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君晏知深感離譜,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看上了褚洛航,能叫沈雲恒從門口就因他鬧脾氣,鬧到現在。
大抵是她眼裏的震驚太過明顯了,也沒有說話, 于是沈雲恒開始皺眉踟躇, 低聲問, “很難回答嗎?”
君晏知眼神複雜的搖搖頭, “不, 我得想一下,不然想不起來。”
沈雲恒一愣,終于發現好像是自己想錯了, 眼睛倏地亮起來。
直勾勾盯着君晏知。
君晏知不理他,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點印象,道, “他是練武的苗子, 之前我看他武功練的不錯,但他說家裏希望他讀書, 不給他請武師傅,我就送了他一把劍, 送與旁人的見面禮都是玉獅子, 你說的另眼相待, 不會指這個吧?”
她狐疑的将沈雲恒上下打量一遍, 沈雲恒臉色微僵, 面露尴尬,但心裏卻是欣喜的, 晏知這模樣,實在不像是喜歡他的。
他被晏知喜歡過, 自然知道晏知對一個人有好感會是什麽樣的。
但還是要再确定一下,“所以你不喜歡他是嗎?”
“再問這種問題我就把你扔下去。”
旁邊是泛着涼意的翠湖。
喜不喜歡的再明顯不過,沈雲恒不長腦子嗎,這種人為什麽能三元及第?
誰給他放的水!
沈雲恒見她要生氣了,立馬噤聲,只輕輕說,“在外面時你看着他離去,我就以為……”
“有病。”
Advertisement
他還沒說完,就被罵了。
可是被罵也不生氣,反而有點高興,小聲道,“嗯,是我的錯,我誤會了,郡主罵我吧。”
“從前郡主待他不錯,我心裏很難受。”
“你有什麽好難受的,你不是忙着為你那表妹被忽視來向我讨公道嗎?”
君晏知想到這件事有些煩心,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沈雲恒開始後悔起自己的多事來,為何非要聊這一遭,又招惹了她不悅。
但也總算有機會解釋一二了。
他恨從前的自己有事總藏在心裏,不肯吐露半分,生怕叫她覺察那份喜愛,那是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感情,所以即便吃味,也是找別的仿佛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她鬧,以致被誤會至此。
沈雲恒眼瞳顫了顫,抿了抿唇開口,“不,我不是想為表妹讨公道,我雖将表妹視作親妹,你卻是我的妻子,怎會為了t她來責怪你,我是……不喜你與褚洛航交談過歡,心有不虞,所以才……”
話到中途,竟又有些沒臉說出來。
但君晏知已經聽明白了,她十分詫異,并表示不信,“從前倒沒看出你有這份念頭。”
懷疑的目光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她自覺與沈雲恒是一對怨偶,是她強求的結果,但這一世的沈雲恒說他後悔了,他也喜歡他,還曾因她與旁人說話吃味,簡直荒謬。
沈雲恒站直身子,緊張的望着她,“從前都是我不對。”
片刻,君晏知偏頭,躲過他的視線,也不再聊這些情愛之事,“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前世的事嗎,說吧。”
對比那些她不知道的感情,還是前世的事更讓她感興趣些。
沈雲恒知她不在意,長睫落下,神态失落。
低頭緩緩開口,“嗯,前世你離去之後,我不信你就這麽輕易的死了,所以命人把陸元衡抓進府來,他一直跟着你,我以為他會知道什麽,可他說那場戰他與你接手過的将士都守在後方,你是帶別人的人馬出去的。”
君晏知眼眸一暗,是這樣的,在出戰之前,敵軍曾試圖偷襲過糧草,她怕出意外,就派了人守着糧草,當時有人提議讓陸元衡帶人守着,她與陸元衡相熟,信任他的能力,也覺得讓他守着很好,所以帶出去的兵馬……其實沒有她熟悉的将領與兵。
沈雲恒忍了忍發紅的眼眶,聲音微啞,又道,“我覺察朝中局勢變化,覺得不對,或許是有人暗害你,所以一直查下去,途中遇到過很多阻撓,是岳父幫了我,才能叫我一切順利。”
君晏知很想說現在我父王不是你岳父了,別亂叫。
但她實在怕沈雲恒哭給她看,于是閉嘴了。
“後來,我查出事情的主使是楚家,但楚家藏的太深,先把君燕庭推出來了,我只能拿到君燕庭派人殺你的證據,殺你之人,正是莫家比武奪寶的魁首之一。”
“我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将證據交給陛下,陛下龍顏大怒,賜死了賢妃,抄了莫家三代,卻遲遲不肯下旨斬二皇子,只将他貶為庶人,所以我派人去殺了他,并僞造出他之死是楚家想掩藏什麽的痕跡。”
君晏知挑了挑眉,“你那時也覺得我的死和楚家脫不了幹系?”
