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情報
第116章 情報
局長辦公室的門緊緊關閉着，屋裏只有幾個人，老崔鋪開一張龍湖的地圖，指給劉局和其他幾人看：“這是報警點，通過這家郊區的加油站下午發來的監控，孟凡雖然喬裝了，但可以确認是他們，報警人懷疑他是被同行的男人挾持了，車子下了高速進入市區，目前監控還尚未都到位，明天應該可以知道更具體的位置，車主是酒吧的一個員工，但都是栾戰在使用。”
劉局點着頭：“孟凡已經失聯一個多月了，這是第一次露面，他在千方百計的要跟我們取得聯系。”
“栾戰名下除了輛車并沒有房産，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星火酒吧，但不排除在本市還有其他落腳點，金子說自從孟凡離開星火後，栾戰在酒吧的時間也少了，應該是和孟凡在一起。”
“盯着栾戰那邊的人怎麽樣了？”
“不敢太緊，怕醒了，這個人很狡猾，每次離開酒吧就利用酒吧街的監控盲點不見了，名下那輛跑車也幾乎不開，除非進行大量監控的排查，但這個需要時間，也需要人手。”
“那個叫曲冬青的不是很能找嗎？把他叫來。”
“曲冬青也失聯了。”
“你們怎麽搞的，連個協警都找不到，還想找孟凡？”劉局不悅地說。
老崔有點郁悶：“稍安勿躁，我相信孟凡還會想辦法和我們聯系的，這個時候我們這邊稍有個風吹草動，很容易打草驚蛇，搞不好會叫孟凡陷入險境，我建議，還是再等等看，先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比較好。”
栾戰這一覺睡的還挺沉，再一睜眼，就在家附近的那條主路上堵着呢，天已經黑了，佟冰一腳油門一腳剎車向前緩緩蹭行。
栾戰靜靜地注視着這個男人，注視了很久，佟冰知道他醒了，也沒搭理他。
暗色中，栾戰忽然說：“海外的事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可你現在行動不方便，我想叫金子先去椰城那邊探探路子，你在這邊暫時替我打理酒莊的生意，那個地方不需要抛頭露面。”
“酒莊？”佟冰看了眼栾戰，金子的口供裏，從來沒有提起過栾戰還有個酒莊，他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隐瞞不說？金子如果對警方隐瞞了很多，那麽自己現在的一切所為，是不是早已危機重重？
“對，明天我帶你過去。”栾戰簡單地說。
“替你賣酒嗎？”佟冰有意無意地調侃着。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個酒莊金子知道嗎？”
栾戰忽然板起臉：“你管他知不知道，佟冰，你要想幹這行，就別老打聽別人的事，做好自己該做的，同樣的，我安排你做什麽，金子也不會打聽。”
佟冰低聲說：“知道了。”
霓虹閃爍，行人穿梭，晚高峰時段車燈如河，煩躁的鳴笛此起彼伏，充斥着早已擁擠不堪的這座城市，一種久違的親切感，甚至每一張陌生的面孔都顯得格外生動。
栾戰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正在開車的男人，他越是對他視而不見，他越要引起他的注意，一只手探向男人的兩腿間……
“別動，開着車呢。”強忍住陡然襲來的一股厭煩，佟冰沉聲輕斥。
栾戰的手并沒有停止，繼續為所欲為，男人那裏的狀态很配合，總是那麽的敏感。
“拿開。”
“求我，佟冰，我就喜歡你求我。”
“這是在大街上，你想叫人看見嗎？”
“別擔心，我貼的膜是最好的，咱倆還沒在車裏試過呢。”栾戰有些癡迷地：“手感真好……”
“栾戰，你不覺得你這也是一種病嗎？”
“嗯，病入膏肓，你就是我的藥。”栾戰欺身過來，伏在男人的小腹上。
“你他媽的松開！”佟冰有些惱怒，剛要推開他，忽然腳下剎車改油門，越野車猛然向前方的車尾頂了過去。
“劉局，發現孟凡了。”崔隊睜着兩只熬眍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報告着最新發現。
打開從交通大隊調取來的監控錄像，幾個人的目光緊緊盯在屏幕上，就在昨天傍晚，緊鄰使館區的主路上，高峰擁堵時發生了一起兩車追尾事件，被附近的監控拍下全部過程，肇事車輛正是栾戰從郊區開回來的那輛越野車，從車裏下來的兩個人，也正是他們要尋找的孟凡和栾戰，看樣子還是孟凡開的車。
被撞的是輛私家轎車，車主氣憤憤地下車理論，還要報警，由栾戰出面進行交涉，看樣子是想私了，孟凡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抱着胳膊，顯得有些不耐煩，栾戰幾次回頭跟他說，好像是叫他回車裏去，孟凡都沒理會，栾戰最後掏了錢才打發走那個難纏的私家車車主，拉着孟凡趕緊上車走人了。
“他們這是要回星火酒吧嗎？”
“沒有，越野車在開進使館區一帶就失去蹤跡了。”
“怎麽會，那裏每條街上都有監控。”
“是都有，但有幾條支路是盲區，盲區內的監控都隸屬各國使館自己的，要想調取，就得走特批手續，需要一定時間，而且這麽一來，恐怕也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外交麻煩。”
幾個人都沉默了一會，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各國使館配合你調查是禮貌，不配合也無可指摘。
