我,就氣的尋死吧?”

沈雲恒:……

他耳朵也跟着紅了,羞惱的瞪君晏知一眼,幸好圍觀人群早已被同行人疏散,不然他真是丢人丢大了,“誰說我尋死了!只是不慎多走一步,掉下去了而已……”

聲音愈到後頭愈心虛,他素日被祖父誇贊穩重,可怎一碰上她,就蠢成這樣了呢?

頭發絲與衣襟還滴着水,他想,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是嗎。”

君晏知看了一眼船尾,确實容易摔下去,也就沒說什麽了。

徒留沈雲恒自己覺得沒面子極了,方才與她吵架,現在又被她看見了如此狼狽的一面……

咬了咬牙,被急匆匆尋過來的畫舫管事請去換衣裳。

韓楚熠安頓好了沈雲恒,這才轉身再次請君晏知去看歌舞。

沈雲恒看起來什麽事兒,她也就沒說什麽,點點頭去了。

誰知不到一刻鐘,她又見到了沈雲恒,素日愛穿白衣,模樣清冷矜持的貴公子,竟着一身紅衣過來出現在她視線裏,平白多了幾分妖冶。

他自己也不太自在,未完全束起的墨發散落在身後,遮住紅彤彤的耳朵,眼神飄忽,就悄悄坐在遠處,不說話也不發出動靜。

實際上,沈雲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明明想好了,離君晏知遠一些,看到她就走,可行動總與想法背道而馳。

還是有人看膩了歌舞,無聊的四處亂看才發現的他。

“柏言兄,你說那個紅衣服的,是不是懷章兄啊。”

說話的公子皺眉面露疑惑,長得是像,可這衣裳……

韓楚熠下意識看過去,君晏知耳朵好,聽見了,于是跟着看過去。

就見那一席紅衣,長發只用一根玉簪随意固定,在末尾坐下的熟悉男子。

沈雲恒不去參加他那高貴的詩會,跑這來幹什麽。

君晏知看見他已經有些煩躁了,只一眼便收回視線,韓楚熠見狀又放心了一點,嗯,很好,徹底斬斷孽緣了。

他與身邊跟着的小童說,“去問問沈公子,要不要過來坐。”

小童點頭,過去了,又很快回來,“公子,沈公子拒絕了。”

韓楚熠無奈搖頭,“罷了,怕是還氣着呢。”

“郡主別在意懷章的冒犯,他今日一直心情不佳。”

君晏知不想提到沈雲恒,只是聽不出含義的應了一聲。

沈雲恒沒想到自己偷偷進來,特意坐在了最末尾,還是被發現了,臉一陣紅過一陣。

他穿的是畫舫中備着的衣裳,也是供人以防萬一取用的,沒人穿過,但略為單薄,光是坐着便覺得冷,但現在又莫名燥熱起來了。

他不敢看人,脊背緊張的挺直,微微側過身去,只給人留下一個清瘦筆挺的背影。

文人身子骨都強健不到哪去,沈雲恒亦是。

在畫舫時尚好,可誰成想當夜回去便發起高熱來,渾身跟個火爐似的,連燒了幾日不歇,沈大人着急忙慌入宮向陛下求了太醫醫治,才勉強将溫度降下來,但依舊昏迷不醒,太醫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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