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親我
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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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背靠着沙發,腦袋倚着他的腿,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司淵垂眸看她一眼,無奈搖搖頭,合上電腦,小心翼翼站起身,彎腰将她抱起,視線先後落在沙發和她房間的門上。
他忽然想起她在飯桌上無意間提起,昨天一整晚,她都是睡在沙發上,又做了噩夢,啼鴉還飛進來吓了她一跳。
也難怪她會睡着。
沙發逼仄,睡起來又不舒服,她肯定是不想再繼續睡沙發的。
想起這些,司淵沒再猶豫。他抱着她,徑直往她的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打氣:
司淵,沒事的。你又不是沒進去過,不要緊張。
可他心跳的頻率依舊很快,自我安慰根本無濟于事。
司淵抱着她,腳尖一踢,虛掩的房門輕而易舉被推開。
快步走到床邊,司淵後知後覺意識到‘房門虛掩着’這一點,舌尖抵上後槽牙,下意識發出一聲冷咂:
“啧——”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司淵知道,她并非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可再怎麽樣,他也是個成年男性。兩個人單獨相處,房門她都不關緊的。
她到底是有多相信他啊,對他非但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還喜歡動不動和他貼貼。
好在,她遇見的是他,如果她一見鐘情的是不懷好意的別人,怕是早被人給吃幹抹淨了。
不由得,司淵臉上升起一抹慘淡的愁雲。
也許是他那聲咂舌的動靜有點大,溫辭在他懷裏顫了一下,口中也發出一聲嘤咛。
司淵正準備把她放到床上,聽到她的聲音,彎腰的動作一頓。他躬着腰身,牽動脊背的肌肉,痛感逐漸傳遍周身,他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她眉心微微蹙着,額間那個紅色水珠形的胎記微微隆起,像是鼓了一個小包。但眼睛始終閉着。
還好,沒有吵醒她。
不自覺的,司淵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他動作輕緩,将她放到了床上。從床頭櫃拿起空調遙控器,調到24度。又微微彎腰,越過她的身體,伸長手臂,從床的裏側拿起疊放整齊的泡泡棉夏涼被,搭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睡顏恬淡,只是眉心還微微蹙着。
司淵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她睡顏恬淡,只是眉心還微微蹙着,仿佛還陷在被他打擾了清夢的困境裏。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掌已經撫上了她的臉,拇指指腹正按在她微蹙的眉心之上。輕輕一撫,溫婉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
似是感受到臉頰的癢意,她忽然擡手,用手背蹭了一下臉。如果不是司淵的手撤的快,她的手背就要打上他的手背了。
也是這時,司淵才注意到,她的手裏,還攥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怎麽像小孩子一樣,拿到什麽玩什麽。
不過啼鴉的羽毛摸着的确很舒服,這也不能怪她。
他無奈搖搖頭,兩指捏住羽毛的一端,輕輕一抽,就把羽毛從她的手裏扯了出來。
不過...這好像也不像是從啼鴉身上掉下來的。啼鴉的毛,好像比他手上這根更細一點。莫非,昨天晚上,飛進她家的除了啼鴉,還有別的海鳥。
他的視線專注在那根羽毛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溫辭輕顫的眼睫。
早在他半跪在床邊,給她蓋上夏涼被的時候,她就醒了。之所以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就是好奇他會做些什麽。
她沒有想到,對于司淵來說,那根羽毛竟然比她的吸引力還大。他觀察那根羽毛的時間,比看她的時間都要久。
眼看着他要起身離開,溫辭再也裝不下去,擡手勾住了他的脖頸,軟綿綿開口:“司淵,你好吵。”
司淵整個人都僵住了,卻也沒反抗。溫辭稍微用了一點力度,就把他往下帶了帶。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小了很多。
他抿了抿唇,腦海裏轉了一圈,也沒想到她口中的‘吵’,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明明一直都很安靜,生怕吵醒了她。
可偏偏,她說他吵。
“哪裏吵?”他直接問出口。
溫辭松開他,手指慢慢往下滑,停在他胸口:“這裏。”
她沖着他心髒的位置,輕輕點了兩下,說:“我聽見你的心跳了,有點吵。”
他忽然有點不自在,因為她剛才的話,也因為兩個人極其親密的距離。下意識的,他用手掌撐了下床邊,想要和她拉開一些距離。
溫辭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重新把他拽了回去。
司淵沒有防備,整個人撲在她身上。兩個人中間,只隔了一條泡泡棉材質的超薄夏涼被。
她一點一點收緊他的衣領,霸道開口:“不許走。”
“這麽霸道?”
司淵的視線落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又緩緩開口,問:“不困了?”
