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兩個男人

第88章 兩個男人

不對,孟凡緊鎖眉宇:“辛曉月怎麽會死于這個抗生素呢?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小甲說:“她在酒店和俱樂部都做過服務員,人又挺漂亮的,認識一些有錢的大老板很正常。”

張虎帶着點不滿:“昨天開會我就一腦門子的問號,這病毒難道也嫌貧愛富,專找有錢人禍害?所以啊,肯定還有人被感染了這種病毒,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不是說,一般醫院查不出來嗎?全當并發症治療,免疫系統被破壞,原因多了去了,一時半刻,去哪兒查,怎麽查?不靠鄭教授那幫專家,難道要我們警察突破醫學難題嗎?”

小乙也說:“就是,如果辛曉月也感染了X病毒,很有可能通過某些渠道獲得了抗生素,死于過敏,我們要查的是她的接觸渠道,至于醫學上的那些事,只好留給鄭教授他們了。”

孟凡點點頭:“是啊,我們還是繼續排查辛曉月的社會關系吧,不過,她是目前唯一一個我們知道的死于抗生素的普通工薪階層,前兩個死者從社會背景和經濟基礎來看,明顯比辛曉月好太多,而且,鄭教授也說過,X病毒的抗生素因為市面上沒有銷售,私下交易的造價肯定昂貴,對他們來說,經濟上沒有負擔,但對于辛曉月來說,未必消費得起。”

“嗯,肯定是從某個有錢男人那裏得到的。”

“孟凡,你說會不會就是和她那天晚上在一起的男人?”

孟凡思忖着搖搖頭:“如果這個男人很有錢,約會辛曉月,為什麽會去那種比較市井又有街坊四鄰随便進出的地方?還在家裏吃飯?通常這樣的男人不僅要玩,還要玩的體面,尤其是帶着女人,往往會選擇高檔場所,注重私密性,自己比較熟悉的地方會覺得更安全。”

張虎:“世事無絕對,沒準就是個有錢的混子,還會反過來占女人的便宜。”

孟凡嘆口氣:“是啊,這世道,什麽樣的人都有,但我還是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不會和辛曉月相差太遠。”

“那會是什麽樣的人?”

“應該跟辛曉月相當密切,甚至是情人關系,有可能知道辛曉月感染病毒的事,卻對這個病毒又不十分了解,根據法醫所說的,從近些年的病例來看,辛曉月已經感染了X病毒,這半年裏她一直在看病,服用過不少調節免疫系統的藥,但作用都不明顯,新陳代謝功能紊亂,身體随之發胖,我看過她幾個月前的照片,人還很瘦,這個男人在她生病後,還跟她保持着情人關系,說明兩人是有一定感情基礎的。”

“那她是在半年期間被感染的病毒?”

“未必,鄭教授說,這種病毒有潛伏期,具體多久,目前不好判斷,只能說辛曉月是在這半年內開始病發了,雖然不具備接觸性傳染,但不排除其他傳染途徑。”

“我靠,還能…怎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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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頓了下,低聲道:“和AIDS的傳染方式差不多。”

“血液?體液?OMG!”張虎叫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杯子,連喝水的心情都沒了。

大家都默不作聲了,一旦這種新生的病毒在更廣泛的人群中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那些有錢人不知作什麽幺蛾子,弄出這種病毒來。

“辛曉月年輕,如果不使用抗生素的話,或許還能活得更久些,胖就胖點呗,大不了減肥。”微胖的張虎感同身受,有點同情那胖姑娘了。

“并發症也很可怕啊,肥胖導致的疾病舉不勝數,心髒病、糖尿病、高血壓……”

“哎呀,行了,煩不煩人啊。”張虎捂了捂耳朵,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減肥。

“總之,下午我們排查的時候,重點放在最後一個接觸辛曉月的男人,不管抗生素跟他有沒有關系,至少辛曉月的死,他是現場的目擊者。”

“哼,也許正嗨的時候,辛曉月因為窒息已經死了,那男人一害怕,才跑的。”

“很可惜,老城區監控少,那條小破巷子直到鄰近的幾條街都沒安裝,連個影子都撈不到。”

孟凡點頭:“我們先從跟她來往最密切的異性開始調查,總比大海撈針的強。”

小甲咧咧嘴:“這還不叫大海撈針啊?”

張虎問:“還有呢?”

