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 39 章

秋闱成績很快就出來了, 沈雲恒果然是榜首,侍女在外聽見風聲,想到沈公子與她們家郡主也算相熟,便風風火火跑回來說。

君晏知早知他會是這個成績, 驟然聽見了也不覺得驚訝, 只紫鳶高興的拍了拍手, “郡主好厲害啊, 一猜就中。”

呵。

“那第二名呢, 你們可看了第二名叫什麽?”

她依稀記得,今年只有一個寒門貴子,便是綏兒未來的夫君, 可別因着她重生, 把人給弄沒了,那她當真是愧對于綏兒。

侍女們一臉茫然, “啊, 奴婢沒看,奴婢是聽旁人說的第一是沈公子呢。”

大街小巷如今都在傳沈公子得了解元的事。

也是, 沈雲恒在京城頗有名聲,他得了解元, 自然會為人說道。

“那你們去看看第二名是誰, 可是一個姓賀的?”

侍女忙點頭, “是, 奴婢這就去。”

她匆匆忙忙離去, 正與去看排名的沈雲恒撞在了一處。

沈雲恒也是專門來看榜與前世相比可有什麽差錯的。

見郡主的侍女過來,他心中不由緊張, 她們可是來看他排名的?

晏知應該知道他會得解元才對,怎還派了人來, 跟他一樣怕出意外嗎?

沈雲恒緩緩一笑,走到近前,開口喚,“紫鳶姑娘,紅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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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鳶回首,“呀,是沈公子,好巧,奴婢恭喜沈公子考上了解元。”

随着她的恭賀,周圍也有數道目光看過來,有驚嘆的,也有敬佩的,更有陰晦不明的。

看榜之人竊竊私語,“這就是今年的解元。”

“長得好生俊俏。”

“是啊是啊,家室也好,聽聞是沈家的公子呢。”

沈雲恒垂首一笑,“不過是運氣罷了,兩位姑娘是來……”

他想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麽的。

紅袖微蹙着眉,還在想要不要說,紫鳶已經大大方方開口了,“郡主讓我們來看看第二名是不是一個姓賀的男子。”

沈雲恒本盈盈笑着,聞言臉色驟然一沉,好好好,不是來看我的,是來看別人的。

他自然認識姓賀的是誰,鹹寧公主的驸馬,也被晏知歸為自家人。

現在他們都是一家人,就他一個外人!

沈雲恒閉了閉眸,心口破了洞似的,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他只覺得自己在晏知心裏地位一降再降,幾乎已經到看不見的角落裏去了。

兩個侍女被他驟變的臉色吓了一跳,紛紛後退幾步,小心緊張的看着他。

紫鳶小心翼翼問,“沈公子,您怎麽了?”

忽然就這臉色,難不成是吃味了?

想到這,她才放松下來,是了,人人皆知沈雲恒喜歡她家郡主,退婚後仍舊對郡主癡纏不休。

郡主不讓她們來看他的成績,卻要看旁的男子,自然會心生不悅。

紫鳶忙又道,“郡主已經知道沈公子得了解元了,沈公子成績出來之前,郡主就覺得您會是解元呢。”

這番話終于讓沈雲恒臉色好了些許。

他眉眼彎彎,“是嗎,郡主提到我了?”

呃,這……

這倒沒有,都是她們先提的,兩個侍女對視一眼,愣是沒能說出違心的話來,幸好沈雲恒也不在意答案,他只是随口一問,又道,“郡主此時可在王府?”

紫鳶連忙點頭,“在的,郡主在府中休息。”

“嗯,那我去王府求見郡主,便先告辭了。”

“沈公子慢走。”

紫鳶與紅袖行了一禮,待沈雲恒走後,才伸長了脖子看他,好奇的問,“哎,你說,郡主會見沈公子嗎?”

紅袖搖搖頭,“郡主連沈公子的信都不收了,定是不會見他,一會兒我們從後門走,免得碰上沈公子。”

“哦,哦。”

兩人粗粗定了,待看過放榜名單後,便各自回去。

君晏知就知道沈雲恒回來了會求見她,不過她最近并沒有要與之見面的意思。

心緒好不容易平穩了些,何必再叫男子來擾亂心神呢。

所以幹脆利落就拒了,至于練武……他已然練的不錯,随便請個武師傅也能教,不一定非得是她。

沈雲恒意料之中得到不見的答案,在王府門口站了一會兒,輕抿薄唇,片刻才離去。

他有些失落,卻又覺得很正常,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晏知不喜歡他,心灰意冷,都很正常,他該更加堅持,慢慢慢慢,讓她回心轉意才是。

宮裏拟定了秋獵的時間,又忙活起來,肅親王一家入宮吃家宴時,看見君璨一臉怒容,一月一次的日子也沒辦法展開笑顏。

肅親t王君珮搖搖頭,“陛下在為秋闱之事煩心?”

