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 40 章

時日漸過, 暗衛終于傳來消息,楚家的書信是送去江南的,那裏正好有一支楚家旁支常住。

看起來仿佛是送與旁支的,但君晏知仍覺不對。

幹脆留下幾個隐匿最好的暗衛, 暗中盯着他們, 一有消息就快馬加鞭回來告訴她。

秋獵在禮部大張旗鼓的準備下悄然而至。

想到前世君晚灼慘死, 她又額外帶了一隊死士, 充作皇宮侍衛, 保護在側。

大批人馬從京城浩浩蕩蕩駛離,留下三皇子與幾位內閣大臣監國。

君晏知不喜歡悶在馬車裏,因此騎馬跟在隊中。

陛下與肅親王的馬車在隊伍最中間, 她本也騎馬在中間游蕩, 走着走着,卻又想到什麽似的, 往後看了一眼。

那是世家的隊伍。

她勒了勒缰繩, 身下馬蹄動作便慢下來,任由她控制着往後退。

不知不覺就退到世家的隊伍裏了。

楚言打開簾子希望透透氣, 沒想到一擡頭就看見君晏知筆挺的身姿,那口氣頓時噎在喉嚨裏, 憤憤不平甩下簾子。

他可沒忘記自己被父親罰, 被家裏人罵是因為誰!

君晏知察覺到他的動作, 并沒有放在心上, 片刻, 那簾子卻又開了,從中探出一張端正的臉。

對方朝她一笑, “臨安郡主怎麽到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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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家大公子,楚簡。

“楚公子, 我在看沿途景色。”

說罷,看了楚簡一眼,他眸子裏常年帶着陰翳,叫人望而不喜。

“景色?可我觀四周景色,都不及郡主。”

君晏知:……

她沒忍住,看了楚簡一眼,只見這厮一臉真誠,笑意卻不達眼底。

似乎在算計着什麽。

跟在楚家後面的馬車是沈家的,褚夫人撩開簾子驟然看見這一幕,眉頭一皺,擡手招來侍衛。

侍衛姓沈,從前是沈家旁支。

低聲道,“你去告訴公子,就說郡主在與楚家公子說話。”

雖然如今沒人再敢傳世家公子和郡主的故事,但侍衛早早對此有所耳聞,點了點頭,立馬騎馬往後去。

不一會兒,就有藍衣小厮快步往前走,走到君晏知身邊,喚了一聲郡主。

君晏知垂眸望去,“何事?”

“我家公子有請。”

他向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君晏知看見沈家馬車,瞬間明白了。

“楚公子,我先失陪了。”

“郡主是要去看懷章嗎?”

楚家與沈家同為世家,家中子弟也盡是相熟。

楚簡曾經和沈雲恒一同上過課,進過考場,但他即使年歲比沈雲恒大,考出來的成績卻十分不如。

“這裏的景色看膩了,我要換個地方看景色。”

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去見沈雲恒的,但她不會說的太過直白,以免給人留下話柄。

沈家的馬車以低調為主,黑漆漆一輛,除了寬敞些外看不出與尋常人的馬車有什麽不同。

她到近前,擡手敲了敲窗戶框。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便從裏面伸出來,微微撩開簾子,雙眸亮如星辰,見了她就輕喚一聲,“晏知。”

君晏知意味不明的答應,“嗯。”

她不說話,沈雲恒也不說話,就只是掀着簾子看她。

好一會兒,君晏知被人盯的扛不住了,擡眼将他上下掃了一遍,“你t找我過來,有事嗎?”

沈雲恒閉眼搖頭,再誠實不過,“沒有什麽事,我看見你和楚簡在說話,心裏不高興,就想讓你過來別和他說話了。”

君晏知:……

你現在實話實說的樣子有點嚣張。

她揉了揉額角,從前沈雲恒很少說話這樣直白,他的一句話可以變作好幾個意思,要人去猜,而她往往猜不中,只能跟人吵的更加厲害。

說實話,她還是更喜歡沈雲恒像現在一樣,有話直說,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

“嗯。”

她應了一聲,沒對此發表意見,臉上神色不明,既不像高興也不像不高興。

沈雲恒心中微微忐忑,“楚簡的妻子離世了。”

“嗯?”

“楚簡的妻子前段時間離世了,他可能需要一個身份不凡的繼室。”

君晏知動作一頓,眼裏漸漸浮現些許不敢置信,“你是說,他把主意打我頭上了?”

幾個膽子,敢動這種心思!

沈雲恒垂眸掩住暗色,“或許。”

“呵,那就讓他試試看。”

沈雲恒不放心她如此不将楚簡當回事的語氣,叮囑道,“楚家人陰險狡詐,你不要掉以輕心。”

“我知道。”

她應過後,兩人又沒了交流,沈雲恒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終于猶猶豫豫開口,“你騎馬累嗎,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君晏知看他的神色仿佛在看什麽傻子。

“你的馬車裏就你一個人,你覺得我坐進去,合适嗎?”

