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
番外.
再次回到江唐，沒給吳漾膩歪的時間，局裏一個電話過來把人叫走了。
臨走的時候，吳漾攬着程淮書的腰黏黏糊糊親上好幾口，被面無表情的程先生塞進車裏送走，推着行李箱回到蓮花灣。
半下午在家裏見到不速之客，程淮書倒沒驚慌失措，摘下外套丢到沙發上。
“不是說有套圖稿要設計嗎？”
徐绛掃過他脖子上那半玫讓衣領遮住的粉色痕跡，口吻帶笑：“工作再忙，也得抽空關心下兒子。”
程淮書放好保溫壺，端着杯溫水：“我和吳漾在一起了。”
他很清楚徐绛來想知道什麽，談情說愛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屬實沒必要瞞着。
再說，吳漾方方面面都拿得出手，他很喜歡。
過于坦然的态度反倒讓徐绛一時啞然，片刻後緩緩站起來：“這次認真的？”
程淮書不解：“我什麽時候亂來過？”
徐绛沒說。
在他的感情生涯裏，除開吳漾外，也就剩下一個和程治死糾纏相關的冉鴻。
況且他和冉鴻從名義上來說，比吳漾更近一步。
程淮書抿了口溫水，破皮的唇瓣微微刺痛：“我沒喜歡過冉鴻。”
這要是冉鴻聽見了，得當場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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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方方說給徐绛聽也不是第一次，他又說：“父親的案子大概要到此為止，以冉津是兇手做收尾。”
徐绛的臉上頓時顯出不知是嘲諷還是不甘心的神情來：“壁虎斷尾求生，冉津沒想過會作為被斷的那方。”
“警方沒證據。”程淮書回答。
就他收集到的證據來看，也沒比警方多多少，真拿出來也是打草驚蛇。
經過冉津投案這件事，冉鴻大概率會短暫蟄伏一段時間。
他不信冉鴻的雙手真如冉津說得那麽幹淨，現在的冉氏集團規模确實夠大，可要是冉津是殺人兇手的事傳出去，還能繼續保持輝煌嗎？
站上過巅峰的人是無法忍受跌落下去。
冉鴻的野心不會允許冉氏集團股票下跌，成為業內毒草，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再次重振冉氏榮光。
手段是光彩還是卑鄙，說不準。
但，程淮書知道人一旦嘗過甜頭就不願意再腳踏實地，哪怕冉鴻不願意，也會不斷回想冉津的成功之路。
基因是人最難攻克的課題之一。
尤其身處困境，會不由自主去借鑒。
冉鴻自己辦不到的事就會想到冉津，曾經的觀摩會一點點吞噬掉他的內心，直到他複刻出來。
程淮書太熟悉冉鴻，看眼神情凝重的徐绛，他笑了：“幹嘛這副表情？”
“退婚後他再和你糾纏究竟有幾分真心？”
“不知道。”程淮書如實回答，“現在不說他，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
程治跨國系列案結束，德國那邊聯系上費龍，希望他們能早點回去述職。
這通電話本該打給吳漾，當時他忙着給看完日出下山後的程淮書按摩，手機靜音沒接通，聯絡員轉而聯系上費龍。
彼時，費龍挖着剛買的小蛋糕，暗戳戳的打探消息：“回去嗎？局裏給訂機票，頭等艙哦。”
吳漾喝了口冰美式：“回。”
“啊？”費龍呆了下，“不是和你的東方美人進展神速，舍得走？”
吳漾：“等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才好回來。”
費龍撓撓頭，遲疑着：“聽你的意思是要為他在國內定居了？”
“不是為了他。”吳漾認真道，“是為了我自己。”
不管是親近程淮書，還是要回國消除異國戀，每天能抱到香軟的男朋友，這一切都是他的自私心作祟。
從始至終程淮書沒要求過他，是他太迷戀對方，舍不得離開太遠。
明明沒有明說，費龍卻從他那雙淺色眼眸裏看出千言萬語來，想不到執行任務時冷酷無情的指揮官會為了個男人成為戀愛腦。
費龍不解，但尊重。
“那你早點和他道別，飛機訂在明天下午。”
“嗯，知道。”
還有足夠的時間能讓他和程淮書說一聲。
把空掉的杯子丢進垃圾桶，吳漾轉身回市局，協助孟星琮繼續梳理案卷。
當晚，吳漾去酒店打包行李連帶着自己塞進了程淮書家，路上想過要是被攔在門外該怎麽撒嬌懇求才會被留下來。
豈料敲門進去一路都很順利，懵了的吳漾對上程淮書似洞察所有的視線，低頭輕咳。
“怕我回來後翻臉不認人？”
吳漾笑了笑：“是有點。”
程淮書也跟着笑：“我對喜歡的人不那樣。”
吳漾先是一怔，接着是狂喜，沒忍住幾步上前去抱他：“我好高興。”
程淮書沒太大反應，低頭看手機，雪白的後脖頸很快遭到溫熱的觸感襲擊，他腿一下子軟了，手裏還有事要忙，沒時間沉于美色，他胳膊往後抵：“等一下——”
“我明天下午要回德國，也就剩今晚能和你單獨相處。”
可憐巴巴的委屈訴求，好像再被拒絕就要碎了。
程淮書停頓一下，還在考慮要不要提醒身後蠢蠢欲動的家夥昨晚剛胡鬧完，身體一輕被抱起來了。
“吳漾！”
“在呢。”
吳漾沒收他的手機，一路疾風溜進卧室，跑得太急，門沒關嚴實，隐約能聽見程淮書的呵斥聲漸漸演變成有氣無力的叫聲，最終消散在黑夜裏。
第二天下午，程淮書在機場送走吳漾和費龍。
晚間，收到孟星琮的消息，案件證據齊全移交檢察院，不出意外，加急處理一周內就會有結果。
似乎，塵埃落定就在這刻。
駕車前往警局的時候，和一輛黑色勞斯勞斯擦着過去，車窗裏是張熟悉的臉。
程淮書神情冷淡，冉鴻笑得別有深意。
新故事緩緩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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