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野生弟弟

第87章 野生弟弟

冬天的月色往往有種冷淡的清亮,把一絲一毫都照得通透,彼此的目光裏都看得清清楚楚,蹙起的眉宇平添幾分動人的情致,某蛇将恩人抱得緊緊的,似乎要嵌入骨頭裏。

“我快動不了了。”孟凡小聲提醒着。

“不,你別動,讓我先這麽抱會。”

孟凡依言,任憑他抱着,身體和心靈都飽脹到痛,卻痛出了從未有過的滿足,相擁而吻,用另一種纏綿彼此尋着,蛇的腰肢緩緩擺動起來,口中一點金色的光暈不為人知地閃入凡人的口中……

躺在黑暗中,享受般摸着懷中人絲滑溫軟的皮膚,耳畔傳來曲冬青的輕喚:“孟凡……”

“叫哥。”

“哥。”

“嗯?”孟凡惬意地哼了一聲。

“別做警察了吧?”

孟凡模糊呓語:“不做警察,那幹什麽?”

“你不是說世界很大,想去看看嗎?不如我帶着你,周游列國,走到哪兒是哪兒,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安全的。”

“哧——還周游列國,不當警察你養我啊?”孟凡笑了,畢竟小了七歲,看似老成,卻還透着一股天真浪漫的不切實際。

曲冬青很自然地:“當然,我養你。”

“中過一次五百萬就這麽嘚瑟?”

“別小看我,我有的是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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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警官職業性翻身,布控住懷裏的犯人:“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手裏還有不少古董?到底哪兒來的?”

假話一定要貫徹始終,方能成真:“都說了,祖上傳下來的。”

孟警官重新躺好,就賞了兩個字:“瞎掰。”

黑暗中,彼此沉默了會,孟凡輕聲說:“再說人活着,有時候不都是錢的事。”

“還有什麽?”

“自身價值吧。”

曲冬青又沉默了。

孟凡轉過頭來,曲冬青絲毫沒有睡意,正目不轉睛地望着自己。

孟凡不禁伸出一只手,手背輕輕蹭着他的臉,這張臉,完美得沒有任何的缺陷,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叫人不忍錯目:“或許,當警察既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信仰,我倒很想聽聽看,你信的是什麽?”

曲冬青淡淡的口氣裏蘊含着偉大的理想:“我将來是要成仙的。”

孟凡噗嗤又笑了:“成什麽仙?”

曲冬青很認真地問:“你希望我成什麽仙?”

孟凡打趣他:“口水大仙。”

曲冬青的手指報複性地捏住了男人要命的地方,孟凡一顫,卻也沒去管他。

“蛇仙,你看怎麽樣?”

孟凡愣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了,忽然想起法隐說的,兩條逃跑的,一條黑蛟,一條白蛇……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踹了曲冬青一腳:“大半夜的,別跟我說這個。”

曲冬青摸着孟凡的胳膊,果然,光滑的皮膚上一層冰涼的漣漪,語氣微微嗔責:“你怎麽就這麽怕蛇呢?”

孟凡忽然沒好氣地說:“有人不是挺喜歡的嗎?養了一堆…靠…你輕點……”

曲冬青不松手,語氣也涼涼地:“別人喜不喜歡不關我事,可你不行。”

孟凡皺了皺眉:“有病吧,行了,放手,明天局裏一堆事呢,睡覺。”

玩味的笑裏透着一股妖冶,終究是不會放手的,孟凡燒是退了,火卻越燒越旺,該死的,曲冬青!

曲冬青如願以償地擁住了欺身而上的刑警大人。

黑暗中,總有些聲音在作祟,一個手機在憤怒中摔了出去,砸過一個花瓶,掉在了地上,幸好鋪着長絨地毯,救了它一命,花瓶卻跌落在地板上,咣當摔碎了。

蛇仙?他說自己是蛇仙?顫抖的手指摸上自己冰冷的臉頰,仿佛不堪忍受這樣的折磨,連呼吸都帶着冰凍的寒意。

卧室的門篤篤敲了幾下,傳來一聲關問:“楚桓,怎麽了?”

“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你沒事吧?”