沈雲恒看着她認真道,“我是世家子弟,有時候感受的比你要深些,楚随年野心很大,絕非善類,你出征之前我就覺得不對,所以才不想讓你去的。”
“嗯,先別說這個,你繼續,之後呢?”
“陛下只查出一些指向楚家的證據,認為是楚家害了二皇子,也猜測楚家在其中起了作用,我請公主為我說話,讓陛下派我去查此案。”
“然後你把楚家查出來了?”
沈雲恒搖搖頭,“當時并沒有查出來,只是陛下升了我的職位,我便一直打壓世家,其中楚家被打壓的最甚。”
也因此,楚家才會忍不住,派人來殺他,最後他沒死,卻害了他父親為他送命。
沈雲恒想到此處,心中痛楚愈甚。
但他沒說這件事,只說自己将世家壓制太過,又一直在調查,讓世家病急亂投醫,又轉向了其他皇子,想幫其他皇子奪得皇位。
君晏知眼皮一跳,“這次是誰?”
“四皇子。”
君晏知:……
怎麽一個個都來了,陛下年輕力壯的,就想取而代之?
“四皇子本就是楚家的備選,他是世家江家之女所生,他也知道楚家和二皇子的謀算,但沒有說出來,我覺得他算幫兇,所以我也沒有放過他。”
沈雲恒笑了笑,望向君晏知的眼裏泛着明亮的光。
君晏知呼吸一窒,總覺得無論任何時候,她都很容易被沈雲恒勾引,一個男子,怎麽能長得這樣好看呢?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那你把他怎麽樣了?”
“我早就察覺他們的想法了,但我并未動手,等他們的野心越來越肥,幾乎要掌握京城,放松警惕時,我拿到了楚家通敵賣國的證據,原來與敵國交流的信,是被埋在磚石裏的。”
“我把信交出去了,還有四皇子有不臣之心的證據,他被囚禁在冷宮裏,楚家、江家被抄了滿門,我親自領兵前去捉拿,楚随年,也是我親手殺的。”
他是文官,不是劊子手,按理說殺人這個活輪不到他,可是他太想報仇了,為晏知,為父親,他讓手下人別抓的太緊,給了楚随年反抗的機會,然後他為了控制膽敢違抗聖旨的楚随年,将他就地正法,一切都很說得過去。
他臉上第一次帶了那麽明顯的得意神色,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就等她誇誇他。
君晏知是聽爽了,也不介意誇誇他,于是點了點頭,聲音溫和下來,“你做的很好,多謝你。”
沈雲恒眼睛一亮,方才身上的氣勢還十分凝重,現在又好了,低下頭望着她認真道,“只要能為你與父親報仇,我什麽都願意做。”
或許是那眼裏的情緒太過濃烈,君晏知側首避過,“然後呢,我父王母妃怎麽樣了?”
沈雲恒搖頭,“今日只說到這裏。”
君晏知:……
?
你是不是想被我打。
“哎”
見她扭頭就要走,沈雲恒着急忙慌拉住她,聲音裏隐含抱怨,“你總是這樣,我不得你心意,你就不理我了。”
“呵。”
君晏知冷笑,剛剛誇人時的溫柔好氣現在全然不見了。
沈雲恒也不怕她如此,仍舊拉着她的手,手指偷偷摸摸往下,求得一點點觸碰。
“再和我說說話好不好,那裏全是讨厭的人,我不想回去。”
他不喜歡君燕綏,君燕清,褚洛航,更讨厭君燕庭,一點也不想回去,只想和君晏知兩個人呆在一處。
君晏知垂眸望着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自己手指上,虛虛握住,毫不留情将手指抽出來,不給他牽。
“讨厭的人?從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沈雲恒追過去想牽她的手,最後卻只揪到一片衣角,“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但我早就不喜歡公主了,你從前就沒有感受到嗎?”
君晏知回憶了一下,老實搖頭,“沒有,我還是感覺你挺喜歡她的,和我說要和離也是不願再跟自己不喜歡的人有夫妻之名。”
沈雲恒被氣的一噎,努力為自己辯解,“不是,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麽想過,我說的是氣話,并非真心想與你和離,我們過得好好的,為何要和離?”
“因為你對綏兒心存妄念。”
君晏知似有所指,沈雲恒生氣,“沒有沒有!早在娶了你之後,就再沒有了,我不曾對君燕綏有什麽妄念,我每日與你吵架都吵不完,哪有功夫想別人!”
