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026.

Chapter026.

程淮書眯着眼睛看他:“我只信真話。”

吳漾認識的人裏面也就程淮書會對他百般懷疑,可誰讓他現在理虧,舍不得讓人難受呢。

但他不能踩着底線給程淮書透露更多,伸出根手指高深莫測晃了晃,繼而低頭要去親一臉冷意的程淮書:“寶貝,我不會騙你。”

“你沒法證明你現在說得是真話。”程淮書擋住他的下巴,冷漠地說,“起碼在這件事被證實前,你不該再對我動手動腳。”

似想起兩人剛才混亂又難言的糾纏,這形容還不夠恰當,頓了頓。

“也不能動嘴。”

畢竟吳漾的嘴上功夫很厲害,他吃不消。

聽出些許誇獎意味的吳漾揚眉笑了,張嘴要舔程淮書的手掌側邊軟肉:“哈尼,撇開案件不談,我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你,這還不能信我嗎?”

程淮書的神情更為冷漠,搬出明言:“男人在床上的話能信嗎?”

身為男人的他用不着別人解答,就那麽一會兒疏散放松,就是許諾說送天上的星星都敢應。

這類将他歸為普通男人的行徑讓吳漾挺适應,好歹平易近人,一旦距離太大,很難走到一起。

“你可以信我。”

吳漾堅持,淺色的眼睛裏滿是誠摯,是那種一眼看着就容易淪陷的深情。

老實說這換做兩年前的程淮書,或許會被這張臉和這唯你不可的語氣蠱惑,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可惜時過境遷,程淮書早不吃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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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含情脈脈男人的肩膀,攏着襯衫衣襟想起身:“下去,重死了。”

自己有多重,心裏沒數嗎?

吳漾一骨碌翻起來坐好,伸手來給他系扣子:“我和冉津簽了個合作,作為他配合調查的補償。”

這不符合規矩。

可程淮書說不出任何不字。

因為冉津在這起系列案裏充其量就是個相關人員,對方樂意協助調查是作為公民義務配合,是情分也是本分。要找借口避開警方,那也無可厚非。

案發至今,冉津已經把知道的都交代了,警方沒道理再去打擾。

現在吳漾靠一紙合同拿到随時随地能問詢冉津的機會,從生意層面來說,是雙贏。

吳漾不提,程淮書能當做不知道。

偏偏當事人親口說了,這件事的性質又變了。

程淮書垂眸看着吳漾不帶一絲情.色扣扣子的動作,不久前也是他解開的,這會兒裝正人君子想套什麽呢?

衣服皺巴巴的還能湊合,褲子髒了,這對程淮書實在是個挑戰,也沒法再冷眼看某人給他整理,揮開對方的手,他伸長腿下了床。

白玉般的腳像踩在吳漾的心尖,一步步消失在浴室門口,吳漾意猶未盡,打了個電話出去,翻身坐在床沿,接起他媽打的第十個電話。

“喂?”

一連串連問帶罵的德語禦姐女聲冒出來,隔着電話都有唾沫飛到臉上的錯覺。

吳漾稍稍拿遠手機,等那邊語氣冷靜下來,難得低聲下氣:“我有大用。”

“什麽用?這次回國是你工作需要借調,怎麽借調到要簽那麽大個合作?吳漾,公司的每一個合作項目前期都需要很多準備,你呢?随随便便就簽了,真想當敗家子?”

“沒有,媽媽,這個項目撐不到正式啓動合作的時候。”

“那你還簽?”

“用爸爸的話來說,這叫緩兵之計。”

“你最好是。”

說完,他媽把電話挂了,完全不想聽他為什麽要用緩兵之計,錯過好大兒出櫃。

吳漾心有遺憾,低頭看新消息,和費龍同步完今晚剛調查的新線索,又和孟星琮聊完犯罪嫌疑人的活動範圍,瞥見右上角的時間,驚覺程淮書在浴室裏待太久了。

剛要過去敲門,先前讓人買的東西送到了門口,吳漾不得不先去拿,邊拆着包裝邊走到浴室前,屈指輕敲。

“給你準備了新內褲。”

似乎就在等這個契機,于是門開了,裹着浴袍的程淮書走出來,頭發半濕,臉頰潮紅的像顆熟透的蜜桃,領口半露的鎖骨上還有層淡淡的水光,襯得那片晶瑩更漂亮。

吳漾眸光轉沉,不想揣測這是無意還是故意的,把內褲遞過去:“幹淨的。”

程淮書勾走了,指尖不經意擦過吳漾溫度略高的指腹,刮起一陣搔不到的癢,拿走後他竟沒有再回浴室,而是走到床邊,彎下了腰。

小腿繃直的線條非常順暢優美,白到晃眼。

吳漾選的是常規款且經典黑,邊緣是品牌logo字母,搭着程淮書的手指,突然多了些許隐不去的勾引,明明對方是為保護。

當一圈束縛般的物件劃着細長的腿朝上游走,最後的黑色被白色浴袍蓋住,往更為神聖的地帶貼合,下.流的遐想不可抑制的充斥在吳漾腦海裏。

那兒……他摸過,知道手感,卻沒能被主人允許光明正大的參觀。

這架不住腦補。

只是,他鼻子微微發熱,連帶着渾身都不對勁,控制不住地朝背對他沒防備的程淮書走去。

“你做什麽?”程淮書被腰間突然多出來的一雙手吓了一跳,扭頭質問,掃見吳漾的臉睜圓眼睛,“你怎麽流鼻血了?”

