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許清痛快地将小女友抱在懷裏一頓哄, 最後得到她一句涼涼的：

“所以，你跟蹤我？”

許清：“……”

蒼天在上，雖然許清一萬個不想承認, 但她救場來的太快, 毫無疑問是暴露了。

總不能找一個碰巧在附近的理由吧？

許清一向坦蕩，但對於跟蹤女友這樣卑劣的事情……她連說出來都覺得丢人，一時無地自容，只好低着頭道歉：“對不起。”

“我原諒你，”符霜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雖然我很讨厭被跟蹤, 但是姐姐的話, 勉強可以接受吧。”

許清解釋：“Omega單獨出來吃飯不太安全，我不放心……”

符霜面色冷淡：“你怕我被人欺負？”

許清乾笑：“我還怕你欺負別人。”

“這倒的确，”符霜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包丢給許清拎, 也沒有主動去挽她的胳膊, 她煞有介事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大約是半盞茶的時間, 才回過頭跟許清說，“我請你吃飯吧。”

許清挑眉看她，細細地品到了一絲不對勁：“以你我的關系, 說這話是不是太客氣了？”

符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置可否地說：“誰說不是呢？”

最終她選了一家高檔餐廳，許清擔心價格太高, 開車導航前還勸：“換一家吧, 這家不便宜。”

符霜笑笑：“雖說是我請客, 但是姐姐，這種地方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麽的吧？”

許清：“？”

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我不知道？

“走吧，”符霜坐在後座，雙手搭在前座的椅背上，歪着頭看着許清，語氣輕松地說，“我從主管那裏敲詐來的第二筆錢也到賬了，請你吃頓飯輕輕松松。”

許清車子開得龜速，騰出充裕的時間努力找話題說：“露露，你最近該不會碰到什麽事了吧？”

符霜朝腮幫子吹了口氣，鼓着臉想了想，一想到許清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一天天地“露露”前“露露”後地叫她，要說這一切都是符霜自己種下的因果，從一開始就拿假身份騙人，所以才鬧得現在進退兩難的尴尬地步。

想了片刻，符霜極生硬地轉移話題：“沒有，我只是在想，之前的臨時标記可能失效了。”

許清陡然踩了一腳不穩當的剎車，靈活地避開了狹窄的馬路上亂竄的青少年，她感到一陣呼吸困難，難以相信地回頭看了Omega女友一眼：“什麽？”

“吃完飯，回去再重新标記一下。”符霜輕描淡寫道。

可是……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說？

既然說了這話，那這頓飯哪個人還有心思吃？

許清被女友跳脫的思維折磨得苦不堪言，還得專心致志地在這種繁忙的小巷子裏開車，好不容易分心想一下“臨時标記”的邀請，又被旁的車“滴滴”的喇叭車卷走了注意力。

而當事人坐在後座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擺弄着指甲，對車外嘈雜毫不在意，突兀地調情：“上次你說你很喜歡的那個姿勢，這次可以滿足你，今晚應該沒問題，我感覺我今天狀态特別好。”

許清：“……？”

所以呢？要不然來個人把她殺了給她老婆助助興？什麽樣的人會在堵車的時候說這種離譜到天邊的話？

許清從後視鏡裏看了符霜一樣，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興奮地一連串地加速、換擋、踩離合、減速、按喇叭都絲滑得如同AI操作，趁着堵車的空擋她還肅了下喉嚨，掃興地提醒後方：“車裏有行車記錄儀，你說的話會被記錄下來，還請文明乘車。”

符霜“噗哧”一笑，變本加厲地伸出手放在許清胸口，眯着眼睛笑道：“所以呢，許小姐害怕被人查嗎？”

“許小姐”這個稱呼還挺陌生的，“許小姐”本人低頭看了眼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有點颠，真的。

“寶貝，你這是幹擾駕駛的行為。”許清無聲地嘆氣，從來只見過司機摸副駕駛胸的，沒見過後排乘客摸司機胸的，況且她那啥全靠胸肌撐着才有形狀，有啥好摸的？

符霜确實有點發癫，這是她行為和理智對不上的結果，人格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累了，毀滅吧。”

見符霜幹擾駕駛的行為還沒結束，許清好奇道：“怎麽樣，好摸嗎？”

