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地下乾坤
第120章 地下乾坤
栾戰的酒窖最後一層，居然是個纖塵不染的實驗室。
精密的儀器，彎曲的管道，黑白分明的實驗臺，冰冷的玻璃器皿，還有幾個身穿生化防塵服的白色人影在忙碌，見到栾戰和佟冰，都只看了一眼，便繼續做着手中的事。
在門口的隔離區，換上防塵服，進行消毒，栾戰這才邀請佟冰走進了實驗室，不用看也知道，佟冰現在臉上的表情，足夠栾戰得意一會。
實驗室很大，除了中央的工作區，還有幾間辦公室，有的空着，有的還有人在辦公，其中兩個正在讨論着什麽，見到栾戰，隔着玻璃窗揚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栾戰主動給出了答案：“這是我從海外特聘的幾名醫學博士，只要有錢，就沒有鬼推不動的磨。”
“他們在研究什麽？”不知是實驗室的冷色調，還是因為剛才噴在身上的消毒氣體的緣故，佟冰的心尖，也涼飕飕地發抖。
來到一臺生物顯微鏡前，工作人員很自覺地讓開了，栾戰彎腰看了下，邀請佟冰也來看，顯微鏡下，白茫茫的微觀世界裏，十幾個淡紫色球形蟲般的東西在蠕動……
栾戰的聲音輕輕傳來：“這就是X病毒。”
佟冰幾乎是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在栾戰的輕笑裏，調整了下呼吸，又去看它們，他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X病毒，就是這些淡紫色的小蟲，正在吞噬着人類的細胞，破壞着人體的免疫系統。
“我…我以為你只研究抗…抗生素。”連佟冰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口吃起來。
果不其然，栾戰又笑了：“沒有病毒，哪來的抗生素呢？”
原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因果相關的。
佟冰有些茫然地望着栾戰，好半天才問：“這是哪個天才發現的？”
栾戰帶着幾分倨傲：“我。”又更正佟冰的外行用詞：“不是發現，是通過上千種基因片段的删選，合成出來的，淡紫色，浪漫的顏色。”
佟冰心尖上的那點冷，遍布了全身。
又來到一間房，裏邊并排的組櫃，栾戰打開其中的一個，冷氣撲面，散發着低溫下微弱的藍光，裏邊一筒一筒都密封着，栾戰輕輕擰開，取出裏邊的內膽，拇指粗的試管裏裝着半透明的淡青色液體，佟冰不用問，也知道它應該是什麽——抗生素，能叫人活，也能叫人死。
“這也是你研制的？”
栾戰沒有回答，又将它們收好，重新鎖好密封櫃。
佟冰怔然了片刻，重新打量眼前的栾戰，一個三十多歲的機械制造師，怎麽會和眼前的這個實驗室扯上關系的？
“你…學的不是機械制造，對嗎？”
“誰說機械制造師就不能成為一名生物化學家的，要不要給你看看我的博士學位？”
“你……”
“佟冰，這個世界唯一的好處就是，學習是自由無止境的，只要你想，就沒有學不會的，就要看自己肯不肯花時間去鑽研了。”
佟冰那句“天才”因為某種原因生咽了回去，他不想誇他，雖然心裏不得不服氣，眼前的這個帥氣俊朗的男人，的确是個天才。
“走，再去看看其他的寶貝。”栾戰就像個在情人面前炫耀的高中生，雖然佟冰沒有說什麽，但目光裏時時流露出的驚異和嘆服，足以讓他心滿意足。
這是一間不大的儲藏室，裏邊擺着一些機械制造的小玩意，和栾戰家裏那些玩具不同，它們的實際用途要大的多，多半都是仿生類，自動綻放變色的花朵，釋放着令人最舒适的含氧量，游動在玻璃鏡面上的錦鯉，游過的地方，被擦得光潔明亮，有了它，無需煩惱高樓作業清掃的危險，一只機械手，卻比人類的手指還靈巧，不僅可以調節各種角度，還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和頻率執行不同的指令，這是多少電競者望塵莫及的……
想起“振翅”，佟冰不得不說，和這裏的東西比起來，“振翅”就算是小兒科了。
栾戰還在顯擺一個熱力球，佟冰的呼吸忽然間停了停，在櫃中一個玻璃盒上，裏邊是一群“蚊子”，他見過，那是鄭楊用手機就可以操控殺人的微型無人機。
栾戰走了過來，佟冰只是有些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據我所知，應該是目前世上最小的飛行器。”
“用來做什麽？”
“殺人啊——”栾戰懶洋洋的聲調透着幾許嘲弄，就好像讨論着牛排該幾分熟才最可口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
見佟冰表情微僵，栾戰笑意加深：“蚊子可是傳播病毒的小能手，它們到處亂飛，落在誰身上，叮上一口，可比人類之間傳播要快得多。”
“X病毒就是這麽傳播的？”
“絕大多數吧。”
“而且，你的蚊子專叮那些有錢人。”佟冰也嘲弄地看着栾戰。
栾戰攤了下手：“難道你要我去扶貧嗎？”
“一支兩萬，僅僅只是維持生命，搞不好連命都沒了，你這生意做的連他媽祖墳都裂開了。”
“佟冰，少夾槍帶棒的，抗生素有問題，不關我事，我只負責研制病毒和銷售渠道，有錢大家一起賺，你不也哭着喊着分一杯羹嗎？”
佟冰逮住他話裏的疏漏：“原來抗生素不是你研制的？另有其人？”
栾戰頓了下，口氣有些不悅：“你沒必要知道。”