“困呀。”溫辭生怕他走了,胳膊又一次環上了他的脖子,說:“我要你陪我一起。”
“咳咳——”
司淵被她這話吓了一跳,甚至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忍不住輕咳了兩聲。他及時偏了偏腦袋,熱氣盡數噴灑在她的耳邊。
“癢。”
她瑟縮着,躲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少,依舊牢牢圈着他,不讓他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兩人一直維持着同一個姿勢。半晌,司淵見她始終沒有要松開自己的意思,只好再一次開口,問:“真想要我陪你一起?”
“嗯,想。”溫辭沒有絲毫扭捏。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說:“不過,我的後背有傷,不能平躺。我趴着陪你一會兒,你安心睡。”
“好。”
溫辭這才放開他,司淵也趁機與她拉開一些距離。她往床的內側挪了挪,專門給他空出一半的位置。
“你在外面可以嗎?”她問。
司淵點頭:“可以。”
她把自己枕過的枕頭拿走,又把沒枕過的那個放到他的位置上,拍了拍,說:“你用這個。”
司淵側臉趴着,雙臂交疊放在枕頭上。
溫辭調整了一下睡姿,從平躺變成側卧,和他面對面。
“司淵,你緊張嗎?”
見他肢體有點僵硬,不等他回答,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放松一點嘛,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我保證。”
她往他面前湊了湊,臉上帶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像小狐貍一樣。
“你的保證,在這一刻,沒有信譽度可言。”
眼看着她越湊越近,司淵連忙擡手,手掌抵着她的額頭,阻止她繼續靠近。他的耳朵又一次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因為剛才,他莫名感覺到,她是想親過來的。
如果不是他及時用手擋住,她怕是就偷襲成功了。而他,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不許搞偷襲。”他稍微用了些力氣,把她往外推了推:“好好睡覺。”
他正準備收回手,卻被溫辭抓住了手指。她的力氣不大,他卻沒有掙開,任由她攥着。
“偷襲又怎麽了?那你是我男朋友,我親你一口怎麽了?”溫辭嘟哝了句,似乎是意識到什麽,聲音驟然大了一倍。
她似乎連困意都沒了,動作麻利坐起身,精神抖擻地質問他:“我不能親你嗎?”
“能。”
司淵心裏咯噔一下,也跟着坐起來,與她面對面,神色有幾分緊張,但回答絲毫不含糊。溫辭的雙手無意識地攪弄着身上的夏涼被一角,聽了他的回答,眉眼彎彎。
但這一次,她并沒有湊到他面前去。依着司淵的性子,自顧湊過去的話,她怕是還是會被他無情推開。
心思一動,眸光轉向司淵,擡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巴:“那你現在過來親我。”
司淵瞬間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原本以為,她邀請他一起睡回籠覺這件事情就已經是膽大妄為。
卻沒想到,她心裏存的,竟然是這樣旖旎的心思。
如果他心思純正,也便罷了。可偏偏,他的心裏,毫不清白。
從他踏進這幢別墅開始,就止不住地胡思亂想,只是面上矜持罷了。
是以,他看向她的眼神,也越發幽沉。
“立刻,馬上。”見他沒有動作,溫辭又補充了句,語氣近乎命令,卻又帶着明顯的嬌憨。
有那麽一瞬,司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朝她傾過來。直到他的鼻尖觸到她的鼻梁,他才恍然回過神。
雖然沒有後退,卻也沒再繼續往前。
溫辭甚至已經把眼睛閉了起來,可預料之中的親吻卻遲遲沒有落下。不得已,她只好重新睜開眼睛,拽着他的衣領,仰頭湊了過去。
和他的性情正相反,他的體溫異常灼熱,連嘴唇都滾燙無比。
對上他那雙震驚的雙眸,溫辭齒關稍一用力,眉宇之間揚起一抹顯而易見的挑釁。那神情,似是在說:“司淵,你膽子可真小,甚至不敢真的親上來。”
像是被她的目光給刺激到似的,他擡起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攬上了她的腰。
看不見她的視線,司淵膽子忽然大了很多,連打量她的目光都放肆了許多,同時加重了手臂和唇齒的力度。
他咬了下她的嘴巴。
也許是親的次數太少,沒有經驗的原因,司淵一時間沒有把控好力度,咬疼了她。
有那麽一瞬,溫辭尤其想看一眼他此時的神情,可偏偏,他那只大手,就像是塗了膠水,始終黏在她的眼睛上,任她如何掙紮,都甩不開。
唇齒微張,她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
也是這時,司淵趁機撬開了她的嘴巴,往更深處探去。後續的嗚咽盡數被二人吞入腹中,零星的咂咂水聲偶爾傳入耳內,徒增幾分暧昧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