“還行，”符霜腦袋枕在主駕駛的靠背上，眉眼耷拉着，懶懶地說，“隔着衣服感受不到，沒胸一定很爽吧？”

許清哭笑不得：“我是胸小，但不是沒胸。”

“唉，你想體驗一下E杯嗎？”符霜石破天驚地問。

“我……如果才能體驗呢？”許清樂了，“我跟你互換身體嗎？”

“如果能就好了，”符霜收回了作妖的手，莫名羨慕地說，“讓我體驗一下Alpha，估計我就回不去了。”

許清餘光從鏡子裏看着她，溫柔笑道：“你如果不喜歡現在的身體，也可以去改變它，抽脂什麽的，雖然那樣我肯定會傷心，但畢竟是你的身體，你完全可以決定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符霜撒嬌地笑：“那如果我要變成男的呢？”

許清神情僵住：“……”

符霜肆無忌憚地試探：“也不一定變性，也有可能去做個清除腺體的手術，這個在國外很多地方都允許的，我想去試試，當個Beta也比現在好。”

許清以為她只是想減胸，沒想到她理想如何宏大，直接想變性。

剛才還口若懸河的許清頓時啞口無言，“你完全可以決定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這話的回音還在車廂裏回蕩，許清就感覺被打了個響亮的耳光。

一瞬間車裏的沉默震耳欲聾，就連外面車水馬龍的嘈雜都被隔絕了，許清呆了半響，震驚地扭過頭看向她，有些欲哭無淚。

符霜沖她做了個鬼臉，眨眨眼說：“怎麽，你覺得不好？”

許清趕緊澄清：“沒有沒有，Beta挺好的，如果當Omega不能讓你快樂，改變身份也好……”

符霜：“那你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喜歡死了，所以你要去變性我肯定會傷心死了，”許清一腳油門将車開出堵車的路段，手動擋的老古董汽車果然還是過時了，手忙腳亂的操作讓她無法專心聽後座的發言——更何況都是些逆天的暴言，她斟酌語氣，條理清晰地表達：“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但無法明确地告訴你，我會繼續喜歡你變成別的樣子，從概率上來說，只要是你我應該都會喜歡，就像Beta就挺好的，不用生小孩，沒有發熱期的苦惱，可是我……我舍不得，如果以後聞不到你的資訊素，我會瘋的。”

符霜沒吭聲了，她身體往後靠在座椅靠背上，抱着自己胳膊，有些出神。

作為女友，符霜自認為挺糟糕的，她不能提供情緒價值，想一出是一出，瞎折騰人，而且總在不适宜的時候說一些無厘頭的話，她想不通自己什麽地方吸引人——可能也就是資訊素匹配度比較高，所以導致她們互相吸引。

許清的回答模棱兩可，但根據符霜私自判斷，如果沒了資訊素，許清應該不會喜歡她了。

一頓飯食不知味，許清一開始只要了一份最便宜的沙拉，符霜給她加了牛排，又要了酒，突然有些隆重的感覺讓許清不太适應。

“我開車，不能喝酒。”

“沒事，一會叫個代駕，”符霜給她倒了滿滿一杯，眨眨眼睛，“姐姐的酒品我知道，請盡管喝。”

許清拿起滿杯的高腳杯，晃都不敢晃，眉毛抽了下，心裏想着：這是什麽？斷頭飯？分手餐？

這種猜測一直維持到家，許清忍了一晚上的涵養，終於在撕開她裙子的時候徹底爆發。

許清将人往沙發上一推，那背對着自己的後裙擺被撕開，許清野蠻地掐着她的腰，眼睑打顫，隐在她脖子後面的那張臉神情晦暗，冷冰冰的聲音說：“現在還想要标記嗎？”

符霜腿有些軟，心裏還嘀咕着她怎麽上一秒還好好的，突然搞這一出，但很快她沒有這些念頭了，資訊素的侵蝕讓她忘卻自我，陶醉其中聲線發抖地說：“要……”

許清的喘熄落在她頸後，炙熱的氣息令她血脈噴薄，她聽到許清那清清冷冷的聲音說：“要就求我。”

那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就像兩個絕世高手的比武在一瞬間就決出了勝負。

符霜不甘心地咬了下唇，呻/吟道：“求你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