話音剛落,一張俊臉擠過來,喊着,“還有我和老五呢,郡主,好久不見啊。”

君晏知:!

怎麽還有兩個人,沈雲恒就當着兩個兄弟的面,說楚家壞話?

是她傻了,這次是去秋獵,車馬緊張,怎麽可能一人一輛馬車,自然是能一起坐就一起坐的。

她身形微僵,深吸一口氣,才露出笑臉道,“四公子,好久不見。”

沈雲節眼睛一亮,“呀,郡主還記得我呢,是是是,我就是我三哥的四弟,郡主要是累了可以進來休息,我和老五坐外面給你倆守着。”

沈家四公子是風流的浪蕩子,說話也有些混不吝,沈雲恒往後淡淡看了一眼,不複與君晏知說話時的溫潤有禮,簡直冷到骨子裏了。

剛剛還胡言亂語的沈雲節立時安靜。

沈雲恒再看向她,冷意又收斂起來,聲音愈加溫和,“沒事,你喜歡騎馬也沒事,那可以留下來和我說說話嗎?”

沈雲節對旁邊的弟弟沈雲也擠眉弄眼的,沈雲也眼觀鼻鼻觀心,不想去觸兄長眉頭。

君晏知擡頭看了一眼守在楚家兩側的侍衛,總覺得不對,“我想再去前面看看。”

她覺得那兩排侍衛好似身手不凡,與其他侍衛格格不入。

沈雲恒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為是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神色隐有失落,但仍強撐着,露出半分笑意,“這樣啊……那你去吧,但是不要和多餘的人說話,好嗎?”

他眼裏好像有脆弱的情緒,一閃而過,君晏知看了一眼,又連忙收回視線,薄唇輕抿,心中竟生出不忍的情緒來。

美人低落,總會叫人心生憐惜。

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應了,“我先走了。”

說罷雙腿夾了夾馬腹離去。

沈雲恒望着女子背影,直到被人拍了一下,沈雲節伸長脖子看過來,“你想什麽呢,哥,人都走遠了。”

他一聽見旁人的聲音,便迅速冷臉,斜睨沈雲節一眼,“日後在郡主面前,少說話!”

沈雲節一蒙,繼而覺得憤憤不平又十分委屈,“我說話怎麽了,我一直向着你說話,你還不高興了!”

“我不用任何人向着我,只要你少在她面前說話,別給我惹事就好。”

沈雲恒臉色有些陰冷。

沈雲節還想說點什麽,被沈雲也拉住,“好了四哥,本來就是你不對,你說話向來輕浮,日後真的別說了。”

沈雲節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更生氣了,壓低聲音握緊扇子,“我哪裏說話輕浮了!”

.

君晏知在楚家的馬車周圍轉了一圈,終于确定,

護衛在楚家身側的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與其他侍衛不在一個水平。

可,楚随年從哪尋來的這些人?

又想做什麽?

君晏知躺在光禿禿的假山上想着。

忽而聽見有人叫她,“晏知。”

她不用低頭也知道是沈雲恒找來了。

“做什麽?”

“我想上去找你,好嗎?”

“你想上就上來啊。”

君晏知随口一說,說完才發現問題所在,終于低頭望去,沈雲恒嘴角銜着無奈的笑容,緩聲說,“早知道我當初就去學武了。”

“你的骨頭不适合練武,還是讀書比較适合你。”

她說的一板一眼,十分認真。

沈雲恒失笑,“是嗎,可我想試試你走過的路。”

“這沒什麽好走的,很容易受傷。”

她覺得沈雲恒還是當個貴公子,供人欣賞比較好。

“你從前也時常受傷是不是?”

他記得,晏知身上有些疤痕,顏色很淡了,但晏知用的是最上等的去疤藥,仍舊沒能完全去掉,可見當時有多麽驚險。

君晏知想到過去,眼神望向天空,虛了片刻,微微颔首,“自然。”

沈雲恒沉默了,即便到今日,他其實還是不想讓君晏知再上戰場。

那是一個很難把控的地方。

意外會發生一次,就有可能發生第二次,第三次,而他們,還會有再來的機會嗎?

沈雲恒不敢冒這個險,卻又不敢再攔着晏知。

戰場是她的歸宿,是比他要更重要的東西,前世她寧願與他和離,也要上戰場!

君晏知一會兒沒聽見聲音,低頭見沈雲恒怔愣出神,開口問,“你在想從前的事嗎?”

沈雲恒默默回神,“嗯。”

“要不要上來坐?”