他胸膛劇烈起伏,神情看起來似乎十分不忿。
君晏知不欲與他争論這些,反正都過去了,是是非非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眼睛無所謂的瞟了瞟遠處,結果看見假山後,君燕綏偷偷探出一顆腦袋。
君晏知:……
明明是尊貴的公主,怎麽做賊一樣的。
“沒有就沒有吧,你說了算,那我們現在回去?”
她聲音與神情都透着敷衍,顯然不信,沈雲恒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知道自己難以輕易被她信任,沉默片刻,又強打起精神,露出笑臉來,“過段時日是春鳶節,會有很多人放紙鳶,你可不可以陪我去郊外放紙鳶?”
君晏知:……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了這等麻煩事,不去,沒空。”
沈雲恒低頭,長睫遮住黑潤眼眸,他想,可是他已經期待很久了。
沉吟片刻,他緩緩開口,“如果你跟我去,我就告訴你前世三皇子的結局。”
燕清的結局?
陛下本有心讓燕清做太子,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沈雲恒為何要說燕清的結局?
難道……燕清最後沒做太子?
君晏知心中一跳,大皇子早夭,五皇子六皇子年幼,四皇子想造反,如果不是燕清做太子,那會是誰?
君晏知眼珠子咕嚕咕嚕轉,最後實在想不出來,才有些無語的擡眸,“是不是以後我都得聽你的話,你才能告訴我這些?”
沈雲恒也不想的,可他不說這些,她根本就不理他,那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他不可能放棄。
但是又很怕她生氣。
晏知脾氣不好,生起氣來不管不顧的,思瑤說她是吃軟不吃硬,強來她一定不會聽的。
猶豫片刻,沈雲恒修長如玉的手指一點一點,一點落到女子手腕上,君晏t知正要把手抽出來,他就抓緊了,然後輕輕的晃了一下,君晏知沒反應過來,只聽耳邊男子微軟的聲音,很輕很輕,“求你了,晏知,我真的很想去,你就答應我吧。”
君晏知沒料到這一出,霎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神複雜,隐隐帶着一點不敢置信,将人從頭看到尾,最後盯着那只白玉染緋的耳垂看,她問,“沈雲恒,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嗎?”
沈雲恒心中一跳,已經有些羞憤欲死了。
表妹說晏知就喜歡這樣,是真的?
沈雲恒從未有過這般示弱姿态,心裏隐隐不安,生怕表妹說錯了,晏知并不喜歡,嘴巴動了動,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要怎能說,說自己在撒嬌?
他一個男子,怎麽可能對女子撒嬌,他是要成為晏知的依靠,而依靠是不能撒嬌示弱的。
君晏知見他不語,心裏愈發驚奇,連着看了他好多眼,直到見他頭都快埋地底下了,才收回視線。
粗粗掃了假石那一眼,君燕綏又一次被發現,連忙将頭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顆腦袋,悄悄探出來,褚思瑤也跟着過來了。
很快,一只手又将褚思瑤的頭也摁了回去。
君晏知看笑了,自己幹壞事兒也就算了,還帶着別人一起,怎麽就這麽能呢。
沈雲恒久得不到答案,落在他手心裏的腕子卻沒有收回去,他忍不住心想,難道表妹教的方法當真有用?
晏知……竟喜歡旁人這樣,她怎從來不說。
剛想完沈雲恒又覺得自己笨,這種愛好要晏知怎麽說?
他小心的牽着對方手腕,輕輕又晃了兩下,聲音也愈發溫潤如玉,只喚了兩個字,“晏知。”
君晏知手心癢的厲害,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指尖攥了攥。
沈雲恒手掌一空,還以為又被拒絕了,頓時垂頭喪氣,黢黑的眼裏都沒了光亮。
直到君晏知問,“就我們兩個嗎?”
沈雲恒倏地擡頭,“對,就我們,你要和我去嗎?”
“嗯,那就去玩一下吧,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
她從來沒放過紙鳶。
“好。”
他又挺直了脊背,聲音裏的春風得意任是誰來都聽的出來。
君晏知看他一眼,沒說話,擡腿離開,沈雲恒還不想這就同她分開,自然連忙跟上。
直走到假石邊,兩人都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音,特意壓低了,但走近還是聽得清,“你幹嘛,剛剛我堂姐都看見我了,你還冒頭,我們肯定被發現了,都怪你!”
另一道聲音怯生生的,“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等會兒我堂姐罵我,你必須說是你要來的,自己把責任攬過去!”
裏面的人也沒有猶豫,立時便答應,“好,我一定不會把公主供出來的。”
君晏知食指屈了屈,敲額頭,倍感無奈,最後沉聲道,“都給我出來,躲在這像什麽樣子?”