“哼,一個個都想着蒙朕,今年的秋闱,又沒有幾個寒門子弟,基本都是楚、江、阮,三家的人!如今朝中官員,已經要被這幾個世家大族包圓了!”

很多還是京中有名的纨绔,素來不愛讀書,能不能考上他自己心裏沒點數?

世家也太明目張膽了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君珮詫異,“沒有沈家的人?”

四大世家屹立不倒,沈家也是其中之一,陛下卻只提了其餘三家。

君璨搖頭,“與另外三個世家相比,沈家可算是忠臣,此次考中之人,沈家只有一個名額。”

君晏知:……

您是放心了,沈家那邊估計要氣死了。

一個名額?

這麽多人,沈家就中了沈雲恒一個?

沈逐怕是能氣的跳起來打那群不肖子孫。

“中了誰?”

君珮也是武将,對文官科舉不感興趣,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中了呢。

君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晏知從前的未婚夫婿,沈雲恒,中了解元。”

君珮驚訝,“竟然是他,果然有才氣。”

說到沈雲恒,君璨臉色又好了些,“他的文章朕看過了,确實不錯。”

說罷,又看向君晏知,笑了笑,“聽聞沈雲恒最近正追着你跑?”

別看陛下人在深宮,外面的事也躲不過他,他全知道。

君晏知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皇上就自顧自問下去,“你是如何想的,當真不喜歡他了?京中若論文采與芝蘭玉樹,沈雲恒都當是魁首,不知多少小姑娘喜歡他。”

君晏知垂眸,“那又如何,晏知不喜讀書,您是知道的。”

也是,文武不和,朝中也向來如此。

君璨搖搖頭,“朕只是覺得可惜,這般優秀的男子,不能入皇家。”

優秀?

君晏知下意識想反駁什麽,話都到喉嚨裏了,又咽下去,在旁人眼中,沈雲恒确實優秀極了。

不耽女色,一心只讀聖賢書,腦子也聰明,行為舉止溫和懂禮,是長輩最喜歡的樣子。

“優秀的男子自有優秀的女子去配,與臣無關。”

她垂眸,仍冷淡無情,仿佛一點兒也不喜歡,君璨也只好算了。

搖搖頭,“你不願,皇伯父自然不會逼你。”

他放過沈雲恒的話題,又說起了秋闱。

“聽聞此次秋闱的亞元,是寒門子弟,朕也看了他的文章,只稍遜于沈雲恒,算是十分不錯了。”

君璨滿臉欣慰,在世家圍城後,可算出了個寒門貴子。

“聽聞他的老師是當世大儒,也是有所庇護,才華才能盡展于皇伯父面前。”君晏知多少知道對方來歷,故而道。

“是啊。”

君璨嘆了口氣,在如今的大燕,沒有身份,真是寸步難行。

幾番閑聊結束,他讓人請來皇後與公主三皇子,開始今日的家宴。

雖吃飯之前已經輪流罵了一番世家,但陛下的心情還是被那些事影響了,飯也并沒有吃的很盡興。

回去路上君晏知便一直想要如何抓到世家科舉舞弊的證據。

所有人都知道世家插手了科舉,但沒人有證據,沒有人可以借此打壓世家,只能看着世家權柄一步步壯大。

這對皇室而言是最不樂意看見的。

她也同樣。

無論是為了前世因此而死的自己報仇,還是為了皇室,她都要制止世家的壯大。

啧,前世沈雲恒到底是怎麽查出世家科舉舞弊的?

他又不肯說。

君晏知正煩心着,家裏就接到了沈家的請帖。

褚夫人生辰,想辦一辦,請她們過去。

蘇織缈過來問君晏知要不要同去。

“無論你去不去,母妃是要去的,那褚绾晚從來沒給我發過請帖,想必是有求于我,我非得去看看她低頭的樣子不可。”

君晏知:……

“我也去。”

她有事要問沈雲恒。

“好,那我們母女倆一塊兒去,哼,看那褚绾晚能說什麽。”

君晏知應了。

公主府也接到了請帖,但君燕綏并沒有過去的想法,她不喜歡沈雲恒,自然不會給這個面子,只叫人備上厚禮送過去就得了。

門口迎客的正是沈雲恒,蘇織缈直到看見沈雲恒頭戴玉冠,清風朗月站在那,才驟然明白褚绾晚在打什麽主意。

她氣的不行,“該死的褚绾晚!”