“沒事,姐,你睡吧。”

良久,憤怒的火焰在理智中漸漸冷卻,拿起那顆圓潤的夜明珠,在黑暗的房間裏散發着奇光異彩,漂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它,似乎要望穿那裏的乾坤,那人的一颦一笑都帶着魅惑。

曲冬青一睜眼,孟凡早沒影了,餐桌上堆着尚有餘溫的包子,三口兩口正塞着,就聽一陣裝模作樣的敲門聲,曲冬青懶得動彈:“進來吧,就我自己。”

方萃一閃,進了屋,馬上捂眼睛:“你穿上點。”

曲冬青一劃拉,身上多了件睡袍,并不以為然,有些鳥處久了,沒有公母之分。

方萃頗有微詞:“我這次可是敲了門的。”

曲冬青一語道破:“你敲不敲門,沒啥區別。”

“本來我昨晚就想來的,又怕撞破你倆的好事,還是白天來比較穩妥。”方萃煞有介事地說。

曲冬青面無表情:“我們不分白天黑夜的。”

“淫蟲。”

一個包子砸向方萃,方萃淩空妙手,一把接住塞進嘴裏,秀眉微蹙:“難吃死了。”

曲冬青繼續掃尾包子,方萃主動彙報工作:“這兩天大家忙壞了,可是沒找到那把匕首。”

曲冬青眸光閃了閃:“可能藏起來了。”

“或許吧,只要它出現,我們這邊一定會有消息的。”

曲冬青喃喃自語:“那人倒真是機警,好像什麽都知道……”

方萃提議着:“法隐不在懷恩寺了,我們不如回去找老鐘。”

“找他幹嘛?”

“咦,你這蛇,真奇怪,找他商量一下,怎麽拿回你的血玉啊?”

曲冬青依舊懶懶地:“他一口破鐘,能有什麽辦法?”說到這,泛起一抹壞笑:“是你自己想回去吧?”

方萃俏臉一紅:“我為了你的事跑東跑西的,你倒編排我,血玉是你的又不是我的,要報恩的也是你。”

曲冬青臉色微沉:“大不了我再給他煉一塊。”

方萃一愣:“你瘋了?再煉一塊血玉給孟凡?那又要耗損百年道行。”

曲冬青雙目微垂,輕聲說:“百年道行而已,以後再想其他辦法補回來。”

方萃緊盯着他:“什麽辦法?”

曲冬青失笑:“放心,我不會修那些亂七八糟的邪術的。”

方萃略略放了心,以對曲冬青的了解,他倒真不像那些急于速成而禍害一方的惡妖。

“靠血玉護他一生?亦如殺雞取卵,你能煉,法隐就能收,法隐這些年的道行更高了,血玉帶有你的妖氣,看來是瞞不過他的,你再這麽煉下去,搞不好現回原形,又不知要多少年才能修煉成人。”方萃緊握小粉拳,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幹脆,我們再找幾個法力高強的,一起去找那臭和尚,把血玉讨回來。”

曲冬青看了她一眼,這小鳥倒還挺有情有義的。

“我不會去的”曲冬青撥弄着孟凡落在桌上的一個打火機。

“為什麽?”

曲冬青的口吻依然淡淡地:“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牽扯旁人,法隐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不過我可以肯定,這和尚一定還會回來找我的,到時候再跟他一并算賬。

方萃遲疑地看着他。

“有話你就說。”

“若說報恩,你為孟凡做成如今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見曲冬青沒說話,方萃又繼續道:“不如我們解決完趙學年一事,回到山中,與老鐘一同修煉,他早日成佛,我們也早入仙班,豈不快哉?”

曲冬青沉默得有些可怕,一雙蛇眼寒意森森,手中兀自旋轉着那枚打火機,方萃不再出聲,只是望着他。

不知過去了多久,曲冬青才緩聲開口:“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方萃邁着小碎步,在屋裏踱來踱去,斟酌着字眼:“冬哥哥,你是覺得孟凡沒了你的血玉護體,做警察又很危險,所以才不肯離開是嗎?”

曲冬青一耷拉眼皮,算是默認了。

方萃圍着他轉了兩圈,目光在曲冬青的臉上滴溜直轉:“不為別的了?”

曲冬青看着圍着自己的小鳥,終于不耐煩起來:“你轉的我頭暈。”

方萃才不管,盯着曲冬青的眼睛:“真的沒別的了?”

“你有完沒完?”