佟冰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實驗室那些晃動的身影：“他在這裏為你工作，卻沒能研制出與你的病毒匹配的抗生素來，所以，你更勝他一籌。”
栾戰的心情似乎又好起來，人的心情一好，總是忍不住話多：“你啊，格局太小，就知道抗生素一支賺多少錢，就這點小打小鬧的，我也就是玩玩。”
“哦？你的格局大，說來聽聽。”
“那些有錢人身家都過億，在乎這一年二十來萬的開銷嗎？給那些小三小四買個包都不止這個數吧？”
也對，佟冰似乎領悟到了什麽。
汪海林那些被迫賣掉的産業，幾經倒手之後，最終花落誰家？他死後，被他老婆低價處理的産業，許多仍在委托大公商會管理，至今無人接手。
感染病毒只是第一步，抗生素控制是第二步，吞掉這些人的産業才是第三步，真特麽是趕盡殺絕啊。
“都說有錢人舍命不舍財，錯，絕大多數人都是舍財保命的，特別是有錢人。”栾戰很認定自己的理論。
“那辛曉月怎麽也被選中了？她可沒錢。”
“我需要替我做事的人，乖乖聽話。”
“遲衛東也算其中一個吧？”
“不然呢，直接控制孫超嗎？他是抗生素的銷售渠道，是我的合作者，守着那麽多的抗生素，還怎麽合作，還不夠他監守自盜的。”
也不知怎的，佟冰忽然脫口問：“楚氏集團那麽龐大，為什麽沒有他們？”
栾戰的目光隔着防塵罩打過來，直直地盯着佟冰：“有些人是不能動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吞掉的。”
“因為你們不敢吞，也吞不下去，或者……”
“打住，我不想提楚家的人，也沒什麽敢不敢的，計劃裏既然沒有他們，我就不會多問。”
佟冰笑了，栾戰察覺自己再次失言，有點不爽地丢到手中的熱力球：“行了，參觀到此結束，明天我再跟你說你要做的事。”
“栾戰，你就不怕将來有一天，自己也會感染X病毒嗎？”
栾戰冷冷道：“AIDS流行至今，也不是每個人都被感染，還得看自己的行為檢點不檢點了。”
“蚊子叮人可是一視同仁的。”
“哼，所以我才是那個指揮蚊子的人。”
第二天，栾戰便帶着佟冰離開了酒莊，回去的路上，栾戰邊開車邊說：“過幾天新一批抗生素就到了，你就住到酒莊來，按我的定量負責他們重新包裝，平時就幫我打理酒莊的生意，需要的時候，我會派人來取貨。”
“好，那…我們暫時要分開了？”佟冰淡淡地問。
栾戰看了他一眼：“舍不得我？”
佟冰将頭瞥向窗外。
栾戰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放到男人的腿上摩挲着：“我會每星期來一趟，以解你的相思之苦。”
“派來的人可靠嗎？”
“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麽自以為是，都是自己人。”
“呵，我以為金子才是你最信任的。”
“我只叫他負責送貨給合作者，孫超死了，還有別人，我經營酒吧，需要買酒的地方很多，這裏只是其中一家而已，金子偶爾替酒吧到這裏買點酒，以為只是普通酒商的買賣，并不知道酒莊真正的背景，分工不同，各不相擾，一旦有人出了事，也不會供出其他的來。”
佟冰默默點了點頭，看來金子的确不知道酒莊裏的奧妙，也暗嘆栾戰行為做事小心謹慎，沒有一個手下人知道栾戰這些生意的全部真相。
“配槍什麽時候還我？”
“早被我處理了，回頭我再給你另找一把，咱可說好了，平時沒事別拿出來瞎玩，想要摸槍，附近林子裏有的是鳥，酒莊裏有獵槍，不過也得等我來了之後再玩。”
“想得還挺周到，以後我可就全仰仗栾老板喽——”
栾戰一勾嘴角：“佟冰，知道我為什麽會信你嗎？”
佟冰看向他，沒吱聲。
“打死我也不相信，一個真正的警察會幹我幹的那麽上瘾！”越野車猛地一扭，沖進了路旁的麥田，嘎吱停了下來，兩邊的田地黑寂無邊，只有幾聲蟲鳴不安地呱噪着。
“又幹什麽？”佟冰的眼睛在黑暗中明滅不定，呼吸微微急促。
栾戰輕聲笑道：“幹革命！”
佟冰：……
“佟警官，你身上這把槍已經很厲害了，還要什麽別的槍啊？”
和煦的陽光照進藤蔓攀爬的山洞，老鐘氣歸丹田，收功斂神，只見對面的曲冬青仍自定如磐石，周身隐隐散出白光來，日取陽金，夜采月華，蛇相隐退，人相比之前更具神采。
待曲冬青告一段落，重新睜開眼時，老鐘方才開口：“方萃來了消息，孟凡那裏已經大有收獲。”
曲冬青定定地望着對面的石壁，沒接話。
老鐘微微一笑：“你現在功力已恢複七八成，雖然短時間內難以彌補兩次失去血玉的虧損，但慢慢修煉，終将會複原。”
曲冬青又閉上了雙眼。
老鐘想了想：“我有一事想與你商量，不知你可否應允？”
“何事？”
“孟凡身上的血玉，乃妖血凝練而成，非凡人所能馭享之物，時間久了，恐怕非福即禍……”老鐘話已至此，便不再往下說，只是拿眼瞅着曲冬青。
良久，曲冬青淡淡地回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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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佩佩發了666顆海星呢，寶寶們，你們要是看文開心的話，可不可以也賞我幾顆星星，照亮我的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