“栾戰看來是早有準備，對那裏的監控盲區很熟悉，利用使館區做煙幕彈，便于出入，隐藏行蹤。”
劉局緊鎖眉頭：“孟凡開車以他的技術怎麽會在這麽緩行的地段說追尾就追尾？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崔隊點點頭：“我同意您的看法，車是突然撞過去的，而且孟凡下車先看了眼這個監控攝像，中間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我覺得就是在向我們傳達某種信息。”
劉局自言自語地：“傳達什麽？難道藏身的地方離撞車這裏不遠？”
“穿過這片使館區，就是公寓區，栾戰的老窩會不會就在那裏？”
其他兩人也都點了點頭，但都緊皺着眉，這片公寓區也不算小了 要真查找起來，不但費時費力，更容易驚動嫌疑人，而且，栾戰是否住在這一帶也不好說，他的車經過使館區後究竟開哪去了，還得再擴大排查的範圍，依然是大海撈針。
“那個曲冬青到底找到沒有？”
“還沒有。”
也顧不得劉局再次責怪辦事不利，崔隊俯下身，反複看着監控裏的畫面，很快地，打斷他們：“你們快來看，有發現。”
其他人趕緊湊過去，畫面放大，崔隊指了指抱着胳膊的孟凡：“看這裏，看他的手指。”
不一會，幾人都恍然大悟，崔隊忍不住說：“真是個聰明人。”
劉局面露微笑：“這套指語密碼還是我們幾個當年在警校裏琢磨出來的，後來不少後輩都學着玩，想不到他也記得。”
劉局也終于舒緩了口氣：“還是孟凡有心，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了。”
“快，看看他說了什麽？”
大家迅速破譯孟凡的密碼：玫瑰花園五號二單元2106…目前安全…金子，椰城，需要時間，秘密酒莊，十六年前……
這個時候，栾戰處理完事故，孟凡停止指語密碼，重新回到車裏，又看了眼監控攝像。
“十六年前怎麽了？孟凡還沒說完，什麽酒莊？栾戰的名下只有那家星火酒吧。”
“至少給了我們一個地址，玫瑰花園，就在那片公寓區，太好了。”
“好，我來通知椰城警方，讓他們留意那邊的動靜，老崔，通知你的人，聯系金子，盯着椰城這條線，我看他們還能蹦跶幾天。”
“那孟凡這邊……”
“派人秘密監視玫瑰花園五號，看看能不能跟孟凡取得聯系，好配合他下一步的行動，找個機靈點的，別驚醒了栾戰。”
“劉局，你看…讓瑞瑞去行不行？”老崔小心地建議：“女孩子不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瑞瑞平時觀察力和反應都很敏銳，關鍵是…人更可靠。”
劉局還在猶豫，有人說：“我看瑞瑞這孩子行，你放心，只是監視，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劉局擺了下手：“我不是擔心這個，是怕她經驗不足，容易沖動，暴露了孟凡。”
“你啊，還不如老崔了解你這個女兒呢，瑞瑞膽大心細，我看比張虎他們幾個男人強。”
劉局不禁笑了，點點頭：“好吧，就派她去，争取早點和孟凡建立聯系。”
栾戰一進屋，鞋還沒換，就沖佟冰發起火來：“你他媽智商都長吊上去了？叫你回車裏待着，為什麽不聽？”
佟冰臉色一沉：“你最好跟我說話注意點，我跟你一樣，也沒有主子。”
栾戰吸了口氣，語氣沒那麽沖了，可還是埋怨：“你是唯恐警察找不到你是嗎？那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你下車幹什麽？”
佟冰也來氣：“你覺得撞了你的車，我還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兒嗎？那人擺明了想敲竹杠。”
“讓他敲啊，我難道看不出來嗎？所以才用錢打發走，你幹嘛跑出來亮相，他要真報了警怎麽辦？”
“車是我開的，我要坐在那裏不下車，人家會覺得我更嚣張，一氣之下報警的可能性更大吧？”
栾戰鼓了鼓腮幫子，佟冰說得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頓了頓，找補了一句：“總之，今後這樣的事，不用你出面，倒黴，好心情全沒了，還他媽警察呢，技術忒差。”
佟冰不退半步：“那還不都怪你，叫你別鬧了，非要鬧。”
栾戰甩掉鞋子往屋裏走，身後的佟冰來了句：“撞壞你的車本來就挺過意不去的，那人那麽兇，萬一你再吃了虧怎麽辦？”
栾戰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盯着佟冰，佟冰正在低頭換鞋，擡眼看了看栾戰：“幹什麽？我又哪兒說錯了？”
栾戰撇撇嘴：“你別覺得我打不過你一個，就誰都打不過了，平時我也是讓着你呢。”
佟冰敷衍地：“知道知道，你智勇雙全，天下第一。”
栾戰噗嗤笑了，忽然抱住欲要往裏走的佟冰，輕聲問：“怎麽？剛才擔心我？”
佟冰瞥了他一眼：“別他媽臭美了，我餓了，趕緊弄點吃的去。”
栾戰一笑，輕佻地沾了沾佟冰的唇：“可以，不過，還是讓我先吃了你吧。”
佟冰懊惱：“你又來，還沒完了？”
栾戰蹲了下去：“我看你這次還能往哪兒撞！”
佟冰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還記得曾經聽老鐘閑聊時說過，世人都有要渡的劫，如果眼下的一切就是自己必須要渡過的，那麽，他是否真能渡劫成功？就算渡過去了，還能再回到從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