“母妃,別罵人,人多眼雜。”

君晏知輕聲道。

王妃也明白,忍了忍,把氣吞回去了,勉強帶笑與君晏知走至沈雲恒面前,叫人将禮遞給他身邊的小厮捧着。

“還未恭喜沈公子考上解元了。”

沈雲恒一身月白長衫,姿态恭敬,“雲恒見過王妃,郡主。”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他清淺的笑了笑,視線卻不由落在君晏知身上,見他并未注意自己,眉眼間霎時閃過暗沉情緒。

“這種事哪能以運氣評說,真是個謙遜的好孩子。”

王妃嘴上說着,又拉住君晏知,“那我與晏知就先進去給你母親賀生辰了。”

若是君晏知一人來,沈雲恒定會厚着臉皮攔下她,但王妃也在,他不可能當着王妃的面造次,未來岳母的面子,必定要給幾分。

“王妃請,郡主……請。”

說到君晏知時,他偏偏停頓了片刻。

君晏知睨了他一眼,未發一語,跟着蘇織缈一同進去。

本來也不可能在大街上和沈雲恒說話,問那些事。

蘇織缈冷着臉走進去,褚夫人正在迎客,看見她時神色有些微不自然,但還是勉強自己走過來,“肅王妃姐姐。”

呵,果然是有求于人,姐姐都叫上了。

蘇織缈方才腦子忽然就好了,看破了褚绾晚邀她的打算,氣的不行,瞪了她一眼,拂袖帶着女兒進去。

君晏知對褚夫人微微點頭,便進去落座了。

褚夫人臉色又青又白的,心中嘟囔着,不愛來就不來,做什麽來了還要給人臉色看呢。

沈家二夫人和月郡主忙拉了拉褚夫人的袖子,低聲道,“好了,當初的事早都過去了,本就是你理虧,她不高興也是正常。”

褚夫人抿唇,“她不高興可以不來,為何來了又要這樣,我又沒有逼她來。”

今日的大局還需褚夫人主持,和月郡主只得哄着她,“你如今是解元母親,誰敢不給你這個面子啊?你也別鬥氣了,不高興不搭理不就成了?”

褚夫人也是世家夫人,很快便冷靜下來,理了理衣袖與鬓角,“罷了,我現在過去,也不好晾她們太久,不然又該說我兒子中了解元我就眼高于頂了。”

“是這個理,你快去吧,臨安郡主也來了,你今日多讓着王妃點。”

“哎,都是讨債鬼。”

褚夫人平日裏嚴肅端莊的面容被兒子整的只剩發愁了。

和月郡主心想,可不是嗎,她兒子屁也沒考上,還在祠堂裏跪着呢,可真是服了,那麽多名額,偏生一個也沒考上,文章也寫的稀巴爛,父親問的問題一個也沒答出來,他不跪祠堂誰跪?

都是讨債鬼。

褚夫人進去,将賓客都安排好,其中坐的離她最近的,便是肅王妃與臨安郡主。

她是難得對肅王妃溫聲軟語的,平日裏碰面都是冷哼一聲然後互不搭理來着。

但肅王妃仍不給面子,看透褚绾晚後根本不理她,就算偶有回應,也在五字之內,褚绾晚尴尬極了。

君晏知只得替母圓場,才叫兩方能繼續說下去。

今日的生辰宴專門請了戲班子,先上了糕點與上等的茶,邊吃邊看。

褚绾晚特意坐到蘇織缈身邊,被瞪也堅強的坐下了,“還記得你從前最不愛看戲曲了。”

蘇織缈生氣,“那你還安排!”

聲音有幾分大,急得褚绾晚左右看了一圈,見大家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她們,才松了口氣,“你小聲些,那,那我不是不知道排什麽了嘛。”

她有點心虛,很快又挺直脊背,做出當家主母的風範來,“好了,都安排上了,你湊合看看就是了。”

君晏知見旁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與母妃輕聲道,“我出去透口氣。”

透氣?

王妃瞬間警覺,她看了現在假意端莊持重的褚绾晚一眼,叮囑道,“那你可別與沒什麽關系的人閑聊,透過氣便回來,免得有人不安好心。”

這話意有所指的太過明顯,褚夫人憤憤不平,又說不出什麽話來辯解,只能對君晏知笑道,“家中有幾個姑娘也和郡主同歲,日後常來玩啊。”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一走,褚绾晚和蘇織缈間氣氛又降至冰點。

褚绾晚面露尴尬,蘇織缈立誓絕不搭理她。

真不是什t麽好人,從前幫着閨中密友想搶我夫君,現在連我女兒都不放過了?

君晏知走出去,只在長廊邊喂了會兒魚,便被小厮請走了。

她擡眼一看,沈雲恒就站在不遠處,緊張的看着她。

君晏知有話要問,因此不像對方猜測的一樣會請不過來。

反而輕易就過去了。

沈雲恒見她向自己走來的高挑身影,黢黑眼眸不由亮了亮。

“晏知。”

他輕聲喚。

“嗯,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沈雲恒怔愣于她的直白,但随即了然,果然,沒有事尋他,晏知又怎會來見他。

“好。”

前世的事是他在面對晏知時唯一的籌碼。

君晏知熟知沈府,左拐右拐的,一下子将沈雲恒帶到一個平時沒什麽人會來的亭子裏,四周景色不錯 又十分靜谧。

沈雲恒驚奇看着,“原來從前你總不在,又沒有出府,就是來這了?”