君晏知今日心情不錯,随着重生的日子越久,她對沈雲恒怨恨的情緒就漸漸淡了,大抵像他所說,如今他們能信任的只有對方。

沈雲恒發愁的盯着高聳假山,搖頭,“我上不去,你拉我上去?”

他眼裏泛着精光,根本沒想掩藏自己心底的想法。

君晏知都無語了。

她伸出手示意,被人緊緊攥住手腕,然後她一個使力,人就上來了。

假山很大,躺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但沈雲恒沒有躺下,他曲起一條膝蓋,坐在旁邊将君晏知認真看了個遍,然後輕笑出聲,“晏知。”

君晏知雙手墊在腦後,挑了挑眉,“嗯?”

他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慢悠悠問,“你是不是……與我做夫妻做的太久了,忘了尋常女子是很少與男子單獨出游,還躺在一起的?”

君晏知瞥他,并不以為意,“這裏沒人,若是有人來,我會比你早知道。”

她自幼習武,五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人一靠近知道了。

“那若是真有人來了你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把你扔在這自己走啊,難道還能拿名聲開玩笑不成?”

沈雲恒:……

他有些無奈,“好吧,如果是你,那把我扔下也可以。”

他現在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這種前世從來不曾說出口的話。

君晏知閉眼不理這些甜言蜜語,只問,“他們會在什麽時候動手?”

事情發生的太久太遠了,她有些不記得。

“明日封林狩獵。”

“那我也進去看看。”

狩獵是很能在陛下面前出風頭的,君晏知已是陛下親信,沒打算搶旁人機會,硬出這個風頭。

但如果楚家想在明日動手,那她還是走一趟吧。

沈雲恒不同意她去,反而提議,“郡主不覺得公主年歲不小,也可以擔些事情了嗎?”

君晏知聞言先是一愣,緊接着扭頭,一臉不敢置信,上面仿佛寫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綏兒不曾上過戰場,又對這件事毫不知情,若讓她去,風險太大,沈雲恒,你就算不喜歡綏兒了也不用害她吧?”

沈雲恒抿唇,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想害她,我只是覺得,她不應該站在你身後,什麽都由你為她承擔,她也該保護你才是。”

君晏知:……

你聽聽說的是什麽話,誰要妹妹來保護了?

“我不是為綏兒承擔,我是為了大燕的百姓,為了皇室,所以不需要綏兒替我站出來。”

她自然會拒絕,但沈雲恒同樣寸步不讓,“這件事該有皇女參與進來,不能只有你我。”

“再發瘋我就把你扔下去。”

君晏知捏了捏白皙的指骨,沈雲恒霎時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發現,清潤如玉的公子眼眶紅了。

不是,還沒動手呢,就哭了?

不至于吧。

君晏知莫名有點心虛。

不t等她說話,默默紅了眼眶的人啞聲開口了,“你一直都是這個性子,我不聽你的,氣急了你就要動手。”

咳,“誰讓你不聽的。”

“可我說的話沒錯。”

他總是以對錯來評定。

君晏知不滿,“可我不喜歡,無論是否能像你經常說的贏面更大,我不喜歡,就不願意,我不想讓綏兒參與。”

她很堅決,寧願自己去直面危險。

沈雲恒就知道跟她沒法兒講道理,也知道她總将身邊人看的很重,比自己,比他更重,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

最後偏了偏頭,看向別處,“那随便你。”

君晏知不發一言,從假石上跳下來。

聽見動靜後沈雲恒才有點不高興,回身便只能看見女子纖細高挑,利落離去的背影了。

口中小聲念着,“怎麽總是走的這麽快,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第一日不過是稍加休整,晚上舉辦了晚宴,第二日才是重頭戲,衆人早早等在草原上,只待皇上一聲令下,就要沖進林子裏捕獵。

君燕綏本不想參加,但她見堂姐也去,中途愣是把自己塞進去了。

君晏知見到她時還有些詫異,皺了皺眉,忍不住問她,“你怎麽來了,是誰讓你來的?”

她懷疑沈雲恒陽奉陰違。

可君燕綏只是甜甜笑着,“沒人讓我來啊,我自己要來的,堂姐,我和你一起去打野物,回來烤野味吃,總感覺我們好久沒一同打獵了。”

不是沈雲恒讓她來的。

那就好,不然她回去必定要揍他一頓。

“今日的林子裏或許會有些危險,我怕我顧及不到你,你還是別參加了,找個理由退下吧。”

對待自己從小親近的妹妹,君晏知透露了一點。

君燕綏瞪了瞪眼睛,聽她說有危險,那就更不能走了。

“不行,那我得留下來和你一起,你別想抛下我。”

君晏知執拗,她的妹妹也是,反正就是不肯走。

罷了。

“你若要去,身邊多帶幾個高手,但也別太多,免得打草驚蛇。”