裏面的說話聲霎時安靜,好一會兒,先出來一個柔柔弱弱的褚姑娘,君燕綏緊跟其後,眼睛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君晏知。
“你們在這幹嘛?”
君晏知倍感頭疼。
見君燕綏去看褚思瑤,她冷聲道,“說實話!我早就看見你們了,誰教你們偷看的?”
君燕綏心虛,她本來還想着把褚思瑤也拉過來,堂姐對她不會這麽嚴厲呢,原來也兇巴巴的。
“我還不是怕你花言巧語被男人騙了。”
君燕綏看了沈雲恒一眼,暗搓搓內涵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褚思瑤倒不是想來搗亂,她是想看看表哥成功了沒,順便阻止一下公主搗亂。
方才離得遠,她也沒看清,只是感覺表哥動手動腳的,但……動手動腳都沒有被打,郡主應該是答應表哥了吧?
沈雲恒和褚思瑤說過想邀君晏知去春鳶節,但怕她不答應,專門來問褚思瑤,如何能讓女子對自己言聽計從,就像上次去踏春時,晏知對她那樣。
褚思瑤當時差點沒維持住柔弱的本相,最後教了沈雲恒要如何同人示弱,如何說話更惹人憐惜,沈雲恒學的半信半疑,直到今日,才是真正信了褚思瑤的話。
晏知她果然吃這套。
沈雲恒得到承諾,心情頗好,看君燕綏也不煩了,還勸君晏知,“別太生氣,氣多傷身。”
“我堂姐才沒生氣呢,偷聽的是堂姐和你說話,又不是旁人說話,堂姐會包容我的。”
這點自信君燕綏還是有的。
君晏知确實沒有很生氣,聞言擡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下次無論是誰,不許偷聽。”
哪有公主偷偷摸摸去聽人說話的,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也不嫌沒面子。
“哦,那你們方才在說什麽啊,我看這沈雲恒對你動手動腳的,比我還要沒規矩。”
君晏知餘光瞥了沈雲恒一眼,發現這人耳朵尖又紅了。
啧啧。
“你別管別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君燕綏聞言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堂姐!沈雲恒是狐貍精變的嗎,怎麽瞬間就迷惑了你!!!”
……
有嗎,被迷惑了?她怎麽沒感覺。
沈雲恒心想,若我真是狐貍精變的就好了。
嘴上卻只是笑了笑,似乎對公主罵他的話不以為意,也不再和公主吵架。
笑話,想要的都有了,何必再生争端。
“別胡說八道,沈公子不過邀我參加春鳶節罷了。”
君燕綏恨恨道,“我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姐,你沒答應吧?”
呃,她答應了。
君晏知一時沉默,沈雲恒怕自己好不容易讓她答應的事被君燕綏給攪黃了,連忙開口,“雲恒只是想趁春色與郡主出去走走,公主怎麽過來了,三皇子呢,他們走了?”
他生硬的轉移話題。
君燕綏白了他一眼,“在那呢,位置不夠,你表妹又賴着不走,我就讓給他們了。”
“那……辛苦公主了。”
“哼,我辛苦什麽啊,我看你才辛苦,成天追着我堂姐不放,我堂姐到底怎麽招惹你了,之前不是說好退婚嗎!”
她語氣不善,沈雲恒也不怕她,也不為自己開脫,坦坦蕩蕩認了,“嗯,那又如何,我現在反悔了。”
他唇瓣微勾,笑了笑,把君燕綏看的說不出話來,不是說君子最信守承諾嗎?
他怎麽把話當屁放啊,說反悔就反悔,有病。
君燕綏瞪了他一眼,“不管你有什麽心思,我堂姐是不會同意的。”
沈雲恒不語,他也沒有自信能讓晏知和他重修舊好,但他總會纏着晏知的,不同意也沒有用。
君燕綏被人含笑望着,望的心裏毛毛的,一點點挪過去,然後抱住堂姐手臂。
君晏知拍拍她,“不過是參加個春鳶節,你氣什麽。”
“哼,有的人待表妹是可以摟摟抱抱的,我怎放心你和這種人一起出去。”
君燕綏雖然是妹妹,但她覺得自己為姐姐操碎了心。
沈雲恒看了表妹一眼,褚思瑤連忙為他辯解,“是我沒有站穩,不怪表哥,郡主別生表哥的氣,我不是有意的,下次再也不會了。”
說着說着,她的手就落在君晏知袖子上,作勢輕晃。
君晏知心想,破案了,我說怎麽沈雲恒忽然這般會與人示弱服軟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