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君小包子
這……難道是林君不吃菜？
顧甜突然想起來什麽，她顧不上繼續吃飯，返回了酒廠辦公室，用電腦調取了吃飯剛開始的畫面。
視頻中清晰可見，林君先喝了不少粥，又乖乖吃了不少菜，豆芽和茄瓜一樣不少。
“不是挑食？那為什麽讓他吃那麽多菜？”顧甜疑惑不解。
顧甜又反複把監控看了幾遍，發現了幾點疑點。
吃飯一開始，林君很乖的在吃飯，沒有挑食。
呂芬是在吃完了手上的饅頭後，才和小孩子争執起來的。
林君哭起來後，很明顯的開始一口湯幾口菜這樣的頻率，穩定的像是他自己在算着。
呂芬也開始同樣的節奏。
林君吃完所有茄瓜後，呂芬也吃完了所有豆芽，菜全部解決幹淨了。
顧甜懷疑的眯起眼睛。
“難道是……呂芬怕菜剩下浪費，就逼林君吃完了一盤？跟她一樣清光了菜？”
她猜測。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很對。
抑制不住的怒氣湧上心頭，顧甜一拳砸在桌上。顯示屏都震得顫動起來。
“一個三歲小孩子的胃量能有多大？他能吃多少飯？！”
顧甜想到畫面最後，林君似乎是沖向廁所的動作，毫不懷疑他是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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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菜重要還是孩子重要？我寧願菜吃不完全倒掉！怎麽能撐壞孩子呢！”
她忍不住心胸中噴勃的憤怒，在辦公室裏來回快速走着，她幾乎忍不住，掏出手機就想把呂芬罵一頓。
但一個猜測突然浮上她的心頭——
似乎在記憶裏，還有她這一周在家吃飯的時候，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呂芬瞞着她。
林君也對她一言不發。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但她猜測……
萬一，萬一呂芬還在別的地方表裏不一的對待林君呢？
林君應該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為什麽從來不告訴她？
顧甜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想法。
她坐不住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可到家也八點多了。
平時的這個時候，林君應該已經睡着了。
呂保姆一如既往的坐在客廳看電視。
整個客廳的燈都沒開，只在牆壁旁的巨大魚缸裏的兩節白燈亮着，不至于讓人看不見。
“方姐回來啦？”呂保姆一如既往的迎上來。
顧甜勉強掩飾住對她的厭惡感，點點頭。
“我去看看小君。”她聲音輕巧，徑直去了林君的房間。
黑暗裏，小孩子一動不動縮在床上。顧甜反手關了門，看到這一幕，剛才的記憶湧上心頭，讓她止不住一陣心疼。
“小君。你睡着了嗎？”她輕聲喊，忍不住坐在床上，把小孩子抱在懷裏。
林君仍一動不動，可身形一下子僵硬了。
“小君，我知道你還醒着。我們來說說話，好不好？”
顧甜聲音期盼，定定看着懷裏。
林君仍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默默看着顧甜。
“肚子難受嗎？”顧甜用手輕輕揉着他的小肚子。
林君猶豫了下，搖搖頭。
顧甜湊近他的耳朵，用很低的聲音說：“我是你媽媽，有什麽委屈都可以對我說。”
林君垂下眼簾，似乎不為所動。
“呂阿姨有虐待你嗎？如果她讓你不舒服了，你可以告訴我——”
顧甜的話還沒說完，小孩子就猛然警惕的看向她，掙紮着想從她懷裏出來。
“不準你這麽說阿姨！不準你說！”
他猛然爆發起來，用手使勁推着顧甜：“你出去！我要睡覺！你出去！”
顧甜一愣，心中怒氣蔓延開來，但還是順着小孩子的力道往門口退：“我出去我出去。不過，你別把剛才的話告訴呂阿姨。知道了嗎？”
小孩子沒回答，只氣憤的看着她，小臉緊繃。
顧甜關上門，有點委屈，更多的是憤懑。她看看客廳裏仍看着電視的呂保姆，不确定她聽到什麽了沒有。
顧甜冷冷掃了一眼過去，就轉身上樓了。
坐在自己床上，顧甜心亂如麻。
她下意識用手機打開監控，卻看到林君房間的燈開了。
——呂保姆正坐在林君身邊。而小孩子一臉想哭的表情，伸着手想往她懷裏鑽。
呂保姆動作輕柔的拍着他的背，臉上卻十分反差的，一臉隐忍的惡意。她說着什麽。
小孩子表情糾結起來，最終搖了搖頭。
呂保姆臉色放松下來，拍了拍林君的小腦袋，就站起來關了燈出去了。
留下小孩子呆呆坐在床上。黑暗裏，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卻一直坐在那兒。
顧甜只覺得刺眼極了。
明明她才是林君名義上的媽好嗎！林君明顯被呂保姆蠱惑了！
瞧瞧吧，一句壞話都不讓她說，自己受了委屈也不說，維護得厲害。到底是為什麽？！
這日子沒法過了！明天就去買竊聽器！她非要弄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為什麽林君對呂保姆這麽親近呢。
顧甜心裏有隐隐約約的猜測，她準備再觀察幾天，确認一下。
就再忍幾天。她勸誡自己。
又找了上次的朋友，顧甜把竊聽器主要安在了林君的卧室，餐廳和客廳。
聽呂保姆和小君的對話，這三個地方就足夠了。
她耐着性子坐在辦公室，打開電腦，發狠的買了幾杯奶茶和速食便當，打算今天就坐在這裏看監控，不出去了。
上午沒什麽情況，中午呂芬又打電話，被她唬弄過去了。
呂芬把小君接回家後，兩個人又開始對話。顧甜趕緊翻出新買的設備，把耳機戴上，對着監控聚精會神的聽。
“呂阿姨，今天、今天我能和小狗玩一會兒嗎？”
畫面上的小孩子仍一臉期待。
呂保姆皺眉：“不可以。小君，小狗還沒長大，還不能和你玩。”
“我就打開籠子一下，摸摸它。”小孩子不放棄。
“說了不行。”呂保姆聲音嚴厲起來，“小狗還沒洗澡，那麽髒。一會兒就該吃飯了，別摸。”
“好吧……”小孩子垂頭喪氣的回卧室。
“別動玩具，一會兒就吃飯了。”呂保姆重複一句。
小孩子毫不驚訝的應了一聲，回房間後，又偷偷摸摸的在玩具櫃邊轉來轉去，跑門口看一眼後，卻突然滿臉驚吓，然後很快的轉身鑽進了衣櫃，什麽都沒拿。
顧甜趕緊轉換畫面，客廳的監控裏顯示，呂保姆正站在廚房外，怒目而視。
顧甜知道，廚房，客廳和小君的房間，這三者之間有一個斜着的角度，是可以串成一條線的。
所以呂保姆只要從廚房探出頭，就可以看到小君的房間裏，正對着一部分床和玩具櫃的位置。
顧甜把牙咬的咯咯響。她毫不懷疑，昨天中午呂保姆和小孩子的對話也是這樣。
而且玩玩具怎麽了！摸小狗怎麽了！吃飯前洗個手不就好了！
難不成衣櫃也是呂保姆讓小君鑽的嗎？
顧甜現在看呂保姆很不順眼。
她忍不住心裏的不舒服，騰的站起來走來走去，想緩解心裏的憋屈。
可下午發生的事，才讓她目瞪口呆，怒火上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