她們兩個站在角落裏壓低了聲音說話。

君燕綏看了看旁人,做賊似的小聲指責,“堂姐,你有事瞞着我,今日會出什麽事啊,竟讓你這般緊張,跟我說說呗,我也好早做準備。”

她怕自己說了君燕綏就會往君晚灼身邊跑,萬一出點什麽事,追悔莫及。

因此只能含糊其辭,“回去再告訴你,你與旁人一起狩獵即可,不是大事。”

前世的刺殺仿佛只死了君晚灼一人,所以只要別跟君晚灼待在一起,應該就沒事了。

君晏知和沈雲恒商量過,要等對方派人來殺君晚灼時再出手相救,有這層關系在,君晚灼要是不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來,他都看不起君晚灼。

所以君晏知沒有直接趕去君晚灼身邊,而是遠遠的看着他,必要時棄馬隐匿于林中。

君晚灼一開始與同伴同行,可漸漸地,同伴去追獵物,他和同伴就走散了。

他也不在意,一個人于林中閑逛,看見獵物就射一箭,十箭有十箭都射不準。

君晚灼氣餒,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沒帶任何獵物回去,遭那些好友嘲笑的結局了。

也就是在這時,林子裏忽然響起打鬥聲。

吓了癱在馬背上的君晚灼一跳。

他立馬坐起來,眼睛左看右看,沒看見什麽別的,只看見一個戴着黑色面巾的大漢,手提大砍刀,沖自己而來。

君晚灼:!

他被吓得坐直了身體。

這輩子反應都沒這麽快過,迅速拉了拉缰繩,一拍馬屁股,飛馳而去,口中還伴随着幾乎叫破喉嚨的救命啊。

不過沒人搭理他,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從林子裏冒出來,對他窮追不舍。

而途中,他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同伴。

君晚灼不知,今日清晨的獵物,都被放在了山林的另一邊,想殺獵物的人自然也不知不覺都往另一邊趕去。

導致林子裏一半人滿為患,一半竟然荒無人煙。

從來沒被追殺過的世子要吓死了,一路驚叫,一路飛奔。

而另一邊,君晏知不慎被人發現,也與其在林中纏鬥起來。

對方認得她,下手一招比一招狠辣。

“通天拳,你是江湖中人?”

君晏知神色微冷,原來是聘請了江湖中人相助。

對方見自己被認出,眼神愈狠,像惡狼一樣,恨不得撕碎對方。

君晏知旋身躲過那虎虎生風的一拳,跳到身後大樹的枝幹上,丢下一句,“與朝廷作對,你好自為之。”然後轉身離去。

這人練武時間比她長,力氣大,下手也狠,自然不好對付,她又記挂着別的,還是走為上策,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君晚灼在哪。

君晏知也帶了人來,一部分留下幫她擋住那江湖之人,最好是能活捉,一部分追着君晚灼的方向而去,她根據死士留下的線索追過去,但線索在一個地方就斷了,只留下滿地的血跡。

君晏知臉色難看,還是失算,沒想到楚家竟從江湖中請了人過來。

江湖與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來淌這趟渾水。

她只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尋人,內心期待着既定的結果可以改變,君晚灼不會死,他可以活下來。

但待她好不容易聽見聲音過去,卻只看見地上躺着橫七豎八的黑衣人,最底下那個還活着,正發出痛吟。

君晏知将他拉出來,幹脆利落的卸了下巴,然後扔與一個手下,“看好他,剩下的分開去找,務必保護榮世子!”

倏地一聲,死士往四周散去。

君晏知身後背着弓箭,腰間別着劍和箭筒,往更深處尋去。

到處都有打鬥的痕跡,到處都沒有人,屍身不止是那些江湖人士的,還有她帶來的人。

直到一聲鷹唳響徹長空,君晏知驟然回首,向着聲音響起的地方閃身。

那是她留給死士一人一只的哨子,找到了。

在懸崖下的洞口,死士沉默守在外面,君晚灼鼻青臉腫,半死不活的躺着,唯有看見君晏知時激動了,“晏知,堂妹!你快回去調兵馬,有刺客,有刺客混進來了啊!你看看都把我打成什麽樣了,還有公主,公主在裏面!”

君晏知見君晚灼無事,本已松了一口氣,卻不想在聽見下一句話時,那口氣又重新提起來了。

臉色劇變,“你說什麽?綏兒怎麽會扯進來?!”

君晚灼:……

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

“我,我逃跑的路上碰見公主了,公主為了救我,受了一點傷。”

君晚灼心虛,公主也算是君,他就算是皇室子弟,也只能算臣。

自古只有臣為君死,哪有君為救臣受傷的道理。

君晏知聽見君燕綏受傷,心中一緊,大步走進去,只見靠在牆上,血淋淋的女子,神色卻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嚴肅,像是一瞬間長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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