吳漾低頭,就見幾滴新鮮的血落在程淮書後腰上,将那片雪白的浴袍弄髒了。

再往下是程淮書幾乎比浴袍還白的小腿,兩者相連,幾乎難以分清哪是哪。

吳漾死死盯着暈開的血跡,這和滴在程淮書身上又有多大差別?

“看我止不住血。”程淮書反手推了推吳漾,“去浴室用涼水拍拍你的後脖頸。”

吳漾站着沒動,任由血不要錢似的一滴滴墜落,他啞着嗓子:“我想看。”

程淮書不明所以:“看什麽?”

吳漾的目光定在他系着的浴袍腰帶上,火光四射,恨不能上手扒了。

程淮書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又怒又羞,嗓門不自覺高了:“你是變.态嗎?”

吳漾點點頭:“我是。”

程淮書:“……”

“就看一眼。”吳漾手背擦過鮮血橫流的鼻子,打着商量的語氣,“我買的,想看看實物效果,還能有錯嗎?”

詭辯到這地步就是不要臉。

程淮書簡直想把內.褲脫下來甩他臉上,可這行為實在太不雅,程淮書做不出來。

“是我的錯,不給你看,你就不去處理了嗎?”

吳漾以為他心軟,試探着:“你忍心看我流鼻血過多進醫院嗎?”

程淮書掰開他的手,扭頭蹲下在地毯的衣服裏找手機,嘲弄着:“我還沒見過這樣的案例,今晚就由吳警官讓醫學生長長見識。”

眼看着程淮書真沒管他的打算,只得捂着鼻子:“我還有事和你說,等我一會。”

着急忙慌地進了浴室。

程淮書讓王澍送套衣服過來,看眼水流聲不斷的方向,不确定他說的有事是真還是為讓自己等在原地的托詞。

單人沙發很軟,這裏比深夜的大街要暖,他能等到王澍過來。

但很快程淮書就後悔了,他看着止住鼻血有一處很不和諧的吳漾,腦袋陣陣發疼,十分無語地閉上眼睛。

倒是出洋相的當事人絲毫不在意,看完一圈沒找到合适坐的地方,幹脆在他面前盤腿坐下。

“我想找到闫泊。”

來索要他簽給冉津合同的代價了,程淮書很清楚這是一場要讨價還價的交易,沒急着開口,只垂下眼睛看近在眼前的混血男人。

還保持着和冉津談正事時候的整齊穿着,沒受床上混亂的半點影響,只坐下時解開外套紐扣,白襯衫的褶皺勾勒出腹肌的形狀,吳漾的身材一貫很好,是他很喜歡的那款。

在上位者的角度再看,感官很不同,隐有能掌控的錯覺,尤其那雙眼睛裏滿滿裝着自己的時候,太有欺騙性。

程淮書轉開了視線:“這應該讓喻所長配合你。”

吳漾搖頭:“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語氣的篤定讓程淮書險些以為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

“我哪裏合适?”他本着虛心求教的态度問。

“說些你不喜歡聽的話,在拿到你父親案卷的時候,我徹查過你。”吳漾坦誠交心,希望程淮書能明白他本身的重要性,“你允許他們父子兩一切過界行為,表面上不管不問,實際他們被你騙了。”

監視與反監視,是程淮書玩得最小的把戲。

之所以冉津父子兩半點沒察覺出異樣,不是手底下人太業餘,是程淮書用的那批人全出自徐绛父親的公司。

國際頂級安保公司的員工多神出鬼沒,大多是各路兵團退役亦或者是雇傭兵出身,技術出神入化,哪裏是一般人能比的。

從始至終,程淮書都在懷疑冉津父子,一刻沒停歇。

“你把我想得太厲害了。”程淮書回答,“真有這手段,早借孟星琮的手破了案。”

吳漾雙手朝後撐在柔軟的地毯上,自下而上仰視他,像在向自己的王虔誠的祈禱:“缺少個契機。”

“破案不需要所謂的契機。”程淮書不贊同道。

“你父親的案子需要,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命案。”吳漾語氣鄭重,低下來時娓娓道來的讓人很有好感,“跨度二十年的因果案,沒有證據,沒有證人,又該如何保證當事人的清白呢?縱然人不在了,可總不能仗着這點就容許往後提到他就是一片聲名狼藉。”

“程淮書,你真的很貪心,想查你父親的死亡真相就算了,還想要他清清白白的走。”

程淮書原以為自己會暴跳如雷,再不濟也會發個火,事實是他心如止水,還笑了下。

“他不清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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