“還有就是…死者前後兩次的幸事,很矛盾。”

“兩次?”幾雙眼睛同時望向孟凡。

“應該是死前一次,死後一次。”孟凡也不太确定地說。

廚房裏的兩只賊耳朵不自覺地豎起來,這案子倒真透着點不尋常。

小乙不解地:“法醫不是說,她可能是在過程中死亡的嗎?有安全T的殘留成分,那男人開始戴着那個啥,後來摘下去的可能比較大。”

孟凡問:“那安全T去哪兒了?現場并沒有發現遺留的安全T。”

“被那人帶走了。”

孟凡說:“就是這點很令人不解,他吃過飯,喝過水,也不怕把體液留在死者體內,幹嘛帶走那個?我個人認為,辛曉月第一次行房時,還活着,是心甘情願的與那個男人零接觸,男人的體液也留在了她的體內,而她注射抗生素後,在進行第二次行房時,才有了安全T,這說明什麽?”

張虎愣愣地接口:“說明…男人當時沒發現辛曉月已經死了,還想再來一次。”

小甲似乎品出什麽來了:“那為什麽戴上了安全T?突然變安全标兵了?”

“這不符合邏輯。”

“或許,這個男人是知道X病毒的。”

此話一出,大夥又都沉默了片刻。

張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要真知道X病毒,第一次為什麽沒戴套套?”

孟凡點點頭:“這也是我覺得很矛盾的地方,第一次行房,完全是激情所為,跑掉的男人甚至是慌亂的,撞翻了院中的藤椅,還記得報案的吳老太怎麽說的嗎?院門沒關,房門也是半開的,辛曉月的突然猝死,使他害怕才慌忙跑掉的,而這樣的一個人,怎麽還會在二次行房時冷靜地戴上安全T?直到發現辛曉月死了,不僅清理過現場,甚至還帶走了那個安全T?所以我認為兩次行房,不像是同一個人所為。”

“啊——兩個男人?”

張虎說:“地上的鞋印和屋內的指紋混亂不堪,不止一個人的,目前還在排查中。”

孟凡想了想:“第二個男人是不是有點過于清醒了?還是應該擴大辛曉月的社會關系調查,尤其是那些對她追求未遂的男人。”

屋裏安靜了片刻,張虎丢下手裏的瓜子:“兩個男人,那要這麽說,排查的面又大了,只要是她認識的,都要查一遍。”

“咱們幹的不就是個苦差事!”

孟凡說:“一點一點來,現場的鞋印中有男人拖鞋的痕跡,什麽人去女性家中約會,還穿着拖鞋?我倒覺得應該從她居住地附近的人查起。”

“酒吧街今天還去不去了?”

孟凡說:“去啊,那是辛曉月最後上班的地方,打聽一下在哪間酒吧應該不難,辭職後不工作,生活來源又不愁,還能按月交得起房租,說不定那裏會有新發現,這樣吧,咱們也分成兩組,我和張虎去辛曉月住的周邊再走訪一遍,你倆下午直接去酒吧街問問。”

小乙忽然笑了:“虧你還在掃黃組混過,去那種地方,大下午的,服務員都沒幾個上班的,再晚點好了。”

小甲也笑得頗有內涵:“诶,帥凡,聽說為了報複你回重案,王大政叫你掃片了?說實話,爽嗎?”

孟凡橫了他一眼:“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張虎撣去褲子上的瓜子皮:“擦,掃黃組待久了都特麽容易不舉了。”

工作辛苦,警察兄弟們也是人,還都是一幫想結婚而不得的大男人,葷起來也是沒有下限的,張虎又再論左手右手的重要性,這邊一水的要往十八禁裏滑行。

擱平時,孟凡也就随着聽聽笑笑,今日不同往日,曲冬青總給人一種關起門來自己怎麽浪都不過分,在外人面前卻高冷如霜的錯覺,忙沖廚房一努嘴,擺了擺手。

屋裏已經飄來陣陣香氣,大家的腸胃都很配合地叫起來,恰巧曲冬青端着最後一鍋湯出來,看到孟凡的小動作,冷眼一翻:“開飯了。”

幾只餓狼不用主人招呼,瞬間圍住了餐桌,兩葷兩素外加幾碟開胃小菜,光是那鍋冬瓜老鴨湯,就足以激發人之初性本餓的原生态,幾個人都驚呼,你弟弟真乃神人也。

孟凡招呼大家別客氣,眼角眉梢帶着些許的笑意。

野生弟弟瞅了他哥一眼,今天帶同事來家歇腳,怎麽看都有種嘚嘚瑟瑟臭顯擺的意味。

大家吃得正歡,曲冬青幽幽地來了一句:“我覺得掃黃組挺好的,可以學到不少新東西,重案組待久了才容易不舉呢。”

張虎剛喝到嘴裏的一口湯,強忍着往下咽,卻因為擠壓過大,滋出一條水柱來,孟凡紅着臉,虛張聲勢地:“呵呵,胡說什麽呢,他就愛開玩笑,來,吃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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