“你沒來之前,人家孟凡自己也過得好好的,雖然警察的确是個高危職業,但人各有命,他自然也有他的命數,這是天命,任誰都無法改變的。”

曲冬青向卧室走去:“你該走了,浪費了我多少睡覺的時間?這兩天再讓我見到你,就拿你剔牙。”一揮手,封閉住卧室,再也不聽這鳥聒噪,耳根頓時清淨。

方萃一跺腳:“好,我自己回山裏找老鐘,真是白費唇舌。”

中午曲冬青正窩在被子裏睡着,以補冬日裏總是匮乏的睡眠,門鎖一響,孟凡回來了,還不止一個人,有人喊着暖和,有人急着進洗手間,有人要水喝,客廳裏頓時人氣騰騰的。

曲冬青瞬間從褲頭變身家居服,摸出手機一看,孟凡半個小時前發來的信息,中午要帶幾個同事回家吃飯。

見卧室門關着,孟凡忙沖身後幾人做噤聲的手勢,看來某人睡得太死,壓根沒看自己的信息,這都幾點了?曲冬青是睡神下凡嗎?

卧室門忽然開了,屋內衆人齊擡頭,喲呵,這主起得好早。

“我弟弟,曲冬青,你們都該見過吧。”孟凡大方地介紹着。

紛紛打着招呼,哥幾個內心淚奔淚湧,瞧人這一家子,雖然是表兄弟,但遺傳基因充分展示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道理。

孟凡從一開始就弟弟、弟弟的叫着,也懶得澄清其實這是個從天而降的野生弟弟。

野生弟弟從幾人胃部傳來的異響中,迅速做出了判斷:“你們都還沒吃飯吧?”

衆人齊刷刷點頭,眼中流露出二分期許,三分渴求,五分催促。

面對幾只餓狼,曲冬青十分從容:“我去弄點吃的,你們等一下。”

孟凡知他做飯的本事,一笑,也沒攔着。

張虎是蹭過曲冬青的值班飯的,樂得能看見嘴裏的蟲牙:“我還以為今天注定孟氏方便面配榨菜絲了,沒想到趕上曲大廚在家。”

警員小甲捶了捶後腰:“這特麽一上午跑的,皮鞋快成拖鞋了。”

警員小乙接着話:“行了,你念好吧,跟着孟凡還能回家吃口飯,跟着崔隊那幾個,指不定現在苦逼成什麽樣了。”

曲冬青正把冰箱裏的東西往外掏,一扭臉,就看見孟凡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望着他。

“不用太麻煩,随便弄兩涼菜,煮點面條就行了,我們下午還得繼續幹活。”孟凡輕聲說。

“大冬天的給同事吃涼菜不太好,放心,我很快的,你們在查什麽案子?”曲冬青手上扒着菜心問。

刑警大人又堅持起原則來:“別瞎打聽。”

“擦。”曲冬青還不稀地問了。

孟凡瞟了眼客廳,随即湊近身,吻了吻曲冬青脖領處露出的一小段雪白,某蛇剝菜的手指停了停,扭過臉來,一眨不眨地盯着,眸色深處,寒暖交織,波光暗湧。

孟凡被他這麽極其認真地望着,反倒拿不準自己剛剛這個較為熱情的小舉動惹出曲冬青何種心思?順手拍了拍他的臀部,一低頭轉身走了。

廚房裏曲冬青悄悄開啓作弊式廚藝,客廳裏,大家喝着孟凡泡的熱茶,話題自然落到上午走訪的這些與辛曉月有關聯的男人上來。

孟凡丢出一袋茶幾下的瓜子,幾只爪子紛紛抓過來。

張虎說:“還以為這辛曉月能認識什麽樣的有錢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老板,還都是背着家裏偷偷摸摸的那種,算不上有錢,估計給她買個名牌都得扣扣索索的,唉,這幫孫子,聽到辛曉月死了,都忙着往外擇自己,居然沒一個難過的。”

正說着,孟凡的電話響,是法醫大劉,估計熬了一宿,嗓子都有點啞,說了一番後,孟凡挂上電話,面色有些凝重,望着剝糖嗑瓜子的哥幾個:“辛曉月的死因查到了。”

“啥?”

“X病毒的抗生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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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追大物至此的讀者們,大家也知道,堅持更文是因為你們有人還在看,自從簽約後,因為不懂規劃,一股腦地把手裏幾個文都發出去了,導致錯失許多上榜的機會,數據不行令許多讀者誤認為寫手也不行,現在大物算是按部就班地在熬榜,都是按着榜單要求的字數更,請大家諒解一周一萬字的速度。

新文《積點德》從開更到現在,榜都令人失望,三周,居然有兩周都是一天的榜,我也挺無語的,在這裏啰嗦兩句,大家別嫌煩,我只好想盡一切辦法自己推文了,相信我,《積點德》好看的,是一個關于移民生活的浪漫故事,攻受都很有個性,希望大家能去看,祝你們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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