“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放松一下。”

沈雲恒猶豫着坐下,輕聲問,“我讓你壓力很大嗎?”

君晏知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說了會讓他難過,不過還是沒否認,誠實點頭,“差不多吧,有你,也有旁人。”

沈雲恒放在石桌上的手緊握了握,面色蒼白的将頭垂下,“我真的改了,不能重來一次嗎?”

君晏知聽他聲音裏有些氣音,垂首後入目便是雪色脖頸,漂亮的筋脈若隐若現,她默默挪開視線,将難聽的話都吞回去,咳了一聲,“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有別的事要找你。”

沈雲恒眼裏沉色愈濃。

他知道自己錯,可還是不能接受将要失去她的結局。

寧願……卑鄙些,反正在她心裏,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沈雲恒輕易說服了自己。

他想着,喜歡是可以培養的,古有日久生情之說,晏知本就心悅他,只要他們時時待在一起,總有機會的,總有機會的。

清風朗月的公子漸漸擡眸,“郡主想問雲恒什麽?”

君晏知和他都熟絡到這份上了,自覺也沒必要隐瞞,直言,“前世你是如何查出科舉舞弊的,我現在就要查。”

沈雲恒聞言一愣,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接着便是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明年春闱再出手,可好?”

“為何要等明年?”

“春闱比秋闱更受天下人重視,一旦出事,查出來的人便是滔天大禍,更容易牽扯出世家。”

君晏知聽明白,皺眉想了一會兒,發覺他還是沒說,“那你要如何去查?”

“這還要看榮世子的。”

榮世子死于權力傾軋,也可以說是握住世家的把柄了,世家不得已,只能殺了他。

前世他無意間抓到殺榮世子的兇手,一番審問後順藤摸瓜查出科舉舞弊案,殺了許多人,世家提前得到風聲,安排了人替他們頂罪,但也元氣大傷。

這一次,他絕不容許有人替世家頂罪。

君晏知并不笨,稍一思索,便知道沈雲恒的意思了。

但是,“所以你還是要瞞着我?”

君晚灼知道什麽,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都有誰牽扯其中,這些只沈雲恒知道,他嘴巴嚴的要死。

她擰着眉,不高興。

沈雲恒身子微微繃緊,鴉羽下垂,試探着道,“你若願意與前世一般嫁與我,我自然任何事都不再瞞你。”

“呵”

君晏知冷笑,“你想的倒美。”

她拒絕了。

這也在意料之中。

沈雲恒垂眸,遮住眼底暗色,“嗯。”

“真不說?”

君晏知眼尾上挑,瞥了他一眼。

對方搖搖頭,“說的,下次再告訴你。”

……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緩下語氣,問,“什麽時候。”

“秋獵時。”

“夜長夢多,你确定要拖這般久?”

“不會夜長夢多,你知道的,我行事素來謹慎。”

“那你打算親自出面揭露?”

沈雲恒搖頭,“自然不是,到時還需你幫忙。”

前世他為晏知報仇,處于風口浪尖上,害了自己的父親,這一世還有很多時間,他可以慢慢部署,不去做那個出頭鳥。

“嗯,你既然決定了,想必我說什麽都沒有用,若你沒有別的事要告訴我,我就先走了。”

君晏知望了他一眼。

沈雲恒無奈苦笑,“與我在一起就這般讓你難以忍受嗎,若非有事尋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願見我?”

君晏知起身的動作一頓,見他神色落寞,傷人之語落在喉間,遲遲沒有說出口,半晌,薄唇輕啓,難得說話好聽了些,“我母妃還在等我,若久等不至,怕要派人出來尋。”

沈雲恒舍不得她,輕風吹動男子墨黑的長發,聲音如玉珠落盤,悅耳好聽,“我送你回去,明日我們還會再見嗎?”

他又想讨要些什麽。

“或許吧。”

君晏知垂眸,沒有将話說死。

沈雲恒唇角便勾起淺淺的笑來。

就算是哄哄他的也好,他聽了一樣很高興。

“嗯,我期待與你相見。”

沈懷章生的好看,一直如此,笑起來就更好看了,君晏知一時被他的笑顏晃了神,竟呆呆看了一會兒。

文人較之武将更加細膩,很快就發現了。

但他并未開口,只是靜靜站着任由她看。

好一會兒,君晏知重新反應過來,收回視線,心想,果然慣會迷惑人的。

“我走了。”

她轉身離去,沈雲恒連忙跟上,聲音溫潤中帶了半分不滿,“說好了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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